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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容渺渺是闻着香气醒过来的。意识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被突然凑到眼前的大脸吓得往后退了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在身后坚实的胸膛上。
      他瘪了瘪嘴,就要马上哭出来。
      始作俑者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满脸灿烂地朝他打招呼:“渺渺~好久不见呀。”
      容渺渺哽咽着回应:“表、表哥。”
      容恒动作轻柔地轻拍着他的后背,拿起桌子上的水递到他嘴边,“喝一口。”
      容渺渺抽泣了一声,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小口了喝着。
      于业礼撑着下颌,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容恒帮忙托着的水杯,说:“多亏了小学弟,不然真难看到你这一面。”
      容恒没理他,小声问渺渺:“饿了吗?”
      容渺渺点点头。
      他刚醒过来,还有点茫然,呆呆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大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可怜兮兮地捉着容恒的衣领问:“哥哥呢?”
      容恒夹了一筷子芦笋到碗里,喂了他一根。
      容渺渺没得到回答,焦急地继续问:“哥哥去哪里了?”
      于业礼唯恐天下不乱地在旁边添油加醋:“哥哥受不了你二哥,跑走咯。”
      容恒看了他一眼没搭理,继续喂了容渺渺一勺子水蒸蛋。
      容渺渺嘴里含着蒸水蛋瞪了他一眼,“你骗人!”
      容恒帮他擦擦嘴,淡淡地说:“嗯,他骗人。”
      于业礼看到这场景手痒得很,要不是怕容恒待会儿翻脸不认人,早就想拿手机拍下来了。
      容恒从小就是个冷清的人,对小孩子更是没有忍耐力,要不是他小时候对这个表哥死缠烂打,估计现在他和容恒也就逢年过节家里碰到打声招呼就应付过去的关系了。
      这个人,凭什么就找到陆清屿这么个宝贝啊?
      “哥。”于业礼挤眉弄眼地看着容恒,终于换来对方的关注,便说:“你说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
      容恒:“谢你什么?”
      于业礼:“当初要不是我拉着你去新生报道处,你哪会遇到小学弟啊?”
      容恒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但隐隐约约有一丝‘你在说什么屁话?’的意思。
      于业礼捂着胸口,苦兮兮地说:“还有,这么多年,你们两个每次约会吃饭都偷偷来我饭店,要不是我帮你们打掩护,你们还能逍遥自在吗?”
      “是吗?”容恒淡淡地应了一声。
      于业礼继续道:“还有当初你毕业之后,你知道学校多少狂蜂浪蝶想靠近小学弟吗?要不是有我在旁边帮你把风,小学弟一早就跟别人走了!”
      容渺渺嚼着鸡腿,茫然地看着这个便宜表哥声泪俱下地控诉:“我为了护着小学弟这朵花,你知道我大学最后一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堂堂一个风流倜傥举世无双前后五百年都没有的美男子,就这样孤孤单单地度过最后一年,大学生活就这样随我而去,而我!竟然没有来得及再拥抱一下少年时代最后的一个春天!!”
      容恒:“够了。”
      陆清屿推门而入,奇怪地问:“什么春天?”
      容渺渺高兴地张开手讨抱:“哥哥!”
      “乖。”陆清屿亲亲他泛红的脸颊,问:“你表哥刚刚在说什么啊?”
