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不过六空尔尔》我喜欢庄周的小绿头发

32、月宫回忆（6）

　　昼夜在这仙界的绝大部分角落不停轮转，而偏偏这月地处于无穷尽发极夜。无妨日头东升西落，此地只有无尽的阴寒和幽暗相伴。

　　也不知过了多久，没有温暖的阳光氤氲给与温暖与清醒，元帅皱着眉头从偏殿的冷玉床上醒来。

　　许是从来没有在如此极寒之地逗留过，他的眉上染上丝丝缕缕的寒霜，远看能看到他此时瘦削的白眉，近看能觉到他眉间六角形的冰锥。

　　冰寒此时像蚂蚁一样蚕食着他的骨髓，而火毒与冰寒冲突的尽头在他胸膛里翻涌，更是让他痛不欲生。他冷硬的脸庞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不过□□上的痛苦即使呈现在他的面部表情上也转瞬即逝。

　　他紧闭双眼，心念一转，才知已经过了足月有余。这一月间寒宫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他心知肚明，若是不做些什么，难逃死路一条。

　　寒火两重天的侵蚀让他精疲力尽，不仅召唤不出法器，竟是最基础的术法都无从施展。他活动了一下近乎结成半冰雕的双腿，血液再次流通破冰的咯哒咯哒的响声顺着骨质层一直传到神经最深处。

　　意识近乎模糊，凭着最后的直觉，他不停的前行，眼前的路慢慢变成一道微光，除了冰雪反射的光芒刺入眼帘以外，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缓慢彳亍了很久，也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意识却是模糊的要死，不知不觉到了一处寒窟，若有若无的药草香气随着他的鼻息吸入体内，身体顺随着药香缓慢放松的瞬间他沉沉倒下。

　　当迷离的双眼重见光明，元帅发现自己手脚缠满镣铐，深处一处冰窟。手脚被桎梏在粗壮的冰柱上，本就虚弱至极的他如今更是动弹不得。

　　冰窟的转角处几声脆响愈来愈近，还伴随着毛爪剐蹭冰痕的声音。

　　"是你啊。”元帅强撑着寒意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其实早就看出来你在针对本帅，可我与你究竟有什么前怨呢，可否指点一二。”虽是面色铁青，可他仍是不屈之态，面无畏色的问道。

　　“你与我无怨，我与你有仇，仅此而已。公子怎么看”那巨兔娇艳一笑，可爱的板牙再次啃上她手上那根结了薄冰的胡萝卜，发出一声脆响。

　　‘公子你怎么看'，这句话他觉得似曾相识，可又一时间说不出来自何方，出自何处，孰人与他言说过。

　　许多年前是有那么些许几个人叫他公子，可是他此时似乎一个也记不起来了。

　　“你与我有何仇”元帅细细一品先前的话，轻声问道。

　　“夺命之仇可算仇”兔子眼里的一道红光转瞬即逝。

　　听闻此言，元帅坦然一笑，“我去杀的人，神，妖，都是罪该万死的。我倒是问心无愧。”

　　“好你个问心无愧!”巨兔强压的情绪门槛被巨大的感情浪潮冲破，它此时猩红色的眸子让人看了只觉得惊悚。

　　巨兔伸出爪子，那本是毛茸茸的肉垫中闪出了猫一样爪子的寒芒。

　　一道血光从元帅右边的脸庞划过，微冷的血液从伤痕中慢慢渗下来。

　　忽而兔子的眼眸从血色恢复到原本的冰蓝色，她用厚厚的肉垫捂住翘出来的板牙，瘆人的笑了一下。

　　“公子，是妾身失礼了呢”，利刃收回，玉兔的爪子重新变回了柔软的肉垫。她重新用那柔软的肉垫拍了拍元帅的头，凑到他脸庞边舔去了那快要结冰的血液，又不忘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轻柔的话，“若是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