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轮回》随猫猫

9、第八章 生死

　　1魔源的地下水牢，灵幽听到大门的巨响之声猛然抬起头来。
　　“无情？”她知道无情终究是会回来救她，但是这也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无情是人界的强者，但灵谷是妖魔界三大家族银狐族的主人。
　　无情没有迟疑迅速解开灵幽身上的枷锁，抱起她往外走去，星月开道。
　　“你们？”
　　雷云月让灵幽不需要担心，魔源三大护法两位在大堂与灵谷纠缠，救人完全有这个时间。
　　灵幽哪会不知雷云月口中的人儿是谁，焦急地破口骂无情，“无知，你这会断送翎儿的性命。灵谷虽然喜他，但从没相信过他。”
　　“灵幽婶婶，这是昌翎的计划。我们救你出去之后……”
　　雷云月还没有把话说完，灵幽已经挣脱开无情的怀抱向幽径深处跑去。无情拦住急步追上去的星月，“你们两个先出去等候，这是我的家事。”
　　“什么家事！我们本就是一家嘛。”
　　雷云月蹙眉焦急的摸样如同她母亲明月一般，无情微微示意，雷云星领悟地点头。对付灵谷不是人数的问题，这是灵幽和灵谷之间的纠纷，他们去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雷云星，放开我。我是阿姊，你怎么能不听阿姊的话，放开我！”

　　魔源大堂，昌翎站在下面闭口不答，灵晶笑着却是有意隐瞒。
　　“你知道背叛我得下场吗？”瞬间，灵谷站在昌翎面前勾起他下巴。昌翎功力未很好恢复，灵谷的力道压制他无法动弹，只能瞪着。灵谷啧啧叹气喃喃，“这明亮的眼眸要是失去了色彩，怎么办？”
　　灵晶后怕地马上为昌翎求情，她没有想到圣母会发这么大的火而且是对翎哥哥。一般做错受罚的只有她们。
　　“不帮他们，我，还是人？”
　　“魔源大护法，在世人眼里早已不是人，而是嗜血的魔鬼。”
　　“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你也该死。”
　　在灵晶的惊呼声中，昌翎正面受到灵谷一掌摔到地上咳出血来。“翎哥哥，你跟母亲说几句好话，只要说几句好话，让母亲消消气就好。”
　　让昌翎跟灵谷低头比杀了他更难，自己悲剧的一生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
　　“灵晶，你让开，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是诚服。”
　　“灵谷，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不会眨一下眼睛。”
　　圣母的掌风吹开昌翎身边护卫的灵晶，灵秀顺势扣住灵晶不让她再靠近。灵谷悬空一抬手，一团银色的火焰在手中燃起越来越剧烈。
　　“百狐争鸣？”灵秀扣住灵晶的身躯微微颤动，放走灵幽这件事情真惹怒了灵谷，否则她不可能会对昌翎起绝杀之心。
　　灵谷银色火焰抛上空中，周身被银火包围，刹那间银色火焰幻化出成百的雪色狐狸向昌翎奔涌而去。昌翎无惧地看着这一切，这招曾今秒杀魔源十大弟子，自己的师兄们。
　　昌翎已经做找死的决心，成百的狐影之中却出现一抹血影，雪色狐狸穿透那人的身体在他眼前化为带血色的烟雾。
　　昌翎抱起那已是满身血迹的女子，质问，“你，为何救我？”
　　灵幽倒在昌翎的怀中释怀地笑道，“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我的孩子，让我亏欠的孩子。”
　　“圣母？”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灵谷咳出一口血来。同为银狐族的灵秀清楚地看到灵谷象征尊贵实力的九条尾巴消失了一条。她终于明白，灵谷这段时间死命找灵幽囚禁灵幽的目的，灵幽与她相依存。
　　昌翎抱住灵幽无助地摇头，“不亏欠，不亏欠，我知道你一直守护在我身边。明月相助我，也是因为你。”
　　“翎儿，低下头来。”灵幽第一次亲吻这个孩子也是最后一次，也把自己的‘护身符’送给了昌翎。“咽下去，你的能力越强，你的死带给灵谷的伤害就越大。灵谷不会伤害自己。”她在斜对角看到那个俊朗的身影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灵谷捂住胸口的疼痛，发泄自己最大的愤怒。黑红尖锐的爪子刺向站在转角口神伤的无情，却在毫秒之间停顿了下来。因为此刻昌翎把烈焰刀放开了胸口，只要她再敢伤害一人他会让她尝受到无比的痛苦，他功力远远在于灵幽之上。
　　“放人！”
　　灵谷压下怒气收手转身离开，妹妹唯一聪明了一次，不过这一次却让她以后面对这群人举步艰难。

