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似是故人来》朝颜姬

10、樱见

　　原七班三人随后也回到了木叶隐村，生活归于平静，日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二少四人组又聚集在了快餐厅，博人不停地吹嘘着这次任务——他有多厉害，佐助有多厉害，七代目有多厉害。不过重要的地方都被他一带而过了，秽土转生的事提都没提。佐良娜和蝶蝶定番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她这才知道在岛上和大伯度过美好时光的时候另一边还有别的事发生。

　　博人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向边思考边喝饮料的佐良娜，嘿嘿一笑。佐良娜差点呛水。她把饮料杯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把博人拽了出去。

　　“这么凶干嘛了啦，我对四代目的头像发誓，我绝对没和别人说过……”

　　佐良娜一只手堵住了他的嘴。

　　“嗯？没说过什么？”她的眼镜一片反光，显得更凶了。

　　“什么都没，什么都没！”博人赶紧说。佐良娜这才罢休。她深吸一气，低下声音问，“你们那边遇到什么了呀？”

　　“……诶都……”

　　“你瞒着我做什么？”见博人面露难色，佐良娜嗔怪了起来。

　　“嗯，也对。”博人不再嬉皮笑脸，青色的眼瞳里满是认真，“我见到爷爷了！”

　　看佐良娜如此惊讶，博人不免得意。查克拉感应告诉他剩下的三个人都跑来偷听了，蝶蝶黄雀在后正打算阻止他们。博人拉着佐良娜，两人在街上边走边说。

　　原来在另一座岛上二代目水影突然出现，香磷在情急之下塞给了博人最后一个卷轴，附带珍贵DNA一份。

　　“这是君麻吕的吗？！”博人对着好几米远的香磷大声喊。

　　“你就用吧！”香磷也在使劲喊。

　　“结果……？”佐良娜睁大了眼睛。

　　“结果是四代目，也就是我爷爷。”博人现在说起这件事还难以置信地咧着嘴，眼皮一跳一跳的。

　　“哈……？”

　　“我当时也吓了一跳，就问香磷阿姨，这是怎么回事啊！说好的只有一个人的DNA呢？香磷阿姨笑得背景都黑了，说这就是大人的世界……”

　　“……所以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拿出来？”佐良娜问。

　　“她说是因为这个卷轴毛病最大，本来就没算用，所以没被偷走。”博人抓了抓头发，开朗的表情下添了层伤感，“缺陷确实挺大的，术维持了半天就消失了……”

　　“这样啊……博人……”佐良娜想到昨天还戳她额头的大伯，开始想怎么安慰博人。不过博人随即一笑，把话题错开了。

　　“我爷爷真的好帅哦！”博人手舞足蹈，“传说中的黄色闪光，嗖嗖嗖！”

　　看他滑稽的模仿，佐良娜忍俊不禁。见她笑了，博人也松了口气。

　　“佐良娜的妈妈也超帅的，一拳打爆了一座小山。”博人想了想，终于憋出一句赞美。对妈妈拆家相当有阴影的佐良娜表情再度僵硬起来。

　　“嘛……我妈妈当然厉害了，静音阿姨说自从她来了就没人敢医闹……”说着说着她的语调也降了下去。

　　总感觉和笨蛋博人说了同样的话。佐良娜心中不爽。不过这次的“不爽”并不上头，更像是她在单纯得抱怨而已。

　　佐良娜不想提及昨天她哭得乱七八糟的事，但当时的博人让她产生了和以往不同的感觉。她脑内的小人摇摇头，挥走了这些想法。

　　“今天真是很奇怪呢……”佐良娜也错开话题，“爸爸居然还在家里，之前他总着急走的……”

　　“哦，佐助老师吗？今天看他去火影室了。”博人说。

　　“诶？这是为什么啊？”

　　“嗯……说不定这段时间佐助老师都会留下了？”博人打量着佐良娜的表情，同时还要让自己的表情不要露馅。他这一套做的不好，好在佐良娜神经同样大条。

　　“为什么？”

