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面具-寻爱绚舞千明》何清澄

5、第5章 这样就可以

　　又是卡拉OK，不过这次的人员有点奇怪。苏蔓、鲁憧、小潞、罗迦、林海巍。
　　苏蔓特地换了一身装扮，像只花蝴蝶一样满场转。
　　苏蔓唱完第一首后就窝到林海巍身边，鲁憧拿过来连唱八首，下来后坐在罗迦旁边开始猛吃。
　　罗迦奇怪的问：“你这是干嘛？”
　　鲁憧冲罗迦一笑，扭头对苏蔓道：“苏蔓，吃的不够了，可是再叫吗？”
　　苏蔓回答：“好啊，没关系的，你随便叫啊。”
　　鲁憧拉开门喊了一声，拿过菜单点道：“要这个特级水果拼盘，然后大理石蛋糕，提拉米苏，香梨慕斯。”真不少点，这些东西一百块可打不住。鲁憧把菜单打给罗迦看：“你还要什么？”
　　罗迦猛摇头。
　　“那苏蔓补充吧！”
　　苏蔓拿过菜单，虽然不想点，可是什么都不点未免显得太小气，只好又点了饮料。
　　林海巍对罗迦说：“你怎么不唱歌？”
　　罗迦摆摆手，话没说出口旁边的鲁憧一下子撞歪他的手肘，“对啊，罗迦就你还没唱呢。苏蔓，上次你没来，罗迦唱歌可好听了。”
　　“是吗？那一定要唱。”
　　罗迦只好上去唱，是一首陈老的情歌也不知是谁点的。
　　“我们都曾经寂寞而给对方承诺，我们都因为折磨而厌倦了生活，只是这样的日子同样的方式还要多久……我们改变了态度而接纳了对方，我们委屈了自己成全谁的梦想……”
　　自始至终，罗迦都感觉到一股热烈的视线凝胶在她身上。越是这样，她的心情就越糟糕。
　　最近有太多的不顺心，新的身份有太多的阻碍。这个叫罗迦的女子，金融系毕业平淡的没有一丝灿亮。要知道建筑业有别于其他行业，像一个骄傲的城堡高高的竖起围墙，没有大学的学业就不会有工作经验，没有工作经验和相关证明她连工程师证都无法考得。
　　刚刚跨出第一步，却感觉眼前的目标又离自己远了十里一样。她想要堂堂正正的挑战那个人，想要真刀真枪的打垮那座城堡。可是……只是“想要”而已。
　　时常想起过去的温存
　　它让我在夜里不会冷
　　你说一个人的美丽是认真
　　两个人能在一起是缘份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
　　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我能原谅
　　你的荒唐
　　荒唐的是我没有办法遗忘……

　　不小心扫到林海巍的视线，那双在黑夜里异常闪亮的眼，一下子破音了。
　　或许她的路只剩下一条……
　　*
　　早上朦朦胧的觉得床边一塌，睁开眼外面还黑着，罗迦掀了掀被角自己翻个身又睡过去，背后暖烘烘的倚靠着。
　　再睁眼是被晒醒的，阿瓷就坐在她书柜旁边看书，见她醒了轻声说：“醒啦！”声音很轻，还像怕吵到她似的。
　　罗迦靠着床坐起来，早上的血压总是非常低，很容易头晕。
　　“他什么时候到你这儿的？”
　　“他”指的是罗迦被子里这坨暖烘烘的物体，或者应该说是“她”。
　　“半夜。”
　　“害我一晚上给他让地方都不敢动！”阿瓷走上前，还没等掀被子，被子里的物体就已经冲出来，发起自己的保卫战。“嗷——汪！”
　　“他”叫小哈，性别是女生，说不上是什么品种，长得像马又像兔子的，而且是只疯狂的兔子。
　　罗迦怕他们俩又打起来，急忙起来，“都这么晚啦！”
　　“赵子寻已经来了，等你吃饭呢。”
　　“诶？他今天来么？”
　　他们已经走出去，听到罗迦的话阿瓷拔高了声音对赵子寻说：“赵子寻，你看吧！绚舞都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要来了。吃顿饭你改了四次的时间，元首啊！”
　　“这么忙？”罗迦坐在赵子寻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把脚也放上来，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依然是一副未清醒的状态。
　　“嗯。”
　　“是忙工作还是……别的~”阿瓷挤眉弄眼。
