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从远方来》小瓷白

5、第 5 章

　　青青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姑娘。最大的姑娘今年十六岁了，也像当初的她们一样，心里悄悄藏了一个人。

　　青青说：“留不住了，留不住了，姑娘大了呀！徐凡，你干女儿的大事，你作为干娘的，就不打算过来参谋参谋？”

　　“来，怎么不来，说不定，没多久我就要当奶奶了……”

　　“做什么奶奶，让你们领养一个，你们还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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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凡说来就来，车很快就停在了青青家门口。青青亲自来接，两人一见面，青青就打趣到：“你家那位呢？他怎么舍得这么大的风雪让你一人前来？”

　　徐凡指了指身后的小姑娘，又指指不远处的牛车，说：“看到没，车啊人啊都跟着呢，他今天铺子里有事，实在腾不开身，就叫了人看着我，不然，就这天气，别想出门了。”

　　青青拉着她进屋，边走边说：“你们还跟以前一样，也不嫌腻歪。我这个外人能说什么呢！今儿，必须把你干女儿的事定了，走走，去里屋，今年冬天太冷了，光风寒，我就得了两次，家里人担心，不让我出门，这才请你来。”

　　这些年来，徐凡与木沐一无所出，他们都知道原因，也不急，倒是青青一直建议他们领养个。徐凡嫌麻烦，木沐又完全不在乎这些，最后没办法，青青让徐凡做了自己孩子的干娘，倒让徐凡占了个便宜。

　　商量完了，天也有些暗。青青看外面风雪很大，就没让徐凡走。风雪刮了三天，徐凡在这住了三天，在这第二天木沐就厚着脸皮来了。青青笑他一刻也不能离了徐凡，他振振有词：“家里没了徐凡，都没有人气儿了，一个人住也没有什么意思。”

　　青青又笑：“你可别乱说话，家里除了你，其他人气可旺着呢！”

　　风雪停了，气温也变暖和了，出人意料的是徐帆病了。大夫请了好几波，病却不见好。眼见着徐凡越来越瘦，病得不成人样，木沐开始急躁起来。

　　徐凡有些担心他，还得时不时的安慰他，她明白，她的生命始终是木沐心中一根刺，尤其是在这么幸福的情况下。

　　到底是冬天，就算气温回暖了，晚上还是这么冷。一开始木沐抱着她还好，后面就没用了，徐凡只觉得身体像是个大漏斗，热气“唰唰”往外漏，只能感觉冷，不停的抖，整晚整晚睡不好觉。

　　才不过半个月，徐凡整个人瘦的像个骷髅。这样挨了一段时日，不知木沐用了什么方法，晚上徐凡终于不觉得冷了。

　　徐凡睡过去了，木沐却一直没睡。他心疼的看着徐凡惨白惨白的脸，就算是一直用他的力量去护着徐凡，可治标不治本，如果徐凡也是妖怪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受病痛折磨了。

　　徐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木沐也一天比一天沉默，没事时他就守在徐凡身边，看着徐凡越来越没有人气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凡看见不知什么时候青青坐在她身旁，却没见木沐的身影。见她醒了，青青笑着说：“你醒了，木沐不放心，请我来照顾你，他可能几天之后回来，说是听大夫说有什么偏旁，他去找药材了，放心，他回来啊，我们凡凡病就好了。”

　　徐凡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但她精力太差了，没多久，就昏睡过去。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徐凡不知今是何日，到是青青一直帮她算着日子。七天后木沐才回来，一身的伤，带着一脸疲惫。

　　徐凡只看着他，没说话，倒是木沐的眼神一直在躲闪。

　　见木沐回来，青青就回去了，她离家这么久，家里那位也有些着急。青青走后，徐凡突然说道：“你现在什么也别解释，先收拾一下，歇息吧，醒来我在听你的解释。”

　　她到底还是担心木沐的身体。

　　醒来时屋里已点了灯灯，木沐坐在她旁边，身边放着煎好的药。她喝下去，又喝了点水，才开口说话：“这几天你去哪了？”

　　木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说道：“我回群山了。”

　　徐凡的脸色变了，她冲木沐吼道：“你去做什么了？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木沐抬了头，他一脸决绝，说：“凡凡，我是答应过你，我当时以为就算不能一起白头，我也能看着你白头，可是老天不愿意，他就是要把什么都夺走！凡凡，你说过，承诺是双方一起完成的，你违约了，所以，我也不用再遵守是不是？”

　　幸福的日子太短，所以不能容忍有一点点的缺失，连这一丝一毫也要拼上全部紧握在手中。

　　徐凡想发脾气，可她看到脸上有伤的木沐，却觉得有些无力，这样的伤不知木沐的身上还有多少，这个傻子。她担忧地说：“伤口疼不疼，请个大夫看看吧！”

　　木沐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她觉得胸口有些潮湿，她吃力的举起胳膊，摸着木沐的头，等他平复自己的心情。

　　好一会，木沐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他哀求道：“凡凡，我错了，但你可不可以吃下去，我原先以为我可以看着你离开，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他仍没起身，只是用手摸索着，将一颗带着温热的圆圆的珍珠大小的东西塞到了徐凡手中。

　　徐帆拿到眼前看了看，是橙黄色的，半透明，周围裹着一层淡绿色的光。她看着那颗妖丹，像在做梦，好像木沐向她爆光自己身份那天的感觉一样，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居然还有心思想，为什么这个妖丹那么小，不会是假的吧？病的太久了，她也有些糊涂了。
　　这么想着，她也问了。

　　“画本里都是骗人的，哪有鸡蛋那么大，不过也没这么小，这颗我用自己的妖力压缩过，方便你吞食。”

　　话题触到了禁区，到此终止。

　　接下来几天，木沐倒没再催过她此事，不过眉宇间显露出他的担忧。两个人各有原则，谁也不肯先妥协。

　　气温越来越暖和，春天快来了。不知是木沐心诚还是老天开眼，徐凡的病稍稍有了起色。

　　看徐凡的脸慢慢有了血色，木沐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想逼着徐凡吃下妖丹的心思也淡了，不过他仍是将妖丹放在了一个锦袋里，让徐凡贴身放好，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