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163、冬夜的旋律（上）

　　木叶55年冬夜，雪。

　　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拥簇一团，勾肩搭背的在雪夜的街道上前行，街道两旁居酒屋赌场生意正兴，冬夜的酒总是格外的醇厚撩人，人撩开些许的门帘，让风卷着雪，吹出屋内热烘烘的炉火和酒香，寒风到底也没能吹灭人心中的火焰。

　　戴着面罩的银发忍者在这雪夜美景中穿行而过，与两喝得东倒西歪的民众擦肩而过，丝毫不受半点感染。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格子褐灰色毛巾暖融融的团在脖子上，手中拿着一本刚买不久的《亲热天堂》。

　　忽的，他停下了脚步。

　　视线内闯入一家名为月儿坊的居酒屋，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他立直，停在离招牌口不远的地方。抬起手，揉了揉冻僵的鼻头。

　　没想到安会来这种地方……

　　还不如说，他在接到通讯的时候就有点不可思议，毕竟那可是药师安，醉酒什么的……实在是难以想象。

　　这个点的行人逐渐稀少了下来。不过一会儿，几个熟识的后辈忍者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出了门，有男有女，天鹤中忍扶着长发青年走出了居酒屋。

　　在视线触及旗木卡卡西时，眼睛一亮，“真的是旗木上忍……抱歉抱歉，麻烦您过来了。”

　　“就是啊。”身旁的忍者不好意思道：“橘那家伙也是的，居然先一步，说什么有紧急工作就跟着花跑掉了。”

　　“没事。”

　　淡淡说了一句，卡卡西大步上前，从天鹤手中接过喝得半醉的青年。

　　青年也不说话，只是任凭他抱过。

　　一近身，卡卡西就闻到了青年身上凛冽的酒香和药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叹了口气，一手扣住青年的腰，扶住他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药师安漂亮顺滑的冰蓝色长发软软的蹭到他的围巾上。他甚至连眼都不曾抬一起，就好像真的醉酒一般呼吸着。这样的安……说实话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让他产生一种茫然的真实感。

　　药师安的确有些头晕。

　　他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卡卡西。

　　虽然没有到晕眩到无法看清路面的程度，但是……不想动……

　　难受……想睡觉……

　　耳边还不断有其他人对话的声音灌进来。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同学会还要劳烦旗木上忍。”

　　天鹤笑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就想着弄个恶作剧，换了他的饮料，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

　　“毕竟这个年纪还不会喝酒……哈哈……”那个和安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笑笑，“我老婆可都会笑话我的。”

　　“诶……又在炫耀你老婆，讨打啊！金……”

　　“啊哈哈哈……”

　　卡卡西侧过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安。

　　“没事……”

　　其实如果不是药师安现在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他也不敢相信药师安是喝醉了。因为这个人一般根本做不出这么……示弱的举动。更别说现在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卡卡西抬起手，替青年撩开过长的发丝，帮他顺到脑后，“抱歉，我先走一步。”

　　“嗯，好，再见。”

　　……

　　卡卡扶着安慢步离开。

　　身后几个年轻人的笑声透过风雪传来，“没想到旗木大人和安关系很好是真的啊……都能来接人的。”

　　“据说是合租吧？”

　　“诶……也不错的……”

　　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

　　呼吸声，反而逐渐的清晰起来。

　　安轻轻的，轻轻的蹭着他的围巾，迟缓的抓起他的风衣，轻柔的呼吸声夹杂着酒香喷在他的肩头，却好像是猫儿挠在他的心。

　　卡卡西叹了口气。

　　他停下了脚步。

　　安也跟着停下。

　　他乖乖的站在他的身侧，在他侧头看过来的时候，抬起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望向他的眼睛。

　　……怎么了吗？

　　为什么……停下来？

　　青年的身高已经过了175，介于他的岁数，应该还能再长……嗯，只比他低一个头的青年正仰着头看他，散落的冰蓝色发丝上已粘上些许的雪花，茫然的注视着他的行为动作。

　　卡卡西脸有点红。

　　叹着气，低声道：“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青年没有回答，冰蓝色的羽睫微动，一眨不眨的蓝眸凝视着他的双眼，仿佛有一种冰雪般的圣洁，在街道灯光的照射下，剔透的反射出淡七彩的光泽，像是个孩子。

