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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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小吃摊的想法立刻变成了决定，距离元宵佳节没有几天了，岳岚没有时间研究太多菜色，就打算做个简单的——铁板煎一切。
他在固定合作的铁匠铺子里订做了几块铁板，都做得薄薄的，锃光瓦亮，其中一块上面还做成了模具的样子，上面凹下去了一串圆球的形状。
铁板做好之后，岳岚又在酒楼里找了几个信得过的手下，把做法教给了她们，并安排好了一切摆摊事宜，只等到元宵节那天，让手下们来当摊主，自己只当个逛街的闲散人士就好了。
而且，为了给谢言一个惊喜，他压根没有告诉谢言。
结果，到了元宵节当晚，谢言并没有如预料中一样，兴冲冲地来找自己，而是——被应酬给拦截了。
在这个世界，元宵节也是重要的佳节，谢言虽然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但还是有太傅身份在身的，这种重要节日，必然是早早地被小皇帝召进了宫中，天还没黑的时候，皇帝和手下几个重要的官员就早早移驾去了护城河边的摘月高楼，要在高处欣赏下面的灯景，还要享受万民仰望，这叫与民同乐，是每年的惯例。
幸好，岳岚今年也在陪小皇帝登楼的行列中。
他被安排在下首的座位里，距离谢言也不远，所以，只要往那边一瞥，就能看到谢言有点委屈的小表情。
摘星楼的视野确实不错，从窗户往下看，只见万家灯火，熙熙攘攘，护城河上面星星点点全是漂浮着的花灯，街道上真是热闹非凡，能看到杂耍艺人喷火的火光，还能看到商铺扎出来的各式各样的大灯，五颜六色。
小皇帝近来也是成熟了不少，和爱卿们说起话来也很有气度了，然而岳岚知道谢言根本没有心思听，到了宴席开始之后，一片又一片的“小纸条”往自己这边传。
岳岚展开谢言的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的都是诗，还是讲元宵佳节灯景如何美丽的诗，语句倒是文采斐然，但是语气怎么就透着哀怨呢？
等到群臣开始互相敬酒的环节，谢言悄悄潜了过来，一拉岳岚的衣袖：“澜月，我们溜吧？”
“啊？”岳岚当然正有此意，但也觉得太大胆了。
“溜吧溜吧。”谢言使劲晃他衣袖：“陛下那边我去说。”
“……”岳岚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点了头。
摘月高楼周围自是安保严密，但只是进来很难，出去并没有那么难，谢言拉着岳岚一阵风似的下了楼，还从衣袖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面具。
二人一走到护城河边的大街上，就被热闹的人流裹挟了，处处都是流光溢彩，岳岚不得不把面具戴得更牢靠了一些，而且他感觉，谢言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大概是怕走散。
在路边小摊买了两个莲花灯，跟着人群走到护城河边，把灯点亮，小心地放在河里，看着它随水飘走，岳岚一瞬间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仿佛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很多年，而之前的现代社会才是大梦一场。
放完花灯之后又去了街上找各种小吃，谢言眼尖，立刻指着远处一个围了一圈人的小吃摊大惊小怪：“怎么这么多人？”
“呃……”岳岚想了想，这大概就是自己开的摊子吧，毕竟卖的是这个世界没有的食物，比较新奇，人多是正常的。
谢言拉着岳岚挤上前去，只见在人群中央，摆着一个小小的摊位，摊主是个看起来十分眼熟的厨娘，她面前平放着一块烧热的铁板，身边放着几桶食材，只见她动作熟练地从桶里拎出一只鱿鱼，用竹签串了，放在了铁板上。
只听嗞啦一声，鱿鱼立刻被铁板烤得卷曲，变白，最后还有一点点焦黄，厨娘又动作熟练地用小刷子在一边的调料桶里蘸了蘸，然后刷在鱿鱼上，又是一阵油烟腾起，鱿鱼本身的鲜香味和呛鼻子的辣味翻腾爆炸，飘得到处都是。
众人看着看着，竟然有好事者带头喝彩起来。
厨娘忙着埋头做生意，根本没有认出人群中戴着面具的老板。
“澜月，这个小吃摊是你开的吧？”谢言窃笑，凑近岳岚小声问：“为什么瞒着我？”
“哦，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岳岚丝毫没有被戳穿之后的不好意思：“然而没有想到，生意会这么好。”
周围人实在太多，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排到自己了。
“跟我来。”岳岚拉了拉谢言的衣袖，引着他往偏僻处走去。
岳岚预先在大街上埋伏了好几个这样的小吃摊，每一个地点都不同，他们一路挨个看去，只见好几个都围了不少人，直到最后一个，故意设在荒凉偏僻处的，周围的顾客不算太多。
谢言没有摘面具，走上前去，笑着问这唯一一个有空的厨娘：“大姐，您做的这是什么啊？”
“这……”大姐也不知道老板教给她的这一手到底叫什么名字，只得含混道：“客官不要问这么多了，好吃就是了，五文钱一串，客官要哪个？”
“每样来两串。”谢言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有空的厨娘，自然要吃个够本，立刻豪气万丈地扔下好多银币。
