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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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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大盆地
一日,蒲红江给我写了一张明信片,上面说,择一风和日丽天气,到成都去。
活了几天我们去了成都。
就在那一次,我见到了非非诗人蓝马,当时,他和刘涛在一起,住在转轮街。在座的还有李晓斌,以及另一个小伙子,叫林晓东。他们都对蓝马很崇拜。
蓝马是非非诗派理论家。
主要理论作品:《前文化导言》《非非主义宣言》《新文化诞生的前兆》《语言作品中的语言事件及其集合》《非非主义二号宣言》《语言革命:超文化》《走向迷失》《关于未来诗歌
的断想》《前文化系列还原文谱》《人与世界的语言还原》《什么是非非主义》等。主要诗歌作品:《需要我为你安眠时》《沉沦》《世的界》等。
晚上,我,蒲红江,蓝马来到广场,我感觉,他就是一面旗帜。
在绵阳,诗人雨田是一面旗帜。
在成都,蓝马就是一面旗帜。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写出《需要我你安眠时》,在我看来,那是一首可以成为大诗的作品。
需要我为你安眠时(节选)
蓝马
一
冬天的时候,或者更加早一些
就在秋季刚刚开始的干枯中
火苗上的火光远离了
同样新枯的柴扉,沉默
依然像雨季那样浸透了漫山遍野
植物还被它们的皮包裹着
在将要到来的冬天到来之前
这和已经过去的所有隆冬一样
雪花从不在的地方进入在的地方
从从来看不见飘的地方开始:开始飘
“这里总是长夜漫漫!”“一些东西很白啊!”
同样是为着什么而沦落
同样是在沦落的同一个瞬间
那些耀眼的事物,得以慢慢地展开了
你知道隆冬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被雪花证明
反过来也是一样,一株玫瑰树:从开花到落红
从落红又到花开,年复一年,树儿高了吗?
正如今天,眼前,
手里握着玫瑰的人,只是从折断的树枝上
从手指悬挂的血滴中,和太阳里,才看见了
一点貌似证明的红。等等。
心灵不被承认是因为梦幻不被承认
而躯体又不可能准确地把握住:某日,某年,某月。
既然梦,像一只匣子,已经打开了,永远合不上;
在已经开始的不断暴露中,海水就可以冲刷
鹰群就可以盘旋,阳光也足以爆晒
但是闪光的匣子打开时,你知道又是某年某年呢?
喜欢问为什么,因而喜欢用“因为”“所以”这样的词
在沙滩上完成思考,坐完了一整个黄昏
潮水使沙滩变了样,脚印抹平了。
来吧,来吧,Come … here!Come …here!在沙滩上
你有一个位置;你可以感到这个位置;你可以去寻找。
在船上度过雨季,然后返家
“这里的秋天刚刚开始!”“不,这里一开始就是秋天。”
在冬天就要来临的这个秋天,看村子里
花儿通过果实而坠落了,
在泥土所能承担的同样的沦落中,花和果融为一体,
奔向那立刻开始的消失,并在任何一种消失中
都保证:不要被再度惊醒
分析夏天:雨水的沦落。打炸雷的时候
她挤在他怀中,温柔,而且恐惧
那夜晚船只都斜倚在一排波浪上,
后来船只给毁了,消失在
无边起伏的水色里,最底部还晾晒着一张手巾。
想想暴雨骤临之前出现过什么预兆:
有些水域一开始就是蓝的,看得很深
有些云层一开始就在往水中投影,当时仅仅是灰云层
那些船只本来不在,本来能在,本来不能不在吗?
这种事情在雨季过后,想也想不清
还有别样一些朦胧的印象在混合:
长江,峡谷,石壁,流水,汽笛声和酒
风吹着白色的连衣裙在傍晚在摆设着巨大铁链的港口和江堤
在驳船的灯隐隐照黄的薄雾中
看见这些活着的寂寞,看见活着的红,蓝,黄,白,活的飘带
在最细的那种细雨轻轻降下时,心跳急促了
步履蹒跚,拖船又开走。
这是别样的一种沦落:平淡,而且久远,停在那上面
不要过了头
这边是活着的寂静:很细腻,很纯粹,没有死。
在乌云中间出现一条裂缝,镶着金边
红边,又亮又黄的光柱倾倒下来
这是阳光的沦落,不是闪电,没有声音。
在春天,天空突然全漏了,假的天,万里无云。
阳光淹没大地,甚至没有流淌,直淹到山上
天上。这是太阳的泪,不同于人的泪:
不是用水用盐和情绪做成;不是流,而是射;
是用光,用这种轻轻的、可辽阔的Light做成的泪。
在泪里,你可以看见东西,可以跑跳跨越,走。
在泪里:浸泡着你们人类,兽类,物类,事类,
浸泡着你们万事万物宁静的家园——醒来。走着。劳动。
——这是白天,饱饱地浸泡!
