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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部 ...

  •   第一章与诗歌结缘
      第二章第五代人
      第三章借着李白的月光
      第四章净地诗群
      第五章 OM,万有生发的根本音
      第六章写给幸福
      第七章巴蜀才子多
      第八章醉舟

      第一章 初识缪斯

      1981年,是中国恢复高考的第三年,这一年,我考上了大学,那时候,我还不满15岁。
      我是四川江油明镜中学考上的第一个文科大学生。
      江油市明镜中学校,简称“明镜中学”,是一所普通完全中学,位于江油市二郎庙镇境内。
      1958年建校,原址东坝,与原四川双马(现为外资拉发基双马)生活区毗邻,潼江河流经门前;现址古树坡,其前身分别是四川建筑学校(1956-1963)、四川气象学校(1963-1981)、
      建材部水泥技工学校(1981-1993)所在之地,明镜中学校于1993年秋季搬入该址。现占地115亩 。
      该校先后合并多所厂矿和地方学校:1993年秋马角职业中学校、重华职业中学校并入,1999年秋双马子弟学校并入,2000年秋二郎庙镇初中并入,2002年秋原国营八五七厂子弟学校高中
      部并入,2004年秋云集初中并入,2007年马角初中并入。
      然而,这并没有给我带来惊喜,因为我考上的是一所专科学校。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还专门查了,这所学校到底是中专还是大学。
      在我心中,只有“学院”、“大学”之类的名称才算正儿八经的大学。我考上的那所大学,叫绵阳师范专科学校,进了那所学校,我们感觉很没面子,低人一等,仿佛是小妈养的。
      在学校,我学的是中文科,不叫中文系。其实,在填报志愿时,我没有报那所学校,我也不喜欢语文。我喜欢政治和历史。不过,我注明服从分配。
      在高考成绩里,我的语文只考了六十多分。
      这大概就是命运,纯粹阴差阳错,鬼使神差。
      在上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上写作课,老师李左人,他现在四川省委党校任教授。
      他教我们每一个人写一首诗。我回到寝室构思诗作,在昏暗的光线中,躺在床上,我获得了一种神秘的体验:在现实的这个我之外,我惊奇地发现了另一个自我。
      我写下了生平的第一首诗:

      头发,像黑夜
        罩着许多希望的梦

        白发,星星的弹孔
      梦,从中流尽

      这首诗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得了92分。在班上公开评讲,这给了我极大的鼓舞,从此,狂热的爱上了诗歌,我读了很多诗,凡是竖排的文字,我都读,我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我把
      学校图书馆里的诗歌读完了。那个时候,特别喜欢艾青的诗歌,当时,我暗下决心,要写一部中国新诗史。
      在阅读的同时,我积极写作,我参加了学校的青春文学社,我的诗歌发表在黑板报上,我独自一人在黄昏里阅读,心神迷醉。
      有一年暑假,我读了《诗探索》上的文章,大受启发,特别是北岛的诗《迷途》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沿着鸽子的哨音
      我寻找着你
      高高的森林挡住了天空
      小路上
      一颗迷途的蒲公英
      把我引向蓝灰色的湖泊
      在微微摇晃的倒影中
      我找到了
      那深不可测的眼睛

      可以这样说,我们这一代诗人,是喝过朦胧诗人的奶水的,我们受到过他们的影响,因为,他们成名时,我们正风华正茂,正是容易接受新事物的年龄。
      暑假过后,我把我写诗给同学看,他们都说,我的诗歌变化很大。
      那个时候,对我们影响很大的还有《台湾诗人十二家》,四川老诗人流沙河编著。台湾诗人的写作风格,深深的影响了我和我的诗友们。
      我还记得其中这么一句:

      三千丈白发绞死一座愁城

      而何代华在《过仙人桥》里写道:

