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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小恋歌 ...

  •   小小恋歌
      小さな恋のうた

      坐在隔壁的女生突然问他,你有赤司征十郎的推特账号吗。
      这是什么问题?黄濑凉太吓得没拿稳手机,居然顺着对方的气势认真回想了一下:小赤司好像不玩推特的……LINE倒是有在用。怎么了?
      啊……
      女生有点失望,气势一下子衰减。这样啊。谢谢你。又悻悻转回头去了。

      ——呃。人气小模特前所未有地受到冷落,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所以说,前辈不觉得很过分吗?居然是为了要别的男生的社交账号才和我搭话的。”那天下午,黄濑凉太在部活开始前向部长抱怨。对方给了他一脚:“太正常了吧!难道和你讲话的女生都得对你有意思吗!”“也不是那么说啦……”男生插着手,神情复杂,“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哈。”
      他又被打了。黄濑于是摸着头回忆起入学几个月以来的种种细节。邻座的女孩子因为学号和他离得近,上什么课都很容易被分到一起,工作基本都四平八稳地完成,只是有时会突然看着他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不会是喜欢我吧?黄濑凉太又仔细观察了几次,发现她眼里没有恋爱中少女该有的热意,看来不是想表白。
      那到底是要干什么?黄濑莫名其妙,在一堂实验课结束时发现女生盯着自己的手机,于是主动开口:“要交换邮件地址吗?”
      “啊……好呀。”她看上去又高兴了。
      这就很可疑。黄濑凉太冷静分析。如果不是自己的粉丝,那恐怕就是要搜集黑幕拿去勒索。于是他看向邻座时也带了几分小心翼翼。谁知第二天下午,对方翻着手机,突然用一种极其刻意而又随意的口气向他搭话:“说起来、黄濑君初中的时候和赤司君都是篮球队的吧。”
      “嗯?哦,是来着。”
      “赤司君他、……有在用推特或者是INS之类的吗?”
      “啊……?”
      原来你是这个目的吗?!

      表达自己帮不上忙的歉意的第二周,黄濑凉太在实验课上突然问起:“你是喜欢小赤司吗?”
      女生吓得差点打翻面前的烧杯:“?!……呃、是吧?”
      “为什么是疑问句……”
      “黄濑君才是,怎么突然提起来这个?”
      他撇了撇嘴角,“喜欢的话直接和他去说不就好了。——啊、顺带一提,你初中是?”
      “………………帝光。”
      “不是吧、”难怪他开学的时候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哪个班?”
      老师在上面提醒他们不要讲闲话,女生悄悄看了一眼讲台,然后飞快地小声报出一个数字。“……那不是和小赤司一个班嘛。不用找我,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他无奈。
      “……我不太敢。”
      “没事。他又不会把你生吞活剥掉。”男生摇了摇手里的试管,“而且为什么不直接考去洛山那边……?”
      “…………考不上。”
      “啊、”
      这回答实在过于现实。黄濑凉太忍不住心生同情。

      因为赤司这一共同话题,他们莫名其妙地增多了交流,加上都是从帝光跑到海常来读书的,一不留神就会凑到一起回顾初中生涯。“三班的小林老师真的超级严格啊。我一年级的时候上过他的国文,完全不敢开小差。”“是呀,我还在他当班主任的班里读了两年。”女生苦着脸旋开杯子,“但是小林老师对赤司君就很好呢。”
      “那当然……”黄濑跟着笑,“哪个老师不喜欢他。”
      “嗯……”她露出深思的表情,“赤司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诶、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吗,用不着问我吧。”
      “但是黄濑君和赤司君比较熟吧,我们三年都没怎么说过话。”
      “呃、我想想……”