但是人有人的泪水,虽然不铺天盖地,不轻,不辽阔
虽然正是用盐、用水和心情做成;
H2O,再加上一滴H2O,再加一滴H2O!虽然不能照射;
在脸上流;在自己脸上,总是可以流的吧?!
不射。只流。缓缓地。很慢。不让流。缓缓个够。
在泪水里你看不见东西。也找不到。
眼含着泪水时你不能走——你站在夜色里的冷梯旁
看见:“夕阳照着那滴没有世界的泪”。更不能走。
缓缓地,缓缓个够。要慢,要尝到酸甜苦辣真。
“这里的沦落刚刚开始”“不对,所有的开始都等于沦落”
要是没有沦落,那就不会有开始。要尝到开始。
二
如果星空能对我们唤起一种框架作用,如果它们的闪烁
或许对我们的睡眠提供了那种遥远而分散的实际帮助
处在这严格而完满的空旷建筑中,我们既然醒过,睡过,
在夜晚,我们就比较平静;心情没有多大的动摇,
昏沉的睡思,也不会像投石者那样老在空荡处变化、起舞
我们作为目击者,同时又作为当地人,过了小路,我们就趟过当地的河流,站在坡道上
用那些当地的语法,可以谈论冬天与雪花的关系,
有时借助路标或指南,一眼就看出雪花运动的方向
那时我保证过:我们当地的太阳,从不会闯进我们当地的夜空
这种事一年前是这样,一年后还是这样
冬天的雪花,进入了冬天的原野
冬天的河流,被冬天的冰块冻结
我们观察过了,体谅过了
并且在冰雪覆盖的地方
在看不见草丛和露水的地方
我们找到了——冬天的雪花
如果风声能够自己止住自己,风能够自己支配自己,吹向
那些白色的雪山,在天空明显的轮廓下面,吹那些
怪石的身体,峭壁结冰的身体,上面猎人的身体
和山间野豹的身体,最后再来吹这些雪花的身体
在这些几经假设的条件因素中,到了夜晚的郊野之地
我们遇到风,听到风的声音没有多大改变;
只有种种不同的凉意、寒意或暖意,见机而来
我们不能回答,但须作出辨认;加上我们既然醒过,
当初又十分陌生,那么我们首先是不是得问:
我们当时是在哪里呢?
当时的事物近在咫尺,只是通过步行,从九月,十月
以及十一月,有时包括十二月在内;
一年当中,通过在徒步方面作出的努力,
事物的形象,才遥远了些,漂亮了些,而且根本不像今日
更何况在步行的当儿,我们实际上什么也未曾同意
你的睫毛卷曲
你的眼睛睁开
我又十分热烈
因为已经站在树林中间
就觉得----
风声算什么呢
今天的太阳,照耀着今天的原野,今天的风声比昨天的
更小,更细微
我们这样站着,环顾,从天空的颜色,到昆虫的颜色
我们沿着河岸,一边走动,一边猜测
甚至直接徘徊在林荫道上,在许多人曾经谈话和流泪的地方
我们想起夏天到来之前就曾经出现过桑叶
那时候一睁眼就看见桑叶;那些鲜艳翠绿的桑叶
滴着雨水,面向天空,忽然就是:雨过天晴。很多的鸽子
和很多的鸽子,在飞过来之后,又飞过去
飞过去之后,又飞回来
而我们站着醒着,我们活着,到了夜晚,才回到家中
但不管怎样讲,夏天的消失确实和秋天一样:夏天过去了
因为并非所有的花朵都是那种含笑的花朵
因为不能含笑的那种花朵
实际上都还停留在木柴的生长当中
全是些永不开放的鲜花
你知道,它们的花瓣,只能用火焰来表达
然而围着火焰,我们又知道了什么呢
如果我现在想到的不是果实累累的大地
想到的不是躯体或灵魂
而是一株被雨水淋倒在地的尚不成熟的小麦
表面上看,它不在任何威望的重压之下
几年后的一天,孙永忠请客,在成都吃兔头,有朱云,蒲红江,王洪云,我。
我们一起背诵其中的句子 :
冬天的时候,或者更加早一些
火苗上的火光,远离了同样新枯的柴扉
沉默,依然像雨季一样漫山遍野