      把乡愁压进薄面饼

      这句诗明显是受了台湾诗人的影响。
      那个时候,学校成了“青春文学社”,我、余勇、何代华、邹世龙、□□是主要成员。而且,我、余勇、何代华、邹世龙四个人非常要好,我们过着原始共产主义生活,有钱同用,那
      个时候,人没有那么多私心。
      当时,我喜欢82级中文科的一个女生,名字叫王英。我为她写了很多诗,爱情,常常和诗歌结缘。古今中外,皆是如此。我给她写的诗,发表在黑板报上,副标题“——W”。
      可是,她并没有接受我的爱。
      我为她写了一本诗歌,埋在学校后面的山上一颗分叉的松树下。
      多年以后,2008年,我得知,她已经死于地震。
      我无限伤感。为她写了一篇文章,一首诗。

      十七岁那一年的雨季

      1983年,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她就叫王英,比我低一个年级。我读的是中文科八一级,她读的是八二级。在我眼里,她是那么可爱。那是在绵阳师范专科学校。
      有一次,我把这一秘密对朋友邹仕龙说了,他对我说,既然你喜欢她,就应该对她说,让她知道。于是,我写了一首叫《小花》的小诗,大意是说,路边有一朵小花,一个过路人很
      喜欢它,不知道小花的意思。我把这一首诗装进一个信封里,邹仕龙当了交通员。
      过了几天,我收到了她的回信,信的大意是说,小花已经有人喜欢了。我后来知道,那是一个数学系的高大的男生,时常穿一件军大衣。
      但我的心里的爱火却没有熄灭,反而因为她的拒绝燃得更旺了。我手里握着一朵忧郁的红玫瑰,站在黄昏里,下着雨。我用诗的方式倾吐对她的思念,这些诗,写在一个红色塑料封
      皮的日记本上。有一些,发表在青春文学社办的黑板报上,那时,在黑板上发表一首诗,觉得很光荣。我记得,在写给她的诗的标题下,写着致W。了解内情的同学一定知道我写给谁的。王
      英本人也知道。
      她虽然拒绝了我,却邀请我去她们家。周末,我与她到了她的家,她家住在长虹厂里,我记得我见到了她的母亲。吃了午饭,我们一起返回校园,在车上,我看见她的脸上罩着一层
      霜。那意思我明白,她对我没有热情,没有爱意,我心里很失望。
      我的感情没有得到回应,大水熄灭了爱情。一个黄昏,我独自走上学校后面的山上,在一颗分叉的松树下,挖了一个小坑,把写满诗歌的日记本埋了,这是一个忧伤而浪漫的举动,
      只有天知地知我知。在我看来,分叉的松树,代表我和她的分离。我仿佛埋掉的是一滴眼泪,一段忧伤的记忆。我的诗,交给大地阅读。我知道,它不是种子,长不出希望。
        20年过去了。
      08年,我到绵阳打工。一天,大学里的老班长给我打电话,说我们的同学,遂宁的陈阳荣和冯晓容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绵州的同学决定去看望他们,叫上了我。在返回的车上,
      我旁边坐着同学辛加洪,他告诉我,王英已经在2008年5.12大地震中去世了,地点是德阳的汉王镇,是被垮塌的楼房砸死的。他说,他与王英的关系好,王英对他说过我喜欢她的事,
      我听了,心里莫名的惆怅。
      我回到出租屋,坐在电脑前,为王英写了一首悼亡诗,我心里说,王英,这是我为你写的最后一首诗了,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感应得到。

      附诗作:

      照耀万物的光辉

      ——致二十年前的恋人

      你在天堂可好?我们隔着时空的扇子
      和井水与落花。春去也。鸟鸣不再
      就在昨夜。一个声音传来你的消息
      一个25年后消息:地震带走了你

      我们的故事只有一个开头:一个少年
      为你写下一行诗。他把一个红色塑料
      封面的日记本埋在松树下:那是写给你的

      昔人已去。往日不再。阴阳两隔
      多年后,我还在为你写诗,为了纪念
      也为了忘却。我相信,你在另一个世界
      必有感应。因为时空是一个统一体
      一切是一,正如斯宾诺莎打磨的水晶