      容渺渺晃晃脑袋,说:“表哥说他大学时候都是一个人在种花。”
      于业礼:“…………”
      陆清屿看了他一眼,眼神难以言说。
      容恒刚刚帮他剥了一盘子虾,放到陆清屿面前,“快吃。”
      于业礼觉得自己刚刚不带没有得到一声想要的谢谢,现在还被虐了一脸。
      他转移话题:“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回事?微博上都是你们的八卦。”
      陆清屿无奈地道:“我们就是带渺渺去海洋世界,我懒得带口罩,就被拍了。”
      “幸好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渺渺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你那面瘫堂哥的儿子哟~”于业礼笑着摸了摸小孩子柔嫩的脸颊,“是不是啊,渺渺~”
      容渺渺嘴巴塞得鼓鼓地疯狂点头。
      于业礼大学学的表演,本来就是玩票性质,拍了两部戏后干脆直接退圈做起了餐饮事业,倒是被他做的有声有色。
      容恒和陆清屿出门吃饭一般会选择这里,因为是熟人,而且保密性也好,每次都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这顿饭吃到晚上差不多九点半,三人才从餐厅里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容老爷子就三人抛下他一个孤寡老人去海洋世界游玩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这种不满的情绪导致当天包括容渺渺在内,三人穿着老农民的灰T恤和阔腿裤,锄禾日当午汗滴如下土地在帮老爷子收割瓜菜。
      秋天的气息来得突然,两星期前这里还是葱葱郁郁的一片,现在已经铺满一地的黄叶,熟透的瓜果没有被及时采摘,好几个烂在地里了。
      容老爷子每一年种的瓜果都能结果好几箱,最后由几个年轻人送去左邻右里了。
      今年容旻出差,容劼和慕雅在国外没回来,长孙容时忙得像个陀螺,于是容恒担当此次重任,带着两条小尾巴,拉着管家不知道哪个角落找来的推车,风风火火地送货去了。
      堂堂一个容大导演,要是被娱记拍到,恐怕将是一次严重的人设崩塌。
      陆清屿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笑着说:“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不知道。”容恒拿起肩上的汗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灰色T恤早被他换掉,此时简简单单地穿着黑色背心,勃发的肌肉无处隐藏,在一片秋意中格外地吸引视线。
      陆清屿杀青后养回来一点肉,看上去显得十分的年轻,脸颊因长时间劳作带上了红润,长久不见日光的皮肤白皙得过分,瘦削修长的手臂环绕过容恒的后背,安抚似地拍了拍,说:“像个落难到工地上的小王子。”
      容恒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谢谢王妃跟我共患难。”
      “……”
      容渺渺坐在车子上面,天真无邪地回头问:“哥哥,那你看我现在还帅吗?”
      陆清屿:“宝贝,这里就你最帅了。”他拿出手机跑到前面去,说:“来,笑一个。”
      容渺渺镜头感十足地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笑着活下去.jpg
      三人一路嬉嬉闹闹,日落余晖中才把瓜果送完,回到容宅已经准备吃晚饭了,陆清屿跟梁伯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带着容渺渺回房洗澡了。
      容恒正要跟着过去,被梁伯叫住。
      “怎么了?”
      “陈少爷过来了,正在偏厅和老爷下棋呢。”
      “哦。”
      “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找您商讨呢。”
      容恒嗤笑了一声,“随便他吧。”
      老管家在他后面迈着小碎步,有点焦急地说:“您看要不要跟清屿说一声?陈少爷也算娱乐圈的人,万一……”
      “没有万一,他知道就知道了。”容恒站在楼梯下,淡淡地说:“要说也随便,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梁伯被他这话定在原地,看着自家少爷一刻不停地走进房门,微微地叹了口气。

      偏厅里。
      陈宇晟收拾着桌子上的黑白棋子,笑着说:“这么多年还是斗不过您。”
      “当然咯。”容老爷子特别得意,说:“你再练多几年,说不定就有机会。”
      陈宇晟把棋盒收拾好,顺着老人家意思点点头,又问:“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比你们年轻人要好。”容老爷子顺着他搀扶的力度站起来,“今晚留下来吃晚饭吧?”
      陈宇晟顿了顿,说:“不了,晚上约了朋友呢。”
      “那下次吧。”容老爷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微皱了一下眉,“那两个兔崽子,肯定偷跑出去玩了。”
      陈宇晟迟疑着问:“容恒……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的吗?”
      容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就是清屿那小子。说起来,你之前还找过他拍你那部戏呢,怎么样?和清屿聊得来吗?”
      陈宇晟抿着唇,半晌才说:“我很少到片场,看到陆先生也就是打声招呼而已。”
      “清屿那孩子人不错,机灵聪敏,活得很通透。”老爷子笑着说:“就是鬼点子多。”
      “陆先生和容恒认识很久了吗?”
      容老爷子带着丝怀念道:“很久了吧……清屿第一次来这里是四年前,容恒带着过来的,说是大学时候认识的小学弟。可把他妈妈高兴坏了,这么多年,容恒独来独往从没有往家里带过人。”
      陈宇晟低着头,扶着老爷子慢慢走到正厅,淡笑着回应:“的确值得高兴的。”
      梁伯在厨房出来刚好看到他们,连忙走过来扶过自家老爷。
      “清屿也会下棋,但下得没你好。人也坐不住,下了一局就要跑了。”容老爷子重重地用拐杖戳了一下地板,随后接过梁伯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又说:“也就容恒惯着他,每次他跑了容恒就过来顶替,那小子就在旁边轻轻松松的观战,那样子可气人了。”
      陈宇晟:“陆先生……性子是很活泼。”
      “可不是么。”
      突然,容老爷子朝楼梯那边挥挥手,说:“刚好说到你呢。”
      陆清屿抱着容渺渺靠近,笑着和陈宇晟打招呼:“陈编剧。”然后问容老爷子:“说我什么?”
