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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思维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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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沙发、茶几,还有一个尺寸十分怀旧的电视机将整个客厅挤得满满当当。右手边则是饭桌和小小的厨房,一扇拉门将二者隔开。通向卧室的走廊也相当得短,一眼扫过去的时候顺便数了一下,似乎只有三间房间的样子。就连装饰都十分简单,或许与其说简单,倒不如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装饰。只是普通的白墙,造型基础的家具。
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宽敞,反而有些拥挤和窄小,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作为No.1的职业英雄,家未免也太小了一点吧,完全就是…不,甚至都没有普通上班族的水准啊。上班族起码还会好好地装饰一下!
欧尔麦特从鞋柜里翻出来两双拖鞋,一双摆在我脚尖前,一双自己穿上。我道了声谢穿进去,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就连拖鞋都是最基础的款式…毫无特色的蓝色男式拖鞋,布料的触感也十分平常……
真的是一点也不像No.1的英雄啊。
回来的路上,欧尔麦特套了件宽大的t恤遮掉了战斗服,不过他依然很局促,一路都在担心会不会被发现。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家,我只听到他的心声又开始刷屏,思维乱七八糟,搞得我脑袋都要裂开了。
比起流言蜚语,这倒是另一种形式的痛苦呢……
“抱歉,我家里只有男式的拖鞋……”欧尔麦特尴尬地看着我,“我先去换个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商场买东西吧?”
我摇摇头:“没关系。男式的就很好了。”
他坚定地否决了我,并且开始低头掰着手指头数数:“拖鞋、衣服、牙刷什么的,床上用品我家里有一套备用的,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啊,女孩子的话,是不是还要买化妆品?”
……想的真细啊。
“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回答,“我不化妆的。只要基本的生活用品就已经很感谢了。”
他再一次更坚定地否决了我:“那怎么可以!…总之,先去商场看看吧。我去换下衣服,你先坐在沙发上等我一下吧?还是先去房间看看?”
我也再一次摇头:“我等你好了。”
他得到回复后,手忙脚乱地抄起袋子冲进走廊的第一个房间去了。
随着他与我距离的拉开,心声的位置也变得遥远了一点,这下脑袋终于没有那么疼了。我走到沙发边坐下,盯着电视机漫无目的地思考起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明明一开始拒绝了他的。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地沮丧起来,连那个可以和身体一起强化的头发都往下耷拉了几分,不由得让我感觉有些惊悚,怀疑起他的个性是不是可以自我控制头发。
心声里也满是失落而自责的话语,一边还在想着是不是太唐突让我感觉到冒犯,样子懊恼得几乎要锤自己的脑袋。他思维发散的速度简直恐怖,几秒后就变成了我是不是还想自杀之类的(虽然他的确说对了)。
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他。
……明明只要在他走后,再一次地跳下去,就像之前那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很简单。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站起来,向我伸来的手犹在细微地颤抖着,青色的筋络凸显在肌肤下。握住我的手却仍然有力而温暖,尽管我从他的心声里读出了一声痛呼。
接住一个正在坠落的人,…需要多大的力气呢?对于其他人来说,手臂一定会骨折断掉吧?
就是这样的想法,突如其来地种植在我的脑海中,变得挥之不去,一直萦绕着我。自此开始,模糊中好像有一线关联感贯穿了我,极度难以言明,却又于朦胧中挥之不去。如同地狱之中降下的蛛丝,我由下至上开始攀爬,却不知目的地的所在。
安定感、忐忑感,烦躁感,一齐缠绕着我,如同茧一般将我包裹在内,无法逃脱。可我却不知道这些情绪的来源,以至于我一路上都没有怎么理会欧尔麦特的搭话,只听得他在心声里担心我的状态。
此时我反应过来,不免有些愧疚。正沉浸在这样的心思中之时,欧尔麦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是换衣服,他穿的还是原来的T恤和黑色裤子,估计只是把里面的战斗服脱掉了。
“欧尔麦特先生。”我站起来,喊了他一声。
他随着我的声音扭头看向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下,紧接着脸上又又又一次地浮现出尴尬的表情:“我好像忘记问你的名字了……我的话,欧尔麦特是我的英雄名,八木俊典才是我的真名。”
…就这样超级随便地告诉我名字了。
我被他带得都有些尴尬起来,勉强回应了一个笑容表示没有关系,就道:“那…八木先生?我叫做濑户知子,怎么叫我都可以。”
说完了之后,我们俩的气氛又变得古怪起来。两个人一起沉默着,不过我倒是能听见他心声里疯狂说着接下来该说什么之类的话。
过了一两秒,他舒展了眉头,对我笑了笑:“叫你濑户可以吗?先去超市吧,要是看到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一定要跟我说喔。”
我点了点头,跟着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