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夜雨连城

15、chapter fifteen

　　轻鸿看着钟印的车开出自己视线，才掏出钥匙来开门。身后的楼梯上突然冒出来一个黑影。轻鸿手一抖，钥匙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声控灯应声而开。

　　回头一看，原来是馥雅。刚要松一口气，一计巴掌挟着风撂到轻鸿脸上。

　　轻鸿耳朵里一阵嗡鸣，好一会疼痛才上来。轻鸿死咬住嘴唇，深抽一口气，声音冷静得过分：“先进屋再说。”

　　把包仍地上，轻鸿等着她发作。
　　她从小就这样，别人越是激动，她越是冷静。

　　馥雅浑身都在微微发抖。脸不知是冻得还是气得，青得吓人。
　　这时候轻鸿倒前所未有的镇定，踢掉鞋子做到沙发上：“既然下不了手，就坐下来谈吧。”
　　馥雅顿时来了火气，狠命把包砸到轻鸿身上，人也接着扑上来厮打。轻鸿抬着手臂挡住脸，由着她在自己身上又捶又打。
　　这是预料中最坏的情况。没想到真的会发生。
　　轻鸿看着馥雅歇斯底里的脸，忽然有种遥远而不真实的感觉。
　　就算再痛，再难受，也总有过去的时候吧？忍一忍就好了，马上就会过去的。等过去之后，再想就会觉得，其实，所有现在的一切，只是很短的片刻。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现在是这么漫长？

　　两个狼狈的女人，各自委顿在狭小的房间的一角，任由眼泪在脸上冷了，干了，饱浸在寒冬时节的寒夜里，沁入骨髓。
　　……
　　轻鸿抹了抹哭过后变得紧绷的皮肤，撸下头上被揪下来的一缕头发，惨淡一笑。
　　馥雅盯着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说：“轻鸿，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回家做手术了，拿掉了肚子里的肿瘤，还有子宫！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钟印。你不能把他夺走……求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怎么可以……怎么能……这样对我……”
　　轻鸿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可怜。
　　这个人前光鲜骄傲的女人，真的只有牵涉到钟印，才会方寸大乱，会歇斯底里，会不管不顾。
　　“你不用求我。他从来都不是我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夺走他。”
　　轻鸿的声音沙哑憔悴，却也冷漠。
　　然而馥雅质疑的眼神刺痛了她。轻鸿冷笑一声：“你当然可以不信。不过现在，我才发现，整件事还真是滑稽，滑稽得离谱。”
　　这个对自己感情的绝对鄙弃，被田馥雅理解为否认和强辩。
　　她目光微弱地一颤，但随即又变得冷硬刻毒：“你敢说！你敢说你们没有？！我打了那么多遍电话你都没接，最后干脆关机，我找到门上，竟然看见你们依依惜别！！你说，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还有呢？把你知道的猜到的都说出来，今天一起了结。”轻鸿声音波澜不惊，淡定得吓人。
　　馥雅被这一句话噎住，想说的话在喉咙里翻滚着，憋得胸口不住起伏。最后出口时竟然已经哽咽：“你以为我眼瞎了吗？我什么都看得见！你们那么默契，默契得都让我都嫉妒、恶心！跟你们在一起，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你算什么，我才是他老婆！……平时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他总是要拖上你，说你单身，自己吃不好，生活单调。他对你的关心藏都藏不住！！……还有你，你知道你送他走时那种眼神，多像，多像……段轻鸿，你是我九年的朋友啊，我认识九年的人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你摸着良心说，你们真的是清白的吗？……”
　　轻鸿无语。她看着馥雅的表情渐渐由咄咄逼人而颓败，而麻木，终于决定结束这场闹剧。
　　“我什么也不想说。我的调职申请已经批下来了，不出一周我就能离你们远远的了。有什么事你问钟印就好。反正不管同情还是责问，你在乎的也只是他一个人的！”
　　轻鸿突然发狠，猛地拉起馥雅，一把把她推出门去，吼一声：“我离你们远远的你总安心了吧！！”把她的手袋狠狠砸在她身上。

作者有话说

　　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