      他刚清洗完,身上套着舒适的家居服,头发还带了点湿润,眉目弯弯的带着笑意。容渺渺一个下午没睡,洗完澡后也没见精神,趴着陆清屿怀里一直打瞌睡。
      陆清屿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柔声说:“渺渺,快叫人。”
      容渺渺只见过陈宇晟两次,还是很小的时候,早就不记得人了,便小声地说:“唔……您好。”
      “什么您好?”陆清屿哭笑不得地帮他整理头发,“叫哥哥好。”
      容渺渺晃了晃脑袋,把头埋在陆清屿怀里不肯出来。
      “哼。”容老爷子在旁边看着,酸溜溜地说:“爷爷也不会叫了?”
      容渺渺急急忙忙地说:“爷爷好!”
      “嗯。”老人家沉着地应了一声,嘴角翘起来的弧度快要到耳朵边。
      陆清屿问:“你们刚刚在说我什么?”
      容老爷子:“说你鬼灵精,没一刻能安静下来,种种花、除除草、陪我下下棋。”
      陆清屿一脸委屈:“您可冤枉我了,哪一次回来这边我是没陪您下的呀?”
      容老爷子瞟了他一眼,眼神里清晰地表达出‘就下一会儿你也好意思说’。
      陆清屿咳了一声,转向陈宇晟问道:“陈编剧怎么过来了?”
      陈宇晟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有点事找Ace。”
      陆清屿:“关于《地平线》的事吗?”
      陈宇晟点点头。
      容老爷子在旁边插话:“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陈宇晟:“暂定来年的三月二十二号。”
      容老爷子点点头,朝陆清屿说:“到时候给我几张票,我和老朋友去支持一下。”
      陆清屿无奈地说:“您确定要去看?”
      容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怎么?我不能去看吗?以前你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我们一有空就去看电影,看得比你拍的还多!”
      “是是是。”陆清屿连忙安抚他,“我意思是,您要是去看的话,我会觉得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以前哪一部电影我没去看过了?就之前拍的那个我也去看了啊!‘爱,能克服一切’‘我愿意为了你,跨越所有的障碍’是你在里面的经典台词对不对?我都会背了!”
      陆清屿撑着额头,无力地说:“您能别说里面的台词了吗?”
      那部是他早年闲着没事接拍的一部爱情文艺片,陆清屿一度拍得要得抑郁症,因为里面的台词太过玛丽苏了,他适应不来。
      陈宇晟在旁边笑着拦下容老爷子还要继续说的欲望,说:“到时候我送您几张吧。”
      “行。”容老爷子为自己追上潮流而感到开心。
      梁伯在旁边提醒道:“恒少爷下来了。”
      陈宇晟下意识地看过去。
      只见容恒穿着简单的T恤宽松裤,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坐在了陆清屿的旁边。
      容恒:“睡着了?”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容渺渺。
      陆清屿点头。
      容恒伸出手就想抱过来。
      陆清屿:“没事,就让他这样睡一会儿吧,等下就要吃饭了。”
      容恒没再坚持,但还是说了句:“等会脚就麻了。”
      陆清屿笑眯眯地说:“那你帮我按摩。”
      容恒喝了口茶没答话,转而问陈宇晟:“找我有事?”
      陈宇晟一眼不落地把他们的互动看进眼里,此时被容恒毫无温度的目光看着,像被刺痛了一样低下头,说:“关于电影剪辑上的一些问题。”
      “工作的事工作的时候再说吧。”
      “臭小子。”容老爷子用拐杖戳了他一下,“小晟都过来了,你跟人讨论讨论怎么的?”
      容恒毫不动摇:“私人时间不谈工作。”
      “是我考虑不周。”陈宇晟苦笑了一下,说:“那我先回去了。”
      其实这件事的确不急,他也的确有借着工作的关系来找容恒,但也不过是想要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多了解一下这个男人罢了。
      这么多年来,他用各种机会去接近这个人,导致从今往后每一次来容宅的目的都并不纯粹,他也始终学不会说出那一句——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因为他明白如果没有种种借口,容恒连停下来看他一眼的动作都不会有。
      陈宇晟觉得自己真的是悲哀到了极点。
      他突然有点力不从心,于是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两下就要摔倒,被旁边的陆清屿一把扶住。
      陆清屿:“小心。”
      陈宇晟冲他笑了一下,甩开他的时候却有点用力。
      因为单手抱着容渺渺,陆清屿站得不稳,一个踉跄就要往旁边倒。
      陈宇晟回过神来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抓住他。容恒先他一步伸出了手,牢牢地接住了一大一小的两人。
      容渺渺被弄醒了,揉着眼睛说:“吃饭了吗?”