　　“说不定是好消息呢……？”

　　佐良娜终于察觉了他的话中有话，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笨蛋博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赶紧给我吐出来！”

　　“轻点轻点！我说！”

　　“那个……鸣人……”一大早就来火影室的佐助支支吾吾地说。

　　“什么事呀，佐助？”鸣人把文件都撂在一边，全神贯注地等着佐助的话。

　　“我……想请个……长假……”佐助侧过脸去，面上微微泛红。

　　“你不会是不舒服吧佐助？最近累了？”鸣人急切地问，“当然没问题，你想休息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没事……”

　　“诶？”

　　“那个……昨天……回去……小樱发现……”说到这里佐助想瞬身消失，“她怀孕了……！”说完佐助直接背过身去，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现在的表情。

　　“什么？！小樱又怀孕了？！”鸣人的眼睛惊呆成两个圈。“这是好事情啊！佐助你终于想留下了！”七代目露出孩子总算长大了的目光。

　　佐助轻微地点点头。这个决定他做得很艰难。太过温馨的场景会让他手足无措，所以佐助下意识想躲。然而这次鼬的声音在耳边挥之不去。

　　他还没犹豫完，“孩子什么时候出生？”这种话就脱口而出了。

　　小樱的脸顿时红到了头顶，差点又晕过去。

　　“嗯……我想……陪陪……家人……”

　　不行，这种话还是太羞耻了！崩人设级的羞耻啊！

　　“安心啦佐助，你的工作我会找人继续调查的。村子里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鸣人绕出来，和善地在他身后拍他的肩，“就算有事，咱们两个都在，没什么不能解决的哟！”

　　“嗯。”

　　佐助平静下来，转身回来。他顺着办公室的窗户向外望去，火影岩上罩着曾温暖的阳光。木叶的阳光数十年不变。

　　他想起小的时候鼬曾经说，爸爸是很期待他的到来的，每天下班回来都围着妈妈转。这样的画面对他来说一直有点难以想象。

　　“不过啊，佐助。”鸣人用调侃的声音说。

　　“？”

　　“原来你一直没放弃再要一个孩子的想法吗？”

　　“没有，既然有了就生下来吧……”佐助惊讶地发现他已经不想说“不愿意延续诅咒的血脉”这种话了。

　　“额……我是说……你一直没用避/孕/套吗？”鸣人机械地眨了两下圈圈眼。

　　“……”佐助持续蒙圈，“那是什么？”

　　“我就说……大蛇丸那种变态养出来的肯定没有性/常/识。”与此同时的小樱家里成了女性聚会场所。得知好消息的香磷和井野都赶紧跑了来。“那个人啊，对谁都没有性/欲哦！他脑子里只有研究。”香磷喋喋不休。

　　“想不说这个。”井野兴致勃勃，眼里全是星星，“这次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这个……现在没法知道啊。”小樱笑得弯了眼睛，任凭井野打量宝贝似的打量她的肚子。

　　“你……再说一遍？”佐良娜呆在原地，镜片反光，肆虐的查克拉很是吓人。

　　“……是真的啦，你妈妈又怀孕了，我亲耳听见的！”博人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他真的很怕佐良娜突然打他。

　　果然，佐良娜向他冲了过来。博人绷紧了肌肉，结果他被佐良娜结结实实地抱住了。

　　“太好了……我终于要有弟弟了！”佐良娜高兴得声音发颤。

　　下一秒怀抱就松开，佐良娜煞有介事地和他拉开两步距离，装作看风景的样子。意外地，博人也满脸通红地看另一边的风景。

　　“妈妈！我回来了！”佐良娜飞奔回家，门一打开，四个人就全僵在了原地。

　　“井野阿姨和香磷阿姨……都在啊！”

