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纳斯编年史》疯狂的小抽

46、伯利克里一世

　　统一巴鲁西亚后，罗兰度三世积劳成疾，于两年后驾崩，皇储即位，即为伯利克里一世。伯利克里一世在巴鲁西亚历史上是一位极其伟大的君主，米历1981年，七年议会曾在整个卡尔纳斯进行过问卷调查，评比出了11族最伟大的100位君主（因为矮人在光荣圣战中灭绝，此调查结果可能对他们不利），人类就得到15席，巴鲁西亚占据了6票，而伯利克里一世就排在第四位，在整个卡尔纳斯排在第二十三位。
　　伯利克里一世最伟大的功绩首推废除奴隶制，虽然他不是最先提出的，但却是实行范围最广、力度最大、影响最深远的一个，这在整个世界都无与伦比。他的先见与治国风范更让无数的后世纷纷效仿，追崇不已。而不仅如此，他还第一个提出了“以法治国”的口号并坚定实施的君王，同时有史可考的第一部完整的宪法——《帝国宪章》就是由他主持编纂，这部宪法在一千多年的封建时代经过后世修改补充后成为各个朝代的基本宪法，他还确立了后宫制度，更有民间传闻，他还是官方妓院的发明者，使得他的神秘色彩更加浓郁。
　　伯利克里一世全名伯利克里·文德兰·罗兰度·嘉文，生于2118年，是罗兰度三世的第五个儿子，而其生母一直没有记载，由皇妃叶露娜养大，有传闻称伯利克里是宫女赛丽妮的儿子，也有说他是罗兰度三世与赫塞纳红极一时的舞姬妮妮安的儿子，史书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新历2118年冬，五皇子诞于妮凡宫，母卒，帝哀，遂名伯利克里（在古塞伦语中是酷寒的意思）。又根据史书记载，妮凡宫建于2115年，却一直没有皇妃入住，更在伯利克里出生后不久，罗兰度三世命人拆除了这座宫殿，其中意味令人深思。
　　或许是母親的存在，伯利克里童年时格外受到罗兰度三世的关注，更时常把他带在身边，这引起了诸多皇子和大臣的不满，他们纷纷上疏要求皇帝不要过分宠溺五皇子，以免引起诸多皇子的争端，罗兰度三世随即收敛了一些，却仍旧宠爱有加。
　　据说伯利克里曾六次遭到其他皇子和后宫皇妃的迫害，曾有两次险些丧命，不得已，罗兰度三世将他接到叶莉宫，交由皇妃叶露娜抚养。
　　年幼的伯利克里表现出了超强的治政用人的才能，年仅6岁时，他无意中闯进了罗兰度三世的理政厅，只说了几句话就让罗兰度三世突然开窍，顺利治理了当时非常严重的斯通菲纳河水灾。13岁时，罗兰度三世就开始把许多政事交给他批审，随后查看，处理得居然井井有条，毫无破绽，令这位皇帝都为之错愕。
　　然而当伯利克里表现愈发抢眼时，针对他的暗害也便愈演愈烈，当时的储君是二皇子威廉，威廉的母后是皇后塞拉丝琳娜，虽然威廉表面上对诸位皇子谦逊有爱，可是背地里却借助皇后的影响不停陷害有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皇子，而年幼的伯利克里则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新历2133年，皇宫内爆发了著名的“黑魔法之祸”，罗兰度三世在伯利克里的寝宫发现了几本黑魔法书，更搜出一个巫术假人，正是自己的模样，一切证据表面伯利克里利用黑魔法诅咒皇帝，造成罗兰度三世进来身体日渐虚弱。罗兰度三世大怒，要处死这个儿子，情急之下，伯利克里抱着罗兰度三世的腿呼喊母親，罗兰度三世心软了下来，饶了他一命，但下令将他关到檀宫，不再宠爱。
　　这是伯利克里被陷害最严重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关入檀宫的他没有放弃，而是求助于养母叶露娜，并陈述了自己的冤屈，叶露娜暗中委派法官纳勒法调查，结果最终查到了北庭（古代皇宫分四庭，东庭为皇帝的寝宫，南庭为皇后寝宫，北庭为太子寝宫，西庭为皇太后的寝宫）皇太子的头上。纳勒法没有畏惧太子的权势，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将“黑魔法之祸”的整个幕后黑手全部揪了出来，连皇后也受到了牵连，罗兰度三世震怒不已，废了太子，将皇后打入冷宫，同时也赦免了伯利克里，两年后，他又颁布诏书，立伯利克里为储君。
