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一个金钵钵》放荡一时

3、第 3 章

　　“我？我打小就孤身一人，吃的亏比你吃的饭还多，我精明点还不行了？怎么，怕我这么一个小混混骗你啊，你放心，你这种贵人我还高攀不起。”叶小白刚刚还开心地红扑扑的脸一下子变得非常冷淡，隐隐透着点委屈。戎天习惯了他嬉皮笑脸，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

　　戎天是所有皇子里最老实的，淳朴地不像个生在富贵人家里的孩子，淳朴好啊，普通人家里这样的人老实可靠，也许会有一两个姑娘芳心暗许，可能会吃点亏，一辈子也就平平安安地过去了。可偏偏他是皇室的嫡子，就像投错了胎一样，老皇帝骄奢淫逸，皇后多疑又有野心，皇后的背后是权倾朝野的云氏，他从出生就被寄予了无尽的希望，自然宫里也多得是人看他不顺眼。

　　皇后总是对戎天说所有人都会害你，只有她永远是站在他这边的，他也想跟自己的兄弟玩，皇长子比他大十岁，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皇长子就已经是一副成熟的模样，每次见了他，都笑得温文尔雅，他的几个弟弟也是不敢接近他。

　　戎天不是没被人害过，有一次他最喜欢的丫鬟害他跌进了水池，恰巧被路过的大皇子碰到，二话不说就跳进池塘把他捞起来，那丫鬟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从此以后戎天再也没见过这个丫鬟，大皇子明明救了他，却被皇帝罚了禁闭，一切来得太突然，戎天也生了场大病，等他好了，周围的人都换了一批，其实也无所谓，不管怎么换，他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皇后告诉他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是嫡子，宫里的人都盼着他死，那些恶毒的猜测，哪怕戎天有意无意地装作没听到，在日复一日的叮嘱和周围人不善的举止间，夜夜萦绕在他心头，不免辗转反侧，每个人说的话好像都是弯弯绕绕蒙着层雾的山路，他要不断地琢磨，不断地想着自己该怎么说话，归根结底，是他底气不足，九五之尊的皇帝永远不用担心这些，他是这么想的，哪成想一朝之间天翻地覆，他心里一直敬重的大哥竟然要弑君夺位，老皇帝病重也不忘让他先走，其实戎天离开那里，心里是高兴的，亲情这东西他没怎么体会过，对于皇帝和皇后之后会怎样他想象了一下也不觉得多难受，他天性是凉薄了点。

　　他会怀疑叶小白多正常啊，起初没觉得怎样，可是后面越想越觉得奇怪，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一切只能说是巧合，恰巧他在他打算停留的地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株春笋，跟周围混杂着浓黑与艳丽的色彩有着很大的区别，但只要看得久了，就会发现融合在一起也是没什么违和的。

　　为什么这个人的眉眼就好像是依着他心目中的样子长的，第一眼，他柔弱无助得让他忍不住管了闲事，别人会把这当成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到了他这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个人轻轻松松就让他主动把未来要给自己发妻的玉佩交了出去，然后顺理成章地热情又带着无奈，像是要报答他给的贵重东西似的，带着他回了家，之后又看到满屋子的人，就好像在明白地告诉他，看，我这个人就是热情，什么人都收留，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我都罩着，不缺你一个，再后来叶小白展现的胆量，见识，眼力以及才智都让他越想越觉得不简单。

　　因为叶小白不一样，在他心里稍微跟他遇见的那些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他在想了很久后忍不住问了出来。
　　叶小白生气了，说的话好像要跟他一刀两断似的，如果他稍微自持一点，大可在这里撇清关系，那后面也就没什么干系了，可是看着那张带着点疏离的脸，他忍不住拉住了叶小白，“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
　　对方撇过脸，又白了他一眼，有些气呼呼的，“我好心好意地帮你，你要是觉得我图你什么你就走，你是舍不得那块玉吧，还给你。”
　　贪财的叶小白气得把自己捂了好久的玉不情不愿地递给了戎天，戎天接过，在叶小白依依不舍地目光中再次把玉佩给了他。

　　“我还指望你罩着我，这是保护费，收下吧。”

　　叶小白顺着杆子往上爬，也就不计较了，只是回去的路上没搭理戎天，后面也跟戎天闹了好久的别扭，心思跟女儿家似的，亏他还自诩一方老大，这度量，别说撑船了，就说水流不流地过还是个大问题。
　　期间县老爷听了叶小白的话，暗地里开始扶持起张桥山，那张商贾真是个人物，给他点雨滴，就能长出片树林，弄得县老爷也是开心地很，给的孝敬比起往年多了一倍不说，金大罗也比以前收敛了不少。
　　不过叶小白和戎天再次上门，却被张桥山的管家拦在了外面。

