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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入梦之时已醒来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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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金光瑶身死，兰陵金氏日渐衰落，因云梦江氏大力扶持堪能维持现状。
这三年光景，清河聂氏越发蒸蒸日上，榆林文氏因不断扩大领地，广收门徒，跻身第五大世家。
提到转变最大的家族就属这俩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榆林文氏和其他世家相比，更像个凡尘国家而不是修仙世家。榆林文氏收门生的门槛极低，仙家入门功法甚至可以在集市上几文钱就能买到，凡是可以引气入体的皆可参加其测试，通过测试则按其成绩收入门内。
榆林的商业多为凡人来做，榆林文氏公然支持他们“开拓商陆”，甚至拿出宗门预算，资助凡人经商从中抽取利润分成。
所谓的“开拓商陆”众仙家都清楚，说的这么好听，其实就是抢，商陆能有剩的多少给他们开拓？
兰陵金氏自开始没落，近乎一半的商路上都有榆林的商人。
为此有些家主还曾跟榆林文氏家主商谈过，但是又没有合理的理由让文乐妥协。
因为明面上这些经商的商人都是凡人，而榆林文氏是仙门。修士若是伤害毫无修为的凡人不仅会落下个坏名声，还有可能违背天道，未来仙路不畅才是最要命的。
不过，短短三年，清河聂氏和榆林文氏两家就像约好的一样，态度反转地让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榆林文氏伙同清河聂氏吞并了许多小型家族，
尤其是榆林文氏宗主文乐，以前的温文尔雅丁点没剩。如今这副面目，让人不禁去想金光瑶倒台的背后，这个文乐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
榆林文氏
“你就这么确定阮光林不会出卖你？”越非道。
“不确定。”
“那你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温悦还活着？你是在给自己挖坑。”越非皱着眉头道。
“金光瑶死了，我就会是聂怀桑下一个靶子，我在金光瑶身边呆了这么久，金光瑶能让我知道的把柄，我都参与了。聂怀桑要想查很快就能抓到我的把柄。”文乐道。
“所以你想杀了他？”
“能杀更好，但后果可能我会扛不住，毕竟清河聂氏的底蕴比我们厚重多了。”文乐倚靠在椅背上。
“我现在只想去抓到聂怀桑的把柄，均衡一下我们两家的地位罢了，毕竟我也不是神啊，又不是什么都能干。”
“那是，神可比你老实多了。”越非白了他一眼。“最近有什么要我做的事吗？”
“灵力有点压不住了，最近又不能闭关，给我配点药。”文乐道。
“迟早把自己毒死。”越非叹了口气“我是个医者，不是个杀手。”
“救急，救急。”文乐干笑道。
“等这阵子过去了，我就给你加薪，让你回去孝敬爹娘。”
“加薪啊，算起来我好久都没涨过薪水了，你说我是不是还要对你三叩九拜感恩戴德一番呐。”越非笑着在文乐头上扣了三下。
“好啊，快。”文乐道。
“想的美。”
……
计划似乎很顺利，阮光林那边也给了十分大的方便。但文乐心里总有一些烦闷，感觉有什么事情忽视了。
是什么呢？
越非这几天回家去了，没办法替他谋划了。
不过越非都走了半个月了，也该快回来了。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一个门生来报，清河聂氏宗主派人送来些东西，请他过目。
是一封信和一个密封严实的箱子。
文乐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装作丝毫不知情地样子打开了那封信。
看完信纸后，文乐又看向那个盒子。
他懂了，阮光林出卖了他。
聂怀桑现在差不多已经把自己查透了。
所以那个盒子里的是什么？
文乐看着站在庭中的聂家门生在看着自己。
聂怀桑大概是想让这家伙回去禀报自己打开这箱子时的情景。
他知道，不会是好东西。
文乐脸上挂着笑意打开了那个盒子，血腥味充斥
了整个空间。文乐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聂宗主真是有心了，这份礼物，文某甚为喜欢。”文乐笑道“来人，给我备纸，我要给聂宗主回信，感谢一番。”
文乐把信写好，还让人带了好多礼品回去。
“越非唉，你好不好奇，我给他写了什么？”
“我把他骂了一顿，骂他蠢，给我当刀使。”
“我还邀他去不夜天城去做客。”
“你猜猜，他回不回来？”
“他当然回来，他想看我在他眼前出丑演戏。”
“可他太高看我了。”
“哈哈哈哈。”
