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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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相识
已近破晓。
步虚殿内，檀香袅袅，除了一位正闭目打坐的老人之外，再不见任何人。
周围空旷而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垂下头，声音苍老，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仿佛檀香的烟丝，时隐时现，时断时续，老人的语气也渐渐变得无力，似乎是睡着了。
突然，伴随着“吱呀”一声，一抹修长的人影迈入了殿内，大门缓缓合上，老人又似乎是睡醒了，坐直了身，不再是副萎靡的样子。
殿内一下子又恢复了最初的宁静，许久，老人终是抬起了头，半眯着眼道了句：“回来了啊…………回来了。”
片刻，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了扭曲的笑意。
……
—— 题记
这些弟子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刚刚还对着众人咆哮不止，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走尸群现在一个个都跟木偶一样跟在这群弟子后面走！
简直是安静的不像话！！！
叶清裴非常郁闷，默默地靠着早已昏倒在地的白玉等人蹲在了角落里，非常有耐心的等着这群仙家小郎君解决这里的问题。
远远的，有两个身姿纤长的少年向这边走来，年纪不大，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两名少年皆着一身白底云纹校服，头发以竹簪束起，手执长剑。远瞧着，倒是十分养眼。
“搞了半天就这么些个走尸，还好意思放信号！害的我们这么匆忙的赶来，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其中一名少年这样说道。
“子衿，别这么说。”另外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无奈的笑笑，制止了自家师弟无礼的言辞。
那名被唤作子衿的少年撇撇嘴，还想再抱怨几句，但见凌均望向不远处的叶清裴时尴尬的神情，顿时也闭了嘴。
凌均快步向前走了几步。看见叶清裴等人的狼狈相，并未有任何不适，依旧是笑容得体，举止大方礼貌：
“身为清净宗的弟子竟未能及时发现此处的状况，真是我们的疏忽！还望几位道友莫要怪罪。”说罢，深深地做了一揖。
叶清裴忙道：“哪里哪里，这还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只是走尸这东西杀起来太麻烦，劳烦道长不知有什么办法能为我的朋友治一下伤？”
凌均点点头，推了推身边的子衿，示意他赶快把药物拿出来。
只见子衿万分不舍的掏出了一个玉瓶，不过手掌大小，上刻有雅致竹叶花纹，做工十分精巧。
“你们可珍惜着用，就这一瓶了，用完了可还得去问宋灵师兄讨。”
叶清裴接过药瓶，忙不迭的点头道谢，转过身，一人喂了一粒。
灵药就是灵药，不消片刻，杨楚怀便悠悠转醒，白玉也紧接着醒了过来。
“出了何事，怎的这么多人？”杨楚怀按着脑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前是怎么个情况。
叶清裴送还了药瓶，转头笑眯眯地拍着白玉的肩膀，说：“是清净宗的赶来救援的弟子。如何，吃了宋灵真人的灵药可感觉好些了？”
唔……确实好多了。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宋……宋灵！？
此时杨子莫也已经醒了，正靠着墙边按太阳穴，身体酸软，似乎已经使不上力了。
闻言，众人猛地一怔。
白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宋灵真人？我刚刚……吃的是宋灵真人的药！”
叶清裴继续笑眯眯点头。
空气突然安静，几人顿时很有默契的一齐看向两个少年，眼神异常热切。
子衿被众人的热情瘆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满脸嫌弃的躲远了。
