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狼狐相斗 文胜武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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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季岚枫头戴乌纱，身着朱红官袍，并不是很恭敬地立在御书房中，双眸含笑注视着明黄案几后坐着的玄色人影。
季岚枫回京后连自己的尚书府都没回就直接带着叶添白回宫复旨。这会儿奏折呈上去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皇上气也气完了，两个人开始闲话家常。
在夏桑朝，季氏家族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自广烨帝建夏桑朝到现今的华阳帝，在这三百多年间季家共出了六位宰相四位将军。当朝宰相就是季岚枫的爹季晋，而季家“二小姐”季飘风也就是季岚枫的“姐姐”是当朝皇后，季家大少爷季飒沨是镇守西南的威武将军。而季岚枫，七岁进宫成为太子伴读，十八岁考取状元后不顾他爹劝阻坚决跑到边关小镇的某个小县当了一名七品县令，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把一个边陲小镇治理得安宁繁荣。三年后一纸圣旨把他召回京城做了刑部的尚书。
所以季岚枫既是华阳帝的臣子也是当今国舅，还是当今皇帝的青梅竹马外加至交好友。
“喂，明明半个月就能办好的的事你居然给朕拖了两个月。”挥退了左右，华阳帝沧棃没什么仪态的窝在龙椅里，似真似假的抱怨，好看精致的眉扬出几分轻佻。
“这个啊……皇上要体谅臣两袖清风到连马车也雇不起啊，徒步速度自然慢些。”季岚枫悠然浅笑。
沧棃扬眉，有几分取笑。“哦？你不是顺便登了泰山又去洛阳赏了牡丹再去杭州游了西湖所以才把十天的行程走成了一个月么？”
季岚枫浅笑依旧，丝毫没有被拆穿后的尴尬，更没有欺君的惶恐。“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啊，是小白说的吧？”接着自言自语：“果然是欺负他欺负的太过分了么？”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巧让皇上听个分明。
沧棃并不认为他这个从小到大的朋友是在反省，相反，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绝对是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对此他深有体会。但如果主意不是打在他身上他是不会插手的。“朕听说——卿在扬州把追求者关到了牢里？”小心翼翼的询问，尽量用关心压制着好奇。他这位国舅看起来纯良无害温文有礼，但绝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主儿，但就算有人惹他生气踩了他的忌讳他报复起来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次居然光明正大的把人家打了板子关进牢里，连苦心经营的无害形象都顾不得，真是让人好奇那人究竟做了什么。
季岚枫的浅笑不找痕迹的越发温和，拖沓的嗓音温润得仿佛夏日午后慵懒的风。“哦？皇上还听说了什么？”
“再没什么了，不过是岚枫你被人调戏而……已……”不小心觑到季岚枫漂亮的嘴角有继续上扬的趋势，咱们华阳帝很没面子的消声，心虚的再不敢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臣子身上。
笑得温良到让人脊背发冷，季岚枫把桃花眼弯成了两轮新月。“看来不是欺负的过分，而是太手下留情了呢……皇上，把小白再借臣一段时日可好？”
“嗯……好。”在心里对自己的忠心护卫表示歉意，沧棃没怎么挣扎就把自己的得力助手送进了狼窝里。
开玩笑，这种时候当然是自保比较重要。
“那个……时候不早了，爱卿早些回府休息吧，稍晚朕在御花园设宴为卿洗尘接风。”
“谢皇上，那么臣先告退了。”
在他走后，太监来报——
闲王觐见。
季岚枫入宫时已经入夜，夏日的夜空一片清朗璀璨。
御宴设在御花园那一片荷池旁的无霜亭内，前面小公公领路，季岚枫一身白色便服悠然跟在后面，身前依旧是不离手的扇子，嘴角浅笑温煦。
亭子之中已有四人。
上位身着金线蟠龙纹紫红色衣袍的自然是华阳帝，华阳帝左手边那位一身浅碧色凤纹长衫容颜艳绝牡丹的男子就是皇后，季岚枫的“姐姐”季飘风，至于这季家姐姐为何是位男子咱们有空再聊。皇后的旁边是户部尚书唐初，这位五官俊逸眉眼风流的唐尚书是当今天子的伴读之二，伴读之三吏部尚书云朗日正在气季岚枫并咬牙切齿焦头烂额地找合适的人来顶被季岚枫问斩抄家的那江南二十七位官员的缺，抽不开身所以没来。
剩下坐在皇上右手边的这位——
