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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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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姐,可以接受以协议为前提的恋爱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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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你那个男朋友呢?”楼菲母亲拉着刚下班的楼菲问东问西,“这么久了,怎么不带回来了。”
楼菲喝了一口水,解除满嗓子干涩的感觉,说:“早吹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看着挺好的,那小伙子,个子那么高,人又那么帅。”
“没感觉了。”楼菲不好说,有点难过,今天已经是和他分手的第三十二天。
“相处久了都会没感觉的呀,久了就变成亲情了呀。”楼妈妈依旧穷追猛打,试图向她要个说法。
“妈,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留下楼妈妈在她身后叹气不停。
***
“楼小姐,可以接受见父母吗?”
楼菲打量着面前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暗色金属边框眼镜后藏着一双撩人的桃花眼,鼻梁高挺,面部轮廓英朗。
男人一把极其沉稳的好声音。
“可以。”楼菲早就被他声音蛊惑,完全条件反射。
“那行,把这个签了吧。”对面男人递过来两份文件。
楼菲接过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面,遒劲有力的字迹,在甲方处:时柏。
她在乙方处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她和时柏各一份。
“楼小姐不用看看前面的?”时柏接过协议的时候还有点不可思议,觉得太顺利。
“我回去慢慢看,谢谢。相亲愉快。”楼菲抬眼看了一眼餐厅墙上的钟,时针赫然指向两点,“我们AA吧。”
“嗯?”时柏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来就好。”
楼菲也有些愣了,先前几个出来吃饭全部都是AA制,她想既然看不上对方那就谁也别欠谁的。
时柏已经起身去结账,她等了一会,时柏拿着找零和一瓶矿泉水回来,温声对她说:“送你上班?”
“不用,公司就在斜对面,谢谢。”楼菲拿了外套和包,和时柏一起出门。
深秋的天气有些凉,她穿着高领毛衣,刚刚在餐厅里还是暖洋洋的,出来就有些凉,赶紧披上了外套。
“我们年后分手,可不可以?”时柏觉得自己有些过意不去,刚刚才在一起现在就要讲分手。
楼菲神经大条,想着既然是合约,那就不应该有什么真感情,点头同意了,两人互相交换了通讯方式,就在餐厅门口分开。
她才刚刚坐下,隔壁的同事就过来八卦:“楼菲,刚刚餐厅那个是你男朋友?我当时也在。”
楼菲眉头一蹙,想着她是不是看见他们签合约了。
“是。”楼菲打开上午组长给她的报表,开始核对起来。
“他看起来挺有钱的,身上穿着A家的高定,脚上皮鞋是G家的,你八成是钓到金龟婿了。”同事依旧在旁边不依不饶。
“行了行了,这才第一次见面,你想知道什么下次我再跟你说。”楼菲稍稍侧头看见科长从对面走道过来,提醒了想要八卦的同事,她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将近下班的时候,她收到一条来自时柏的微信,问她要不要接她下班。
她道过谢后还是拒绝了。下了班自己坐公交回家。
楼妈妈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她今天去相亲了,听到开门声,手上的水都没擦干就从厨房跑去客厅。
“今天下班挺早?”她随意找了个开头。
“嗯。”
楼菲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小口小口抿着。
“听说你今天去相亲了?”楼妈妈很快切入正题。
楼菲还在惊讶于母亲消息灵通的程度,她的问题就劈头盖脸朝她砸来。
“小伙子哪里人?长得帅不帅?年薪多少?有没有房和车?父母做什么的?……”
恰巧楼菲这些全都不知道。
她打开电视,调到母亲最不喜欢的新闻频道,把声音调到最大,电视里面主持人正在播报今天的热点新闻。
楼妈妈闭了嘴,丢了句“真是的”,然后回到自己的“战场”忙碌。
外面突然有一声惊雷,连带着家里灯光都闪了闪,她关了电视回到自己房间。
从包里拿出今天签的合约,细细翻看。
合约拟得很正式,一二三四写得清清楚楚,该做什么不做什么,以及合同的保密。
很公平,尊重双方利益。
一连几天时柏都没有主动联系她,她把时柏的朋友圈翻遍了都没有看出他是干什么的。
只能下次见面再问了。
三四天后,她再次见到时柏。
在一家五星级酒店。
他穿着正式的西装,里面搭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羊毛衫,眉眼间满是冷漠,连带着那副金属边框眼睛都闪着寒光,让她瑟瑟发抖。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来干什么,直到旁边朋友催促:“菲菲,干什么呢?今天蒋柯凡请吃饭,你可不能这样的表情。”
“哦。”她淡淡应了一声,始终没有看见那个目光落到她身上。
可以容纳五十人的大包间里热闹非凡,唯独她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杯温橙汁,呆呆地盯着脚下的地板。
原本喧闹的包房突然安静下来,她抬起头,顺着大家的目光往门口看去,原来是今天的主人到了,旁边跟着脸色不太好的顾安溪。
大家跟蒋柯凡寒暄几句后,目光全部投向顾安溪。
都是熟人,讲话都不太过大脑,有人问了句:“是不是看见旧情人了?”
顾安溪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懒得搭理人,直接往沙发上一坐,大家都不敢接近。
楼菲摇了摇头,继续数地板上的方格。
重回热闹。
蒋柯凡显然注意到了她,往她这边走,旧人重逢。
“楼菲,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蒋柯凡挑了一个最老套也是最保险的开头。
“挺好的,你呢?”楼菲举起玻璃杯,里面还有大半杯橙汁,晃了晃,橙黄色的果肉在杯子里翻腾起来,像她翻腾却无法显露的内心。
“我也不错。”蒋柯凡在她身边坐下,却没有了下文。
眼眶突然有些发酸,但是眼泪却掉不出来。
楼菲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只能相对无言。
直到有人对着蒋柯凡喊“什么时候上菜,我快饿死了”他才走开,招呼服务员上菜,让来的朋友都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