凌均：“咳，几……几位若是不嫌弃的话便随我们一道回昆仑山吧，只是日后能不能留在山上就要看诸位自己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众人点头如疯。
此时已近深夜，安氏家府灯火通明，走尸群都乖乖缩在角落里，拉头耸脑的，动都不敢动。大大小小两百来号人挤在院子里，竟也给阴气森森的安府添了不少人气儿。
只是眼前的景象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气味实在不是让人太心悦……
“任务已完成，待我回去将此事禀报师尊，诸位师兄弟也幸苦了。如此，便回去吧！”
凌均一声令下。
霎时间，剑出鞘声绕耳不绝，不多时，安府上空便腾起了柄柄长剑。
仙气缭绕的剑炁在闷热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而清净宗众弟子御剑的队伍也同样非常强势壮观。
这次不只是叶清裴了，众人望着空中一个个仿佛从画本子里走出来的貌美清俊的弟子，一齐默了个……
这还有一大票不会飞的人啊喂！身为未来的师兄难道不应该关照一下吗摔！
凌均哭笑不得，忙喊了几个弟子下来载人。
众弟子“…………”
这种被大家鄙视的感觉还真是令人糟心啊哈哈！
凌均简直欲哭无泪。
……
因是御剑而行，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已经望见昆仑山的山顶了。
仙气凛然，威严肃穆——这是众人对昆仑山的第一印象。
想着白日发生的种种，杨楚怀紧皱着眉，衣摆下的手暗暗用力，简直羞愧难当。
明明是武学世家出身，可竟连对付走尸都如此费力，说出去真要丢尽了杨家的脸！
白玉瞧见他这副模样，大概猜到了二三，伸手拍了拍杨楚怀的肩，出口宽慰道：
“武学毕竟和仙门有别，不要太往心里去，守好初心便已经足够了。”
这的确不是杨楚怀自己不努力练武的缘故。相反，若论起用功，杨楚怀在同辈人中称第二，几乎没人敢称第一。
只是，正如白玉所言，武门毕竟和仙门有别。
这就好比说同样是凡人，那些正道仙首们可没那个闲工夫没事儿就下下凡间领几个骨骼清奇的人才回来，而山下的武学世家们则刚好能为各大仙家名派提供优秀的弟子。
所以，除非你真是天纵奇才，否则还得一步步按规矩来。
先打好武学基础，确认有进入清净宗试灵的资格后，再由自己所在的武门名派、家族上报给各大仙门名派。接着，便是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质了......若是没有，那么武功练的再好也只能是武功 。
杨楚怀闻言眉头依旧不见舒展，点点头，略微担忧的望向了杨子莫。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能看见清净宗的大门了。
清晨时分，万物初醒。
众人一路御剑驰行，不过片刻功夫，远远就可望见清净宗的山门。
清净宗坐落在昆仑山山腰处，云山雾绕间，娉婷美人若影若现。昆仑山由十二座主峰和三十六座角峰组成，山路崎岖，怪石嶙峋，毒物遍地。若是普通人进去，通常不是失足坠下悬崖，就是中毒而死！是以清净宗未召收任何弟子门生的这三百年里昆仑境内荒废了不少，各类灵药毒物生长的倒是越发茂盛了。
山梯下，凌均遣散了众弟子后便马不停蹄的领着叶清裴等人去了后山。
琅兮居前是一片竹林，曲径通幽。清风徐来，竹叶轻轻摇曳，仿佛一位顾盼生姿的美人拂袖起舞，鼻尖还萦绕着的清幽，挥之不去。
竹林深处，过往之处一片翠色，叶翩惊鸿舞，惹得鸟鸣声声，不知乱了谁的眼。
远处似有几道身影立于其中，衣摆随竹叶翻飞，不时落下几片竹叶点在肩头，仙风道骨，张狂肆意。
此情此景，如何叫人片叶不沾身。
只是，这情景……这他妈有点不对劲呐！
……
“啊啊啊！谋杀啊！！迦蓝我可是你亲师兄！！”
“年纪一大把了脸呢，你看看你那徒弟一天天教给宋灵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天地良心啊！我们家那孩子究竟哪儿不好了！？”
“呸，伤风败俗！羌芜你给评评理，你瞧宋灵这多好一孩子都被郎洵之那小崽子带坏了，都学会聚众斗殴了啊喂！”
“注意一下影响啊师兄们，我大清净宗的形象啊！！”
宋灵：“…………”
叶清裴：“…………”
杨家二人：“…………”
白玉：“…………”
这真是太真实了。
叶清裴此刻的内心十分复杂，考虑着这时候逃回山下的可能性有多大。
唔……还是找到机会再跑吧……
忍下马上掉头就跑的冲动，叶清裴默默的站到了队伍最后面。
察觉有人靠近。
宋灵悠悠转身望向远处的几人，嘴边似有一抹笑，轻抬眼眸的动作美的惊心动魄。
凌均被宋灵和善的微笑吓得浑身一哆嗦，忙不迭上前去通报。
