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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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礼应了承诺送方钦流去了剧组，顺便装作认真的样子看了一圈，不禁为他们穷且志坚的精神感慨。
方钦流本是想送白祁回去的，但不顺道，也没辆车，硬跟着还要有人把他送回来，实在是不方便，只能目送白祁一脸不痛快地离开。
东霖自从方钦流重回剧组就不住地盯着他看，尤其是他的屁股……
“别看了，我什么事儿都没，失望吗？”
方钦流虽然冲他笑着，东霖却感到丝丝寒意，故作没事道：“关我什么事。”
心里却不住地犯嘀咕，秦礼在圈子里是有花名的，昨天他看秦礼盯着方钦流，眼睛都要冒绿光了……难不成秦礼是下面那个？
他这么想了想，就觉得通了，目光转而变得更加耐人寻味了。
方钦流：“……”
罢了，总好过以为被压吧。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后面的戏份拍摄难度反而不如前面大，甚至连吊威亚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方钦流没戏份的时候就坐着小马墩，和郭兴一起吃着零食一边看着戏或者剧本，日子倒也过得滋润。
就这样，终于轮到了他和楚琪两个人的高潮戏份，就是他为梵星而死的那一场。
为了让演员们拍摄感情戏时更加真实，林导把一些激烈感情戏部分都刻意压后，给予演员们相互熟悉的时间。
也就是说，演完这场戏，方钦流再补拍几个备用镜头就可以杀青了。
这场戏中邱晨和梵星路遇埋伏，梵星当时中了毒功力丧失了一半，邱晨拼死保护梵星，身上伤痕累累，却在最后关头一个疏忽被最后一个杀手刺了致命的一剑。
一剑穿心，必死无疑，他临死前用尽全身力气吻了梵星的额头。
这场戏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邱晨以为自己解决完敌人后露出了放松而灿烂的微笑，随后又被在身后没死透的敌人一剑刺穿的惊讶、悔恨与绝望。
另一个就是遗言和那轻轻的一吻。
方钦流在情感转变上演绎得很到位，楚琪完全是发自肺腑地被带动，冲上去抱住了对方倒地的身体。
看着摄像机里的画面，林导动容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摄像师大哥在一旁看着这个五大三粗还留着络腮胡的汉子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觉得自己也快哭了——麻麻，这个叔叔好可怕……
“梵星……我……对不起……”
邱晨说过守护梵星的誓言，也说过陪她走天涯的承诺，却到了最后都没说出一个“爱”字。他怕这个字太重，让她承受不起。
直到这里都很顺利，整个片场安静到能听清楚风声。
但在那一吻的特写镜头上出了问题。
二十秒过去了，方钦流再慢慢凑近……
四十秒过去了，还在凑近……
一分钟过去了……
林导看了看方钦流往上慢慢凑了快两分钟了嘴还没凑上去，皱了皱眉，这是现场演绎慢镜头？哪个快死的人还能耗这么久？
终于，在方钦流即将挨上楚琪快僵掉的脸时，林导喊了“卡——最后特写等下重新拍，演员表情记得调整。”
楚琪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方钦流这明显不给她面子，吻个额头都这么磨叽，不是明摆着嫌弃她？
方钦流其实很冤枉。
楚琪那么好看一妹子，他固然不是嫌弃，只是这种看似简单的事，他之前却没做过，和楚琪虽然相处了十几天，戏下却没太交流，更是感觉心里有个疙瘩。
他想了想曾经看过的各种吻戏镜头，无论是吻哪里的都算，脑子里瞬间窜出来了几张白祁的吻戏图，心里一下子烦躁起来。
他试着吻自己的手背，痒痒的，没什么别的感觉。
但对方是楚琪，可以说是他目前现实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之一。放在以前，他一定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兴高采烈，现在却更多的是可惜与无奈。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方钦流又拿着手机抬高着看了半晌，把手机想象成是楚琪，酝酿了一下，慢慢凑上去……