　　2幽灵镜，无情安葬好灵幽，站在墓前，冷傲让人无法接近。一幅幅往昔的欢乐场景也只能是回忆。他在她的墓前洒下一杯酒之后毅然转身，怕自己下一秒无法控制自己与她一同而去。
　　昌翎现在身后望着无情默默不语，此刻或许不去打扰才是最好的安慰。
　　“前几日，你去哪了？”
　　昌翎察觉到雷云月握住他手腕时有把脉的动作夹杂，以她的医学常识恐怕自己近段时间受伤状况都一一知晓。
　　“你此刻血气低不是因为灵谷那一掌。这几天你到底去哪了？做了什么？”
　　“杀人。”
　　“杀谁？”雷云月步步逼问显示她的心急如焚，如此她更是无法得到答案。
　　“没有必要告知。”
　　“除了灵谷，谁又能伤你？”即使昌翎从未在她面前展露深层功力，但从他内力探寻，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弟也要甘拜下风。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小郡主。”月，多问无义，我不想骗你太多的事情。
　　“我就认定你的实力，望眼能与你对抗的恐怕只有无情冷血二人。无情怎会伤你，冷血的话……”
　　昌翎神色迷离地步步逼近雷云月，雷云月下意识地捂住嘴巴。他是不是又要吻她？吻不是重点而是嫌她唠叨下迷药。
　　“月，你脑子就不能休息休息吗？”
　　“脑子不动会生锈。告诉我嘛！”
　　那一幅相似的场景映入了昌翎的眼帘，霎时地失神。雷云月不是明月，他也不是当年毫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即使自己再怎么强大似乎在灵谷面前自己仍旧是浮游之物。昨天灵谷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还让灵幽献出生命。
　　“月，什么都不想跟我在这里悠哉几天？”
　　“不行，我跟雷云星约好明日在京城碰面。”昌翎落寞地转过身去牵动这雷云月的心弦，她刚才是不是回绝得太伤昌翎脆肉的心灵，“我给雷云星传个信，晚几天到也行。”
　　“不用了，我随你回京看看旭贤。”念叨旭贤二字，昌翎回想肃杀的那一晚上，听说曺旭贤打了胜仗，应该知道他父亲的事情。
　　“小翎翎，你跟曺旭贤什么关系？京城你们一起逛街，战场你随行，现在还为了他抛下伤心难过的父亲。说，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在雷云月眼里，昌翎提起曺旭贤那小眼神迷惑动人好似在怀念着情人一般，他想我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也这样，总之她现在对曺旭贤满满的生气嫉妒恨。
　　昌翎看雷云月乱吃飞醋的摸样忍不住笑了，在雷云月眼里更是罪加一等，向来冷血无情的魔源大护法居然笑了，为一个叫曺旭贤的男子笑了。啊！她要疯，马上就要疯掉。
　　雷云月二话不说奔进屋子背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去京城，抄了大将军府，把曺旭贤大卸八块看他还能不能抢雷大郡主的男人。
　　“月，雷云月，不是说明天就走吗？你慢点，刚下过雨路滑。”说着昌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红剑跟上那团发疯的火焰。
　　在大厅喝茶的无情放下茶杯看到烈焰刀居然还在，自己的火龙剑却不见了，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出来。看来这臭小子是真喜欢上月丫头，否则向来谨慎的他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拿错剑。
　　烈焰刀泛着微微的红光似是为主人的丢弃暗自流泪。

