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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第二百五十章 处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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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係努力地克制着想掐死李云倾的念头,摆出一付被兄嫂欺负却忍辱负重的弱小模样,然而瞪着李云倾的双眼冒出的怒火,却像是要吃人一般。
李俶不动声色的挡住他的视线,清冷淡漠的看着他不语,心中却在为他的倾倾点赞,同时又有些洋洋自得,原来他在倾倾的心目中这么完美。
李倓直接大笑出声,道:“对啊,二哥,你处处都比不上大哥,凭甚让小嫂嫂动心?”
这句小嫂嫂叫得言不由衷,却也是自然而然地就叫了出来。
独孤氏打击二哥的能力真是带劲啊,能打击二哥这个伪君子的事情,总是让人很愉快的。
想跟大哥较劲,真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你......”李係的脸更黑了,被独孤氏嘲讽了不说,三弟还要再补一刀,对他大加奚落,让他在祖父面前更丢脸。
他偷眼扫了一下众人,眼前的局势对他十分不利——祖父对他瞧不上眼,父亲嫌他惹是生非,大哥恼他夺人所爱,三弟笑他自不量力,贵妃等人在一旁看他热闹,偶尔虢国夫人帮他添柴加火,却没起多大作用。
最可气的是崔氏他的大嫂,双眼在他和大哥之间扫来扫去,居然还对韩国夫人点点头,显然是很认可独孤氏的对比结果。
也不想想他这样做谁得的好处最大,真是个蠢妇。
阴鸷地瞥了崔氏一眼,李係不再说话,只俯首做委屈状。
皇帝扫了一眼三个孙子,面色一沉,喝道:“这可真是朕的好孙儿,当大哥的,为了个妾侍与弟弟失和,当兄弟的,觊觎哥哥的女人不说,还敢在朕面前妄言欺君,真是长了胆子了。”
他才不管独孤氏冤不冤枉,这种挑起了他孙儿们兄弟阋墙的女子,管她冤不冤,必须处死。
之所以让高力士询问,不过是想处置的更加顺理成章而已。
既然问出的事情并不能如意,直接处置了便是,只不过要让大收心服口服,不存怨恨。
李俶连忙稽首:“孙儿知错。”
李係闻言顿时冒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道:“孙儿不敢,孙儿知错。”
“呵,不敢?”李隆基将茶杯在龙案上一墩,响声吓得李係一哆嗦,“你都敢欺君了,还有何不敢的?”
李係脸色惨白,连连叩首:“孙儿知错了,孙儿再也不敢了,祖父饶命啊。”
他不敢再狡辩了,祖父慧眼如炬,早就看穿了他的谎言,他若是再敢狡辩,这条小命便保不住了。
李亨再也站不住了,李係再不争气,也是他的儿子,他不能眼看着他受重罚——只要不是谋逆,一般情况下皇帝会对子孙很宽容。
而且,他若不为儿子求情,便会显得薄情寡义。
李亨跪地稽首:“父亲,係儿愚昧,见色起意犯下此等大错,儿子不敢为他求情,但求父亲饶他一命,日后必定痛改前非,不敢再胆大妄为。”
李係见父亲为自己求情了,忙跟着连连求饶,一再的表示痛改前非。
见状,李俶和李倓也赶紧帮忙求情,贵妃也连忙劝道:“三郎,千秋节尚未过完呢,没的坏了兴致,不如先记下,以后再罚。”
贵妃开口求情,皇帝的脸色微微缓和,轻哼一声,道:“犯下如此大错,岂可不罚?李係,看在贵妃与你父兄为你求情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再敢耍小聪明欺君,你便给我去大牢里待着。”
李係连忙叩头谢恩,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李隆基又道:“李係妄言欺君,见色忘义,挑起争端,罚奉一年,禁足半年,闭门思过。”
皇帝微微眯眼,瞥了软成一滩的李係一眼:哼!就这没胆的熊样,还妄想与大收争锋。
李倓幸灾乐祸地看着瘫软的二哥,嘴角忍不住上翘。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脸上,就听见皇帝沉声对他斥道:“还有你,建宁王,遇事冲动,还敢对兄长动手,也给我回府里待着去,何时学沉稳了,知道兄友弟恭了,何时再出来。”
李倓蔫蔫地叩首:“诺。孙儿谢祖父宽宥。”
皇帝望着片刻间就从幸灾乐祸变成蔫头耷脑的李倓,心中好笑,徐徐地吐出几个更让他崩溃的字:“罚奉三月。”
李倓再次叩首谢恩,声音有气无力——他才开的府邸,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生母张氏又不受宠,没有钱贴补他,他很穷的。
三个月的薪俸啊!
李倓眨眨眼睛,仿佛看见一串串的开元通宝在眼前飞过,还没抓住便不见了踪影。
李倓这里自怨自艾,皇帝却已转向愧疚自责的李俶,他思忖了下,觉得还是先处置独孤氏的好,大收若敢不服,他不介意对他处罚的再重一些。
他这边还没开口,虢国夫人凉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大家,三位郡王本是和睦友悌的,如今却为了这么个女子便反目,且,广平王与莹儿本来也琴瑟和谐,也因这独孤氏闹得家宅不宁,依妾看,这独孤氏可是个祸水呢。”
皇帝点点头:“三姨言之有理。”
他的孙儿原本都是好的,都是被人给带坏了。
李亨也连连点头,此种祸水不除,早晚会闹得儿子们反目成仇。
他的太子之位本就岌岌可危,决不允许这种祸水祸乱后宅。
李俶和李倓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李俶忙道:“独孤氏本是无辜,还望祖父明察。”
皇帝黑沉着脸看他:果然是被独孤氏迷住了,都失了方寸了。
想着,不由对独孤氏更加不满了——此女绝不能留。
他双手撑在龙案上,严肃地道:“独孤氏行为不检,祸乱皇室,来人,将其杖责三十,丢去做杂役。”
“不可。”李俶惊叫道。
他的魂都快被吓飞了,再也不顾规矩,大声阻止——倾倾怀着身孕,那三十大板打下去,还能有命?
李倓也惊叫道:“祖父,独孤氏何其无辜,怎可如此责罚?”
“无辜?”皇帝冷笑,犀利的目光射向李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