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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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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市因环境适宜熊类居住得名，风光无限好，是著名的旅游城市。
夜色降临，惠启明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三三，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月光温柔的抚摸着大地上的一切，惠启明看着窗外平静的湖面，心思微动。
那一年，惠启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见到了宋轻舟。那时的惠启明已经接手了家里的公司，酒足饭饱正酣，沿着湖边散步。
夏日午后的湖面，倒映着天光无限。只是有些老天爷的心情难以捉摸，突然下起雨来，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惠启明三步跨作两步，往前面的公交车站走去。
小熊市的公交车站，因为城市兴盛的涂鸦文化，除了头顶的挡雨棚之外，初建时全是白板。路过的少年滑着滑板，随手就把公交车站变成了小熊市的艺术名片。
这个公交车站有些不同。
惠启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宋轻舟。
被成熟异性过于热切的目光盯着，过一会儿，宋轻舟原本白皙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惠启明转开了视线，公交车站除了一个坐着等车的少女，没有其他人。
雨还在下，淅沥沥的没个停歇。
公交车来了又走，惠启明看了看表。长椅上一身白裙的姑娘一直静静地坐着，似乎要等的车一直没来。
两条长椅伫立在挡雨棚下，惠启明坐到了人多的那一条上。
从此，一切都开始不同。
从小熊市回来，惠启明刚进门口，就听到客厅传来激烈的争吵。
“不行！我不同意！”
“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这个婚我是不想结了！”
佣人愣住，等朝里大声喊“先生回来了！”已经来不及。
惠启明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谁不想结婚？”
客厅里的人明显愣住了。
惠聪聪站在窗边，沙发上的秦媛媛少见的头发散乱，还穿着睡衣。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看到惠启明的那一刻，立马进入了贤妻模式。
“启明，你女儿疯了，要和林远文解除婚约。”
惠启明皱着眉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惠聪聪，惠聪聪梗着脖子和父亲对视。
“这是在闹什么？这么大个人了，以为小孩子过家家！”
秦媛媛这才捋了捋头发，过来和惠启明站在一起。
“聪聪，你刚刚一时意气，把我吓了一跳。你也听到爸爸说了，婚姻大事，怎么能儿戏？”
惠启明这才放下公文包，坐到沙发上。
“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说清楚。”
秦媛媛打发了佣人，自己在一旁侍候惠启明喝茶。
“她也是气急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孩子都这样，我们好好说。”
“一般见识？聪聪，你为什么想要解除婚约？”
惠聪聪看向别处，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比较平和的声音。
“爸爸，林远文不喜欢我，怎么做他都不喜欢我。我觉得我们两个订婚就是一场错误，我不想因为一个错误耽误自己一辈子。”
“耽误自己一辈子？订婚前你怎么不说？”
惠启明眉头皱得更紧，有些不悦的盯着女儿。
“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排着队都想嫁给林远文？你知不知道林氏的公司遍布全球势力有多大？你知不知道惠家和林家联姻到底意味着什么？”
秦媛媛放下手里的茶漏，不敢发出声响。
然而惠聪聪的表情还是不忿。
“凭什么我们惠家就要被压一头？凭什么他林远文对我爱答不理？凭什么？”
“凭他势大！”
惠启明茶杯重重的放在几案上，茶水溅了出来。
“爸爸，如果我婚姻不幸福怎么办？”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和林远文两情相悦吗？”
惠聪聪眼里含泪，心有不甘，对着父母说道。
“那是我瞎了眼，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是想借着这次联姻解决他们林氏内部的资金链问题而已！我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
“惠聪聪！你怎么说话的！”
看着惠启明眼里的怒火愈来愈盛，秦媛媛先一步冲着女儿发了火。
惠启明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和林氏联姻对惠氏百利无害，我当时已经和你说了。不要只看婚姻能给你带来什么，还要看看婚姻能给惠氏带来什么。你今天这番话说明你还不够成熟，这样怎么行？你以为你现在坐惠氏的位子上坐得很稳？”
惠聪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我每天早出晚归，在工作上尽心尽力，从来没有懈怠过一天，您怎么能这么说？这对我不公平。”