      陆清屿:“就知道吃。”
      他把容渺渺塞进容恒怀里,朝陈宇晟笑着说:“我送送陈编剧吧。”

      容家大宅的院子里种了好几棵桂花树,秋风一吹,米黄色的桂花便飘落了一地,浓浓的香气弥漫在这个满是凉意的夜里。
      陆清屿送陈宇晟到门口,问:“你是开车过来的吗?”
      陈宇晟点头。
      陆清屿笑了笑,说:“一直没机会跟你说,《地平线》的故事我很喜欢。”
      陈宇晟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说:“没什么,第二版本是根据Ace的描述改过剧情的。”
      陆清屿:“但是第一版本我就很喜欢啊。”
      陈宇晟抿了一下唇,犹豫地张了张嘴,始终还是没说什么。
      陆清屿朝他挥挥手,“路上小心。”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去,还没迈开步伐,就被陈宇晟紧紧地捉住了手臂。
      对方声音带着紧张的急促,有一丝犹豫,“你……你跟容恒的关系是?”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有点害怕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实,而陆清屿仿佛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仿佛终究是错觉。
      陆清屿静静地看着他,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陈宇晟呼吸一窒,声音颤抖地说:“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陆清屿反问:“你会吗?”
      他会吗?
      他不会。
      哪怕容恒从头到尾没有回应过他的感情,他也不会愚蠢到拿喜欢的人的前途去赌。
      郊区的路灯有点年月了,偶尔闪动两下,黯淡的橙光落在两人的身上,两人的身影被拉长,无声的夜里,仿佛连吐息都显得清晰。
      陈宇晟垂着头,轻声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陆清屿:“五年了。”
      “五年……”陈宇晟呢喃道:“我喜欢他十年了。”
      十年。占据了陈宇晟几乎一半的人生。
      那年他被父母亲带到荒郊野地被迫结束生命,机缘巧合救下了容恒。从那一年开始,无论是学习还是各种课余活动,他都是跟对方一起行动,容恒是个天之骄子,无论做任何事,只要他想做似乎都能成功,陈宇晟每一次为了追赶上他都拼尽了全力,不知不觉间仰慕变成爱恋。
      他也曾经勇敢过,他也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陪伴在容恒的身边,终有一天,对方会被他感动,然后和他在一起。
      渺小又卑微的愿望,最终也不过是自我感动而已。
      陆清屿轻声问:“你喜欢他什么?”
      陈宇晟回望他,眼神有片刻的茫然。
      陆清屿笑了笑,说:“他自大高傲,又目中无人,性格恶劣得连八卦杂志都要写一篇报道专门分析,和他合作过的艺人除了赞他工作态度认真和能力外几乎都是差评。你要知道,执念有时候在心中久了,便单单只是执念。”
      “所以,你喜欢他什么?”
      “那你呢?”陈宇晟眼眶微红,捉着陆清屿不曾放开,颤声说:“你又喜欢他什么?”
      陆清屿仰头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陈宇晟手一松,怔怔地看着他。
      “一开始单纯只是因为这个人很耀眼,所以不知不觉地去追随他的脚步。这时候大概只是对强者的一点点仰慕,但是……”陆清屿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起这个话题,有点无措,但声音依然清晰,“但是后来发现,无论他飞得多高多远,他还是会不辞劳苦地返回来,给我加油,让我努力追上他,然后这个人,又会重新跑起来,不怕累的来回重复着。”
      “大概就是这恶劣性格中仅剩下的一点点温柔,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他吧。”
      夜色中,陆清屿的笑容带着羞涩,从他的眉目中却能看出——喜欢上容恒,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他看着陈宇晟,笑意尚未从他双眼中褪去,漆黑的眼珠中带着温柔的光。
      “那家伙能被你喜欢十年这么久,真是幸运。”
      “下次一起吃饭吧,陈编剧。”
      陆清屿顺着他放松的力度抽离了右手,倒退一步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漆黑的院落中,唯有不远处的木门外,开着一盏散发着暖光的灯。
      容恒倚在灯光之下的墙壁旁,静静地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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