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苹果》小幺女慕希

12、第 12 章

　　黄牛带林以桑坐上五月天的车，陈信宏被怪兽跟石头一左一右夹着，后面的一个女生对她伸手，“来，坐这里吧。”
　　陈信宏想挣扎，怪兽一拳捶在他肩膀上，“谁叫你不同意我们一起活动的，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控制住你啊。陈信宏，就跟你讲，胳膊拧不过大腿，个人要服从集体啊。”
　　看来他们的争论还没有结束，林以桑落座后，拍了拍陈信宏的肩膀，跟他讲：“信兽CP家教不行啊，你得好好管管你媳妇儿了。”
　　在男男CP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攻的名字放在受的前面。“信兽”，显然陈信宏是攻，怪兽是受，所以，怪兽自然就是陈信宏的媳妇儿。
　　旁边的女生低头笑，怪兽跟林以桑虽然有过一起喝酒的交情，但到底也没有很熟，而且，她今天穿了套很“教导主任”的服装，白衬衫灰风衣，着装上也让他不敢跟她横，只能弱弱地辩解：“谁是他媳妇儿啊。”
　　林以桑扭头看他，她的眼睛很大，再加上戴了美瞳，不带笑容地盯着他看，还真有点吓人。怪兽挠了下后脑勺，无奈放弃，“好啦，我跟你换座位。我跟我媳妇儿坐。”
　　林以桑这才知道，原来旁边坐着的女生就是他的女朋友阿沚。
　　“算了吧，不用勉强，你们一起坐啊，毕竟是信兽CP嘛，青梅竹马。”
　　刚才通过电话听到的，现在还给他。怪兽塔拉了眼，有点受到惊吓。说好的是五月天的歌迷呢？为什么要这么怼团长？
　　“你好，我是林以桑。”
　　林以桑无视怪兽的目瞪口呆，转头跟阿沚讲话。阿沚明显是在嘲笑他，但也知道怪兽的属性，他不能对林以桑怎么样，但如果她嘲笑他，那这个人今天晚上一定会把她念死，所以，没有给他雪上加霜，不去看他，转头跟林以桑讲话。
　　“你好，我是阿沚。”
　　“陈信宏你过去后面坐啦，啊你的魂不是都被人家勾走了吗，刚才还忘词忘成那个鬼样子。你去后面啦。”
　　阿沚想，幸好刚才她忍住了，没有跟着一起嘲笑他，要不然现在被他念的就是她了。
　　陈信宏对于忘词倒是很坦然，转身跟林以桑说：“以桑，我刚才又忘词了哎。啊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提高记忆力的啊？我觉得我的脑子里可能也有橡皮擦。”
　　面对他，林以桑温顺了很多，居然没有嫌弃他脑子不好，还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跟他说：“嗯，那下次跟我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好了，要是有橡皮擦，我可以帮你拿掉。虽然我擅长的是心外，但脑科也可以尝试一下。”
　　玛莎从副驾驶扭头跟她说：“你们心外能不能检查出他心里那些龌龊的思想啊？比如在演出的时候想着某个女生，然后把歌词唱得乱七八糟的。”
　　林以桑的眼睛弯起一个圆润的弧度，笑得灿烂，问陈信宏：“是因为想着某个女生才忘词的啊？”
　　陈信宏被她看得老脸一红，假装咳嗽了两声，抬脚踹了下副驾驶的椅背。林以桑从包里掏出一盒喉糖，递给他：“我同学从澳洲寄回来的，前几天刚到。我宿舍还有几盒，下次再带给你。”
　　“嗯，这个我吃过，以前也有人送过一盒给我，效果是蛮好的。”
　　陈信宏剥了一颗塞嘴里。
　　怪兽在旁边继续刷存在感，“他的意思是，他很需要这个喉糖。之前送他的那个人没诚意，只送了一盒，希望这次送的人能持之以恒。”
　　林以桑挑眉看陈信宏，陈信宏砸吧了下嘴，说：“要是能持之以恒，那当然就很好啊。如果不行，我也可以理解，就是会有点……”
　　他做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林以桑把手机递给他，“把你们练团室的地址输进去，就给你持之以恒了！密码0120。”
　　陈信宏接了手机，隔了三四秒，林以桑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把手机抢回来，因为动作太着急，脑袋还撞上了车顶，“砰”的一声，给她疼出了生理泪水。但还是迟了，陈信宏已经看到了她的手机桌面背景。他在某次演唱会上的照片，一个他站在舞台上唱歌的侧面，背景虚化，他就显得格外突出。
　　“那个，我是简体，你可能不大会用。还是你口述，我自己输吧。”
　　林以桑的解释看似合理，但她的行为实在怪异。车里的其他几位都是人精，怎么可能被她这么拙劣的借口欺骗。再看陈信宏现在小人得志的样子，大概就猜到她手机里肯定有跟他相关的东西。
　　陈信宏口述了地址，又扭头小声跟她说：“桌面背景不错，传给我吧？”
　　林以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觉得不怎么样，现在就换掉。”
　　“哎，别换别换，我错了。”