      黄濑凉太从没和女生这么认真地探讨过别的男生的话题,一下想不到该说什么。如果是初中社团经理的恋爱商谈他还勉强能建议两句,——毕竟他和黑子哲也总是比和赤司要熟得多的。赤司是什么样的人?长相端正、全科优秀、近乎万能的队长。所有人都知道的公理。除此以外他确实了解不多。
      啊、不过。
      “小赤司啊、别看他平时那么温和,训练的时候严格得和鬼一样。”
      他最后憋出这么一句。

      说是这么说,其实初中时代上一次好好训练的记忆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黄濑凉太在初中的最后那年靠当模特赚了不少零用钱,闲着无聊就一个人打游戏看电影,房间里的碟片被二姐借去消闲,姐姐走之前还不忘问一句:“你不去社团训练吗?”“嗯?嘛、无所谓啦。”他忙着摇晃手柄,头也不回。
      二姐斜了他一眼:“虽然模特的工作也很重要,你小心将来后悔哦。”
      “是是。”
      没有人会谴责他。曾经在入队那年严厉敦促他练习、耐心为他指导的赤司征十郎也早就换了脸色。他最开始还会在走廊上有些心虚地向赤司打招呼,对方只是从容地点点头。
      游戏玩得实在有些久,黄濑抛下手柄,仰面躺了下去。

      问也问不出个答案,邻座的女生于是向他投来质疑的眼神。男生只好举白旗,——“你可以来看我们打比赛,反正马上IH就开始了。有小赤司哦!”
      “……行?”
      可惜他们最终没有打到与赤司碰面那一天,女生如约去看了比赛,看到黄濑输得一败涂地,还哭哭啼啼地被队长抬下场。开学之后他们神色复杂地在学校碰面,黄濑主动抬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说。拜托了。”
      “………………”她张着嘴沉默了几秒,“赤司君没在决赛出场。”
      “啊?”
      她有点气鼓鼓地坐下,“下次绝对要看到。——黄濑君!”
      “呃、是?”
      “交给你了!”
      “噢、噢……”

      可惜冬天他们还是没有碰到洛山。邻座作为海常的应援团观战了他们和诚凛的比赛,黄濑凉太在前往赛场的路上和她发消息:“居然坐我们学校的应援席,良心不会痛吗?”“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又不是海常和洛山打。”她轻轻松松地回复着。他还没来得及吐槽,对面又噼里啪啦发来一串消息。
      “啊
      “洛山
      “进场热身了!!!!!”
      黄濑被那一排叹号晃得眼睛疼,放下手机休息去了。

      一年级的赛场时光在那一天走到尽头。再次回到学校时,黄濑凉太收到了一张画。
      “诶、这是什么……署名……诶、这是我吗!?”他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女生,“画上的是我吗?”“——嗯。”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反复翻着书。“呜哇、好厉害——是专门给我画的吗?!谢谢!!!”他如获至宝,开心地捧着那张画纸端详。——好,拍照炫耀吧。黄濑迅速掏出手机,一键上传,顺便发进初中好友们的群里。
      “同学给我画的,怎么样怎么样!”
      “啧。”第一个回话的是绿间。
      “!?对别人的礼物最先发表的评论居然是‘啧’,不觉得很过分吗!?”
      “绿仔,居然课间玩手机。”
      “我只是刚好在回复邮件。而且现在已经是午休了。”
      “怎么,你们居然都在啊。”
      话题迅速朝着别的方向长驱直入,黄濑凉太心碎。好在姗姗来迟的黑子哲也终于帮他说话,“画得很好呢”。
      黄濑看看手机,又看看邻座。想了想,敲下一句“你们不要无视我的画啦——小赤司不在吗?”