夭寿啊，宋灵师兄真是越来越不友善了……都怪大师兄！
一番激辩，最终结果以须渡师尊右脸上的淤青结尾。
真是可喜可贺啊！
众人只觉一阵窒息。
顶着脸上的淤青，年轻的师尊向众人伸出手，和颜悦色道：“几位英雄留守山下铲除恶尸护百姓周全的事我已听说了，呀呀呀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觉悟，真是后生可畏啊哈哈。
叶清裴：“………（嗯咳！惭愧惭愧。）”
忽的，杨楚怀走上前一步扑通跪下：“弟子杨楚怀拜见三位师尊！”
杨子莫也随即跟着跪下，眼圈微红。
“哦，是楚怀啊，你这孩子还真是一点没变。如何，你父亲可还安好啊？”须渡师尊无奈的笑笑，挥了挥手。
“回师尊的话，家父一切安好，还请师尊放心。”杨子莫垂下头，乖巧的答道。
“嗯，如此我便放心了。”须渡师尊的声音透着满满的一股感怀。
凌均在旁听了许久都插不上话，踌躇了一会儿，上前询问道：“师父，弟子前来请示，这几人当如何安顿。”
“这个你们小辈之间自己决定就好，娘的爱住哪儿住哪儿去。倒是你个死牛鼻子这么煽情作甚，安家那几十口人你到底还管不管了！？”
迦蓝师尊望着眼前这一幕眼角顿时抽了抽，忍不住吐槽道。
“是啊师兄，当务之急是解决山下一事和几日后的试灵大会。这几位客人就先让宋灵好生安顿吧。”羌芜师尊捊捊灰白的胡须，也出言劝慰。
杨楚怀：“既如此，楚怀就不多打扰了，有劳宋道长为我们带路吧。”
宋灵微微一笑，道：“不妨事，几位随我来吧。”
没走出几步，白玉侧过头。
见叶清裴并未跟上来，转过身却发现他正立在原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白玉：“小岚，不走吗？”
叶清裴边把自己的布包袱递给白玉边道：“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师尊。你先回去吧，我过会就来。”
“好，那我先走了，你注意着些。”
白玉疑惑的看着叶清裴，张了张嘴，末了还是什么都没说收了折扇走了。
默了半晌，须渡师尊饶有兴致的道：“若你想问的是山下之事，恕我不能相告，有些事情啊，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叶清裴也礼貌的回以微笑，道：“师尊又怎知我问的是安氏灭门一案，况且，您不是早就知晓我是谁了吗？师尊又何必戏弄于我。”
须渡师尊：“.........”
又一阵微风拂来，竹叶纷飞。
年轻的师尊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睁开眼回头说道：“迦蓝，这次安家一事确是和异族有关，但究竟是不是魔族还未可知！你且先带着羌芜下山看看，山上有我就行。“
迦蓝和羌芜对视一眼：“是，掌门师兄。”
待二人走远后，须渡师尊才带着叶清裴进了一个阁间。
视线昏暗，大约是个暗室。
暗室里，冰冷异常，古青色的烛火正幽幽地燃烧着，暗室不大，略显促狭的空间里，两道人影正立于其中。
须渡转过身，故作惊讶的样子道：“这不是上神吗！怎么来也不说一声哎呀哎呀.........”
叶清裴看见须渡浮夸的表情，撇撇嘴，拂了拂衣袖摆摆手，道：“我早已不是昔日的上神了。今日上昆仑山只有一件事，还请须渡掌门能替我解释一下？”
烛影幽幽，须渡斟了两杯酒，坐下笑笑道：“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么？非要听我确认一遍才肯相信？”
叶清裴不答。
伸手从脖子上扯下一个吊坠，色泽暗淡，但材质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上上层的，质地圆滑细腻，其中隐隐有点点星光闪烁，年头应是不小了。
“你知不知道这个？”
须渡抬起头，眯了眯眼：“嗯......灵力充沛，不该是俗世之物。”
顿了片刻，末又补了一句：“是上神的母妃卿瑟夫人的坠子吧。”
叶清裴细如蚊蝇的“嗯”了一声，又道：“这个是我在安府发现的，娘亲的东西从前都是由帝君陛下保管的，如今，却被我捡到了，帝君陛下是不是已经来过了？”
须渡笑笑起了身，道：“那可是帝君陛下，这个我哪里知道。”
叶清裴睨了须渡一眼，突然展颜一笑，款款道：“须渡掌门这么厉害，一点灵力波动总是能察觉到的。”
叹了口气，又补道：“何况帝君陛下恐也无意隐藏自己，不然那群异族宵小是不可能只甘心于安氏一户的，掌门就别诓我了。”
须渡无语。
“既已知道是帝君陛下，不知我们上神大人有何打算？”
“能什么打算？他怕是早已知道我醒来的事吧！至于我......”说着语气渐渐无可抑制的哽咽起来。
叶清裴自嘲道。
须渡：“............”