文乐抱着刚才聂怀桑送来的盒子，走进密室。
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他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刚给你涨完薪水，放完假。”
“你就让人给送回来了？”
这盒子里面装的赫然是一颗头颅，越非的。
越非他是个凡人，要杀他太简单了。
文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恐怖，可是抑制不住的是那许久未见的眼泪，一点点地把手上的血迹冲淡。
其实那血已经有些干了。
文乐把桌面上的空盒子甩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我要杀了你，你们。”
“都去死吧，都给我去死吧！！”
“去死啊啊，啊啊啊啊！！！”
发泄的声音戛然而止。
文乐突然感到背后发冷，他转身去看，发现身后的一直是那些无字的灵位。
只有他认得出来谁是谁。
他瘫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那颗头颅，眼睛睁大地看着那几个灵位。
“哈哈哈哈。”
“再也没有了，没有了，都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他整个人都蜷缩着，痛苦地哀嚎着。
“聂怀桑！！！你欠我一颗脑袋。”
“不止…不止的……”他突然爬起来指着那一堆灵位狂笑道：“不，是你们，是你们都欠我的！！”
如果有修士在场，很轻易就能认出这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
文乐一直想着回到不夜天城，一年前，他打点了各方把这座城池买了下来，修缮了一年多如今快完工了。
本来文乐也是想完工后，宴请百家的。
现在看来，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他写信请聂怀桑来不夜天城，文乐不怕他不来，因为她把聂明玦的真实死法详细地写在了纸上。
聂怀桑果然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魏无羡，含光君，泽芜君，金凌以及一些门生。
“各位来了，不进来参观一下？”文乐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的人。
“文宗主，那信上写的可都是真的？”蓝曦臣拿着文乐的回信道。
“聂宗主没和泽芜君说嘛？不过，你若是不信，怎么会来呢？呵，虚伪。”文乐站在城墙上笑道。
“你终于装不下去了，温悦。”江澄站出来对文乐道。
“是啊，不装了，累死人了。”文乐道。
“所以你叫我们来是想干什么？”江澄道。
“我可没叫你们来，我只叫了聂宗主，聂怀桑一人。不过聂宗主可能不敢独身前来，便将你们叫来赔葬了。”文乐满不在意地把玩着五指上的牵机。
“温悦，你做了这么多错事，竟没有一丝悔过之心。”蓝曦臣看着站在城楼上的人，痛心道。
他一直，一直以为榆林文氏的宗主是个世间少有的君子，但他错了。
那个人分明是最恶，最黑暗的人。
“悔过？让我悔过，做梦吧。”
“今日我是要让聂怀桑把他的脑袋给我送来，而不是和你们谈悔过的。”文乐手中的牵机被他把玩地声音清脆。
“你很自信？”魏无羡冷笑一声“我在这里你能的手？”
“当然。”文乐道“也不想想你是怎么死的？”
“当年能当着几千号杀你这个夷陵老祖，如今现在才你们这几个人，我杀个毫无武力的聂怀桑又有什么难的呢？”
“是你！”蓝忘机看着文乐，他还记得那个在他眼前把魏无羡掐死的人，那个满脸伤疤，似人似鬼的人。这么多年，他都觉得当时自己看到的是个失控的死尸，谁能想到……
“你要杀我？你可付得起这么做的后……”聂怀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嗞铮！”兵器相交就在一瞬蓝忘机的琴音和文乐的牵机钢丝撞在一起，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让在场人忍不住堵上了耳朵。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溅血留影。
聂怀桑原本所站的地方只剩下一滩血和一只胳膊。
众人介是一愣，紧接着抬头去看。文乐一手掐着聂怀桑的脖子另一只手掰断了他另一只胳膊。
“我突然觉得我好蠢啊，明明能用武力轻松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工于心计呢？”
“聂宗主，我的信您看到了吧？我让你们兄弟俩用一个法子死好不好？”
“你不敢。”聂怀桑忍住巨痛，正面跟文乐杠。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文乐觉得好好笑“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你要想清楚你杀了我之后，你们榆林文氏将面临的后果！！”聂怀桑已经顾不上疼了。