　　“……”这次没回答。
　　赵子寻自来话少，能答个音就已经偷笑了。所以阿瓷经常说，嫌疑犯是最幸福的，能得到那么大段的说辞，虽然硬邦邦，但是聊胜于无。
　　赵子寻是律师，在政府部门工作。
　　“最近怎么样？”话是从赵子寻口里出来的，问的是罗迦。
　　“还行，现在在做售楼小姐，总之能积累点资金。之后就不在哪儿干了。”
　　“如果用钱从我这儿拿。”
　　罗迦冲他一笑，说了声“谢谢”。
　　唐久美把菜一个一个从烤箱里端出来，最后一个菜也出锅，招呼大家吃饭。
　　大家帮着端菜拿碗。
　　“真不容易又聚到一起了。”阿瓷的话本意是讽刺赵子寻，结果罗迦居然接了句：“是呀，就差千明了。”
　　说这句话后，大家都如同听不见一样，罗迦也没有在意，才开饭另一位就腾腾的跑过来，阿瓷只好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他自己又搬了个折叠椅坐在旁边。
　　“小吃货，就你会赶点。”说归说，他疼小哈可说是疼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好吃！”阿瓷说：“这菜做得色香味俱全。久美，跟你住在一起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阿瓷的话还有他陶醉的神情让唐久美笑开了花。
　　“小心，这家伙是想骗技术劳工。”罗迦太了解阿瓷的这一套。被他的甜言蜜语骗得的人上到80老人，下到3岁孩子，可是说是“通骗”。
　　“那当然，这种高技术人才可不是金钱能请来的。”阿瓷大言不惭。
　　罗迦这次回来，因为身份的关系自己家已经不适合住了。唐久美和罗迦算是亲戚，年纪相当，不过按辈分罗迦要叫唐久美小姑。正好唐久美的父母到加拿大和儿子常住，罗迦就住进来，阿瓷当然一起。
　　罗迦和阿瓷是从小就认识；赵子寻，还有千明是到他们上高中的时候才一起认识的。
　　三年时间，对一生来说并不算长；但某个瞬间，是永恒不变的。
　　*
　　吃完饭，小哈挠门想出去便便，罗迦带他出去。
　　今天轮到阿瓷刷碗，赵子寻看着阿瓷东蹭一下西抹一下的实在看不过去了，挽起袖子：“我来。”
　　阿瓷乐得马上交枪，刚要溜就听到赵子寻说：“把碗擦出来。”不情愿地站在旁边把碗蹭过底放回橱柜。
　　“绚舞吃得很少。”赵子寻说。
　　阿瓷没在意：“没胃口吧。”
　　“瘦了很多。”
　　“瘦点好看。”
　　碗碗相撞发出极大的声音，赵子寻看了阿瓷一眼把碗拾起来继续刷。
　　“你这也算是她朋友么？”把碗交给阿瓷的时候他说。
　　阿瓷依然是吊儿郎当的，说：“不然呢？规定她每天几点起，吃多少饭，吃完散步多长时间……她又不是我的狗！而且我对我的狗也没有这样管过。”
　　“是，她不是你的，所以她的死活与你无关。”他冷冷的说。
　　阿瓷简直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赵子寻，你来找茬的是不是？就算我们是朋友，我也不能用这种说法来干涉她的生活。”
　　“是朋友起码帮她分清楚是非。”赵子寻皱起眉头，“绚舞要做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你觉得这样对么？”
　　“我不知道。”阿瓷的表情坦荡荡：“绚舞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就算杀人——”
　　“那我帮她收尸。”他答得极快，像是早就想好的答案。抬头回望赵子寻稳稳的眼神最终败下阵来：“绚舞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样就可以了。赵子寻，如果你对绚舞有什么其他的看法，那就离我们远远的。绚舞，我来守护。”
　　阿瓷落在逆光里的眸子异常清亮，那是只有在手术中才能见到的专注眼神。
　　外边穿来开门的声音，赵子寻在流水声中持续洗刷着白瓷的碗。依稀可以听到门边的声音：
　　“小哈，到哪儿潇洒去了，这么长时间？”