“公平？什么叫公平？哪个岗位上的人不是兢兢业业工作？如果没有自己的能力和手段，人家连嚣张的机会都没有。你以为从小锦衣玉食养着你，佣人司机伺候你，这样的生活是怎么来的？你没看到小熊市的孙家？当年多么风光！现在落魄成什么样子了！”
秦媛媛看丈夫真的动了怒，心里多少偏袒女儿，伸手拉丈夫的胳膊。
“启明，聪聪脑子还没转过来。”
惠启明气得摆开妻子的手，指着沙发上不服气的女儿。
“我看她脑子转得快得很！毛都没长齐，事情还没想明白呢！你知不知道为了和林氏的合作，我费了多少心思？你以为当时林氏没有其他选择？你连这点都想不明白，你还想以后接我的班？做梦呢！”
说完，拎起沙发上的公文包，朝大门走去。
“启明！她就是小孩子脾气，这么晚了就别出去了。”
然而丈夫头也不回的走了。
“启明——”
等到大门震天响，惠聪聪早已泪流满面。
秦媛媛叹了口气，当阔太太难道很容易？
丈夫女儿都是债！
三个女儿里，惠启明虽然平时对惠聪聪比较严厉，但是从未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重话。
惠聪聪被打击得内心有些崩溃，往日的骄傲不知所踪。父亲的否定就像是喜马拉雅山上的雪崩，要么人还在，要么人没了。
惠聪聪觉得自己人快没了。
秦媛媛脸上的顺从温柔消失得干干净净，直接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有些意兴阑珊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聪聪啊，有什么好哭的。你哭成这样，你爸爸又看不到。他不会心疼我们娘俩的。”
惠聪聪拿纸巾擦泪，婆娑着泪眼看母亲。
“你以为你爸爸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你？你爸爸在外面包了的那个，听说怀孕了，这两天要查性别，他烦着呢！”
惠聪聪心里咯噔了一下，仔仔细细的看母亲的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不可能！爸爸怎么会？爸爸那么忙，秘书说他的行程表都排满了。”
秦媛媛又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的看着女儿的眼睛。
年轻人还是太天真了。
“他的行程表从我进刚进惠氏前台做行政的时候就那么满了，不也没妨碍我生了你呀。那会儿朱玉还在呢。”
惠聪聪知道朱玉是大姐惠琳的母亲，是惠启明的原配，生病去世了。爸爸后来才娶的妈妈，算是续弦了。
然而这话信息量太大，惠聪聪有些接受无能。
“爸爸不会这样的。爸爸希望我能够看清事态的发展，把握住机会，稳住局面。爸爸希望——”
秦媛媛打断她。
“如果生了儿子呢？”
惠聪聪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秦媛媛放下杯子，过来坐到女儿旁边，降低了音量。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早就找人算过了，惠启明命里无子。就算他找别人生，生不生得出来还两说呢！”
秦媛媛说着，环顾了一圈客厅。
“他们家富了这么多年，这些东西，以后都要全交给你。我耗费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斗来斗去，花了那么多功夫，等了那么久，可不是为了给别人作嫁妆。”
惠聪聪第一次从母亲嘴里听出了几分恨意，还是有些担心。
“妈妈，你要不要和爸爸好好说说。说出来，总好过这样心里难过。爸爸不会不管我们的。你们那么相爱。爸爸那么顾家的人，不可能为了那些捞女放弃家庭的。”
秦媛媛斜睨了女儿一眼，本来想一一告诉她，这些年她应对了多少这样的“捞女”。
可是女儿心中父亲的形象那么高大，可怎么办？
“聪聪，你不能失去了这桩婚姻。现在附近几个省市门当户对的适婚男子并不多。如果退婚，只会更难。你要想想，你未来要继承惠氏，林氏是不可多得的助手，何必在继承家产上徒增了不必要的风险？”
惠聪聪当然知道利弊，只是没想到最后的决定要以自己的婚姻幸福为代价。
父母的婚姻状况撕开了一个小小的角落，惠聪聪已经有些难以想象，自己如何在名存实亡的豪门婚姻中幸存下去。更
何况，虽然已经正式订婚，林远文会让两个人的婚姻真的发生吗？
还有该死的惠三！
惠聪聪心里定了定，看向母亲。
“妈妈，我就算自己不如意，也不会解除婚约的。这次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抢走任何东西，惠三不行，别人也不行！”
秦媛媛看着女儿肖似自己的脸庞，心里暂时放下了对惠启明的怒意。
“聪聪想明白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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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刚下车，准备坐电梯到住院部十三楼看看爷爷就回去，手机响了。
“喂？惠聪聪？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我干嘛？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哥没和我待在一起。”
“什么？”
林乔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我刚刚信号不好，没听清。”
电话那头的人有重复了一遍。随后挂了电话。
林乔愣住了。
惠聪聪疯了？想嫂子变马子？
林家小公子刚挂掉电话，手机再一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林乔再没能笑得起来。
医院打来电话，林家老爷子刚刚去世了。
一场新的风波即将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