      我也相信轮回。在另一个时空,上帝
      还会安排我们见面。你就是我的贝德丽采
      从地狱到天堂引领我的盲目,凝视那
      永恒的光辉:照耀万物的光辉

        在另一个世界,她一定有感应。
        多年以后,我见过余勇、何代华,可是邹世龙自从毕业后就没了音讯。
       现在,他们都很识时务,不再写诗,只有我,冥顽不灵,还在写诗。
       2009年,我去重庆,见了余勇,在饭桌上,他对我说,你为诗歌付出了灵魂。
       1984年,我们告别了大学校园,我的恩师李左人叫我回到江油去找赵敏。赵敏,是当时很有影响的青年女诗人,她的丈夫郭同旭也是作家。
      那个时候,李老师为她写过一篇文章《李白故里新枝秀》。
        大学毕业回到江油,我被分配到武都中学。

        第二章第五代人

       在武都中学,我坚持写诗。我的青春,热情,献给诗歌。
       那个时候,诗坛风起云涌,流派林立,改革开放后,人们舒了一口气,人们焕发出了新的热情,文学,诗歌,成了人们表达自己的工具。
       1986年,《诗歌报》和《深圳青年》举办了民间诗歌社团大展。仅四川而言,就有蓝马他们的非非主义,万夏他们的汉诗,李亚伟他们的莽汉诗,还有以尚忠敏为代表的大学生诗派,
      真正是群雄逐鹿,问鼎中原。诗坛出现了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局面。
        那个年代,真是诗歌的黄金时代。
        我还记得,在我的居室,我与马晓涛他们一边喝生啤酒,一边朗诵李亚伟的《中文系》,正是解恨,痛快淋漓。

      李亚伟《中文系》

      中文系是一条撒满钩饵的大河
      浅滩边,一个教授和一群讲师正在撒网
      网住的鱼儿
      上岸就当助教,然后
      当屈原的秘书,当李白的随从
      当儿童们的故事大王,然后,再去撒网
      有时,一个树桩船的老太婆
      到河埠头——鲁迅的洗手处
      搅起些早已沉滞的肥皂泡
      让孩子们吃下。一个老头
      在讲桌上爆炒野草的时候
      放些失效的味精
      这些要吃透《野草》的人
      把鲁迅存进银行,吃他的利息
      
      在河的上游,孔子仍在垂钓
      一些教授用成绺的胡须当钓线
      以孔子的名义放排钩钓无数的人
      当钟声敲响教室的阶梯
      阶梯和窗格荡起夕阳的水波
      一尾戴眼镜的小鱼还在独自咬钩
      
      当一个大诗人率领一伙小诗人在古代写诗
      写王维写过的那些石头
      一些蠢鲫鱼或一条傻白鲢
      就可能在期末渔汛的尾声
      挨一记考试的耳光飞跌出门外
      老师说过要做伟人
      就得吃伟人的剩饭背诵伟人的咳嗽
      亚伟想做伟人
      想和古代的伟人一起干
      他每天咳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图书馆
      回到寝室
      一年级的学生,那些
      小金鱼小鲫鱼还不太到图书馆
      及茶馆酒楼去吃细菌,常停泊在教室或
      老乡的身边,有时在黑桃Q的桌下
      快活地穿梭
      诗人胡玉是个老油子
      就是溜冰不太在行,于是
      常常踏着自己的长发溜进
      女生密集的场所用鳃
      唱一首关于晚风吹了澎湖湾的歌
      更多的时间是和亚伟
      在酒馆的石缝里吐各种气泡
      