“想清楚？清楚只是那些弱鸡求生的伎俩，我明明有着结对的实力我害怕什么？我不需要想清楚。”文乐的瞳孔猩红地仿佛能滴出血。
聂怀桑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但现在他必须活下去。文乐准备掐断他的脖子的时候，聂怀桑用腿朝文乐的腹部狠踢一脚，趁着文乐恍神的功夫，对他道：“你知道那个凡人是怎么死的嘛……”
“我不想知道，我只想你死。”
……
聂怀桑给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文乐发现魏无羡和江澄已经在自己身后了。
他撇了眼手里的聂怀桑，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
牵机一甩，五根钢丝朝着魏无羡就去了。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不丢人。
就算丢人他也要捏。
蓝忘机见状，召出琴丝去替魏无羡挡。
蓝曦臣接住被文乐抛开的聂怀桑，交给金凌照顾，自己也加入了对文乐的围剿。
文乐脚踏泛着蓝光的阵图看着周围踏着飞剑的三人，此外还有一个魏无羡立于城楼之上手执陈情召阴气为利器。
五人缠斗近一柱香的时间，没分出个输赢。
但在场人都很清楚，文乐没有用出全力。
他的眼睛甚至都没看其他四人，他一直在盯着聂怀桑一人。
一柱香的时间，他也腻了。
该把命给我的就赶紧送来。
文乐脚下的阵法爆裂开，巨大的灵力冲击将周围三人撞了出去。
金凌来不及去关心一下江澄，眼前朝自己来的钢丝就已经到眼前了。
他只来得及用岁华去挡。
“金凌！”江澄看到牵机的钢丝向着金凌去了，他的整颗心都提起来了，这一招可是连自己都不一定能接的住的啊。
岁华和牵机相撞的片刻，金凌就被强大的灵气冲击撞了出去。
等他倒在地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金凌觉得自己脸上好痛。他用手一抹，是血。
等到他回头看自己手中的剑，他愣在那里。
岁华断了。
他用目光去寻那半剑身的时候发现，那一半岁华，结结实实地插在了聂怀桑的脖子上。
金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了文乐那猩红的瞳孔。
这就是……走火入魔吗？
无法，江澄他们决定先退，日后有的是机会。
文乐没有出手阻拦他们，等到四周已经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堵在胸口的黑血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文乐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等他醒来他还是躺在原地，城墙很高，风也大。
他被风吹得有些头疼。
刚才灵力又压不住了，生吞金丹来获得大量修为但是自身经脉装不下，总归是要还些代价。
文乐从地上坐起来，背靠在墙上，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两颗药丸，吞了下去。
打坐一会，又从乾坤袋里拿出点棉花搓成球，然后把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又把假眼给挖下来，把棉球放在眼眶里擦了擦把血吸干。
再把假眼塞回去，面具带上去。
回家了。
…………
文乐岐山温氏余孽的消息一经放出，整个修真界就像炸了锅一般。
平时被文乐的罪过的家族和人就开始站出来说要替这天下“正道”清扫余孽。
当然，也有站在文乐这边的实力，比如散修盟和巫溪阮氏这种自愿的。
还有像云阳林氏这种里外都被文乐控制起来起来的家族。
散修盟文乐不惊讶，但巫溪阮氏声称站在自己这边着实让他惊讶。
清河聂氏现任宗主匆忙中上位，在其背后势力推动下。清河聂氏与榆林文氏于文水拉开了修真界史称灭道之战的序幕。
聂文两家先后在文水，壶关，陵川，洛南等地临军对垒。战争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势力参与到其中。
到后期已经再不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争斗，而是各种势力的争斗。
这场战争的规模是射日之征望尘莫及的宏大，也是以往各种战争都比不上的杂乱。
但唯一不变的是榆林文氏或者说岐山温氏一直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的，尽管文乐他们越发处于败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