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愿》醉里望秋

38、绝症?

　　坐在玉璧空间之中的软床边，灵空依然对前一刻发生的事满怀意外。飞羽一句‘因为你会医术’的话才刚出口，灵空还来不及阻止。柳非就从凳子上跳起来，一记手刀将他劈晕在桌上。
　　“阿非，你不该这么冲动。”看着站在一旁一脸歉意的柳非，灵空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也知道你没有恶意。”看了眼站在一旁明显支持柳非的鬼云和木薰，灵空感到深深的无奈。他也知道面前这些人是为了他好，但飞羽还是个孩子，不比他们这群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而且他其实并没有恶意。不再看身旁低着头的三人，灵空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少年，眼底满是惊讶，同时还有一丝的怜惜与同情。
　　就在刚才他为飞羽切脉，却发现他的脉象十分异常。但他惊讶却不是因为这脉象的异常，而是因为那种脉象他很熟悉。也正是因为这种熟悉，才让他惊讶的同时也从心底怜惜起面前这苍白的少年。
　　前世的他号称医毒无双，六界之中难逢敌手。但即使如此，有一种病他却依然没有能力治疗。从前的他曾无数次见到有人被这种病折磨，却无能为力，这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和伤痛。其实得了这种病的人不会死，甚至表面看来与常人根本没有区别。但这种病真正最可怕的却不是病痛本身，而是他带来的后遗症。
　　这种病没有名字，也没有人特意去为它命名。甚至它都不能被称为是病，但若是有人受其感染，那除非是女子，否则一般都活不到成年。
　　“你…是谁？”就在灵空悲伤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调整的时候，早先被打晕的飞羽渐渐醒来。看着面前陌生的几人，少年苍白的脸上布满疑惑。
　　“你不认识我？”难得惊讶的语气出自灵空之口，但很快他却了然。为了能更好的融合神魂，所以一般无人时他皆是一副飞灵的样貌，即使脸长得相同，但他此时明显成熟的身形，加之银色的瞳眸，任谁也不会把他与那年少的灵空认成是同一个人。
　　“我是北辰。”悠远的声线，缓缓传来，温和中也带着一种独特的出尘气息。柔和的笑容，又一次挂在了那张苍白的脸上，对于这种无限安抚人心的笑容，灵空早已驾轻就熟。
　　“表哥去哪里了？”眼神从面前的四人身上扫过，没有找到自己的表哥，却看到据说是表哥好友的柳非，一脸歉意的站在一旁。
　　“去休息了。”依然是灵空自己开口，明明是温和的口气，却带着让人不敢质疑的威严。
　　“这是哪里？”察觉出面前人并无恶意，飞羽似乎也收起了刚醒来时的警惕。
　　“这是我等暂居之所。”回头望了眼身旁笔直立着的三人，灵空如此回答。
　　“我为何会在此处？”飞羽继续提出疑问。
　　“灵说你有事所托。”灵空继续扮演着北辰的角色。他知道自己若是以灵空的身份帮助飞羽，也不是不行，但却会给自己带来无限的麻烦。因而他选择以另一个身份，帮助飞羽。而他选择的这个身份便是他万年重生的第三世，被世人尊称为天医的易北辰。“你和你妹妹之前是否碰了一种奇异的蓝色细草？”互询身份之时，灵空突然吐出了问句。
　　“却是遇见过那种颜色的草，难道我与妹妹的病与它有关！难道你能治疗我与妹妹的病？”听到灵空的话，飞羽先是一愣随即却又激动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若你真的能治，那就算让我为你当牛做马我也甘愿。”
　　“我治不好你。”将激动过度差点摔倒的飞羽重新扶到床边坐好，灵空语气颇有些遗憾的说道。听到他的话，飞羽激动的眼神再一次暗淡了。似乎是因为已从太多人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面前的少年眼神只暗淡了很短时间，便又一次变得波澜不惊。看着这个早熟的少年，灵空有些心疼。不管他的父亲为人如何，这个少年却不该受其牵累。
　　“我能救你妹妹，但却救不了你。”仿佛是为了安慰他，也仿佛是为了让自己释怀，灵空缓缓开口。“真的！”听到灵空的话，先前似乎已经放弃的飞灵却又一次激动起来。“我只能救你妹妹。”看到他激动的表情，灵空有些意外。他们兄妹两人，他能救的只有妹妹，但作为哥哥的飞羽，却比先前知道他能救人时显得还要激动。
　　“只要飞雪还有救，我就心满意足。你若真能治好飞雪，那我即使真的无治而死，又有何妨。我早知道我和妹妹得的是绝症，能救下一个已是奇迹，又怎会再强求。”
　　“你们得的不是绝症。”天生医者的仁慈，让灵空无法欺骗面前人。不去在意众人疑惑注视自己的眼神，灵空又一次缓缓开口。“你们并没有得病。你和你妹妹这般不阴不阳的症状，不过是因为被极强的阴阳二气颠倒了自身的属性。其实就算没有人救，等你妹妹成年，在她身上的那些症状也会自然消失，我不过是有办法帮她提前疏导体内过度泛滥的阳气而已。”
　　“既然不是绝症，那为何你却救不了我？”对于灵空的回答，飞羽算是听懂的点头，但却随即又出现了新的疑问。
　　“那是因为…”话到此处灵空似乎微微有些犹豫，但最终他还是选择放下那层顾虑。“那是因为，我虽然有能力帮助你们兄妹减轻现在的症状，甚至帮你妹妹直接解除阳气过盛带来的痛苦。但要救你却一定要找到一样东西，而这件东西的持有者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其实，你不必多与我解释的。如今有机会能救下飞雪，与我这个当哥哥的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飞羽少年清秀的脸庞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释然。灵空看着他，心底涌起淡淡的感动。飞羽还是一个孩子，但他却认真的保护着自己的妹妹，真心的为妹妹能够得救而喜悦，即使他明白对方对救治自己无能为力。这是个善良的孩子啊，灵空柔软的内心不似他重生后对人的漠然，他依然保留着作为一个医者的仁慈。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出现在灵空脑中，更似没有经过过多的思考就冲口而出“你可愿入我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