　　“在底下碰到一个大金毛，把他吓的乱蹿，人家根本不理他。”
　　“窝里横！”，“对了，赵子寻说有事要走了。”
　　正好赵子寻自厨房出来。“要走了？”罗迦问。
　　“没，刚又来个电话说没事了。”也不戳穿阿瓷的谎话。
　　唐久美很随意的进出，没有刻意陪客人的架势。阿瓷洗完碗就回房打游戏了，游戏的声音开得很大，客厅都能很清晰的听到各种撕杀声。
　　罗迦在客厅和赵子寻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无关要紧的话，冷清得很。赵子寻从高中时代就话少得出奇，天天冷着一张严肃的脸，一本正经绝对的“少年老成”。有一次还被别的学生家长当成了老师，成为当时的绝对笑话。后来大家各奔东西后再聚集到一起，倒也随意起来。
　　坐了一会儿，赵子寻起身告辞。
　　“绚舞，你做的事我不赞成。”
　　罗迦点头，她知道。这也是赵子寻的好处，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都能直接的说出自己的看法毫不避讳。死直的老实人，并不让人喜欢的个性，处久了却会特别安心。
　　“但是……”
　　“但是？”这下轮到罗迦惊讶了。
　　“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会帮忙。”赵子寻稳稳的说。
　　罗迦牵起嘴角，咸咸涩涩的，没有出声。
　　赵子寻看了她一眼，想想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转身走掉。这人，一向如此，打电话的时候经常是听人说完后回一句“知道了”然后马上挂掉电话，不说再见，也不管人家之后还有没有话要说。
　　*
　　罗迦蹲在旁边看阿瓷打游戏，轻声问：“生气了？”
　　阿瓷完全没反应，只有手指在灵活的运动着。
　　看着他怪物打了一批又一批，罗迦抓抓头站起来，其实她只是来看一看，没事就好了。赵子寻是什么样的人阿瓷心里很清楚，生气也只是一时的。
　　“绚舞，你说如果千明在会怎样？”阿瓷突然开口。
　　罗迦一愣，这是他第一次提起千明。
　　“你说，如果千明在，他会像我，还是像赵子寻？”
　　原来他还在执着这个。罗迦认真的想了想，说：“谁也不像，千明会更有千明的风格。”
　　“那你希望怎样？”阿瓷停掉了游戏，转过来面向她。
　　他是认真的！认真的想要弄清楚。
　　“绚舞最近瘦了，饭吃得少，整个人都没精神——这些，我说出来有用吗？呐，绚舞，告诉我我能做什么？你希望我做什么？”
　　那一瞬间，罗迦觉得自己整颗心突然酸软了一下。原来他在迷茫着，因为她的转变。
　　伸出手，抱住了这个人。只要这样的依偎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我希望你们都在我身边，只要在……就可以了……”
　　“……”
　　怀里突然异动，两人分开发现小哈挤在他们中间，像是吃醋一般的。
　　“这家伙！”阿瓷把他抱开，抱住绚舞，就看见小短腿像攀登高山一样的爬上他们的大腿，坠着屁股墩儿的硬往里挤。
　　他越是挤阿瓷就越是不让，最终把小哈给挤毛了，冲着阿瓷一顿狂吠。阿瓷拿过垫子来打他，开始一场人狗大战。
　　“对了，你的手机，也该还你了吧。”
　　阿瓷接过来，扔在一旁。“没什么要说的么？”
　　罗迦摇头：“没呀！”
　　罗迦要走，小哈马上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这样就可以了，对吧！”
　　罗迦回过头，阿瓷已经开始再战了。看着他的侧脸在电视机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罗迦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从最开始阿瓷给她手机就不是为了那些躲不了的骚扰电话，他是早就知道他妈妈来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