      二十四岁的敖歌已经
      二十四年都没写诗了
      可他本身就是一首诗
      常在五公尺外爱一个姑娘
      节假日发半价电报
      由于没记住韩愈是中国人还是苏联人
      敖歌悲壮地降下了一年级,他想外逃
      但他害怕爬上香港的海滩会立即
      被警察抓去考古汉语
      万夏每天起床后的问题是
      继续吃饭还是永远不再吃了
      和女朋友卖完旧衣服后
      脑袋常吱吱地发出喝酒的信号
      他的水龙头身材里拍击着
      黄河愤怒的波涛,拐弯处挂着
      寻人启示和他的画夹
      大伙的拜把兄弟小绵阳
      花一个月读完半页书后去食堂
      打饭也打炊哥
      最后他却被蒋学模主编的那枚深水炸弹
      击出浅水区
      现已不知饿死在哪个遥远的车站
      中文系就是这么的
      学生们白天朝拜古人和王力和黑板
      晚上就朝拜银幕或很容易地
      就到街上去凤求凰兮
      这显示了中文系自食其力的能力
      亚伟在露水上爱过的那医专
      的桃金娘被历史系的瘦猴赊去了很久
      最后也还回来了亚伟
      是进攻医专的元勋他拒绝谈判
      医专的姑娘就有被全歼的可能医专
      就有光荣地成为中文系的夫人学校的可能
      诗人杨洋老是打算
      和刚认识的姑娘结婚,老是
      以鲨鱼的面孔游上赌饭票的牌桌
      这根恶棍认识四个食堂的炊哥
      却连写作课的老师至今还不认得
      他曾精辟地认为纺织厂
      就是电影院就是美味的火锅
      火锅就是医专就是知识
      知识就是书本就是女人
      女人就是考试
      每个男人可要及格啦
      中文系就这样流着
      教授们在讲义上喃喃游动
      学生们找到了关键的字
      就在外面画上漩涡
      画上教授们可能设置的陷阱
      把教授们嘀嘀咕咕吐出的气泡
      在林荫道上吹到期末
      教授们也骑上自己的气泡
      朝下漂像手执丈八蛇矛的
      辫子将军在河上巡逻
      河那边他说“之”河这边说“乎”
      遇着情况教授警惕地问口令:“者”
      学生在暗处答道:“也”
      根据校规领导命令
      学生思想自由命令学生
      在大小集会上不得胡说八道
      校规规定教授要鼓励学生创新
      成果可在酒馆里对女服务员汇报
      不得污染期终卷面
      中文系也学外国文学
      重点学鲍狄埃学高尔基,有晚上
      厕所里奔出一神色慌张的讲师
      他大声喊:同学们
      快撤,里面有现代派
      
      中文系在古战场上流过
      在怀抱贞洁的教授和意境深远的月亮
      下边流过,河岸上奔跑着烈女
      那些石洞里坐满了忠于杜甫的寡妇
      和三姨太,坐满了秀才进士们的小妾
      
      中文系从马致远的古道旁流过
      以后置宾语的身份
      被把字句提到生活的前面
      中文系如今是流上茅盾巴金们的讲台了
      中文系有时在梦中流过,缓缓地
      像亚伟撒在干土上的小便像可怜的流浪着的
      小绵阳身后那消逝而又起伏的脚印,它的波浪
      正随毕业时的被盖卷一叠叠地远去

