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虎攒羊》吹衣月羽

5、第 5 章

　　其实说来，我一直看不透Colin这个人，你要说他是个化妆师吧，他偏和娱乐圈那些富太太、大牌女明星们走得很近，热衷于四处传递不着边的小道消息以及绯闻，恨不得把一锅粥搅得炸了锅才好。你要说他是个混子吧，他还热衷于帮助陈一鸣这种富家少爷拉皮条，而且还附带着做饭、预热等多项服务，务必将主子伺候的满意才好。

　　在剧组的无数个日月里，我见过他翘着兰花指和女人们一起喝下午茶，给当红小旦一边上妆一边打情骂俏；也见过他帮男人们换装时递上一个勾引的眼神，甚至听说过他和剧组的摄影师摩擦得火热。虽然我知道他这种四处逢源的人一定很有能力，但我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我认为一个人不该这样活，至少作为一个男人，不该如此活。

　　所以看到他端着盆子，像个小媳妇一样站在我面前时，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到底卖的哪门子药，或者说这俩人凭空出现在我家这种行为，的确打得我个措手不及。

　　Colin甚至还特地买了张桌子来，用来放那些他热过的美味佳肴。

　　饭菜端完后，这俩人先上了桌，坐在桌前齐齐望着我，我知道他们的眼神是让我也过去和他们一起吃，可是我才不想和这俩个人一起吃饭。我看了看Colin，又与陈一鸣四目相对，尴尬地移开视线，用小到我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我健身，我平常不敢乱吃的。”

　　“鸡胸肉沙拉和蛋白粉吗？”Colin问道。

　　“啊？”我愣了。

　　“我听剧组里的人说过。你晚上吃着些。”Colin眨了眨眼睛。

　　“沙拉我帮你拌好了。蛋白粉也用牛奶冲好了。”Colin指着那个空座前的盘子说道。

　　“……”我错了，刚才不该鄙视你的，你是真的厉害。

　　总而言之，我乖乖坐了过去。

　　饭吃到一半，Colin慢条斯理地擦完嘴不吃了，托着下巴问道：“陈哥，你现在有工作吗？”

　　我默默又拿起了筷子，咬了几口生菜，瞄了一眼Colin。你吃饭就吃饭，干嘛往我伤口戳？！！

　　可惜Colin这个人，一点眼力见也没有，我在这啃，他就一直看着我，最后我撑不住了，回答了一句：“没啊。有几个月没工作了。”

　　“那陈哥以后有什么打算？”Colin完全无视了我的臭脸，继续死缠烂打地问道。

　　“可能。。。先回趟老家吧。”这话说出来，我也是犹豫了很久，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回家就等于认输了。一旦一个人萌生了退意，那就基本出局了，这份工作不是长江，没有后浪推前浪，而是洪水，轰隆轰隆的，还没等你那浪蹦起来，就跟后面一连串一起被推下去了。

　　老爷子生病这件事的确让我大伤元气，但绝不是我想退出的主要原因，如果论真正压到我的，可能真的是，因为一点希望都看不到吧。没有任何火的机会，没有任何钱可赚，没有任何人赏识，在边缘的边缘，默默地存在着。

　　这句话说完后，意外的没人再说话了，我有点尴尬，又补了句：“这房子应该很快就能腾出来了。”气氛瞬间降到了零下。

　　Colin听到这话脸都绷紧了，皱着眉刚想说什么，这时陈一鸣放下了筷子。

　　“Colin。”陈一鸣提醒道。“好好吃饭。”

　　吃完后，我跟着Colin一块洗了碗，看着有几盘菜基本没动过，心疼了半天。Colin洗碗时欲言又止，临走前，突然扳住我的肩膀，踮起脚往上凑。我以为他想亲我连忙往后躲，没想到他只是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陈哥，今晚上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好好表现。”说完后，还骚气地冲我的耳朵吹了口气。关上门后，我捂着耳朵琢磨，什么是我最后的机会啊？

　　往屋内走时，我才发现厕所灯开始，门内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我脑袋瞬间就炸了，心脏开始砰砰地跳了起来，控制着不听使唤的腿，我一步一步靠近半阖着的门，透过厕所投射而出的橙色的灯光，我隐约看到了一道细长肉色的身影——陈一鸣他正在厕所里洗澡！

　　惊讶之余，我连忙把门关上了。对着门，我暗暗握紧了拳头，无数复杂而无解，就像缠绕在一起的铁丝一样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陈一鸣什么意思？他不是来看房的吗？他想干什么？Colin的机会指的是不是这个？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那一刻我真的有种踹门而入的冲动。冲进去！狠狠地揍一顿光着身子的陈一鸣，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如此叫嚣着。他凭什么？凭什么买了我的房子？又凭什么在我家和Colin两个人演双簧？原来里里外外，俩人折腾了这么久，不过是想再上我一次罢了。他把我当什么？随意羞辱的玩具吗？以为给点好处我就会上钩吗？

　　还没等我下定决心，门就自己打开了，一只带着热气的手直接抓住我，把我拽进了厕所。

　　“陈一鸣，你干什么？！”厕所很小，我刚进去，就有一半身子被水淋湿了。

　　他没说话，就是用整个身子压着我，两只不安分的手往下摸，试图去解我的皮带。这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抓着他的手，就把他整个人往后推。