头戴玉冠，身着紫袍，腰束玉带，斯文儒雅的五官，自带三分笑的眉眼，手里一柄折扇风雅的摇着，儒雅风流之余又添三分贵气。此刻正冲刚进亭子的季岚枫意义不明的笑，笑得得意非凡。
当真是一个欠扁的笑容。
至少在季岚枫眼里是这样。
眼中的诧异快得叫人抓不住，当然怒火也是有的，但若连这点自控能力也没有他也就不用在官场中混了。表情一如既往的悠然闲散，唇角的笑还是那么温雅和煦，四平八稳得就好像那位本该呆在扬州大牢如今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御宴中的某位上官公子他根本不认识一样。
入了亭子，季岚枫一眼都没往上官轻那里看，忽视得很是彻底。“微臣叩见皇上、皇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
华阳帝摆了摆手。“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那些繁文缛节就不用了，坐吧。”
季岚枫看着唯一的空位也就是上官轻旁边的那个，脸上微僵，却还是谢了礼坐了过去。
“这位是闲王，是朕的，舅舅。”沧黎说到“舅舅”的时候顿了一顿，显然很不习惯这样称呼，毕竟他这位舅舅跟他同年。
“皇上像平常那么叫臣就好，叫舅舅臣不习惯的。”上官轻笑得优雅风流，言辞很是亲昵。“而且臣和岚枫认识呢。”目光意味深长的瞄向身边季岚枫。
岚枫？！
众人疑惑的目光在两人间扫来扫去，很是惊讶。
这世上能叫他“岚枫”的人不多，除了家人也就是唐初云朗日和皇上，所以听到这位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闲王居然叫他岚枫不仅十分惊讶加好奇。
季岚枫若无其事的对上官轻浅笑。“原来是闲王，真是失敬，难怪……呢”最后一句消失在唇边，叫人听不清他在难怪什么。
能够公然出现在这里，又穿着只有王公贵族皇亲国戚才能穿的紫色衣衫，皇上又说“没有外人”，这个上官轻必然和皇上关系很好。他其实从不认为扬州大牢能困得住他，也算准以上官轻的性格必然会追到京城来，但他没料到他居然是皇亲贵胄，而且还是长辈。
难怪敢那么嚣张，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唐初奇怪的看着两人。虽然岚枫的语气与平时无异，但话尾最后那个字似乎扬得有些高，好像……有嘲弄的意思？
“呵呵，岚枫后悔把我关进牢里了么？”
关到……牢里？
唐初和季飘风讶异：这种事情，岚枫会做得这么光明正大么？
沧黎沉吟：原来追求岚枫的人就是上官啊……
这个时候，沧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无视众人投过来的询问的惊异的目光，他坦然自若的接招，悠悠开口：“ 是很后悔没错——”在上官轻得意的扬起嘴角后又缓缓接道：“我应该把你流放到不知‘王爷’为何物的蛮夷之地才对。”说完冲他很是温和无害的一笑。
笑得在座的除了当事人无一不在冒冷汗。
岚枫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上官同学您很不怕死。
上官轻伸手握住季岚枫拢在袖中的手，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很不怕死，岚枫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肢体上的接触。啊——岚枫的表情果然变冷了！
“岚枫你还真是无情啊。”似真似假的抱怨，上官轻的表情很是暧昧，心里的偷笑不泄半分。
季岚枫暗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对方扣得太紧他居然抽不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王爷言重了，下官似乎与王爷没什么交情。”
放手！季岚枫的目光这样说。
不放又如何？上官轻的目光得意得欠扁，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季岚枫咬牙，被握住的手翻手狠狠掐向他的手心。上官轻齿痛皱眉仍不忘占口头便宜：“岚枫你还真热情呢。”
“我还有更热情的，王爷要不要？”季岚枫阴森森地问。
听者两人看似打情骂俏实则刀光剑影的对话，华阳帝背脊发冷。
这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此下去倒霉的很有可能是他。
上官轻继续笑眯眯，装模作样的沉吟：“这个……在这里不好吧？这种事情还是在房间里做比较好。”语气中的暧昧轻易就教人联想到了那种亲密的事情上去。
季岚枫脸上温和的笑容有些扭曲，隐隐听得到磨牙的声音。
季飘风用手肘轻轻撞了下沧黎，示意他阻拦一下——他从没见过他家弟弟如此形露于外的怒气，再不阻止这位名义上的舅舅下场会很惨。