手机屏幕却在他的唇刚刚触上的那一下亮了起来，居然是方母久违地发来了消息。
方母发来消息没什么，重点是方母的头像是白祁，而他的唇恰好落在头像附近……
方钦流愣了一下，被手机突然亮这一下差点吓得扔掉它。
看着方母的头像，他心里莫名一阵虚，可虚什么他也不知道。
扫了一下消息内容，是问他杀青完回家的具体时间，方钦流头两天的确是和方母说过这回事儿，但他没想到，方母的反射弧越来越长了。
方钦流自顾自地纠结了几分钟，瞄到了东霖在一旁吃上了他的零食，坐上了他的小马墩，一脸悠闲的样子，于是火气更盛。
东霖看着方钦流怨恨的目光，沉思了一下，把手中的零食递给了旁边的陈熙，陈熙一脸受宠若惊地接下来了，连连道谢。
许是良心有所发现，吃人的嘴短，东霖凑过来神秘兮兮道：“女人脸上都是粉底液，你亲的也是粉底液，有什么下不去嘴的。男人……嗯，你随意。”
说完像想起了什么洪水猛兽般溜走了。
方钦流：“……”
他怎么觉得自己被gay了呢……
什么叫“男人，你随意啊”！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NG的啊！
被闹了这么一茬，方钦流的状态反而放松了许多。
新一轮的特写拍摄开始，不知道是受到了东霖的心理暗示还是真的如此，方钦流觉得楚琪今天的妆似乎真的格外厚重。
看着方钦流的目光黏了上来，楚琪心里暗喜道，还是自己有魅力。随即更加摆正好自己的表情，拿最好看的那面脸对着镜头。
方钦流慢慢靠近楚琪的脸，神情专注，甚至看到了楚琪被遮瑕液遮住的一颗痘……
终于，邱晨轻到仿佛不存在的一个吻印在了梵星的额头，他闭上了双眼，泪水滑落，重重地倒在了梵星的怀里。
“卡——不错！这场过了！”林导显得比方钦流还激动，“方钦流再补拍几个备选镜头，准备杀青！”
方钦流大口呼出了一口气，在地上躺了会儿才爬起来，感觉今天的天气似乎好得不像样子。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真正的武侠人生是什么样的？
九阴白骨爪、葵花宝典、吸星大法到底存在不存在？
蒙汗药、砒霜、鹤顶红真的是走江湖必备吗？
他没有体验过可能也不能体验真正的武侠世界和江湖风云，但他感谢《天涯》能让他接触到虚假却也算帅气的轻功，经历一段充满豪情仗义的人生，认识一个叫邱晨的痴情少年。
就让所有的答案都让它在小说、电视剧和电影里活着吧。
而方钦流自己，则开始为自己的选择庆幸，起码现在，他觉得很快乐，不仅仅是因为有钱赚。
后续补充镜头时，方钦流主动要求补拍了几个吊威亚的镜头，此时的他已经比起当时拍摄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起码在威亚上绝对不是一根“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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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钦流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杀青宴，被灌了不少酒，他第一次觉得，酒精在喝的时候的确是快乐的，当然，如果不经历后面的恶心与乏力的话就更好了。
他在酒精发挥作用后勾着东霖的肩膀支撑自己的身体，呼着酒气断断续续道：“吃了我的……零食……以后就得挺我开的健身……房……前辈照顾……后辈，天经地义！”
东霖也要些醉醺醺的，他听着方钦流话里的开房，皱着眉头大舌头嚷嚷道：“什么房不房的，老子才不和你开，帮你……嘿嘿……帮你叫几个……”
方钦流听到对方说了帮你，满意地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稳，点开微信，给方母发了一条语音消息：“妈，我杀青了啊啊！”
隔了几分钟，消息回了过来：嗯，乖儿子，还是叫爸爸吧。
方钦流看了看消息，怎么感觉哪点不对劲？又看了看头像，是白祁没错啊……嗯？白祁？他晃了下神，看到完整的备注后，默默放下了手机。
人生啊，怎么总是如此艰难。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