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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朋友的区域 ...

  •   整个暑假司徒岛按时在售楼处坐着机械的门迎工作,梁信在花店送花兼职,赚着下学期的生活费,而房租则是按照网上查到合租公寓的价格付给司徒岛,水电费网费他则是承包了做饭,周婶好像家里真出了大事,他问过司徒岛几次都被他以有事没处理完糊弄过去,梁信也不会做什么菜肴,不过就是家常菜,司徒岛也没怎么嫌弃过,吃的津津有味。
      九月开学,一切都恢复的原样,白灿华和梁信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两人在班上碰上也不再打招呼。
      第一件开心的事情,司徒岛英四终于算是三进宫过了,司徒晖再也没有借口送自己出国,心情顿时大好,坐在桌上摇曳双腿,岳阳一把搂住司徒的肩膀“哎呀,我终于可以给我家二老有个交代了,再过不了我的头发就快被我姐揪光了”
      “怎么,要不要庆祝一下”岳阳提议道,司徒岛扳开他的胳膊“庆祝,肯定是庆祝”
      “去哪啊?中餐,西餐,烧烤,火锅随便挑,我妈给我了好多零花钱”
      司徒岛跳下桌子,颀长挺立在地上,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我还没到骗小孩零花钱的地步,你去找言章玩吧”食指中指并列挥向懵逼的岳阳“回见”大步走出教室,沿着青石路,紫藤花树,白墙红砖,移到设计学院的大楼,来到熟悉的设计教室,弯腰趴向窗户,看向教室里,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手执笔,碎屑的刘海,白皙的脸庞,认真地在纸上勾勒着什么,司徒岛觉得自己被吸引到了,为什么看他学习的样子都是这般的勾人魂魄。
      梁信手腕猛的一阵酸疼,铅笔应声而落在地上,他左手按住手腕疼痛才稍微减少几分,看着右手缝针的地方,眼里起了担忧之色,低头捡起地上的铅笔,却看到一双白色的鞋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先他一步捡起地上的铅笔
      “司徒,你上完课了?”
      司徒岛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木凳上的梁信,拿起他手稿“画的是什么?”
      梁信收齐桌上其他燃料和纸笔“随意画的,没什么思路”
      “你呢,不会又逃课了吧?”
      “没有”他抱怨道“我这人说话一向算数的,我四级过了,告诉你一声”
      梁信淡然的脸上充满喜悦“真的,成绩单呢?”他高兴的样子竟比自己高分通过还激动
      “成绩单还没发下来,不过网上已查过了,过了”梁信重重地拍在他背上“我就知道你绝对没问题”
      那份欣喜,由衷的高兴就像节目比赛赢了那次,他眼眸里如孩童般清澈,抖落满天繁星,闪亮夺目。
      “晚上想吃什么,要不今晚我们在外面吃”司徒岛提议到“庆祝一下”
      “好”
      两个人出奇一致的意见统一,梁信深懂地礼尚往来人际关系,以往司徒外出吃饭总是请客,他下次必须请回来,一来一往自己总是很拮据,他总是拒绝着,回家做饭吃或者是AA,司徒岛很是高兴看着他收拾着东西,等着他,这份安逸让他迷醉。

      “老公,你怎么又喝醉了”宋馨接过年轻男子扶着白延平的虚晃地胳膊,却被男人用劲一把摔倒在地
      “给我滚,死娘们”
      宋馨重重跌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和委屈,在男人伸脚踹过来的瞬间,吓得抱起头,惊叫一声,身旁年轻的经理夏宁立马拉住老板,才把他拉坐在沙发上,宋馨眼神感激地谢过
      “总裁,到家了,我去给你倒杯水”说话间宋馨递上一杯凉好的柠檬水,夏宁碰上她的指尖微颤,使了眼色让她离远一些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这个家,要不是我你能生活这么好,住这么大的房子”说话间喘着酒气“死女人,就是生个儿子也生不出来,让我受尽白眼,那个李氏的白总还嘲笑我说他三个儿子,我呸”一副粗鄙不堪的呵斥,气急间直接将桌上的陶瓷摆件狠狠砸在墙上,吓得宋馨捂住耳朵
      “你给我过来,过来”喝醉的白延平一把撕住宋馨的领口,夏宁想拉却被训斥到一边,这是家事,宋馨整个脸都已经扭曲的不像样子.