“岚枫，上官，你们先用膳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当今皇上微笑着开口，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不用皇后提醒他也知道，再不阻止他一定遭殃。
“是啊岚枫，我特地命御厨做了你爱吃的菜。”皇后季飘风也在旁边帮腔，顺便夹了一块八宝鸭送进季岚枫碗里，却被上官轻夹到自己碗里，不解地望向季飘风。“皇后不知道吗？岚风不喜油腻。”说完冲季岚枫露齿一笑。“我没记错吧，岚枫？”
季飘风愕然：岚枫不喜油腻？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季岚枫终于甩开他的手，闻言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王爷真是好记性！”
“岚枫尝尝这个？”唐初夹过去一块鲈鱼，同样被上官轻夹走。“岚枫从不吃鱼的。”
唐初呆住——从不吃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岚枫的最爱就是鱼吧？尤其是鲈鱼。
季岚枫狠狠握紧手中的筷子，几乎要把那可怜的筷子捏断。
他绝对是故意的！可恶！绝对不要放过你！鼠肚鸡肠的家伙，那种事有必要记恨这么久吗？！说什么喜欢我，果然就是骗人的！
“上官，你回来见过母后了吗？”沧黎看着暗潮汹涌的两人，明智的转开话题。
“姐姐吗？还是不见的好，臣可不想被姐姐逼婚。”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季岚枫。“皇上安排臣的住处了吗？”
见上官轻当真转移了注意力，沧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心情大好。“上官有什么想住的地方吗？……”宫里的房间随便你挑。
可惜后面一句没机会说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臣想住岚枫家。”
事实证明：狐狸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尤其那只狐狸的本质是狼。
华阳帝光洁的额头滑落一滴冷汗，有些胆战的把目光投向自己的臣子，却见季岚枫冲他笑得和煦温柔纯良无害到了极点。
又一滴冷汗。
“姐夫，我和‘姐姐’很久没见了，可以恩准‘姐姐’回家省亲吗？” 那一声“姐夫”叫得极为亲昵温和。
年轻有为的皇帝暴汗。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得罪哪个后果都会很严重。
怎么办？
“岚枫，威胁天子可是大不敬哦。”上官轻笑得宠溺。
“姐夫，我有威胁你吗？”季岚枫问得无辜，笑得纯良。
朕可不可以不回答？
求救的目光投向伴读之二。
唐初暗暗叫苦。身为青梅竹马之一，季岚枫有多腹黑他一清二楚，对于一个杀人不见血从小研究酷刑又有仇必报的人来说得罪他的下场有多惨他根本不敢想！但跟他求救的是他的“顶头上司”，一句话就可以摘了他的脑袋顺便诛了他九族的当朝天子，如果视而不见下场同样惨不忍睹！剩下这位闲王他虽然不清楚，但人家是太后的弟弟皇上的舅舅首先他就低了一头，而且他既然敢惹怒岚枫又连皇上都不敢与其起正面冲突就知道这位闲王必然不好惹。
真是后悔来赴宴，根本就是鸿门宴嘛！早知道就学朗日推掉好了！
就在皇帝冷汗唐初为难的时候，上官轻伸手把季岚枫揽到了怀里，同时不着痕迹的点了他的穴道，冲他笑得儒雅而深情。“好了岚枫，你就不要为难皇上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解决好不好？”扔给皇上和唐初一个“你们欠我一次”的眼神然后横抱起季岚枫。“那么皇上皇后，臣就和岚枫先告退了。”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皇上和唐初同时松了口气。
“皇上，这样好吗？”季飘风神色复杂。
“飘风，你要相信岚枫的能力，没问题的。”
“是啊皇后娘娘，臣觉得反而是闲王更值得担心。”
不能说话不能动，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另一个男人用这种方式抱着！季岚枫瞪向上官轻的目光凶狠到能杀人，哪里还有丝毫温和无害的样子？
他从来、从来没有这么屈居下风过！居然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
该死的！
放开我！瞪过去的目光如是说。
上官轻心情很好地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如果我放开你会掉下去的，我可舍不得摔疼你。”
呵呵，原来岚枫生气的时候这么可爱呢，不枉他日夜兼程地赶回京城。
季岚枫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如此几次才平静下来。