      直到社团活动结束,回家翻出那份礼物,黄濑凉太突然发现背面还写着什么。“黄濑君:比赛很精彩。大家都很帅气。”——大家、啊……他窝在床上,委屈巴巴地捧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明明只画了自己嘛。
      但是。“谢谢你啦。”他掏出手机打字,“小赤司说画得很像哦。”

      新学年来临的时候他们被分进不同的班,看来缘分止步于此。黄濑暗自松了口气,谁知和他一起看揭示板的女生十分遗憾地叮嘱:“黄濑君……赤司君的事就拜托你了。”
      不,你别走啊!?这是什么临终的口气!?
      他和赤司又不熟,要是没有邻座做推动力,是绝对想不起主动招惹对方的。而且要真的刨根究底起来,黄濑其实并不很擅长和赤司讲话,他对拥有绝对实力的前任队长还是多少有那么点敬畏和疏远的。女生在走之前给他发了一条长长的赤司相关调查表作为嘱托,那之后却从来没再问起过,黄濑也就把她的恋爱问题搁到了脑后。
      直到第三年春天,他们重新站在揭示板前。
      “……我可以问一件事吗。你还喜欢小赤司吗?”
      “……其实,答案还是‘YES’。”
      黄濑跪服。“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啊?”
      “………………”
      “自己也答不出来?!”

      缘分未尽,他们居然又变成前后桌。三年级的课业比想象中还重,女生好像也沉稳许多,没有再隔三差五问起赤司的近况,但是在上课时从后方偷看,能看到她在书本的空白处画着红发男生的侧脸。他们极偶尔地一起吃午饭,黄濑凉太终于提起:“我知道小赤司是很好,但是你已经两年多没有见到他了吧?”
      “不行吗?”
      “也不是说不行。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自己也觉得很神奇。”
      看吧。
      “好男生还有很多很多的哦。”比如她面前这个,“等你再见到他再下结论也不迟。”
      “——我也喜欢黄濑君哦?”
      “?!噗、咳咳、咳——、”
      “但是不是‘LOVE’的喜欢。”她用手指比了个“×”的手势,“当然,黄濑君也很好啦。”
      “……”
      好吧。黄濑凉太无奈,用手边的卷子往她头上一拍,“你可得感谢我哦?”

      和正值青春期的高三男生说这种话无异于放火。还好他是正人君子,没有多想。于是他们的话题又回到赤司身上。“我猜赤司君喜欢那种拍得很厉害的纪录片。”“嗯——我倒觉得他搞不好是会喜欢《指〇王》系列的那种人哦?”“你怎么不说他会喜欢《龙〇》呢。”——两个人为毫无意义的无聊话题较劲起来,最后黄濑一条消息发给赤司,半晌才得到对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回复。——“《辛德〇的名单》。”
      好正统?!两人忍不住叹服。“啊不过,你要是邀请他看《指〇王》,他也会看得津津有味哦?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好像搞过放映会来着。”黄濑凉太努力辩解。
      “我也记得,因为那是我们班的学园祭活动。”女生冷静赞同。

      这么说来,黄濑就又想起有关赤司的一点小事。他曾经顺口邀请过赤司一起打新发售的游戏,刚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致命性错误。赤司征十郎确实不打游戏,不过当之后他们探讨新上映的热门电影,他居然跟着加入了讨论。——赤司喜欢积极爽朗的正派角色,对高人气的反派却兴致缺缺,而且对那些复杂的外国人名——导演、编剧、主创的名字都了如指掌。
      “小赤司搞不好其实是闷骚……?。”
      “那叫心胸宽广。”

      他偶尔和初中的友人们一起聊天,过后将情报转达给女生。“果然,小赤司打算报考那边。”“啊……”她好像有点低落,抱着手,“也正常,毕竟是最高学府呢……”“好像是经济学部哦。”“嗯……”
      果然这个还是太勉强了啊。黄濑凉太瞥过眼睛心想,没有出口安慰。
      轻飘飘的梦想被突然打下云端,他们都不约而同陷入沉默。“说起来,黄濑君打算考哪里?还要继续打篮球吗?”“嗯——应该吧。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玩着手中的笔。“我觉得黄濑君现在去报艺人养成所好像都没问题。”“怎么会啦——”他本来想笑着反驳回去,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唰的一变,“噫、不会吧。我回去叮嘱我姐一声。”
      太可怕了,差点被送上星途。他后怕地回想。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黄濑也多少对未来有些构想。要一直打篮球也不是不行,但是总觉得有点无聊,何况他不打算以此为生。模特的工作——还不算讨厌,就继续做着吧。结果那年冬天,当黄濑接到来自大学篮球部的邀请,从办公室出来,刚好碰上抱着卷子的前座。
      “看来你会成为篮球打得最好的模特和长得最好看的篮球员。”女生开他玩笑。
      “咦,长得最好看是真的吗?”
      “……别嘚瑟。”她拍了他一把,“还是先恭喜啦。”