      “闹够了吗啊·····”站在二楼楼梯间白灿华穿着一身蕾丝睡衣,倔强的眼泪涌在眼眶随着大声的喊叫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白延平红着眼睛手停在半空,扭头看着女儿
      “是我们家公主啊,灿华”然后一把松开宋馨,女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坠落在地
      “爸爸给你说,今天我去见过司徒晖了,爸爸把你的未来搞定了,司徒家给了这个数”他伸出三个手指“灿华,你可真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白灿华脸上丝毫没有高兴的表情,她冷酷地看着这个疯子
      “高兴,太高兴,死女人算你做了件好事,给我生了个好女儿”夏宁眼疾手快,立马搀住斜歪的白延平
      “总裁,你累了,我送你去休息”
      白延平似是很高兴,倒也听话很多,随着夏宁回到自己的房间,宋馨看着白灿华流泪的样子,拾起身子,跑上楼梯,却被生生绊了一脚跪了下来,膝盖磕的生疼
      “灿华,你听妈妈说”
      “灿华,你和妈妈谈谈话,开门啊”
      白灿华咬着手指,坐在门里,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一个喝完酒就和疯子一样打骂妻子,卖女儿,一个懦弱地连回嘴,反抗都不会,她为什么要活在这样的家庭里。

      “我去,这雨怎么这么大了”在学校附近找个家小餐馆刚美美的解决了一顿,出门没走一条街就下去了暴雨,路上人流立马都沿着商家的门沿走,排着队一个跟着一个走的整齐,可是雨越来越大,终是走不了,便站在屋檐下躲雨,整条街的两边屋檐顺势挤满了人,司徒抱怨着应该开着车出来,梁信拽着他靠在一家蛋糕店门口的玻璃橱窗下
      “得了,你那车还是少开,我可不想拉仇恨”
      司徒岛收了嘴笑笑,眼光随即转到蛋糕上,各式各样的,八仙过海,海绵宝宝,水果沙拉的,颜色鲜亮,倒是有一个很是吸引人,蓝色的奶油汇成大海的样子,边上还有两株椰子树。
      “你生日多少号?”梁信一直看着雨有没有变小,突然听到司徒的问话,一时没有反应上来“你生日啊”
      说话间从梁信外衣口袋掏出一个磨破皮的钱包,拿出身份证,看着上面的照片,埋汰“这什么技术,真难看”
      梁信无语看着他,这是高三要报高考他大清早被宿管老师拉起来脸都没洗就排队照的相,能多好看。
      “不会吧,你今天生日”梁信看着上面的日期9月27日,拿过身份证“生日又什么好过的”随即装进钱包塞进口袋里。
      “哈哈哈”司徒岛忍不住笑了起来,梁信实在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诡异看着那人
      “梁信,我给你买个蛋糕吧”
      “你说你这个人太没意思了吧,生日都不说一句,弄得我都没法给你准备礼物”司徒嗔怪眼里藏不住的笑意“改天,一定补给你”
      梁信眼神湿润地看着蓝色蛋糕上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插着21的卡通蜡烛,幼稚可笑
      “这个···就很好了”司徒喊着店员拿打火机,却被拦住“不用了,很好了”
      两个很好,司徒岛倒是很不好意思,眼神流转到他拦着自己的手腕上,梁信意识到立马松开
      “也是,大才子脸皮薄,不点就不点吧,许个愿吧”
      “要许愿吗?”
      司徒岛点点头“当然,难道没人给你过生日吗”洁白的虎牙笑的特别的无邪
      “没有”梁信低沉道“我从来不过生日的”
      “怎么会,每个人都会过生日的,你爸妈呢?对了你从来没说过你家,父母兄弟姐妹这样。”
      司徒手折好手里的寿星帽,弯着腰拉过别扭的梁信戴在他的脑袋上
      “我家很简单,我和爷爷,前年爷爷去世了”
      司徒愣了一下“简单,真简单”然后还是忍不住嘴欠“那你爸妈呢?怎么没见你说起,生日了也不见给你这个三好学生打个电话”
      梁信咬着嘴唇,眼睛眨了眨,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看他一贯的生活习惯,简直是全能的家庭达人,贤妻良母干活经验,包揽所有家务的样子,不会也没有父母吧,爷爷还死了,他太能体会那种孤独无依的感受
      “不想说就别说了”梁信看着他炙热的眼神,要告诉还是不要说?