　　“你什么意思啊，好东西吃进嘴里就忘了谁给的吗？”气势汹汹的叶小白并没有吓到管家，管家只是眯了眯原本就小的眼睛，回道；“我们家老爷凭的是自己的实力和县老爷的慧眼识珠，与你何干哪？”
　　叶小白气得想要勇闯人家宅邸，把人揪出来送去县老爷那里对峙，亏他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还浪费了买鸡钱，感情一点都讨不到好，“呸，小人。”

　　那管家轻蔑地笑了一声，朝着叶小白扔了串铜钱，“不过我家老爷早知道你们要来闹事，让我随便给你点，打发你走 ，像你这种见人发达了非得讨点好处的太多了，我们也不是见谁就给钱的。”
　　“你！你！我打死你我！”叶小白本来想把钱捡起来再丢回去，被戎天及时止住了，“别冲钱发脾气。”
　　管家嗤笑一声进了门。

　　叶小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戎天，“你真的姓戎吗，你不是皇亲国戚吗，一吊钱你还稀罕？”
　　戎天有点无奈，把钱放进叶小白的手里，“我当然稀罕啊，我身上又没钱，这好歹算是我们俩一起赚的，而且……你也得为你自己着想吧，最近天天吃自己地里种的菜，都瘦了。”

　　这话说的也算巧，处处为着叶小白打算，弄得他自己心里也颇有些酸楚，他不想让叶小白吃苦了。
　　这件事之后，叶小白整个人都颓了，待在家里不肯出去，偶尔一两个小弟上门也被赶了出去，院子里的葡萄都挂满了也没见人吃，戎天心疼了，摸摸叶小白的脑袋，“靠别人靠不住，咱得靠自己。”

　　叶小白看了他一眼，“靠自己？做生意啊，不可能的，我有什么东西可以卖的。”

　　“有啊，你后院的葡萄就不错。”

　　“呵，我们这镇上每家每户都栽着葡萄藤，每年多出来的葡萄都能把门口那条道堵死喽。”
　　戎天笑道：“我有办法让它不一样。”

　　以前在皇宫里，戎天每天要学习很多东西，读书写字，习武练剑，骑马狩猎，基本上一天安排的满满当当，每个皇子都无暇分心做别的事，直到某天，从西域来了一群人，他们每个人在戎天眼里都长得差不多，本来对这些人没什么兴趣，可是他们总做一些他没见过的事，他们的公主被献给了皇帝，为了照顾好公主，还特意留了些西域来的厨子，他们不懂皇宫里的规矩，在膳房门口把葡萄堆满了，再放进大盆里，然后用脚踩着葡萄，把新鲜的葡萄踩得紫红色的汁水飞溅也不管别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踩了好久，就拿着个杯子勺了一杯给别人喝，可把那个小太监给吓坏了，又是犯恶心又害怕，那公主进来之后独得圣宠，连带着下人也不好开醉了，戎天就看那小太监闭着眼睛，一副赴死的模样喝了进去，之后却露出了被惊到的感觉，那太监由衷地觉得好喝，之后自己还勺了几杯，跟那个西域人一通闲扯。
　　等只剩下那个西域人，戎天才偷偷摸摸地跑过去，对着那人道：“能让我喝点吗？”

　　那人哪知道他是谁啊，笑嘻嘻地就给了他一杯，他微微抿了一口，冲那人笑笑就走了，排除对那人做这些东西的嫌弃之情，这味道倒是不错，就跟皇帝偶尔赏赐的葡萄酒味道差不多，戎天一想到皇帝也喝别人用脚踩的酒就觉得好笑。

　　等戎天说完做酒的法子，叶小白已经一脸嫌弃地缩到角落里去了，“天哪，没想到你还有喝别人洗脚水的喜好。”
　　“你想什么呢，这种酒味道真的挺好的，制作也方便，你要是良心上过不去，大不了就用手捣，怎么样，这酒可是权贵才有的享用的好东西，去卖了肯定能大赚。”

　　叶小白望着院子里挂得满满的葡萄串点了点头，“行吧，反正摘了也没损失。”

　　两人捣鼓了半天才把葡萄放进一个比较浅的盆里面，戎天先做示范，赤着脚踩葡萄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冰凉滑腻，感受到一颗颗饱满的果实被挤压开，脚底下被葡萄籽磕到还有点难受。

　　叶小白大概是瞧着好玩，把戎天赶到一边去，把自己两只白白胖胖的脚丫子放了进去，小心地抓住了旁边的戎天，一边踩一边笑得甜甜的，只要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开心地笑得停不下来。

　　戎天忍不住盯着叶小白的脚看，紫红色的汁液显得那双脚更白了，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叶小白个子挺高的，怎么手和脚都那么小呢，像姑娘一样，他又忍不住悄悄红了脸，如果是姑娘，叶小白脚也给他看了，也同床共枕了，都能娶回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