      到了离别的深冬,他们总是频繁听到祝福与安慰。一个下雪的早上,女生来教室收拾东西,遇到晨练结束的黄濑,:“我要去东京考试。”
      “啊、”他刚刚放下包,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加油。”
      “好。”
      “……”
      “那我走了。”
      “……!啊!对了!”他赶紧叫住对方,“之前放假的时候!我见到小赤司了!”
      “诶?”
      “他好像还记得你哦,主动问我说,‘黄濑你和纪村是不是同班’,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看到之前、就是高一时候那副画的照片,上面有你的签名——虽然好像是笔名?还是什么ID之类的吗?反正就是那时候啦。”
      “……”
      “初中的时候,他也看过你的画呢。”
      “……嗯。”她一下子露出有些不知所措的、几乎要哭泣的神色,最终只是抱紧怀里的书,“谢谢你。那我要走了。”
      “嗯。”黄濑露出微笑,“考试加油哦!”
      窗外静静积起薄雪。离最初收到她画作的冬天已经过去了两年。他们马上就要离开海常。

      又过了几个月,当黄濑凉太在后辈们的祝福中踏上归途,回到东京,却在假期的第一天收到了消息:“我也回来了。”女生还发了张照片。“开学可以一起去报道。”
      “!?”刚刚酝酿好的怀念之情一扫而空,“为什么你也报了这所啊???”
      “不是。只是刚好被它录取了而已。”
      “……”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黄濑凉太心想。女生后来被建筑学部录取,每天忙着搭模型画图纸,不过好像还是在继续画画。黄濑关注了她的推特,每次翻到新图都会跟着点赞。虽然在同一所大学读书,但他们其实几乎没有碰过面。
      她没再主动提起过赤司的事情了。黄濑听说赤司在大学也依然过得风生水起,最高学府对他来说是绝佳的舞台,他依然很快加入学生会,忙得昼夜颠倒,但是拥有了更多社交自由,也经常在群内和他们聊天。冬天几个人商量新年聚会,惊恐地发现赤司居然学会了用贴图。
      “难以置信。”黄濑把截图发给女生,里面赤司刚刚发了张比着OK大拇指的兔子,“这居然是小赤司本人。”
      “哈哈哈哈哈哈。”她的消息很晚才回过来,“大家都经历了什么。”
      “真的,一打开吓死我了。所以我就说他其实是闷骚嘛。”他躺在床上打字,“你还不睡吗?”
      “画画。”
      啊。“早点睡吧。熬夜对皮肤不好哦?”
      “好的好的。黄濑君你最近越来越像那种美妆博主了。”
      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看她好像已经不是很介怀,那大概就是没问题了吧。黄濑凉太放下手机,终于松了口气。