      “以后我给你过生日,一辈子都给你买蛋糕”
      梁信湿润的眼神又添几分
      “一辈子?”
      司徒似是没意识到这三个字沉重,很多时候我们这一辈子就是一个承诺,一个无法忘怀释怀的记忆,刻在心里此后听到看到都免不了触景伤情,爱不得你,恨不得你,只能带着回忆能逃多远便多远,此生只剩下靠着回忆去原谅你。
      “嗯,一辈子”
      梁信许愿的时候,司徒岛悄悄在蛋糕上蘸了一指,趁着他闭眼的时候抹在梁信高挺的鼻尖上
      梁信只觉得一凉,用手摸出一点奶油便知是被捉弄了,又看着那人坏笑的脸,气急下也是刺啦一下奶油抹在司徒的脸上
      “让你闹我”
      两个人看着对方滑稽的样子,笑的没心没肺,窗外紫藤花在雨里更加鲜亮夺目。
      很久之后,有人问起梁信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他沉默之后,只是摘了一朵紫藤花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一笑。
      天气越来越冷,周婶还是没有回来,司徒晖破天荒地允许司徒岛进入了公司项目部做事,周六周日按时报道加班学习,平时没课也可以去,公司这几年的项目,楼盘,各个楼盘的销售情况,还有旗下的酒店,商铺,商场的运营状况,司徒岛从开始的不情愿,现在干劲很大,就连打游戏的时间都缩短了不少。
      “你说司徒晖是不是神经了,他今天竟然亲自考察我对公司了解程度,还说不错,要不是他脑子没坏,就是我幻想了”
      晚饭后,司徒晖站在厨房门口,叽叽喳喳,梁信围着围裙在水池边安静地洗碗
      “这是好事,你不是说你想要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你哥给你机会了,不满意呀”
      “我就觉得奇怪,以前别说是让我过问公司的事情,就是我走进公司的大厅,司徒晖都会浑身不舒服”
      梁信是个对生活细致入微但对自己粗糙的人,第一次乱糟糟的头发,汲拉着拖鞋就可以看的出,要不是学设计对服装颜色用点心,完全都想不来他这张绝世容颜的脸会多可惜。
      他通常洗完碗都会把水槽里的杂物清理的干干净净,甚至会把龙头上的水渍也擦干,人脸都能照出样子来,可是手上的水就随便甩一甩,不自觉的擦在自己的毛衣上,也许是上次他手受伤的原因,司徒岛总是有意无意间盯着他的手,指缝周围有些皲裂的口子,他出了名的挑剔精致,便买了不下数十种的护手霜给梁信,监督他务必在洗完手后涂抹,梁信总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用这个过于矫情,能避则避。
      “你们是兄弟,本应该多多扶持,我觉得司徒晖这样倒正常了”梁信怪见不得他为别人说话的样子,拿着护手霜逮住要跑的某人
      “给”
      司徒岛往不情愿的手背上挤了一坨,梁信敷衍地蹭了蹭,司徒岛盯着他“还有手指,这哪里是设计师的手啊”
      梁信看着指甲盖周围的茧子,这才是男人的手,难道个个如女孩白皙才行。
      司徒扯过他的手,将护手霜涂在自己手指,抹在那人手指上,指尖触碰,过电般的感觉窜过全身,梁信因着两人间突然亲近的关系稍有不适,脸上腾起红晕,立马从司徒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我···自己来”
      司徒岛也尴尬地合上护手霜的盖子“也好,不过你呀还是活的太粗糙了,可惜了这张的脸”
      “大男人要那么好看干什么”梁信真的讨厌别人因为容貌评论自己,司徒从前说了多少句美女就被打了多少次。
      “看啊,赏心悦目”司徒岛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梁信懒得理他,嫌弃手上油腻腻的感觉,又在餐桌上抽了纸巾苦大仇深的使劲擦,那样子实在太可爱,惹得司徒岛没憋住笑了起来,梁信给了他几个冷眼,随即将纸团扔进垃圾桶,扭头上楼。
      海边的事,白灿华的事像是一根刺两人放佛都心知肚明却无人提及,在朋友的领域里享受着短暂的愉快时光,都怕说出一句后面的话便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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