叶清裴别过头，不说话。
“我知道你这辈子再也不想修仙，其实，不必执着于此，既不想修，那便不去修，留下只为有个容身之所罢了。”
叶清裴瞪大了眼睛，眼眶湿润。
又活了一世本该是莫大的恩赐，却不知为何心里压抑的难受。
现在，才算是发泄出来。
须渡“唉”了一声，伸出手摸了摸叶清裴的头，宽慰道：“留下吧，清净宗……毕竟还是你娘家。”
叶清裴：“.........能不能让我好好哭一会儿？”
……
暗室里不分昼夜，不知不觉天已黑的差不多了，廊外大雨倾盆而下，雷声一阵接着一阵，廊里灯笼挂在檐下，十步一盏，倒也勉强能照亮。
日暮时分，大雨滂沱，通红的火光映在地上，衬的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叶清裴站在檐下，脸都跟着抽筋了。
这雨若是一夜都不停，我莫不是要一直等在这儿？？？
正束手无策，忽的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异响，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慢慢的挪到发出声音的地方，额上划过一滴冷汗，眼下正是最混乱的时候，叶清裴窜紧了手心，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是什么异族混进来了，一颗心直悬在了嗓子眼。
然而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叶大上神显然是低估了清净宗的防御阵，如果可以的话，昆仑山上下分分钟连只苍蝇都不带飞进来的好么？
顾及着自己凡人的身躯，叶清裴只远远的望了一眼，待看清后顿时送了口气，抚了抚胸口，放松下来。
“身为青年，连只幼年麟甲都给你吓成这样说出去还混不混了！”叶清裴坚强地保持着微笑。
不过，这鳞甲好像有点奇怪，怎么一动不动的？
叶清裴愣了一会儿后忙不迭地拿了根树枝戳了戳它看看有没有死。
要死要死要死……知道一只鳞甲多稀有吗，小兔崽子还敢杀鳞甲，真是反了！
戳了一阵，哦，没死。
叶清裴顿时来了兴致，都说鳞甲极其聪明，怎么，今日莫非是碰上了只傻的？
突然，眼前这只鳞甲的表情变得十分诡异，僵硬地移开了一直盯着远处的视线，迈开了四条短腿掉头就跑。
嗯？合着还是被我给吓傻的？
叶清裴笑了笑，刚想站起身，眼前忽的投下一道黑影。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和刚才那只傻掉的鳞甲一样，僵硬地转过身。
鬼啊啊啊啊啊……啊个鬼啊！！！
眼前的少年瞧着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如瀑的墨发凌乱的扎起，剑眉微挑，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嘴边的弧度丝毫不知收敛，笑容极其恶劣！
“……敢问阁下是？”叶清裴忍下把眼前的少年暴揍一顿的冲动，“和善”地问道。
这到底哪家熊孩子啊这是！
少年俯下身凑到叶清裴面前，眨眨眼睛道：“洵之，是郎洵之。”
叶清裴：“…………”
“咳。”叶清裴默默后退了一步，依旧很“和善”地微笑着说：“不知这位师兄有何事需要帮忙吗？”
“……没有……”
“什么？”
郎洵之抿了抿嘴，笑嘻嘻道：“没有啊，我也是来避雨的来着~”
叶清裴了然的点点头，道：“这么巧啊，你有什么师兄师弟还没睡的，要不过来送个伞？”
想叶清裴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少干这种事，而且每次还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人一起干，要说逃课，可缺不了放哨盯风的！
叶清裴看看四周，嗯，不必说，肯定还有同伙。
哪知郎洵之一听顿时就委屈的不行，泫然欲泣，道：“我没有朋友，他们都不愿意带我玩儿嘤嘤嘤……”
莫非是受欺负了？