也在那一次,我见到了非非诗人杨黎,吉木朗格,何小竹等。在公司里,我见到了刘涛,她夸赞我的诗写得好。她指的是《睡莲》。当时,他们办了一个文化公司,叫广达公司。
不久之后,西娃和蒲红江在成都为蓝马写书书名叫《世界摇滚巨星大揭秘》。我也去了,我写了一章,是关于蒂娜.特纳的。
那个时候,我对成都充满了留恋,成都真好啊,可是,我还要回去上班,我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班。
机会来临了。
有一天,我在中坝碰见蒋雪峰,他对我说,一位写过《死城》的诗人为我推荐了一份工作。
多年之后,我写了一篇小说《某差》,记述了这件事:
孔力在县城遇到一位朋友。前一个月,他们刚吵了一架。
那一次,朋友去看他,到他居住的小镇。他们喝酒,因为言语冲突,不欢而散。
没想到,朋友王方不但不生,而为他推荐了一份工作。他说,省城的诗华新他举荐一个到省城的一家杂志社工作,朋友举荐了他。
省城。
孔力与在省城编书的妻子一道,请诗人华新吃了一顿饭。席间,他们谈到否否主义。华新说,他与否否主义理论家某某很熟悉,但他不同意他们的观点。孔力为否否主义辩解了几句,因
为,他也认识那理论家,读过他的《前文化导言》和诗歌《世的界》。
那是诗坛主义盛行的时代。都有一个主义。就连孔力也在小镇搞了一个超语言主义。而华新则自称新传统主义。
第二天。《艺园》杂志老板家。
家很宽敞。来了一批不知来自从何的,其中有一位是年近五十的诗歌批评家龙大庆。
这老孔力认识。
记忆:
省戏校舍。3楼。一套旧房。这是龙大庆的家。
屋内有几个青年诗。其中有孔力和他的妻子,还有王方。那一次,孔力陪朋友王方找诗评家写序。
一开始,诗评家拿出一瓶酒,无菜,孔力去买,时值傍晚,商店关门,于是,几个用话语下酒。冲突是孔力的一句话引起的。孔力说,龙老师,能为我们唱一段戏吗。没想到诗评家大为
光火。发了酒疯。闹得不欢而散。
众讨论办刊方案。孔力也提了几条。中午,老板请大家吃饭。
饭毕,老板将孔力楼,对他说,他与编辑部主任龙大庆商量了一下,他写几篇文章。意思是还要考一考他。而其他的却没有写。
孔力意识到,他曾开罪诗评家,这一次,姓龙的给他使绊子。
小镇。
孔力在家写文章。
火车通往省城。
孔力坐在车。他去送稿件。
省城。老板家。孔立送完稿件。出来。
小镇。
孔力的家。妻子回来。她对孔力说,老板他去一趟。翌,孔力又到省城。
省城。某小学校内。一幢二层楼。在靠里的一间寝室,住着两位已经定下的,其中一位孔力认识,他对孔力说他放弃单位的工作来投入太大。但孔力一心想来,忘记了危险。
在同一层楼的办公室,一位从西安请来的社长拒绝了他。他是执行的老板的主意。老板进来,对他说,他们想要一位女编辑,他知道,他们看了他的妻子。
孔力回到小镇。他的妻子去了杂志社。真是有心载花花不发,无心柳柳荫。孔力患了忧郁症。
一年以后。因为杂志刊登了不适合的文章而获罪。杂志解散。老板坐牢,孔力也陪他坐,因为那文章是他的妻子约他写的。
出狱以后,孔力丢了工作,离了婚,回家种田,从此一蹶不振。
孔力就是我。杂志在现实中叫《家教博览》。
在那一次某差的过程中,我还认识了诗人蒋浩。
他是诗评家杨远洪的学生。
我看过他的诗,充满了形而下的东西,意象细密。我还记得这么一句:
细风移动窗框
后来他也到了北京,我去到他的出租屋,他戴着眼镜,蓄着胡须,桌子上,是一叠复印的诗歌,其中就有布罗茨基的诗。
其时,我已经在幻觉中。
我在他那里借了300块钱。
以一个假名存进银行。
在北京西客站,我被关进派出所,还是他把我取出来的。
