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是海心上的疤》响之

42、他是在吃醋吗？

　　“不错啊，我就知道找你绝对没问题，谢谢了，哥们”雷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平时更精神，更魁梧很是满意
　　“你喜欢就行，咱俩还用的说这些”仔细检查衣服的每一处
　　“婚期定在哪一天？”
　　“快了，三月二十，我妈找人算了说是黄道吉日，益嫁娶”眼神里说不出的喜悦。
　　“没想到，你都要结婚了，时间过的真快，师傅和师娘身体还好吧，散打馆生意怎么样？”
　　“我妈精神着常常去跳广场舞，我爸还开着他的散打馆，不过要退居幕后了，我把协警的工作辞了，准备结婚后就替我爸的岗，今年能收五十多个学生”梁信接过雷鸣脱下的西装，放在挂烫机上，仔细熨烫“那真是太好了，师傅终于可以休息了，你适合干那个，比当协警自由多了”
　　“是啊，来了城里三四年也没闯个啥成果，回去安心去，阿信，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我爸肯定高兴坏了，他可一直想把馆子交给你打理，你去教学生，估计报名的人能把县城绕三圈”门外笔直的身影听到这里黑着脸离开了
　　“算了，我还是读完大学再说，我还有要做的事情”雷鸣小学就认识梁信，那时梁信和现在一样瘦，病泱泱的，校长爷爷带他来报名，雷鸣就傻乎乎冲他一笑两个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自然知道梁信家里的事情
　　“你妈还没有消息吗？”
　　“嗯，不过我已经托人查了，很快会有回复”雷鸣拍了拍梁信肩膀
　　“没事，兄弟，黄天不负有心人，一定能找到”
　　梁信打理好衣服，周婶敲门让吃饭，梁信，司徒岛还有雷鸣坐在餐桌上，整个气氛尴尬极了，因为司徒岛一句话也不说
　　“阿信，这里的公交最晚几点啊？”梁信看了一下手机
　　“糟了，过点了，很少有公交过来，要不一会打车吧”两个人聊天也忘了时间，
　　司徒岛喝了一口汤“打车，呵呵，哪有出租来这地方”
　　雷鸣瞬间尴尬，不明白今天才认识却说话如此不客气，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确实，要不我开车送你，司徒你把车借我一下”
　　“打住，我可没有酒后驾驶的好习惯”梁信才想起今天晚饭和雷鸣高兴喝了几杯啤酒，只是不明白司徒到底怎么了，平时不理他就非要粘着，今天像吃了枪药
　　“没事，我走走，说不定能打上车”雷鸣自我安慰，也想缓解一下尴尬
　　“那恭喜你得走三公里，那边好像比较繁华说不定你能打到车”梁信看了幸灾乐祸的司徒岛，觉得他还是那么面目可憎
　　“雷鸣，你留下来住一晚吧，明天再回去，你那筒子楼好久不住人，就算今晚回去也潮湿的住不了”雷鸣看看司徒，无了奈何的点点头
　　“好吧，兄弟，打扰了”司徒岛看着梁信的眼睛，硬声声说不出一个“不”字。
　　“周婶，收拾一间客房给这位雷先生”
　　“二少爷，家里能用的就五个房间，两个是您和梁信的，一间工作室，一间杂物间，还有我住的一间，没有房子了”
　　“哈哈，这可难办了，忘记给你做了工作室”
　　“没关系，雷鸣和我睡一间就可以”
　　“不行”司徒岛特大声的拍桌子而起，雷鸣和梁信都愣住了
　　“怎么不行？”
　　“因为，因为”司徒说了半天竟然说不出理由，自己就是不想让他们睡一起，睡一起。
　　“因为什么？”雷鸣小声问着，司徒看了一下周围，突然想到什么，特淡定说
　　“雷鸣是客人，怎么能和别人挤一张床，这可不是司徒家的待客之礼，梁信，今晚你和我一起住，让雷鸣住你的房子”说完落荒而逃，直到坐到自己房间地床上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拍着胸口，喘气。
　　“我怎么了，司徒岛啊，司徒岛，他只是留一个男人留宿，你在意个什么劲，为什么这里这么乱”
　　“空调遥控器在这里，晚上要是觉得太热调一下就可以了，喝水楼下就有，杯子我给你放在这里”雷鸣绕有兴趣看着忙碌地梁信
　　“阿信，我怎么觉得你变了不少”梁信拉被子的手停了下来
　　“什么？”
　　“你以前可是从来不和别人一起睡的，也没有这么唠叨，现在竟然没有反对和他一起住，这难道不奇怪吗？”仿佛作弊被发现，心里慌乱一片
　　“没什么，你不是来了，当警察平时也睡不好，好好休息吧”
　　“阿信，你变了是不是因为他，那个人，司徒岛”梁信看着雷鸣的眼睛，躲也躲不了，感觉自己被剥落
　　“司徒岛，是个好人。”雷鸣突然笑了
　　“哈哈，阿信，你终于活的像个人了，二十二岁就该这样子，喜欢，讨厌，好，坏都是人的感觉，哥们”梁信不明白看着雷鸣，不能懂得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他不是这样“喜欢，讨厌，好，坏”
　　“阿信，你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塔里太久了，就算我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早该出来看看外面世界”梁信觉得自己明白又觉得自己不太明白
