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愿》醉里望秋

37、表弟?

　　两人在之后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无言的回到了安排给他们的院中，房里先前的琴盒依然端正的平放在圆桌上，映着月光闪出一层神秘的虹光。打开灯，点亮了原本黑暗的空间，灵空脸色不变的随意坐在早先他坐的位子上。柳非跟在灵空身后，随手关上了厅门，接着却没有坐下，而是抬头看了看灵空，然后低下头，接着又抬头看他一眼，反复几次之后终于引起了灵空的注意“怎么了？”灵空温和的抬眼看向柳非。
　　“大哥，你那个表弟从出园子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现在就在门外站着呢。”
　　“是吗。”疑惑的看了柳非一眼，灵空侧身看向门口，果然发现在复古的镂空门之上，有一条漆黑的人影微微晃动。“有什么事吗？”灵空扬声向门外的人影问道。让人意外的是，他刚一出声，窗上的人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儿？”柳非心头满是问号。
　　“既然他不想被人发现，那就随他吧。”灵空也不特意去为柳非解释，只是似是而非的又看了眼柳非，之后便低头伸手拂过雕刻团花的桃木琴盒。“阿非，还要听琴吗。”
　　“大哥，你明知我此时早已没有了听琴的兴致，而且此时已经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早些时候的‘雀舞’你们还没有听完。”完全不在意柳非的话，灵空抬手打开琴盒，将那架他弹了一整个下午的古琴轻轻搬了出来，缓缓地温柔的将琴放在圆桌上。到了此时柳非也只能无奈的帮他将琴盒随手放到一边。
　　“常人抚琴皆要先焚香沐浴，古琴有灵‘琴音随指、琴韵随心’。”纤指拂过琴弦，缠绕的琴音一圈圈扩散，灵空的声音随着琴声传来，带着一股悠然仿佛直入人心。
　　“大哥，这‘雀舞’既不在静神之中也不属扶风之列，该不会只是你闲来弹奏的曲子吧。”柳非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颗灵果，啃得满口果肉。
　　“阿非，这这听琴最是风雅，也难得有如你这般随性。”
　　“大哥，你知道，我饿了！”随意将啃完的果核扔去不知何处，柳非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用在意！”浅浅的一笑，灵空接着抚琴，似乎是有意的，琴音开始透出一股飘然。连先前因为肚子饿而分神的柳非也开始渐渐失神。
　　“阿非，去将屋外的人带进来吧。”不知过了多久，柳非依然沉浸在空灵的琴音中的时候，灵空的声音却将他惊醒。
　　“外面的人没走？”清醒的柳非一脸惊讶。
　　“一直都在屋外。”随手挑动一根琴弦，铮的一声轻响，柳非却听到屋外传来细微的声响。没有过多的思考，身影已经闪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个长发遮面的人。
　　“你是何人？”看了眼被柳非像小鸡仔一样拎在手中的人，灵空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是亲和。
　　“阿非，把人放发下吧。”
　　“你就是我表哥。”终于站稳了脚，一直看不清面容的人终于开口，声音意外的清越动听，却是明显的少年声线。
　　“你是飞雪？”灵空有些意外的抬起了头。早在来之前灵空就听说，自己叔叔慕容震膝下有一对双胞胎儿女，大的是哥哥慕容飞羽，小的是妹妹慕容飞雪。早先席间他已见过了慕容飞羽，想来现在站在面前的人应该就是表妹慕容飞雪，但这声音听来却让他有些疑惑。
　　“不，我是飞羽。”伸手将盖住整张脸的长发撩起，在背后理顺。自称飞羽的人露出了一张清秀苍白的小脸。
　　“你是慕容飞羽，那今天宴席上的人是谁？”听到他的话柳非惊讶的脱口就问了出来。
　　灵空细心的发现，在柳非疑问出口的一瞬间，面前少年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见。“那是我的妹妹飞雪。”仿佛先前的不悦并没有出现一般，少年的声线依然清越动听。他的这幅从容到是让灵空心底颇为欣赏。虽说之前他也心存疑惑，但此时似乎并不需要刻意去寻求答案。
　　“你是大哥的表弟？”相较于灵空的淡然，柳非却是个心底藏不住问题的人。对他而言心中有疑，就一定要找到满意的答案。“你真的是表弟，不是表妹？”
　　“如假包换。”面前的少年终于开始露出明显不悦，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比起恢复几世记忆的灵空和本就活了几百上千年的柳非，他依然还是个不太会隐藏心事的孩子。先前那副从容已是超越了一般同龄人了。
　　“阿非，不得无礼。”看了眼瞪着一双碧眸的柳非，灵空淡淡的开口。“先坐下吧，想来你是有事要与我说。”将古琴小心的归入琴盒，灵空抬头示意柳非将房门管好。从刚才起就满肚子问题的柳非，突然看到灵空的眼神，虽说有些意外，但依然顺从的关好了房门，还体贴的顺手布下了结界。
　　“我…我想求你一件事儿。”随意在桌边找了张圆凳坐下，飞羽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他话间却似乎有些犹豫，不过最终却又仿佛下定了决心。
　　“你希望我帮你什么，或者说你为何会认为我能帮你。”看着将头低的几乎要贴到桌面的飞羽，灵空的脸上泛出柔和的笑意。毕竟还是个孩子，灵空并不想吓到他。
　　“我知道你能帮我，因为你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