蒋浩,感谢你,这是我现在想对他说的。
我知道,他现在也在北京,可是,我联系不上他。
第八章 醉舟
我上调中坝不成,在成都做生意失败,回到学校。1997年,为了改变命运,开始练功,走火入魔,三次入院治疗。
具体情况,参见拙著《刀剑与莲华》
在住院期间,雪峰,刘强,雷皮子来看过我,蒲红江,王洪云,西娃也来看过我。
蒋雪峰是夜晚来的,他喝了酒,对我说了许多话,走出医院,他吐了,哭了,他后来对我说,没想到,一起走过来的人,尽然进了精神病院。
精精神病,改变了我的生活。
可以说,是我生活的分水岭。
因为精神病,我下了岗,离了婚,开始了一个人生活。
2002年出院后,我一直居住在学校,受尽了白眼,饱尝人世的的冷漠。
我一边照顾女儿,一边写作。
我的前妻给我算命,说我会走上文学道路。
她说准了。
我又开始写作。与以前不同的是,我这一次开始涉足小说,散文随笔,还写了剧本。
我写了长篇小说《火戒》,在很多网站发表,不过不是这一个名字,叫《刀剑与莲华》。
还写了一本随笔集《时光的树上落下的叶子》,写了100首是构成的《诗歌道德经》,一本诗集《空林落花》,还有一个短篇小说集《水上的告白》,以及一个剧本《海中舟》。
人们说我是一个无用的人。
正如蒋雪峰所说,我没有当到大官,也没有发大财,更没有名声。
为什么我乐此不疲?也许,这就是命运。
2004年,我加入了江油作家协会,主席是蒋雪峰,参加了一些作协的活动,比如,到安县作协访问交流,诗人南地的作品研讨会。其中包括编辑第一期《太白文学》,
经常和老哥们刘强,雷兴双,在一起。和蒲永见,陈大华这些老朋友有了更多的交往。我也认识新的诗友龚志坚、南地,蒋小青。
有一次,蒋雪峰建议,我们老了几个人去住养老院,我觉得还真的可行。毕竟,我们已经是快50岁的人了。
2008年,我到绵阳教书,参加了文联举办的一些活动,比如羌王寨散文笔会,
在西科院举办的“纪念海子逝世20周年”诗歌朗诵会。
在会上,我朗诵了我发表在《诗刊》的诗歌《故居三行》:
故居三行
笋壳在土路上滚动,推动它的
是风,风吹树叶,簌簌作响
这时候有阳光,铺下薄薄的热
河流下方传来狗叫,邻家的
一只蚊子飞过。石头在暴露
它们已被切碎成方块,敞开自己
这时候你回到故居,帮母亲晾衣
有邻居的闲谈,牛铃,隐隐的雷声
你忘了身在何处:沉醉于存在的美
这是乡村:和平,宁静,与世无争,没有
焦虑,一个人就是一片风声,一只鸟
白云一样悠闲,天空一样湛蓝
在朗诵会上,我想起苏格拉底的话,生和死,到底谁更不幸。
在绵阳,我认识了北京的女诗人莫卧儿,认识了《星星诗刊》的编辑靳晓静,还有罗铖,胡应鹏,李资富,女诗人杨晓芸等。
在绵阳,我在《莽原》发表了组诗《回乡之路》,得了400元稿费,请了我的同事。
回乡之路
那条路在头脑中延伸
闪着黄色的光。从那里
我返回故里;从那里
我走向外面的世界。当我
在那条路上独自行走
我又是那个十二岁的少年
用弱小的灌木面对群山
那是一条乡村公路
走过四十年的光阴。它认识我
只是不说话。道路的两边
是松林的绿色寂静
是玉米,石头,池塘和野花
是狗,鸡和农舍。乡亲们
从那条路上前行或回走,背着背篓
挎着包,说着乡语
晒着九点钟的秋日阳光
绵阳的书法家于江,他为我写的书法作品“归朴返真”我至今还挂在家中。另外,我的小说发表在澳大利亚的《澳洲彩虹鹦》上,小说的名字叫《萨特的烦恼》。
萨特的烦恼(小说)
萨特说过一句名言:“存在即烦”。他写了一本书,叫《呕吐》。存在令他恶心,令他反胃。同时,他认为,存在是荒谬的。
