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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五章中 一群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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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钱烧出来的,这白萌也是花钱花惯了,当教育厅副厅长的舅舅,妈妈是外企的经理,爸爸是大学教授,完全是个富家小千金,还算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可在钱方面完全没意识。在这方面萧风洋也不是没有意见的,他家兄弟三个,从爷爷到二哥全当过兵,一家子都是节俭惯了的人,虽然大哥二哥都是军官家里条件也不错,可本质上还是带着股子淳朴的劲。可只要白萌那小嘴一撅,萧风洋就算有一万个不愿意也自己咽了。最初的时候我还会调笑下他,后来看他一脸的苦相,也就不做那缺德事了。
到三点多钟,这俩大小姐终于饿了,就近找了个韩式料理,店挺小的,不过道很干净,老板很客气,就是汉语说的有点别扭,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的朝鲜族的。这俩人又立刻精神了,非要去跟老板学着做韩式料理。老板被她二人缠的受不了,就把她们俩交给老板娘了。老板娘是个和善的人,很友好的带她们去厨房。我累的根本就不想动了,头枕在餐桌上目送她们二位进了厨房。这美女攻势真是不可小觑。
身子让汗哄的难受,翻腾着热气头晕呼呼的,空调小风吹的也难受,完全没了舒爽的感觉,手上又粘又湿。我这才想起手上的伤,抬手一看果然见了红,刚见白萌的时候她还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能撤了个谎说前几天划到了,都快好了,要让她知道是今天弄的,非得上医院去。这又见了红,让她知道非说死我。
挣扎了半天,还是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厨房门口,俩美女围着围裙,带着透明手套,很认真的在做紫菜包饭。
“白萌。”我依着门框懒洋洋的叫她。
“恩?饿不?等我们做好给你吃啊!”白萌很兴奋的说。
“啊?不用……你带着等下给风洋吃把,刚我爸打电话让我回家趟。”大小姐做的饭,虽然有专家指导,但我真怕会毒死人,毒死别人还行,我就免了。
“啊?”白萌的脸立刻皱成了包子,“哪好吧,等下六点银妆门口见啊。”白萌只以为我和我爸关系不好,所以老是让我去和他和好,哪知……
唉……
“好,那我回去了。”我对白萌摆摆手,扭头就要走。
“李子。”苏惟突然叫住我,刚刚还当做没看见我一样,现在又叫我?
“干嘛?”我扭过头就看见苏惟摘下手套走过来,“怎么了?”
苏惟面无表情的,看到我发寒。她没说话,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右手。我这才想起我手上的伤。该死!我刚刚挥的就是这只。纱布下透出大片的猩红,丝丝的还往外渗,疼,只是这种疼是可以自我麻痹的。
“呀,怎么出血了?我都没注意。”我嘿嘿的笑着,可身边这两位脸色明显不好,“哎呀没事,我先走了,等下去包包。”说完我撒腿就准备跑。
可这边苏惟死死拉住我的胳膊,白萌也皱着眉走过来,没有了一点平时的样子。
“啊!我帮你们拿点药啊!”老板娘看见我的手立刻很紧张的跑去拿药。
苏惟把我拖回座位上,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白萌也挨着我坐下了,气呼呼的看着我,小嘴撅的老高,一句话也不说。
“嘿嘿……没事,没事啊。”说上说着没事,心里是烦透了,一上午都没抽烟,莫名的就急躁,要不是碍于白萌对烟味很受不了,我早就吸上了。再看着白萌心疼的眼神整个人都有点抓狂。
“啊!”我疼的叫唤,这才发现苏惟拿着个小剪子很仔细的在剪纱布,只是这天热的很,伤口又深,纱布早就黏糊在手上了,粘着肉很结实。
“唉,李子,你能不能别让人这么心疼。”白萌瞅了我半天,终于说了句话。语气很无奈,那是不属于她的语气。
“真没事,上午不还好好是吗?可能是我握手太用力了,伤口有点裂了。”一点小事就这样大惊小怪的,这些对于我来说还是孩子呢。
“李子,你都没看到这里面还有玻璃碎屑么?”苏惟拿着小镊子很认真从那条长长的伤痕中挑碎屑。长长的头发垂在脸颊边,低的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很温暖的孩子。
“白萌,我想抽烟,很疼。”我又变回了那样慵懒的样子,散漫的扯着微笑,不去看白萌的脸,眼中全是苏惟的样子,认真而温柔。
“你……”白萌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
“七块的红塔山,别忘了火机。”苏惟开始给我上药了,有点蜇的难受,倒也不是彻骨的疼。只是微微的缩了缩手,苏惟也感觉到了,动作又慢了几分。
“吸死你算了!”白萌终究还是疼我的,说完就出去给我买烟了。
苏惟的手很巧,一会的功夫就给包好了。并没有什么疼痛感,那种感觉早在很久以前就抛下了,抛给了一些需要并乐于看到的人。
“苏惟。”我还是想把话说出来,即使我不需要说。
“恩,”她还是很安静坐着,没有了初见时的锋芒。
“你和小澍事我知道,”有意要相处下去的,话还是说开了好,“可我什么都做不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苏惟听到我话抬起了头,我看着她的眼睛,那是双很美的眼睛,漆黑如墨,平静的像是一片湖水。没有任何的杂念,一丝一毫都没有。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也知道,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到我,”苏惟还是那样平静的语气,“小澍那样的人,平时嬉皮笑脸的,可固执起来……”话语间那股淡淡的忧郁,幽幽的向我袭来。
“唉……你这样的,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我就不知道那小子那点好了,一个个都这样死心塌地的,可惜了,这注定无法圆满的事。
“呵呵……”苏惟柔媚的一笑,那股腻宠的味道,让我都觉得窝心,“他是个好孩子。”
那些头上长着花朵的孩子,每日每日的在山洞中窥视着外边的世界,他们封闭的活着,他们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样子。他们在日复一日的幻想中静静的生长,他们记得母亲的话,外边是黑暗的食人谷,走出去就会尸骨无存。他们爱慕着自己的同伴,爱慕着那个特定的个体,他们会发出特定的香气,等待着那个与他们契合的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