      1986年的一天,武都镇上举办菊花诗会,邀请我参加,我朗诵了自己的诗作《啊!元亮,元亮,魂兮归来》。
      朗诵完,来了两个个青年,对我说,某老师,把你的本子我们看一下,我把本子给了他们。
      就这样,我认识了王洪云与范自强。
      出于对诗歌的共同热爱,我们办了自己的油印刊物《第五代人》,范自强设计的封面,题的字,当时参加的人员有何代华、高宁、廖理、付小英、王洪云、范自强和我。
      刊物只办了两期就停了。
       2011年,我碰到一位武都镇的熟人,那个时候,他叫四幺娃,如今已经秃顶了。他说,他现在还有《第五代人》的油印刊物。
      我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了诗人李亚伟,
      他回信说,为什么我们总是以小卖小!
      李亚伟,1963-,著名诗人。出生于重庆市酉阳县。1984年与万夏,胡冬,马松,二毛,胡钰,蔡利华等人创立了“莽汉”诗歌流派。诗作收入《后朦胧诗全集》(1993)1983年毕业于南
      充师范学院中文系(今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1]20岁时写出代表性作品《中文系》,在诗界较有影响。为第三代人诗歌的发起者和代表人物之一。
      1993年下海经商,常年往返于北京和成都间。
      2000年创办成都五谷田餐饮文化有限公司,在重庆和成都开设有数家“香积厨”酒楼连锁店。现身份为酒楼老板、“共和(香港)出版有限公司”总编辑。
      主要作品:《中文系》《 少年与光头》《 异乡的女子》《 风中的美人》《 酒中的窗户》《 秋天的红颜》。
       李亚伟油画肖像(程小蓓画)
       因为,他们正在搞第三代人。他还讲了他正在长江上流浪,饿得皮包骨,字写得龙飞凤舞,一看就很张扬,不是那么一板一眼的人。
      多年之后,我见到了李亚伟,他高而瘦削,戴着眼镜,不像一个莽汉。他说,他知道我。
      在他于成都宽窄巷子开的馆子里,请了我们,席上有孙永忠、蒲红江、李亚伟、我。
      有一次,绵阳的刘映德来我处,他向我讲述了莽汉诗人李亚伟他们的生活,喝酒,打架,进派出所,晚上,集体打手虫。
      我当时感觉,他们的生活,真开放,而自己的生活太压抑。
      我一直是一个忧郁的人。我的前妻曾写过“萧艾的忧郁”。
      刘映德就是李亚伟那首著名的诗《中文系》里写的小绵阳。
      2008年,二十多年过去,我又在绵阳见到刘映德。那时,他在黄富敏开办的少年作家班里教书,我去,他走。
      他说,他已经不再写东西。
      也许,他的选择是对的。在这个时代,金钱至上,人们笑贫不笑娼,挣钱,过一份好的生活。
      有一天,已经离开武都中学,不再当体育代课教师,而到长钢二分厂上班的王洪云对我说,绵阳诗人雨田在搞净地诗社。
      我们去了绵阳。
      我见到了诗人雨田。雨田,中国当代诗人、评论家。属猴,四川省绵阳市人。1985年创办净土诗社,出版有诗集《秋天里的独白》、《最后的花朵与纯洁的诗》、《雪地中的回忆》、
      《雨田长诗选集》等,现居四川绵阳。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之后,我们维持了长期的友谊。
      他个子不高,穿一件军装,军装已经有些旧了,他很善于表达自己。
      然后,我们到了涪江岸边的茶馆,赵克强那时候还在建华小学教书,穿一件劳动布衣服,背个军挎,里面装着他写的诗歌。
      他展示了他的日记本,上面贴满了他发表的诗歌。很令我们羡慕。2008年,我再见到赵克强的时候,他已经不写诗了,他成立了一家广告公司,发了财。
      在净地诗社,
      我还认识诗人黄富敏,他个子很高,长得很英俊,他的诗歌很有才气,我现在还记得他的两句诗:

        一个人在树下练习遗忘
        他发现,他首先要忘了自己

       那时候,他在绵阳市级机关幼儿园伙食团上班。
       我们常去他那里,他总是热情的招待我们。
       2008年,他成了我的老板,我在他手下打工,在少年作家班教书。他的生活变化很大,他已经离开单位,自己出来干,而且,和我一样,离了婚。他已经很少写作了。他说,八十年代
      ,每天早上起来,发现写一首诗是最幸福的,现在,他说,他发现钱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他劝我说,你已经过了搞文学的年龄。那时候,我的文学创作热情正高,有点听不进去他的话。
       不过,后来想想,他说得也很有道理。
       生活是第一位的。人首先要生存。毕竟,自己已经人到中年,饱经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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