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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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后的方钦流在回公司的路上奔波了大半天，先是坐飞机又是坐汽车，一通折腾，在车上还按照孙苗苗的话发了条关于杀青的长微博。
他很少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很多时候发朋友圈也会屏蔽大部分人，可如今……他抬眼看了看自己上万的微博粉丝数，叹了口气，细细琢磨起了自己的小作文。
几百字的微博他编辑了快一个小时，宿醉的后遗症开始犯了，迷迷糊糊地艾特完剧组的人就倒在了车的后座上。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郭兴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方钦流，挣扎着伸长胳膊，把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他身上。方钦流大概是公司待他最好的人了，他这个小上司，第一眼看上去似乎不好惹，却意外得好相处。
方钦流回到公寓后昏天黑地睡了一天，睡得时候是下午，醒来的时候还是下午。
起床时他迷迷糊糊叫了声郭兴，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在剧组的时候了。
离了剧组郭兴就算完成任务了，暂时方钦流没有新的通告，郭兴也就有了个小假期，剩下方钦流一个人倒是彻底放飞了自我。
方钦流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看到外面隐隐有夕阳的影子，肚子里空荡荡的感觉才上来。
他晃了下神，换了身衣服去外面买了两个包子先垫了垫肚子，留着剩下的肚子回家吃方母做的菜。
门口卖包子的大妈看他长得帅气，还额外抹去了零头。
他回了大妈一个微笑，随即掂着剩下那一个包子去地下车库找到了公司配的车，按了下开关。驾照他早就学了，在外面开过几回车，还当过代驾，但头一遭有了名义上短暂属于自己的车，还是第一次。
方母早就催他回家看看了，要是看到他开辆车回去，估计得稀罕半天，他坐在驾驶位儿上这么想着，脸上的神色又温柔了几分。
手机短信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来的是银行的短信，提醒他卡里新到账了四万元。
一个多月的时间，四万元。
简直像做了一场梦。
有车，有钱。
等到他真的站在了自己家客厅里，还是一阵恍惚。
听着杨千絮叨了一晚上最近小店生意好了一些，估计离开连锁店目标不远了；又听着方母念叨着菜市场菜又涨价了，都要比肉贵了……
方钦流再次看了眼手机上的短信，才不自觉松了口气，五位数，不是梦啊。
杨千看他一脸患得患失的样子，主动打听起剧组的事儿，方钦流毫不客气地打消了杨千对两位女主演的肖想：“一个小公主，一个冰美人儿，你说哪个是你能hold住的？”
“嘿，那可不一定……”杨千眼看又要开始开嘴炮，方钦流及时止住他腻歪道：“乖，下次做梦还是多想想你兄弟我比较现实。”
“去你的，谁想你个大男人啊。”杨千啐了一声，笑骂了一句，却不经意让方钦流想到了白祁和秦礼。
虽然他们俩似乎没什么，但都喜欢男人。
他对同性恋没有什么偏见，但真正在自己身边有还是第一次。
男人和男人，真的可以吗？按白祁的说法，圈子里这种事儿似乎不少。
如果是白祁的话，大概真的会让人心甘情愿吧。
方钦流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及时止住奇怪的遐想，回过神来继续听杨千瞎侃，心里却像有了个疙瘩一样。
洗澡的时候方钦流久违地发泄了一下，释放过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自觉又想起来了那回事儿……不然去网上查一下？
可还没等他犹豫完要不要了解新世界，却又有了新的麻烦。
在他洗澡时孙苗苗来了几通电话，方钦流看着那一排未接来电，头皮不知怎地有些发麻。
他急匆匆回了一通电话，就被孙苗苗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问他为什么回家不告诉她，方钦流这才想起自己这次似乎没有提前和孙苗苗打招呼。
“公寓里见不着你人可急死我了，刚才给你打了两通电话你也不接。明天早上早点到公司来，有一家外企和我们有长期合作项目，想选新人拍广告，公司有名额，我就先替你报了个名。”
孙苗苗说起正事来毫不含糊，刚说完方钦流又想起秦礼的事儿，语气又欢快了些，“你有点儿本事啊钦流，我是真没想到秦礼导演居然会直接给你安排角色，这大概是八辈子才能积攒够的运气吧。”
呵呵，差点牺牲了自己的清白积来的运气。
方钦流心里默默吐着槽，嘴上胡乱应着，又和孙苗苗随口聊了几句别的才挂了电话。
选新人拍广告这种作风倒是很清奇，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图。