　　2140年，罗兰度三世在与威罗著名将领汉尼拔的作战中中了埋伏，背后中箭，从此落下了阴雨天背部就剧痛的毛病，第二年，伤势不见好转的罗兰度三世将兵权交给伯利克里，开始由他接替攻略威罗。威罗新王即位后，伯利克里巧妙使用了离间计，使得新王逮捕处死了汉尼拔，这才攻陷了独木支撑40年之久的威罗。
　　重新统一巴鲁西亚后，罗兰度三世的旧伤复发，严重时神智不清，到处寻找伯利克里的生母。2145年，这位伟大的君主在赫塞纳驾崩，伯利克里随后即位，并迎叶露娜为皇太后。
　　早在十几年前帮助先皇处理政务时，伯利克里就深深认识到了奴隶制的弊端，只是当时正值与威罗交战的关键期，罗兰度三世不想因此失去奴隶主们的支持，因而一直没有着手处理。即位后，伯利克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彻底废除奴隶制，他与大长宫莱特·温克斯基讨论了五天，最终拟定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案：
　　1.颁布《废奴令》，在全国范围内废除奴隶制，包括之前被划为下民的奴隶，限期三个月执行，违令的官员奴隶主将被剥夺爵位和官职，并强制执行；
　　2.颁布《奴隶安置法》，领主和官员要为领内获得解放的奴隶划出一块宜居带供他们建造房屋居住，每户标准不得低于100尺方圆，解放的奴隶作为领主的领民接受管理，向领主缴纳赋税；
　　3.所有领主向皇室缴纳的赋税减免10个百分点，持续10年，作为奴隶的安置费用；
　　4.严厉打击任何形式的奴隶人口贩卖行为，鼓励领主与领民的雇佣制，雇佣形式的产值将额外减免3个百分点的赋税；
　　5.颁布《税权法》，将所有领主与领民缴纳赋税的形式由固定税额变为百分比制，每年每户缴纳的赋税为当年产出的三分之一。
　　同年9月，这五条法令在赫塞纳一一颁布，伯利克里随即在整个巴鲁西亚开始废除奴隶制，如他所料，这道法令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许多领主，尤其是西方的大领主们反应尤为激烈，虎视眈眈却都不敢第一个起兵。终于，相持了两个月后，在诸多大领主的煽动下，一个小领主——东尼伯爵第一个起兵反对这条法令，然而不到三天，就被大军击溃，东尼伯爵被押送赫塞纳斩首，其他观望的领主更震惊地发现镇压的军队中还有不少周边大领主的人，瞬间明白这一次皇室定然早就联合不少大领主一同推行这条法令，只好乖乖执行了。
　　之后奴隶制废除的实行便顺畅了下去，虽然各位领主怨声不断，却没有再敢公开反对的。更可喜的是，两年后，很多之前纷纷反对的领主都开始赞颂伯利克里的决策，因为他们发下解放奴隶后自己的收入比当初更多了，获得解放的奴隶们生产力高得难以想象，在雇佣制度下他们的积极性根本不是之前能比的。就这样，伯利克里顺利废除了奴隶制，虽然过程曲折，但成效却非常喜人，其中虽然有其强势手腕和权谋的因素在，但更多的却是历史的推动。当时经过百家思潮的洗礼，又在生产力高度发展的可观条件下，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日益突出，解放生产力的呼声日益高涨，只是许多守旧的顽固派奴隶主却眼光狭隘，不愿意放弃免费的劳动力，因而处处制造阻力，不过随着思想文化的解放，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废除奴隶制的重要性，也使得伯利克里废除奴隶制的过程顺畅了许多。
　　废除奴隶制后，伯利克里又连续颁布了多条法令，健全广大解放后的奴隶安置问题，保障他们能享受到与普通百姓相同的权力。新历2155年，伯利克里又发布《新税权法》，将赋税缴纳降低到40%，每户每月要履行单人7天的徭役义务（即7天的免费劳作，如果两个人参加则只需要3天半）。五年后，赋税的缴纳被再一次放低到三分之一。