不能乱，一旦乱了阵脚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季岚枫干脆闭起眼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官轻若真敢怎样他有的是办法叫他十倍奉还！管他是王爷还是舅舅一样有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真喜欢也好假喜欢也罢，既然是你上官轻先招惹我的，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上官轻看着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的人，目光是从未见过的柔和。岚枫啊，睡着的时候还真是可爱得紧啊。
再睁开眼睛，是在一家客栈内。
将季岚枫放到床上，上官轻伸手解开他的穴道。
季岚枫却没有大喊大叫或者摔门而出，只是神色与平时无异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关节，根本没有下床的意思。他还没有被气糊涂，他一个文弱书生在怎样也不可能从上官轻手底下逃走，何况逃走这种丢脸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免得上官小人又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有口不能言那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上官轻在旁边看着暗自叫好。睿智敏锐，冷静沉着，临危不乱，还有一张很和他胃口的脸，决定了！如果哪天他真的想定下来，那么就和岚枫过一辈子吧，反正一定不会觉得无聊的。
“岚枫不怕吗？”上官轻走至床前站定，俯身看着他。
季岚枫眉目不动，语气淡然，依然低头活动着手腕，一眼也没往他那里看。“怕什么？难道你还会吃了我？”
上官轻压了下来，暧昧的气息抚过他耳边。“岚枫这样的美味摆在我面前，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忍得住呢？”言毕唇已落在季岚枫耳畔。
脸微不可见地一僵，语气却更加淡然：“那么下官就有充分的人证物证把王爷依法处置，王爷若真那么想去那些蛮夷之地做大内总管，尽管吃没关系。”他的语速不急不缓，平静得不像威胁，所以更叫人信服。
大内总管，大家都知道，那是只有太监才能当的官，言外之意就是——上官轻你若敢乱来本官就先阉了你再把你发配边疆！不要指望太后皇上能救你！
上官轻翻身上床坐到他身侧，长臂一伸环上他的腰。“岚枫你果然一点情面不讲呢。放心吧，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不过——”上官轻眯起眼睛，“扬州的帐我们总是要算的……”最后一字消失在季岚枫嘴里。
“唔……”混蛋！扬州的帐有什么好算的！那是他咎由自取！
长长的一吻结束，季岚枫手软脚软任某人把他搂进怀里。
上官轻拥着他躺下，顺手盖上被子，笑得温柔又满足。“来，陪我睡觉。”说完手指微弹，屋内就一片黑暗。
黑暗中，季岚枫的眼睛却很亮。他当然不会被上官轻几句话就瓦解了心防，只是——“王爷想玩，下官奉陪，只是——小心玩火自焚。”
上官轻低笑，在他脸颊浅啄一记顺手把他搂得更紧。“如果是岚枫你，玩火自焚又有什么关系？”
季岚枫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动了动闭上了眼睛。
如果是我就没关系……么？
于是上官轻顺利入住季府。
大家注意，是季府，不是尚书府。季府，乃是当朝宰相也就是季岚枫的爹住的地方，是季岚枫的家；而尚书府才是季岚枫自己的宅子，季岚枫平时都是住他的尚书府，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季府看看。
而现在，他却把上官轻领到了他家爹爹的季府，用心是显而易见的——上官轻是狼啊，而且是一匹对他有企图的狼，他又怎么会引狼入室？当然是带回家请爹娘帮忙看着比较好。
咱们季大人说可以陪他玩，并不代表就可以任他胡作非为。
住进季府，季岚枫那叫一个乖巧孝顺，每天必然陪自己的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吃早饭，这也就意味着上官轻是没机会在吃饭时作乱的；
把上官轻安排到与他的清华轩隔着差不多整个季府的香雪居跟父母也只介绍说是在扬州认识的朋友，对人家的王爷身份半点不提，那么身份“普通”的上官公子做事势必要收敛。
然后，季岚枫变得很忙。每天除了早饭时间能见到一面其他时间根本连季岚枫的影子都见不到，如果有早朝就连那一面都见不到。就算季岚枫回府也已是深夜，何况他身边还带着小白，所以，造成的后果就是它根本不能好好和季岚枫生说一句话。