　　真……漂亮。

　　真的是……很美，很美的眼睛。

　　诡异得让卡卡西想起小说中的情节，下面呢？

　　好像是男女主角该……接吻……？

　　卡卡西低下头，两个人的呼吸挨得很近，暧昧的纠缠交织在一起。呼吸着醉人的酒香，就好像自己也跟着沉醉了一般。

　　唔……这样不好。

　　卡卡西努力的平复下自己仿佛酒醉的心态，抬起手，摸摸安透红滚烫的脸，帮他重新围好围巾，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你围巾没系好。”

　　红色的围巾更衬得他肤色雪白几乎得透明，脸颊上两抹潮红愈发显眼。

　　此时街上几乎不见了人影。

　　卡卡西也没有多犹豫，或许是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策略，他转过身，蹲下来，“果然还是我背你比较好吧，上来，安。”

　　药师安下意识的听从了他的话。

　　被酒精迷醉的大脑乖顺的听从了对方的指挥，又或许……没有。

　　安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抱紧了他，眼睫低垂。

　　温柔的，悲伤的，紧紧的。

　　过去的时光中，卡卡西也曾这么背过他，只是那时的卡卡西还并不大，新年的钟声响起之际，他们的人生也在那之后的一年，分崩离析。

　　那时……带土还在……

　　琳也在……

　　大家都是那么幸福的笑着，面对未来可能的人生，但是时间转瞬即逝，就只剩下一丝飘絮般的思绪，再也无法复原。

　　安无言的低下头，把脸埋进卡卡西的肩窝里，他的背很结实，温热的脉搏顺着皮肤紧贴的地方传来，能够清楚的感觉这个人活着，自己……也活着。安微微的呼了口气，下意识的感叹，真好啊……

　　大脑有些浑噩，胃袋里也有点烧热的灼烫感，明明也算得上还在承受的范围之内。

　　但不知为何，他的行为却只能被称之软弱，如此的想要抱紧他此刻怀抱着的男人，不想去思考任何的事情，默默的沉浸在纷纷扬扬的冬日之雪中，闭上眼……然后什么都不去想。

　　背起安。

　　卡卡西下意识的掂量了一下安的体重，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太轻了……他不禁心下嘀咕，怎么会这么轻呢？明明一日三餐安也都会吃，但是对方的体重却还是这样。

　　无论何时都这么轻。

　　就算长身高，也就好像只增加了骨头的重量而已。

　　背着安前行，卡卡西的思维有忍不住发散，安……马上就要15岁了。其实……同龄很多孩子，大概在14，15岁就结婚了，有的甚至更早。他自己同龄人很大一部分人的孩子都已经能跑能跳的准备过几年上学了。

　　安……也会交女朋友的吧？他不想看见这种事情发生，就算知道会发生，也不想看见。

　　或许是气氛使然，或许是因为此刻醉酒的人是安，而非是他。卡卡西神使鬼差的说出了那句，他一直以来都藏在心里的话，那句他想着能够埋葬进他的记忆里的那句话。

　　——“我爱你。安。”

　　说出口的那瞬间，卡卡西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了呢？

　　应该在更正式的场合说出来才对。

　　他说完，即刻又陷入懊恼和羞涩到要烧起来的错觉中，胆战心惊的闭口不言，生怕安听见了他刚才并不大的声音，却又希望对方能够听得真切。

　　什么是爱呢？

　　就是……小说中表达浓烈到怎么都无法疏解的情感的一句话。

　　爱比喜欢更深，它们都是承诺，美好到这一瞬间能成为永恒不变的承诺，能够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永久的延续下去。

　　他无法接受安和另外的人组建比他们更为亲密的关系，安于他来说，是救赎也是想要拼上生命去保护的人。而又因为安无法拒绝别人的爱，他渴望家庭胜过自己，所以他才更为清楚，在这可能性发生之前，只要他告白就好。

　　在安还不懂什么是爱与不变的承诺时，就断绝了其他无数的可能。

　　“……”安略微歪过头，卡卡西……他……有点没听清楚啊……

　　三秒后，迟钝的神经才传输来得到的信息。

　　是卡卡西在跟他告白吗？安努力的撑住飞散的思绪。

　　那他……也应该有所表示才是，正确的回答的话……

　　——“我也是，卡卡西。”

　　就在卡卡西脑中还天人交战之际，那双交叉着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些，一个清亮的声音轻声地，在他耳边响起。

　　那张好看得令人心律不齐的脸微微从他的头边侧过来，冰蓝色的长发顺着他的肩头滑落，呼吸喷在他的耳背上。声音触之即离，仿佛一片再轻盈不过的白羽毛，随着寒风，就这么飘散而去。

　　那不是他的错觉，而是的确存在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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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