　　同时，伯利克里还重用法家的代表人物杰森·斯德提克，严格推行“以法治国”，法上无人，即使是皇帝犯法也要惩处（有趣的是伯利克里并未设定针对皇帝的刑罚以及行刑者），在他的主持下，立法机构卢梵苑花费三年最终编订出巴鲁西亚第一本系统的宪法文本《帝国宪章》，整个封建时代历朝历代的律法都能从中找到原型，其中许多治国思想在当时极其先进，有考古学家甚至发现，在当时有一份初稿曾提到了民主政治，伯利克里曾幻想组建一个元老院，来制衡皇帝的权力，以防止暴君殆政，只是这个想法最终没有付诸实践。
　　伯利克里还系统完善了后宫制度，在四庭下，他设立了十二宫四十八阁，供妃子居住。入宫的女子被严格划分为秀女、丽人、才人、妃、皇妃五阶，再往上就是皇后，妃子住在四十八阁，皇妃住在十二宫，这项制度一直被沿用了一千多年，直到近代才随着封建制度被一并废除。
　　而关于官妓的出现，这里还有一个有趣的传闻。
　　相传伯利克里好色，经常私下走访整个巴鲁西亚追寻艳遇，在民间不知留下了多少皇子，因而有“风流君王”的称呼。相传有一次他到鲁瑟里安私访，在路上恰好遇到雨天，到一个废旧的圣迹避雨时，遇到了一队官差押送几个女眷也来避雨，其中一个女囚虽然仪容不整，但是身材纤秀，倒是个美人。伯利克里难掩心头的悸动，趁夜打劫了官差，救出了女囚，之后才知道这个女囚是当地一个子爵的家眷，因为子爵犯了罪被处死，家眷也被流放。这位风流君主不忍割舍，却又不想坏了祖宗定下的刑罚，回宫之后他念念不忘，整日茶饭不思。宠臣达林看出了皇帝的心思，便建言道：吾皇以法治国，四海升平，百姓乐业，但是连坐之法的严厉却始终是一大弊端，主犯斩首，家眷流放，对于原本养尊处优的她们来说比斩首更加残忍，既然要惩处，不如就以精神惩处代替□□惩处，臣建议可以建造仪丽府，用来收押女眷，让她们服侍贵族来达到惩处的目的。
　　达林的建议可以说是正中伯利克里的心意，他的烦恼瞬间迎刃而解，很快，在他的命令下，各地纷纷建起了仪丽府，也就是最初的官妓所，而那个被他念念不忘的女囚也被他收入其中。后来，民间也逐渐出现了类似的□□交易场所，因为这些场所都会在门旁挂上两匹紫色长绢，因此被人民习惯性地成为紫苑。
　　伯利克里虽然好色，却不荒淫，他一生身边从不缺直言劝谏的名臣，其中著名的谏臣爱明达·亚里斯托斯就是典型的代表。爱明达一生直言劝谏，伯利克里曾多次被他气得暴跳如雷，有一次朝议中，伯利克里被气得转身离开回到南庭，摔碎杯子骂道：我早晚要杀了这个可恶的乡巴佬（爱明达是平民出身，并没有煊赫的背景）！皇后凯蒂娜拉却说：爱明达直言不讳，正是因为遇到了明主才敢如此啊，您应该感到庆幸，您能在皇宫高枕无忧，正是有这样的臣子在做您的眼睛啊！伯利克里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却无奈地反问：难道我还只能笑着挨骂吗？皇后没说，只是笑着望着皇帝，伯利克里只好重新回到大殿，继续朝议。后来爱明达死了，伯利克里痛哭流涕，摸着他的遗体说：今天我失去了一双宝贵的眼睛啊！
　　伯利克里在位后期，开始迷恋暮光教的修行之道，渴求能得长生之位，他先后派人前往拉尔捏海和弗罗林寻找长生不老之法，却都无果。
　　新历2195年9月，77岁高龄的伯利克里在赫塞纳皇宫驾崩，生前，他指定由自己的五皇子那敏继承皇位，并安排四位大臣辅佐，随后，那敏顺利登基，后世称之为伯利克里二世。
　　那敏即位后，继续推行伯利克里以法治国的理念，又奉行衍家的思想，无为而治，他在位三十年，从未立新法，一切依照先皇的法令，他说：治国我不如父皇，与其瞎折腾不如依照父皇的方针执行。但与伯利克里相同的是，那敏同样是个好色皇帝，甚至连伯利克里留下来的许多妃子也照单全收，在他的众多皇妃中，有一人逐渐脱颖而出，并最终开拓了一个伟大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