　　除了爷爷和雷鸣，师傅和阿姨，他没有和谁接触过，也没有人对他好过，他也不需要，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要怎么做就行了，可是司徒岛出现太突然，仿佛一颗石头落在水面，狠狠砸出十米水花。
　　他抱着被子推开门，床上蜷缩着一个身体
　　“睡了？”没有回答，他轻轻放下被子，拿起睡衣，钻进了浴室，水从头顶流下，划过身上每一处肌肉，脑子里重复着雷鸣的话“喜欢，讨厌，好，坏都是人的感觉”喜欢，真的吗？那种他想要一直守着他，跟着他难过，看着他高兴，不想离开的感觉就是喜欢吗？
　　穿着睡衣，滴水的头发，坐在床前，伸手拂过司徒岛的额头，冰凉，他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仔细端详这个有些霸道厚脸皮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心跳的很快，很快，有些发麻有些疼，他笑了，原来这就是喜欢，是在乎，从什么时候开始，从那句“新年快乐”还是他不远千里去找到自己的那句“梁信，我会担心你”或者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他分不清了从什么时候他在意这个人，喜欢这个人，而且他是个男的，还有婚约。
　　想到这里梁信有些难受，他转身离去，拿着吹风机开始弄头发，司徒被声音吵醒，赤裸着上身走到浴室
　　“我把你吵醒了，对不起”
　　梁信关了吹风机，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像只撒欢的小狗，司徒走上前把手放在他的头上，一股电流道过
　　“不是像你这样，擦不干”说着拿起毛巾，一点一点，温柔，轻缓擦拭“好了，能让我这大少爷为你服务，阿信，你可是第一个，荣幸吧”说着将毛巾搭在他的头上，遮盖那张俊郎的容颜
　　“干嘛？司徒岛”毛巾垂下弄到梁信的鼻子上“不要那样笑，很迷人”留下一脸懵逼的梁信”
　　“我还是睡地上吧”梁信抱着被子，准备打地铺
　　“上来，我可没有让我的租客睡地上的刻薄”司徒拿过被子，梁信看着光秃秃的地面，不知所措
　　“看什么，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怎么，怕我吃了你”那暧昧的语气，让梁信红了脸
　　“胡言乱语”司徒岛一把拽起他的被子，连他的人一起拽到床上，居高临下将他压在身上
　　“梁信，和我一起睡，就这样让你难受吗？”
　　那人双眼微红透着欲望地味道，梁信稍微失神又觉得此刻场景甚是尴尬“我睡在床上好了，你可以先让我躺好吗？”
　　司徒这才松开手，帮着他拉开被子，摆好枕头，两个人看着天花板，气氛一度尴尬，司徒先开口
　　“聊聊天吧，刚才睡了一觉被你吵醒睡不着了”
　　“聊什么”
　　“你那朋友怎么回事？”
　　“雷鸣，我发小，家里是开散打馆的，他爸是我师傅，他来家里拿结婚用的礼服”司徒笑了笑，觉得自己先前较地什么劲
　　“他要结婚？”
　　“嗯，和我们县城一个姑娘，婚期都定下来了，对了，你今天对他怎么那么冲，吃黑火了”
　　“没啊，我这人就是这么内热外冷型，不是让他单独睡一间房，多体贴啊”梁信想想也是，毕竟他可是司徒家的二少爷
　　“他那里惹到你了，我怎么觉得你不待见他”
　　“没啊，睡觉，我困了”说着就打呵欠，梁信觉得太无奈，这人来疯的毛病这没法治。
　　“衣服我给你叠好了，你回家让师娘熨一下就能穿，千万别使劲压，新衣服经不起折腾”梁信千叮咛万嘱咐
　　“好了，和我妈一样啰嗦”拿着袋子“阿信，我问你一句话，你别生气，我知道不可能，可是昨晚我就纠结了，睡不着了，越想越好奇”
　　“什么，还把你纠结了”
　　“你是不是喜欢那位司徒少爷？我问你变了是不是因为他，你说他是个好人，这话以前我问，你肯定回都不回，现在竟然遮遮掩掩有了秘密哦”
　　梁信第一次被人说出心里的秘密，虽有些慌乱，还是勉强让自己静下来，扣着桌子棱角
　　“看来是真的”
　　“什么”
　　“你知道你有个小习惯：紧张就会抠东西。”梁信赶紧收起手
　　“阿信，你喜欢上他了吧？”梁信咬了咬嘴唇
　　“不知道，有时候他亲近我，我这里麻麻的”梁信指了指自己的左心房，雷鸣高兴地就像自己中奖一样
　　“没错，就是喜欢。我看小芳时就全身都麻木了”雷鸣严肃地说着
　　“阿信，喜欢就是喜欢，你也是个人，就该有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别再压抑自己了，男人怎么了，他也只是你喜欢的人而已，放心，在这方面我很开放的”雷鸣特大气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可他不行，司徒有喜欢的人了”梁信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地面，声音里有着淡淡哀伤
　　“哦，这样难办了，那你就去追求他，就像当初我追小芳一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雷鸣眼里的坚定让梁信羡慕
　　“好了吗？我要去办事，顺便载你们一程”司徒突然闯入打乱了两人的话，雷鸣提着东西“好了，就来了”
　　“阿信，别害怕，有事就回家来，有我，还有我爸妈，你不会没地去”梁信点点头，两个人拥抱了一下，这么多年也就是雷家对他分外照顾，逢年过节问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