当然，他是可以去刑部的，但很可惜咱们的闲王空有名号却几乎没上过朝，就连和皇上关系如此亲密的季家大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刑部小小的门卫就更不知道了，那么除非他想公开身份否则刑部大门他是万万进不去的。但他若是拿着他那金灿灿的王爷牌子大摇大摆的进去估计他家岚枫一定会弄得人尽皆知，到时他那个太后姐姐一定会“常常”找他闲话家常的！
当然，以他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刑部是易如反掌的，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不过他家岚枫早就料到这点，每次他潜进来季岚枫身边都有人。上官轻跟自己打赌——如果他敢贸贸然现身，岚枫就敢袖手旁观任由那些士兵把自己抓起来关进牢里！
上官轻咬牙切齿的同时不得不佩服季岚枫的心思手段，同时更加坚定了誓在必得的决心。
当深夜季岚枫从刑部回来看见坐在自己房里的上官轻时毫不意外。五天，也应该按耐不住了。
“王爷走错房间了吧？”他笑得纯良。小白就在外面，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来找你。”他笑得明艳。紫砚在招呼小白。
“哦？不知王爷有何指教？”他问得随意，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在怕什么？”他注视他的动作，表情自信。
季岚枫终于看向他，神色温和平静。“王爷何出此言？”
上官轻端起季岚枫才倒好的茶抿了一口。“如若不怕，为何要躲？”
季岚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抿了一口。“那么，依王爷之见，下官怕什么？”
上官轻望着和他隔着大半个房间的季岚枫，语速缓慢，语带调笑“自然是怕——倾心于我。”
季岚枫回望他，双眸平静如波，嘴角含笑。“不劳王爷费心，下官绝然不会。”
自椅中起身，上官轻悠悠走了过去。“哦？这么自信？”说话间已经到了季岚枫面前。
季岚枫却移动脚步绕着房中圆桌走了半圈至他身后，与他隔了一个桌子。“下官心有所属，自然不会倾心于王爷。”
上官轻挑眉，笑得更加明艳。“不知岚枫所衷何人？”
岚枫啊，你踩到了底线呢，你说，我要怎么罚你才好？
季岚枫望着他越发明艳动人的笑脸，心下暗暗戒备。“普通人而已，入不得王爷的眼。”
上官轻又踱了回来，一个用力就把季岚枫扯进怀里，紧紧箍着他的腰，笑容亲切斯文。“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讨厌别人叫我——王、爷？”
淡静的双眸闪过一丝慌乱，季岚枫僵着身子努力撑开距离，可惜效果不大。“上官公子，你先……唔……”
唇瞬间被堵上，随之温软的舌就滑了进来。
依然是挣扎未果。
季岚枫气恼不已；小白就在门外，而他就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早知道就该把小白带进来的……
当然，咱们的季大人此时并不知道他家小白已经被紫砚调虎离山了。
“唔！”他居然咬他！季岚枫瞪他，可惜因为吻而湿润的双眸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竟然敢不专心！上官轻啃咬着他的唇瓣里里外外不放过任何一处，直到怀里的人再没力气挣扎才放开。
季岚枫伏在他怀里大口呼吸，红润的脸此时看起来多了一股娇柔，而水汽蒙蒙的眼睛又添了几分楚楚。这样的季岚枫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
“记住了么？如果我再听见你叫我什么王爷公子的我就这么罚你。”化身为狼的上官同学伏在他耳边低语，唇若有似无地碰着他的耳垂。
季岚枫扶着他的胳膊努力在他怀里站直，双颊依然是潮红的，但目光已经清明。“你想好了？你是王爷，我尊你顺你；你是平民，我绝不客气！”
“为什么不能身份平等呢？”上官轻任由他自自己怀中退出去，眉眼含笑。
“我可没打算跟一个对我有企图的人成为朋友，保持距离比较好。”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坦白。
上官轻看着他那张没有笑容的脸。清隽依然，文秀依然，却温和得清冷疏离。“那么，做恋人呢？”
“我绝不会喜欢一个游戏感情的人。”语气平淡毫不疑迟，目光平静绝不躲闪。
见他这么直接，上官轻反倒笑了“话不要说得太满，这可是你说的啊岚枫，轻敌，可是会输的。”
季岚枫微笑，笑得意味深长。“时候不早了，我想要休息了。”送客的意思很是明显。
上官轻做了一个“那好吧”的无奈表情，经过季岚枫的身边时蓦地在他唇上轻啄一记。“晚安，记得梦见我。”言罢离开。
直至上官轻的身影完全看不见季岚枫才卸下笑容，神情复杂地望着上官轻坐过的椅子，良久揉了揉眉心转身走到屏风后沐浴更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狼狐相斗 文胜武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