　　3曺旭贤和韩沣的组合一个战场韩信一个运筹张良，两人的完美集合让西夏人连个“扛”字也难以写完，匆忙地递上投降书确保西塞三年的安定。
　　因为收到一份皇上亲自的召回书，两个把战场收尾工作交代副元帅下属连夜快马加鞭赶回来，进京不耽误一分一秒进宫面圣。
　　“旭阳，加官进爵之事，朕思暂缓。吾先回家。”
　　“圣上，微臣这就回去。”
　　曺旭贤转身离开之后，圣上把上月曺大将军之事告知韩沣。
　　“太子乃曺旭阳之友。”
　　“父皇，儿臣告退。”
　　韩沣在去曺家的路上思绪万千。他的武功是当年魔教教主安插在朝廷眼线御林军统领林萧（冷血）所授，无情冷血并称魔教双煞，冷血这位师父武功有多厉害他很清楚。曺大将军是武林正道的副盟主，曾与冷血切磋百招未见分晓，足见能短时间内断送他性命之人该有多么可怕。曺旭贤回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曺家大门，肃穆的黑色悬挂而起，让街上之人路过都亲自退让三分免沾染晦气。雷云月雷云星昌翎灵晶四人静默在门口，知道那个颤抖的声音询问才缓过神来。
　　“什，什么，什么意思？你，你们，能告诉，我？”
　　雷云月压抑住自己悲伤的情绪，轻声道，“在办丧事。”
　　“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不是事实。”
　　“旭贤！贤！曺旭贤！”一群人跟随曺旭贤抛入了灵堂。
　　曺夫人听到声响通红地双眼在此热泪盈眶，“贤儿，回来了，送你父亲最后一程吧。”
　　曺旭贤跪在曺夫人面前，微笑而语，“母亲，父亲不过是去办事暂时离开而已，过几天就回来。因为我在外面所以不能带我去，我知道，一定是这样。”
　　“贤儿，母亲见不得你这样子。”
　　“我不相信，三个月我出征前一个晚上，还和他喝酒，他答应我胜利归来痛快畅饮的。我回来了，他一定在柳树下准备了好酒等我。”
　　曺旭贤无神地转身往后院跑去，星月姐弟担心跟随。
　　“怎么又跑。”灵晶无奈地跟随。灵谷差点杀了翎哥哥，怕喜怒无常的灵谷对她这个帮凶也起杀意。所以现在她甘愿收起傲慢的脾气，做一朵向日葵围着她的阳光雷云星转悠。
　　韩沣不让人通传直接进来为曺大将军上香，碰巧遇上了正上香的昌翎。他对于他与生俱来的邪傲很是感冒。曺大将军的死应该跟这个人没有关系，第一他有与雷云月一起的不在场证明，第二他如果凭借曺旭贤接近曺大将军现在利用完了更不会出现在这里，第三是他的疑惑，昌翎到底有多强。
　　后院柳树下，曺旭贤扶着柳树慢慢地跪下来，悲愤的眼泪忍无可忍地掉落下来。父亲，他是不是再也听不到你的回应。父亲，是不是再也无法娶促膝长谈畅饮无限。父亲，孩儿没有你这位人生的风向标该何去何从。
　　“这个？不似凡物。”雷云星在一棵柳树的树杈上找到了一块黑色质地柔滑的布条。
　　雷云月眼神从伤心的曺旭贤身上离开接过那条布。她放在阳关下黑色淡下来隐藏的红色呈现出来，这块布条顷刻间成为妖艳的黑红色。“血绒蚕衣，听闻天上雪蚕吃雪莲叶吐出来的血丝在烈焰山烈火锻造而成。会有此物之人绝非凡人。”雷云月把此物捏在了手心，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小时候在父母亲那见过，还吵着要件在阳光下会变色的衣服很新奇。
　　昌翎看到他们讨论血绒蚕衣，原本走上前去的脚步转去假山躲藏，袖口露出蚕衣一个小角感应到阳光从黑色转眼变成了血红色。如果小时候在麒麟洞，夜神没有送他这件衣服，那么死的人是他而不是曺大将军，无情都赶不急来援助，甚至灵谷当时的一掌就能让他内力全废。只怪自己的大意，让它成为自己最大的破绽。
　　曺旭贤从柳树下站起身来，似乎听到杀父凶手的一些线索，他不去找仇人，仇人也会来找他，何不自己主动一点。“你们，想到什么人了没？”
　　“我知道父亲有过，但是他都阵亡了衣服早已不复存在。我们想不到别人还可能拥有。”雷云星摇头。
　　雷云月同样很无奈，“如果能找到喜欢送这布料的夜神，问他还送给谁了，一切就简单了。”
　　“夜神？夜神在哪里？”
　　“等晚上了抬起头你就能看到。”雷云月指着天空道。
　　“雷云月，我今天真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雷云月说自己没有开玩笑，夜神就是天界暗系的掌旗使，黑夜下的大天神。
　　曺旭贤一直认为鬼神是无稽之谈，雷云月如此认真地说明倒是让他相信了几分，自己也把眼前的她比作天上的仙子，不是嘛。
　　“曺旭贤，你如果想要报仇。我可以帮你找师父，必定让你在一年之内突飞猛进。”昌翎走过来把手搭在了曺旭贤肩膀之上，露出让人心安的笑容，“先把敌人放下，增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昌翎，你永远是最懂我的。好，我一年都跟着你了。”曺旭贤也把手搭在了昌翎肩膀上露出信任的微笑。父亲，孩儿一定会为你报仇，不会让那个人逍遥在外许久。
　　“啊！你们两个给我分开。”雷云月扔掉曺旭贤搭在昌翎肩上的手，拉过昌翎证明自己的所有权，“曺旭贤，你太不孝了，带丧期间你还笑得出来。”
　　“阿姊，翎哥哥好像也是带丧期间，他好像……”雷云星实相地闭上嘴巴，这里没他什么事，别趟这趟浑水。
　　“终于找到你们。曺家有多少油水呀，建这个大个豪宅。”灵晶有个外号叫迷路小魔女，这也是小向日葵必须跟着太阳转得原因，不记路！
　　“你这丫头，不可乱说，父亲向来清廉，这是圣上赐的大将军府。”
　　安葬好曺大将军之后，曺夫人是万万个不舍得曺旭贤离开。昌翎在曺夫人面前发下誓言，只要他活着就不会让曺旭贤死。曺夫人先是被昌翎的诚意所震慑住，回过神来对着早已不见人儿喊道，“昌翎，昌翎你还比我们家曺旭贤小几天。你也是个孩子！”

　　幽灵境，正与师弟冷血对弈的无情看到昌翎进来让曺旭贤拜他俩为师。无情难得慌乱地站起身来，疑惑的眼神看着站立在那里神色平静的昌翎。
　　昌翎，你现在是培养你的敌人。
　　昌翎接收到无情的警告之后微微点头，他此刻就是在自寻死路，因为重创灵谷的唯一方法就是他死。曺旭贤杀他为报父仇，他理应承受。
　　月丫头呢？
　　注定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