厨娘立刻眼都不眨地从桶里拿出好多各种各样的海产品，光带触手的就有好多种，在铁板上一字排开，煞是壮观。
岳岚看得都有点心虚，光凭自己和谢言，到底能不能吃得完啊。
“吃得完吃得完，这点还不够我塞牙缝的。”谢言拍拍岳岚，强行给自己挽尊。
海产品们在铁板上烤得香味四溢的时候，厨娘又变出了别的东西——她拿出了几枚小小的鹌鹑蛋，挨个磕碎了，把蛋液倒在铁板上的圆形凹陷处，正好一个凹陷处能放开一个蛋的蛋液，然后把竹签压在上面，待到蛋液全部烤熟了，竹签就自动凝固在里面了，拿起竹签，正好是一串烤鹌鹑蛋，在烤蛋表面上刷上酱汁和辣椒，拿在手里有点像一串小型的糖葫芦。
岳岚自己也是第一次吃这个，只觉得自己简直穿越时空返老还童，回到了小时候逛庙会的光景，烤蛋表面的酱汁微咸，又鲜又辣，烤蛋表面有些焦脆，嚼起来很香，里面的蛋清烤得劲道爽滑，蛋黄香浓细腻，就算不是出于自卖自夸的心理，也要夸一句好吃。
铁板上的圆形凹陷不止这一处，旁边还有一处更大一些的圆形凹陷，足有草莓那么大，厨娘又舀了一勺面糊，灌进大的几个凹陷里面，面糊里又放了一把碎青菜叶，还放了一把炸得酥脆的油渣，最后在每个凹陷中央放了一小块章鱼肉。
在现代社会里司空见惯的大阪章鱼烧，被岳岚复制得十分认真，连外面的柴鱼花都是自己这么长时间慢慢做出来的，章鱼烧很快就熟了，外表酥脆，内里的面糊十分软嫩。
“澜月，有时候我真的疑惑，你心里到底有多大的一个世界”谢言吃了一颗章鱼烧，立刻惊为天人：“太奇妙了，这种做法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看着谢言投向自己的热切目光，岳岚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十分窘迫。
他沉默片刻，终于说出真相：“不，这不是我想出来的。”
“那是谁？我遍览古籍，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做法。”谢言疑惑。
“总之与我无关。”岳岚说：“事实上，我并不擅长厨艺，也不会开创做菜的方法，至于这些我是怎么知道的，恕我现在还不能说。”
要让他厚着脸皮承认全是自己独创的做法，他做不到。
“哦？”谢言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复杂，虽然没有听懂，但兴趣似乎越来越浓了，谢言突然凑到岳岚耳边，低声问：“澜月，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警告，警告！”系统发出了警告声：“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请您点到为止！千万不要再继续暴露，千万不要再继续暴露！”
岳岚说得的确太多了，又是对着谢言这个聪明绝顶见识广博的家伙，不被看穿是不可能的，只需要再说几句话，谢言立刻就会猜到，岳岚根本不是虚葵世的人，四海八方都没有他的位置。
“暴露了又能怎样？”岳岚反问：“系统，你并没有说过不能暴露。”
“是，但对方身份未知，这说明存在一定危险。”系统说。
谢言突然笑了，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澜月，你让我觉得……非常厉害。”
吃完了铁板烤串之后，两个人又往热闹的大街上走去，走得各怀心事，岳岚甚至隐隐觉得，谢言身上也有秘密，而且，比自己是穿越者的秘密更大。
至于谢言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谢言不说，自己也不愿意追问，好奇么？当然好奇，但是既然自己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也不应该要求谢言说出他的秘密。
“澜月，我知道你有不能说出口的事情，放心，我不会继续追问。”谢言突然开口：“因为我也有，而且现在……这个秘密已经主动找上门了。”
“什么？”岳岚停住脚步，他们两个现在站在人流如炽的大街中央，周围全是在庆祝元宵节的人们，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麻烦主动找上门。
紧接着，变故就发生了。
岳岚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大吼：“孽徒！哪里跑！”
转过身，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人，身穿道袍，手持长剑，向着谢言的方向直刺过来。
谢言松开了岳岚的手，把他往旁边轻轻一推，还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自己身影一闪，就不知道逃去哪里了。
“孽徒……？”岳岚被谢言轻轻一下推到一边，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
“系统，这位老道士是谁？”岳岚问。
“宿主，资料查询完毕，这位正是您的老熟人，普贤真人。”系统说：“代国那个结界，正是他布下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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