等到了第二天看到前来试广告的人有多少，方钦流才觉得这公司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孙苗苗看到他远远就招了招手，穿着高跟鞋小跑着到方钦流身边：“你可来了我的少爷，喏，我给你领过号了，喊到你就去试镜。”
方钦流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不只有新人，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有演员、模特，甚至还有小歌手，他的脸色微沉，看来竞争比想象中还要激烈。
奇诺是一家专营香水的法国公司，属于平民中的奢侈品，主打男士香水。往年他们家都是找模特拍摄广告，吸引成熟男性，可这次的广告是以剧情小短片形式展开，受众也和以往不同，针对的是年轻男士。
可以说这次的广告效果如何决定了公司新品反响和受众的拓展。
奇诺开出的条件很不错，拍摄广告的明星还有机会直接接下他们家的代言，多了这么一条资源，对艺人本身的发展大有好处，正因如此，很多有档期的很多艺人都来这边试镜了。
而这次试镜的方式则是根据抽签即兴演绎抽到的香水。用动作、神情或者少量语言三种来表现嗅觉，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特别是当对那个香水以及它的名字完全不熟悉时。
方钦流抽到所要演绎的这款香水装在一个精致的沙漏型琉璃瓶里，整个液体带着一种浅浅的蓝色。
他试着喷了一下，鼻子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款香水的前调有一丝冲，就像一不小心喷了过多的发胶，带来一种突如其来的不适感，略微呛鼻。
但是落到衣服上很快就变得不一样，带着一种沉且慵懒的淡淡味道，像猫的爪子一样勾人。
方钦流不是很懂香水，但他很满意后来的味道。
然而看到香水名字的那一刻，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悸动”，这个词完全不在他的词典中。
在方钦流的印象里，这是有资本挥霍青春和时光的年轻人才有的感觉。
他虽然够得上年轻，但早已习惯了去思考自己家里的一切，习惯奔波于外，悸动？
他开始思考幼儿园过家家时有没有对旁边的小女孩儿有过这种心思，最终搜索无果，他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可能只有葫芦娃。
悸动是什么感觉呢？
方钦流觉得自己想到脑壳痛，可还没等他想出答案，对方就已经念到了他的号码。
于是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想，管它什么呢，能演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可等他进了屋看到了评委席里神态温和的白祁，他又默默地改变了主意，管它什么呢，只要能一雪前耻就行。
白祁是奇诺中国区的代言人之一，对奇诺的产品及风格都比较了解，由他来选这次的广告拍摄人员是很合适的，尤其是在对方派出的几位代表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时。
白祁看到方钦流，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带着几丝戏谑，扭头和旁边一个外国佬不知说了些什么，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方钦流手里攥着精致的香水瓶，他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但心里就是不怎么舒服，尤其是看到那个外国佬笑得那么开心时。
一段还算顺利的自我介绍过后，方钦流开始了他的展示时间。
浅蓝色的液体在瓶子里闪着光，他默默地低头，将眼睛里的复杂情绪掩住，再抬头时，眼神中更多的则是带着一丝少年郎的俏皮。
香水的味道开始扩散，方钦流先是突然前进，又是犹豫着后退，目光时而坚定而热烈，望着一处，温柔不已，全程没有说一句词。
白祁觉得自己有一瞬间被方钦流那眼里的温柔迷惑了，不过……他用余光瞥了眼旁边几位的神色，果然不是很满意。
方钦流也看出了对方反应不怎么好，正想着要不要添句台词，却发现自己脑子里搜刮了半天能想起来的英文台词也只有那句“You jump, I jump.”
被自己雷到了的方钦流看着对面的白祁突然冲他勾了勾嘴角，对着他做了个口型。
“Ba ba ？”方钦流顺着他的嘴型在心里拼了下，脸上立马冒出了几丝绯红，一瞬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心里的无名火窜了上来，又迫于局面生生压了下去。
没想到，旁边的评委却对这个样子的方钦流很是满意，他用蹩脚的中文道：“对，悸动是带着，爱的心动和，闪避。很不错。这个，很难。”
方钦流默然不语。
草，这哪是悸动啊，这是想打人的冲动啊！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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