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一个金钵钵》放荡一时

2、第 2 章

　　等到了住处，戎天整个人都不好了，十几个光膀子的大汉，人高马大，膘肥体壮，齐齐眼睛看着你，这感觉颇为酸爽。
　　“大哥好！”声音非常整齐，叶小白大爷样走进屋里坐下，那些大汉赶紧给他揉肩擦汗倒水扇风。
　　喝了口茶，叶小白朝着门口的戎天说道，怎么，还不进来。

　　戎天咽了口唾沫，“这就是你说的住处？”
　　“这是我家，这些个是我小弟，晚上会回去的。”

　　给叶小白揉肩的小弟说道“大哥，这是新来的吧，一看就伺候不了你。”
　　“是啊，大哥，你看他笨手笨脚的能干什么。”
　　叶小白眉头一皱，最贴心的李大庄忙说道：“大哥看上这人，肯定是有用的，大哥的眼光怎么会差呢。”
　　“还是大庄深得我心。”
　　等到了晚上，一群大老爷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戎天总算喘了口气，“叶兄，我会早早挣钱的。”
　　“这么急做什么，这些人一年到头也就聚在一起三四次，别太在意他们，我呢也是没钱出去赚点，有钱在家闲着，你想跟我独处，有的是机会。”他还冲戎天抛了个媚眼。

　　戎天摸摸鸡皮疙瘩，“你……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哼，你想得倒美。”
　　等到第二日，戎天看到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的叶小白，突然内心涌上了莫名其妙的责任感，“看来我也到了该挣钱养家的年纪。”

　　“大爷，您打铁铺招人吗？”大爷颤颤巍巍的把门口的招人启示撕了下来，“不招”
　　“大妈，豆腐铺招人不。”
　　“不招不招。”
　　“姑娘，你们首饰铺缺人吗？”
　　“不缺的。”
　　…………
　　就这样戎天灰头土脸地回去了，叶小白正坐在屋檐下吃着葡萄，“不用看也知道你什么也干不成。”
　　戎天本来就很郁闷了，这一听就恼了：“你什么意思？”

　　叶小白继续吃，葡萄还有点酸，他打了一激灵，脸上皱成了一团，“你傻啊，你知道你昨天得罪的谁吗？本地的富商金大罗，县老爷还要给他三分面子呢，你大庭广众之下把他踹飞了，噗……”
　　他笑起来颇为乖巧，比平日里多了点甜味儿，戎天倒有些不忍心说反驳了，轻轻哼唧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呢，我已经想到了法子，普通老百姓怕他，是想自己过上太平日子，那我们也可以找没太平日子过或者不怕他的人来赚钱。”

　　两人晃晃悠悠走在大街上，叶小白指了指乞丐，道：“这些人呢自己都养不活，更不可能给你钱，但你们可以是互利关系。”他直接扔了三钱银子给路过的一个乞丐，“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尽可以去问他们。”
　　叶小白直接走到乞丐身前问道：“前段日子京城里来了个富商，他生意做的好吗？”

　　“哎呦，那家伙，被金大罗吃得死死的，开米铺不成，开首饰铺不成，开家杂货铺都赔本，没办法，咱县老爷是跟金大罗勾搭上好久了，哪能让外来的占了地盘。”那乞丐啧了几下嘴巴子，继续道：“不过啊，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轴的，干嘛非得在这里抢生意，在京城听说生意可火了，要我早回去了。”
　　“这就是人家做富商你做乞丐的区别。”不理小乞丐一副吃了你的表情，叶小白拉起戎天的袖子就走，“快点，咱有生意了。”
　　戎天愣愣地跟着，忍不住道：“这我们能干嘛？”

　　“你怎么那么笨啊。”叶小白摇摇脑袋，扎在后头的马尾辫晃来晃去，看得戎天想抓。“我有办法让他在这里有生意做。”他转过头来冲着戎天做了张鬼脸，随即笑出两个小梨涡，甜的紧。

　　京城里来的富商名唤张桥山，一听名字就跟金大罗这样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着家里祖上也得是念过书的，他家门口只有一个下人，叶小白让人通传一声，很快就被请了进去，张桥山坐在堂内，见他们来喝了口茶，道：“张某未曾见过二位，不知来我府上有何事？”

　　叶小白一点也不客气地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戎天也就不好意思地坐在了他旁边。“在下叶小白，旁边这个是我小弟，甭管他，我是听说张老板想在这块地上做点生意，我呢，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张桥山哼笑一声，“我自己还没办法，你这个市井混混能想出什么。”

　　“张老板别不信啊，市井混混自由妙计，我能来帮您，是您的福气，这样，若是我能让您在这块地上建起自己的店铺，你就付我一百两银子，若是不能，就当我没来过这地方。”“这事啊对您百利而无一害，一百两对张老板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应该不嫌多吧~”

　　“既然你肯事后算账，我也乐得清闲，不就是想要钱吗，你能办妥这事，直接给你二百两！”
　　“好！一言为定。”叶小白马上风风火火往外走，戎天，追上去，道：“你能有办法？”
　　“山人自有妙计。”

　　张家的管家心里直犯嘀咕，“老爷，这……他们能干嘛啊？”

