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醉之覆世》颜十三

17、心痒之痒

　　是夜，西凉王慕容烨忽然从榻上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看着萧渐离的睡颜，他感到有些不习惯，却又无比地高兴。
　　上一次他们这样在一起，还是多年以前。
　　回忆
　　“公子，唔...公子，胡儿真的好喜欢你。”慕容烨从背后抱住公子渐离，在他身上四处乱摸，搞得萧渐离一阵不自在。
　　“胡儿，别这样，躺下乖乖休息！”
　　“我不要！”慕容烨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只觉得浑身难受得很，声音变得有些哑。“公子...花世姐姐说，风月之事，不就是要同心悦之人一起吗？为何公子要拒绝胡儿？公子不喜欢胡儿了吗？”
　　萧渐离将他推开，道：“我很喜欢你。但此心悦非彼心悦，你我同为男儿身，将来你若是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再...”
　　“可是，可是！”
　　“好了，睡吧。”
　　“可是胡儿真的好难受，快要难受死了。唔...公子帮帮胡儿好不好？”慕容烨连哄带骗地缠着萧渐离，学起了萧逸那股子混劲儿。
　　“这...这可如何是好...”萧渐离扶额。
　　不如用手帮他？
　　慕容烨好看的眸子眨了眨，媚色尽露，仿佛人间妖孽。他明白，无论自己百般献媚讨好，萧渐离怕是都不会动心的。却还是怀着一丝期许。哪怕姿态卑微呢，哪怕万劫不复呢？
　　不过最后的结果证明，萧逸那招还是很管用的。
　　慕容烨将萧渐离拥在怀中，心下暗喜。“嗯...公子，再快些，再快些...”眼神那般单纯，却说着令人无比羞耻的话。
　　‘没关系，这只是第一步。无机说过，下棋，要慢慢来。’
　　“别说话...”未曾做过这等事的萧渐离面红耳赤。
　　慕容烨又缠着萧渐离，蹭了许久。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第二日，萧逸一见到萧渐离，便飞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萧渐离。
　　“哥哥！”
　　萧渐离身有残疾，本就站不稳。被萧逸抱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旁慕容烨无声怒瞪着萧逸，萧逸则故意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萧渐离被慕容烨抱了一夜。他之前从未听说过有男子好男色之事，昨夜倒是见识了一番。被慕容烨都抱出了阴影。以至于萧逸抱着他时，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
　　萧逸见他有些许反常，便关切地问道：“哥哥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萧渐离道，想要挣开，却被萧逸抓得更紧了。
　　忽地，萧逸似是闻到了什么，表情忽然有些异样。转而变成了愤怒。他掩下了心中嫉妒，笑着开口问道：“昨夜，哥哥可是去了胡斯的住处？”
　　萧渐离只觉得萧逸的态度很奇怪。却还是道：“是。”
　　萧逸恶狠狠地瞪了慕容烨一眼，却见慕容烨回了萧逸一个笑容。萧逸受不住慕容烨这般挑衅，冷哼了一声，心下算计了片刻，便甩袖走了。
　　后来，萧逸果然对慕容烨下手了，派人将慕容烨打了个半死，切了他右手无名指与小拇指。然而宫中除了萧渐离，并无人关慕容烨死活。
　　想到这里，慕容烨忽然回神，用残了的手抚摸身边萧渐离的睡颜。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萧渐离却是眉心微皱，仿佛陷于醒不来的恶梦之中。事实上，自萧逸将他监禁那日，他睡眠便再难以安稳。他常常做噩梦，却仿佛怎么也醒不来。
　　第二日，萧渐离从下人口中得知，魏国王后傅安素昨夜自杀了。
　　萧渐离眼前闪过从前与傅安素的种种，只觉得一阵心悸，难以站稳，必须要扶住什么东西。他心中感慨万端，取了笔墨纸砚，在纸上写道：
　　"夜寒芳华冷，平地竟生风。
　　月华不堪守，情深更不寿。"
　　多年前，魏王携宫眷于九玄观祭天，要于九玄观住个两三日。一日，公子渐离忽然没了踪迹。
　　“西边找了吗？”得知萧渐离不见了后，魏王甚至都没有多在乎，萧逸却是心急如焚，将身边亲卫一遍遍派出寻找。
　　“回公子，找了！但是没找到公子渐离。”卫兵道。那卫兵只觉得自家主子萧逸真是虚伪至极。明明是王后娘娘派人将公子渐离引走并推下悬崖，萧逸却为了表现兄弟情谊，四处搜寻。
　　事实上，萧逸确实是在乎萧渐离的安危。
　　“废物，废物，废物！”萧逸狠狠地打了那卫兵一巴掌，那卫兵无甚表情，却是不作声了。“本公子亲自去找！”
　　“公子！”两个卫兵当即围了过来，架起了萧逸，往观里送。
　　“王后娘娘说外面有野兽，把公子渐离叼去了。便不让您离开这里。这几日，您还是待在这里吧。饭菜会给您送来。”卫兵把萧逸“请”到了他的住处，牢牢锁住了屋门。
　　“你们大胆！放本公子出去，本公子不会放过你们的！”萧逸叫着砸屋门，外面的卫兵却是充耳不闻。
　　崖下，一采茶少女在溪边戏水。走着走着，忽见滩上有一身着白衣的公子。
　　“这人怎么了？”少女凑上前去，却见那人手臂上、腿上有脏污和血污。“这人不会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我该怎么救救他......”少女惊骇，她摇了摇那人，却见那人长身玉立，闭眸若菩萨，眉眼惊鸿。她是第一次见长相如此好看的人。愣神了一会儿，她将那人挎臂背起，准备回家去找人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