      他和赤司还是照常联系,话不多不少。倒已经不是出于少年时代的潜意识敬畏,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他们几个留在东京的人有机会还会聚餐,赤司个子长高了些,变成穿搭低调妥帖的精英模样。几个男生突然叼着杯子聊起单身话题,听说唯一找过女友的青峰大辉好像甩了人家,一帮人于是又开始哀叹。“赤司——嘛算了,你应该没那个打算。”当话题从赤司身上迅速流过,黄濑看到他只是笑了笑。
      小赤司啊、虽然让人有点不敢亲近,其实是很温柔的人。
      ——如果现在的他回到十六岁那年,可能会这样回答坐在身旁的女孩吧。他忽然想道。他明明与赤司不熟,却不知从哪里下了定论。
      人过二十岁,想要再回忆初中时光就显得很艰难。除了那么几件重要的大事,大多已经回想不起来。只是赤司是在他入队那年耐心执导过他的,被他称呼为“小赤司”的时候也没有动摇,偶尔也会在前辈面前帮他说话。代替灰崎成为正选的时候,他得到的话是“你会做得比他好”。还有、还有、还有。只是想不起来。
      二姐说他会后悔。他好像真的有点后悔、又觉得其实已经无所谓。

      那年冬天,黄濑凉太刚好碰上来他们学部附近上课的女生。他们一起在食堂吃晚饭,黄濑翻了翻手机,突然意识到不对:“今天是你生日???”
      “嗯?是啊。”
      “呜哇、生日快乐——我都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诶……”
      “无所谓啦。”她只是笑了笑,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去翻书包,“对了,这个。”
      “?”
      “前几天去看你们打比赛,然后就画了这个。”女生递过一张薄薄的画纸,黄濑小心地双手接过,是自己。啊。
      他好像一下又回到五六年前的冬天。只是女生的画工大有进步,几乎看不出从前的模样。
      “……说起来,小纪村。”
      “?”
      “我好像一直忘了问。……你为什么会喜欢小赤司来着?”
      “啊、”
      她一下怔住,看向窗外,忽然像是明显想到了什么一样、有些怀恋地带着少女般的赧然微笑起来,“——是为什么来着?”
      他们忽然一下都笑出来。黄濑摇了摇手中的画纸:“小赤司他之前开了推特和INS,需要我给你账号吗?”
      “……”她怔了怔,然后微笑,“不用啦。”
      “……真的不用?”
      “………………好吧。我就看一看。”
      “哈哈哈。”

      他们一不小心说多了话,直到吃完饭都没放下筷子。“我本来以为黄濑君将来会当职业球员的。”
      “其实以前我也这么觉得过。”
      “现在?”
      “嗯——还没想好啦。”他耸肩。
      女生笑了两声,“再说也来得及。反正黄濑君有钱赚。”
      说的是实话,他跟着笑,“你还在画画吧?”
      “嗯。——打算明年画本小漫画之类的。”
      “啊、那不错呢。到时候我上推特帮你转发。‘请大家都去买哦’、之类的。”
      “诶诶诶……我会被粉丝投诉的吧。”
      “不会啦。”
      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长大成人的少年少女在冬夜谈起过去与未来。关于无果的恋情、早早放弃的理想、理所当然的现实。只是他依然笑得十分开怀。

      “礼物我之后会补的,”黄濑在走之前念念不忘地补充道,“记得提醒我。”
      “好了好了,快去吧。”女生抬手赶人。
      “嗯。——啊、小纪村!”
      “?”
      黄濑凉太觉得自己这时候该说点什么帅气的好听台词,可他张着嘴想半天,最后只是憋出一句:“生日快乐。……新的一岁也要幸福度过哦!”
      她被逗笑。“好呀。谢谢你。”

      这一年的冬天降温得厉害,晚上刮起湿冷的夜风。街上忽然放起了歌。是他以前很喜欢的女演员唱的《小小恋歌》。怎么搞得这么伤感。黄濑凉太一边琢磨一边想。已经十二月了,马上就是圣诞,又会有新年。又能和大家见面了,到时候去找前辈们玩吧。对了,补上的生日礼物还可以和圣诞礼物一起送出去。——还有好多、好多事情。好多好多个生日和新年。
      早夜的校园中静静点着星河般的灯火。
      他忍不住小声地哼起歌来。
      你听、你听、你听。——也许明天会下雪呢。

      Drawer
      2018.12.7
      HAPPY BIRTHDAY To liany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小小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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