　　陈信宏还是跟阿沚换了座位，坐到她旁边。林以桑虽然嘴硬，但脸颊上还是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她扭头去看窗外，嘟囔着：“刚才那些烟花秀我都是坐在车里看的，真没劲。”
　　陈信宏也不再逗她，转了话题，问她：“今天做了几台手术？”
　　“三台。早上那台是之前已经预约好的，然后又接了两台车祸的。今天跨年，那些人把车开得恨不得飞起来，救护车一辆接一辆的过来，听说急诊那里到处都是血糊糊的患者。”
　　“那你是不是又一整天没吃饭？”
　　跟她熟了之后，陈信宏发现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的作息没有比他们玩摇滚的好到哪里去，不能按时吃饭是家常便饭，偶尔还要通宵手术。他开始关注她的一日三餐，想让她能够按时吃饭，但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
　　“吃了。”
　　林以桑听出他言语中的关切，扬起嘴角偷笑，但嘴还是要硬的，不想像那些矫情的女生一样撒娇求安慰。以前听到韩彤跟她老公打电话，说自己忙得腰酸背痛，或者没时间吃饭饿得难受之类的，她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陈信宏又问她：“几点吃的？吃的什么？”
　　“两三点吧，吃了面包。”
　　“你所谓的吃饭就是这个？”
　　陈信宏皱起眉，对她这种不在乎的态度表示不满。前面几个看热闹的人默默双手放膝盖端坐好，陈信宏这个人大部分的时候是随和的，但当主唱大人眉头一皱时，方圆百里的生物都会把皮收紧。他不会歇斯底里的怒吼，只会用听似漫不经心的言语跟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神对心理进行鞭笞。玛莎跟石头当年还是他学弟的时候，就被社长大人这样“教育”过。只要一句“你觉得这样合适吗”，他们两个就低头认错了。
　　如果别人这样阴阳怪气地讲话，林以桑肯定是一个白眼翻到后脑勺。但现在这样说话的是陈信宏，她自然是不会翻白眼，但她这个人也不是会服软的。避免正面冲突的办法就是不继续这个话题。
　　“哎，这边的夜市有肉粽吗？上次在士林夜市吃到的那个肉粽好好吃啊！”
　　“有啊，你要吃鳝鱼面吗？六合夜市的鳝鱼义面很好吃。”
　　陈信宏也知道不能责怪她啊，她都已经很辛苦了。所以，比起责怪，现在赶紧弥补才是当务之急。
　　“哦对了，这个曲奇饼干要不要吃？下午别人给我的。”
　　怪兽逮住机会，问他：“是小琪送的吗？啊，听说她早上现做现烤的，做完就拿来送你了。”
　　小琪，五月天以及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认识。陈信宏的“红颜知己”，“头号粉丝”。他高中的同班同学，从高中时期起就在陈信宏身边神出鬼没。学生时期给他抄作业、送便当、送零食，后来工作了也还是经常来探班，夏天送小电扇，冬天送自己织的围巾，生病了送药，饿了送便当。陈信宏倒是陆续谈过三个女朋友，小琪却一次恋爱也没有谈。所以他们开玩笑的时候会说陈信宏误人终身。
　　林以桑果然问陈信宏：“小琪是谁？”
　　“我高中同学。”
　　陈信宏尽量保持平常心，不让自己看起来心虚。林以桑这个看完所有《犯罪心理》的人，却还是透过他的微表情知道这个“小琪”不简单！
　　“高中同学啊~认识很多年哎。我还以为你的青梅竹马只有怪兽呢。”
　　林以桑斜睨着他，语气高傲冷淡，令挑拨离间的怪兽很是得意。陈信宏立刻解释：“不是青梅竹马啦，就只是高中同学啊，也没有经常见面。她今天来看我们演唱会，就顺便送了饼干。怪兽他们也有收到啊，不是只给我一个人的。哎哟，早知道就不拿出来了。”
　　“不拿出来，放在包里带回家摆着，睡觉前摸一摸闻一闻。”
　　林以桑继续保持高冷，陈信宏在一月份流出了两滴汗。
　　“饼干嘛，就吃啊，我又不是变态，还摸一摸闻一闻唻。我随手放包里，忘记吃了，刚刚才想起来啊。还不是怕你饿，想给你吃嘛。”
　　“别人特地做了送给你的，我怎么能吃掉呢。”
　　“哎，林以桑！”
　　伶牙俐齿如陈信宏，此时面对她的故意刁难也有点无言以对。
　　“干嘛？”
　　林以桑这个人，骨髓里都带着趾高气昂。
　　陈信宏耸肩，认输，“好啦，我错了，不该拿别人的饼干，待会儿下车就扔掉。”
　　“别人送给你的，你拿去扔掉，也太没礼貌了吧。好好收着吧，以后可能没机会收到了。”
　　林以桑扬起嘴角，偶尔逗他一下，也蛮好玩的。但对于某位团长挑拨离间的行为，她也是必须要报仇的。
　　“团长大人，陈信宏学生时期是不是有很多人追啊？”
　　“哦，那可多了，我跟你讲哦。”
　　一说起这些，怪兽的兴致就来了，转身准备给林以桑科普一下陈信宏学生时期的风骚历史。
　　林以桑又问他：“那你呢？学生时期都无人问津的吗？”
　　“怎么可能！我那个时候受到学妹的敬仰学姐的宠爱哎，你问玛莎，我当年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
　　男人哪，都是好面子的，于是就跳进别人挖的坑里，在女友面前述说自己学生时期的光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