叶清裴太阳穴一挑，安慰的拍拍郎洵之的背，道：“多大的事，反正清净宗这不招新弟子了嘛。我啊，叫叶小岚，以后你跟着我们不就行了，对了你哪个殿的？师傅是谁？”
郎洵之一听，吸吸鼻子，期期艾艾的蹭到叶清裴跟前，然后一把抱住：“谢谢你，嘤嘤你人真好，以后我能和你一块儿修炼吗嘤嘤……”
叶清裴：“嗯......好啊。”
末了郎洵之又补了一句道：“我是孤天殿的弟子。”
迦蓝的弟子。
啧，连长老的内门弟子都敢欺负？
这都什么时辰了就留他一个人在这，还连把挡雨的伞都没有，晚课若是缺席被人告发了，那这惩罚可是不轻的。
脑补了这些后叶清裴脸色顿时就不太好。说起上一世，叶清裴在同辈之中算不上优秀。若论起谁更受到帝君的宠爱，堂堂天界皇子甚至还比不上一个鲛人族首领的儿子。
但好就好在叶清裴人缘挺好，平时几个小辈之间打打闹闹的，谁会想到去欺负别人，还欺负到这种地步？
不能忍不能忍啊！
叶清裴又后退了一步，迎上郎洵之委屈的神情，清了清嗓子道：“这样，你先把我的外衣拿着挡一下雨，赶快去上晚课吧，我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
郎洵之：“这雨下的这样大，怕是一夜都停不了了，你就这样等着未免太蠢了些！”
叶清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哪知郎洵之一听蓦地抬起了道：“我的房间就离这里不远，不如我们先去那儿吧！”
叶清裴保持微笑道：“去你的寝室做什么，不先去上晚课吗，缺席可是要被罚的。”
郎洵之揪着头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哼，那群傻子哪知道我们在这，待会儿若发现我不在了指定会去我房间找，等在这？以他们那脑子能找到么！”
叶清裴听郎洵之这语气，突然有点怀疑到底谁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好吧，那你带路……”罢了罢了，就应了他吧。
郎洵之闻言上一秒还幽怨不已的样子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眉开眼笑地道：“随我来……”
“小岚！”
一句“随我来吧”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
是白玉！
叶清裴歪了歪头，刚好看见白玉正撑着伞往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另一把伞。
叶清裴：“白玉，你怎么来了？”
白玉站到廊下收了伞，道：“刚刚找来时碰到了须渡师尊，是师尊告诉我的。啧...这雨下的真大！走吧，说不定还能吃上晚饭。”
叶清裴望了望旁边的郎洵之，嗯？这个眼神……不太对劲啊。
郎洵之十分善解人意地说：“小岚哥哥，既然这样，那你先走吧！我没事的，真的！”
真的没事你就不要摆出这副表情啊喂！
白玉皱皱眉：“嗯？这个时辰弟子们都应在做晚课才对，请问这位是……”
“咳！”叶清裴凑到白玉耳边，嘀咕了几句。
白玉恍然大悟，连看郎洵之的表情都带了几分怜悯，道：“那这把伞就给他吧。小岚，你我就将就一下，共用一把？”
叶清裴点点头，道“好啊，没问题，我没意……”
“我有意见！”
叶清裴疑惑地看向郎洵之，问：“怎么了？”
郎洵之依旧十分善解人意地为叶清裴着想，道：“雨这么大，两人共用一把伞难免会淋到，不如这位兄弟先回去吧！小岚哥哥我们还是到我的房间里等一会儿吧！”
叶清裴：“……不必了！”
郎洵之微笑的脸一僵：“什么？”
叶清裴扯出一个十分亲切的笑容，安慰道：“不要害怕，总要面对的。快走吧，迟到真的很可怕的！”
说着，叶清裴转过身，与白玉一同离开了回廊。
目送二人离开回廊，郎洵之立在原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伞，静默不语。
许久，随着“撕拉”一声，
伞碎了……
…………
第三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