　　他闷笑了一声，任由我抓着，恬不知耻地过来吻我，我赶忙偏头，慌忙之间，嘴里灌了两口洗澡水，呛着了。

　　我捂住嘴，咳嗽的时候，陈一鸣又开始扒我裤子。这回我真着急了，攥住他的胳膊想把他压到地上，然后我才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他的力气比我大，我扳不倒他。没错，他的力气比我一个肌肉男大。再加上他没穿衣服，身上滑溜溜的，我又不好碰他的尴尬部位，完完全全落了下风。不过幸好我还有些底子在，不会让他占了便宜就是了。

　　厕所真的很小，我们俩来来回回压制对方的时候，我已经浑身湿透了，在我筋疲力尽的同时，陈一鸣也明显不行了，他背靠在水池上，喘着气，眼神凌厉。

　　“陈埋。”他叫我，声音沙哑。

　　“我先出去了。”我喘的比他还厉害。

　　他没有阻拦我，只是在我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我在门槛前停了两秒，然后毫不犹豫的跨了出去。这种话说出来显得既荒谬，又不切实际，他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就这么回卧室了，脱掉湿透的上衣，把头埋进枕头，闷着鼻子大吼了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啊。

　　家里只有一个卧室，陈一鸣要继续留在这里肯定是没有地方睡得，我自作聪明地锁了门，虽然现在这是他家，但我不信他有本事进来。

　　躺在床上，我竖着耳朵听屋外的动静，先是停水，再然后是关门，紧接着是细细索索的布料声，似乎在穿衣服。然后…一阵杂音过后，电视被打开了。这时候刚七点钟，电视里在播新闻联播。陈一鸣这小子故意把声音调的很大，房子又不隔音，女主持字正腔圆的声音在屋里来来回回地回荡，把我吵得不行。

　　听着听着，女主持正义凛然的声音突然不见了，变成了一个黏腻带着痛苦地猫叫般的女声，我心里咯噔一声，这小子，现在在放什么？他不会翻我收拾好的箱子了吧？以前在陈永那里买过不少片子，搬家了，又不好扔，只好收拾了，准备找个机会给处理掉。没想到放在门口，被陈一鸣捡了个漏，故意放出来，引我出去。

　　没过多久，客厅里就变成了人声大杂烩，男男女女激动地叫声此起彼伏，听得我心里格外烦躁。原因很简单，陈一鸣拿的碟正是我平常最爱看的那张，泳池派对，集体大作战，合集。现在听着声，我脑袋里都有画面，怎么分心都分不掉。十分钟后，我那不争气的下半身有了反应，我捂着耳朵哀嚎了一声。

　　我的祖宗啊，求您小点声啊。而且你不要脸，我也要脸啊，这房子不隔音不止墙不隔音啊，地板也是啊。陈一鸣不要脸，我也要脸啊，这小子要是放一宿，明早楼上的大妈一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在屋里徘徊了半天，手放在门把上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不出去吧，明天我在小区里肯定出了名了，小区色情狂魔第一人非我莫属，出去吧，那我人恐怕是要遭殃了，刚才在厕所里那番混战，我不信陈一鸣这厮会放过我。

　　正在踌躇不定之际，声音忽然停住了。我刚松了口气，庆幸他也没有我想象的那般不要脸，没想到过了一会声音再次响起，这回变成了两个男人的大合唱。啊啊啊啊啊！他把陈永刚送来的那箱也拆封了。

　　我忍不住了，打开门，陈一鸣坐在沙发上回头看我，洋灰地上七零八落全是花花绿绿的碟盒，家里小小的闭路电视正播放着不堪入目的画面。我心里忍不住骂娘，冲过去把DVD关了。画面消失的那一刻，世界顿时清净了。

　　我松了一口气，回头看陈一鸣，陈一鸣悠闲地摆弄着遥控器，嘴角挂着笑意。我猜的到他心里怎么想的，一定觉得我很装，装作是什么“贞洁烈女”，不为金钱名利所诱惑，没想到家里竟私藏着俩大箱干货，颇为“欲求不满”的样子。

　　“陈哥，看来你私生活很丰富嘛。”陈一鸣嘲讽我。

　　“就跟你不看一样。”都是男人，你装什么装。

　　“都是男人，就坐下一起看啊，还可以一起交流学习多好。”陈一鸣这反驳很有利啊，我的确没有这胆量。

　　“这男人和男人的有什么意思。”我脸真的挂不住了，只好继续鬼扯：“我一般都看女人和女人的，这才带劲。”

　　“行。”陈一鸣爽快的拍板。“陈哥说的对，咱们就看女人和女人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好像收藏的盘里面真的有女女的。此时眼看辩不赢陈一鸣了，连忙准备回屋，没想到被陈一鸣眼疾手快，一把拦住：“陈哥，你去哪里。”

　　没办法，我只好坐下来看他在箱子里轻而易举地挑出那张粉色封面的碟片，放进DVD里冲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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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小说走不远了，哎，反正也没人看，我写的开心就好。没想到自己还能写出这种东西，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