　　张桥山眯着眼睛，“能干嘛？他们自己跑出来帮我出头，成了我不缺那点钱，败了，干我屁事。”
　　叶小白领着戎天跑去了集市，戎天笑道：“你不想想办法，跑来这里做什么。”

　　“说你笨你还不信，我问你，张桥山和金大罗最大的差距是什么？”
　　戎天想了会儿，“……县老爷？”
　　“是啊，所以得先从县老爷下手，这张桥山啊是个聪明人，想得到这层，但是呢，投其所好是不可能的，他个刚来的，哪能知道咱县老爷的爱好啊。”

　　两人来到了专门卖斗鸡的市场前，叶小白眼睛盯着笼子里一只只雄赳赳的鸡，特别专注，戎天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情报啊。”叶小白冲着戎天用手势比了个钱的动作，“那张老板也是的，拿那么多钱去贿赂一个见利忘义的人也不肯花几钱银子给那些可怜的乞丐，活该被人骗。”

　　“县老爷不缺钱，不缺稀世珍宝，也不缺古玩字画，他喜欢斗鸡~”
　　叶小白一只只鸡欣赏过去，眼神交流中让戎天觉得他跟这里的每一只鸡都有着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
　　“县老爷喜欢斗鸡，战无不胜，赌得特别大，利用这机会怎么着也能跟县老爷套套近乎，不就是这城里的商铺店面吗，跟谁合作不行啊，县老爷也不会蠢得被一个商人抓到把柄，顶多就是金大罗给的分成高一点罢了。”

　　叶小白说得头头是道，戎天低头笑了笑，“你倒是聪明。”

　　一个月后的斗鸡大赛上，县老爷的不败鸡王竟然输了，气得县老爷下令立刻把鸡王宰了下酒，看着原本就有些胖的县老爷气得全身又圆了一圈，叶小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戎天倒有些担心那县老爷不认账还要找叶小白麻烦，不过人家也是真的爱斗鸡，见了叶小白，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怎么赢的。
　　叶小白答道：“大人您是爱斗鸡的人，想必也知道如何挑选好的鸡，毛疏而短，头尖而小，足直而大，身长目深，徐步盯视，刚毅不乱动者为极佳，都是真正懂行的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大人的鸡王看起来更是英武不凡，想必是花了大人不少心思吧。”

　　县老爷叹了口气，“那不中用的我也是把它从小养大，遵照着番禺那边懂行的人的法子养大的，怎么就输给你的了呢。”他幽幽地瞥向了戎天手里的鸡笼，笼子里的鸡似有所感，转头往他那边看去，县老爷忍不住夸赞，“真是好啊，这体格 ，这灵气。”
　　“若是大人喜欢，小人想着做个顺水人情把它送与大人您。”

　　“这比赛赢了，原本就能提个要求，何必如此客气。”话是这么说，这县老爷的眼睛不离鸡笼啊。
　　戎天瞧了瞧叶小白，突然说道：“是啊，小白你也真是的，忘了我们原本就有打赏的。”

　　叶小白听了这话激动道：“兄长莫要再说，小弟身无长物，能与大人促膝长谈已是荣光，如今能投其所好，令大人稍有展颜，就算舍了我最心爱之物又如何啊！”这一番话字字铿锵，连戎天听了都觉得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不过说简单点就是怕光一个口头奖赏怕县老爷忘了不作数。
　　能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做那么多年地方官的哪会听不出来，县老爷胖胖的身子费力地往椅子里挤进去，“说吧，想要什么。”
　　“哈哈，其实小人自己没什么所求，就是替大人忧心啊。”

　　“哦~你说说我有什么可让你忧心的啊。”县老爷喝了口茶，脸上不动声色，这小子愣是想把自己摘干净，小心眼耍到他面前来了。

　　叶小白看铺垫地差不多了，说道：“大人是本县的父母官，按理说，这县里大小事情都得您说了算，可是啊，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县里面如今是金大罗作威作福，区区一介商贾，□□都不带眨眼睛的，这不，前几天还听说他在青楼门口强抢清白人家的姑娘，大人，您说 ，是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胆子啊。”
　　“噢？这金大罗怎么这么大胆，听你此言本官真是为县里的百姓难过啊。”

　　“大人也不必难过，小人倒是有个办法，我们县做生意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小商小贩，合在一起都不够金大罗一个摊位挣得多，可是这不是从京城来了个张桥山吗，张商贾可是在京城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只要在这里给他一个机会，定然能做大来。不如大人给那位张商贾一些地盘做生意，让这两位分庭抗礼，到时候，两方共同的朋友就是大人您啊，而且两位都忌惮着您，为了给您留点好印象，还有谁敢在您眼皮子底下无法无天的啊。”

　　县老爷笑了笑，只道：“这事容我想想。”

　　之后叶小白让戎天把鸡留下，两人就离开了。

　　“这县老爷还没说准话，我们这么离开不好吧。”

　　叶小白叹了口气，把戎天额前的碎发整理了一下，倒闹得戎天红了脸，叶小白笑了起来，“放心吧，那县老爷对金大罗看不顺眼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提前告诉他怎么做，大人虽然贪财享乐，也不会纵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狗。”

　　七八月的午后最是燥热，叶小白有些兴奋，肉乎乎的小脸上泛着晕红。戎天看着他，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一个小县城里的混混，没正经求过学，就算是天人下凡也没你这能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