有一天(这是另一些时候),他遇到佛陀,佛陀在净修林告诉他,存在是空的,万物都是空的,天下没有一样东西,你的所见,是你的眼睛看花了,世界是妄想的产物,佛陀告诉他,只
有寂灭,才是解脱的道路。可是怎么寂灭呢?萨特问,佛陀告诉他,只有进入无中,才能达到寂灭。萨特,试着这样做,可是,他怎么也到不到那种境界,他好像无了,可是他的心灵在活动
,在说话。
佛陀又告诉他,自性空寂,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事物,萨特反问,难道我不存在吗?石头不存在,可是我怎么才能忽视它的存在呢?他还是不明白。
他又继续往东走,在中国,一个崇拜龙的地方,他见到了庄子。庄子正在钓鱼,庄子接待了他,他说出了他的问题,庄子告诉他,进入至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昏昏默默。他指导萨特进
入山中,练习坐忘。萨特开始练习。可是他怎么也不能忘记他的生活,他的经历,他的爱人,他自己。他无法从烦恼中解脱。
他告别庄子,去见了庄子的师傅,老子,老子骑着牛,走在函谷关,老子看他很有诚意,就从牛背上下来,与他坐谈,老子告诉他,一切都是道所生,要进入道,就要有道德,就要弱,
小,朴,退,阴,黑,雌褥等,萨特不相信形而上学,更不理解老子的玄言。我只研究存在,不研究形而上学,我认为,形而上学是存在的一部分,我认为,存在先于本质。老子与他谈不拢
,就骑牛远去。
萨特只能又回到西方,他见了马克思,马告诉他,他认为,存在是物质的。精神是另一种物质。你的烦恼是物质的。萨特说,我不是问你存在是什么,我问的是,怎样从烦恼中解脱,马
克思说,物质的存在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萨特没有得到办法。他又去见了叔本华,后者请他喝咖啡,二人坐下来,开始谈论,叔本华说,世界是意志的表象,你高兴的时候,世界是一个
样子,你悲伤的时候,世界又是另一个样子。你的烦恼,是因为你不高兴时看到的世界,所以,你认为,存在即烦。萨特说,我不追问烦恼产生的原因,而是询问怎样解脱,那只有灭掉你的
欲望,叔本华说。萨特说我做不到。
他又去访问维特根斯坦,后者请他吃饭,酒过三巡,维特根斯坦说,所有的问题,是语言的问题,你的存在是烦,只是语言,语言只是一个壳,没有背后的意义。而你认为它是真的,你
被这句话迷惑了,而实际上是你创造了它,又认为它是真的,就是这样。萨特说,我不明白,因为,存在确实令我烦恼,这是真实的感受,不仅仅是语言。他想起佛教中名的假,空,中的说
法,他没有佛高明。
他要解决他的问题,就走500年,见了耶稣,耶稣告诉他,一切是上帝创造的,你和你的烦恼,你见我,都是上帝安排的,萨特说,我该怎样从烦恼中解脱呢?耶稣说,你只能信上帝
,向他祈祷,萨特照他的话做,可他的烦恼依然没有解脱,他想,也许是上帝的安排吧,他有他的旨意。临走的时候,他对耶稣说,以后我在看看,试验试验你说的。但他又想,上帝在佛家
里,只是一个普通的众生,连四大在什么时候寂灭都不知道。
萨特走遍了东西方,也没有解决他的疑问。他只得又回到巴黎,坐在他的咖啡馆里,研究存在。继续对存在恶心
2009年,我离开了绵阳,回到了小溪坝中学。2010年,我来到北京开始了北漂生涯。
我还在写作。
我为我的青春与诗歌相伴而自豪。
我为在我的人生旅程中认识那么多诗歌兄弟而倍感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