　　午后阳光正盛，佐良娜端了茶和点心，众人聊了起来。

　　“想当年，佐良娜，你爸爸抱着你妈妈冲进了我的基地。”香磷喝高兴了开始说。小樱不好意思地说不要提了，但被兴致盎然的井野挡住了。

　　“真是太突然了！根本是笨蛋夫妇，佐助什么都不懂，小樱懂是懂，但是没经验，路上也耽搁了。佐助冲进来的时候小樱羊水都破了一阵了。”说完她又噗嗤地笑了，“你是不知道佐助当时的表情，满脸熬白。我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脸色不是被打出来的。”

　　“然后呢然后呢？”井野问。

　　“我当时都跳起来了！佐助突然出现就够我惊讶的了，带着个女人我更是……心情复杂透顶……”

　　佐良娜吞了下口水，她总算知道“背景都变黑了”是什么个表情。

　　“而且你们都知道佐助那个脾气……一进来就是命令。‘小樱要生了，香磷你能处理吧！’”

　　“我当时就想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啊？！但是小樱都快昏过去了，一直在强挺。佐助也不等我说完就把小樱放解刨台上了……”

　　“我说我也没有接生的经验啊！我只会解刨！这时候还是小樱说‘没关系，我自己能生，你帮帮我就好’。”

　　“之后呢……我叫佐助出去，他还非要留下。我忙小樱这边不够，还要看佐助死死贴在墙根站着，感觉他才是要晕过去的。”香磷笑了笑，“后来大蛇丸来了，这时候佐良娜已经出生了。大蛇丸那家伙还打趣我，说什么‘佐助早知道你会生孩子我就推荐香磷了，香磷的血统可是我珍贵的收藏品哦！说不定你们俩的孩子能直接开轮回眼呢！’当然，被佐助瞪了。”

　　“佐良娜生出来之后我都快晕了。太紧张了。本来我还不太高兴，但是看见佐良娜这么可爱，我都想当你妈妈了！我就和大蛇丸说，‘父母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轻松的东西！’毕竟有的时候还是别人家的孩子看着可爱。”

　　佐良娜傀儡似的喂了自己一块蛋糕，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她感觉自己变成了灵魂，飘飘悠悠地在大蛇丸基地的上空，等待着自己出生的一瞬。

　　原来爸爸妈妈是这样的呀。

　　散会之后佐良娜去送客。在门口井野叫住了她。

　　“嘿，小佐良娜。”

　　“怎么了井野阿姨？”

　　“那个……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来着，佐助君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小樱一直引导他，佐助君可能比现在还……令人生气。”

　　果然大家对爸爸的评价都是……“令人生气”呢。

　　“在你还特别小的时候，你妈妈刚搬出来住。佐助君回来的时候直接是跳窗户进去的……”

　　可以想象……

　　“结果被小樱推出来了。”

　　“诶？！”

　　“嗯……这一幕碰巧被我看见了！”金发大胸的美丽阿姨狡黠地眨眨单眼。“小樱说，‘不行，回来要说ただいまー’，佐助君就不说话了。两个人僵持在门口。”

　　“……之后呢？”

　　“小樱把门关上了，让佐助君重新敲门。其实小樱这时候也挺害怕佐助君就这么跑了的，但是呢，佐助君还是敲门了。他说‘是我。’小樱又问‘你是谁？’佐助说‘是佐助……’小樱说‘那么佐助，回家该说什么呢？’佐助君这才终于绷不住了，说‘我回来了。’小樱就把门打开了。”

　　由于天气晴朗，今天也是有火烧云的一天。佐良娜望着这样的天空，想起了鼬，想起了在岛上他说的话。

　　“佐助如果不喜欢你妈妈的话，他也不会和别人成立‘家庭’吧。你的妈妈给了佐助他最想要的东西，被我毁掉的‘家’。”

　　“你说你妈妈拆了很多房子吧。可即便如此，只要佐助回木叶去，他一定回去找你们。”

　　“因为你们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