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京都念慈

14、第 14 章

　　《地平线》电影杀青上了一晚上的热搜。
　　这部还没定档上映就赚足了热度的电影关注度十足，不仅是因为导演的名气和所涉足的题材，单单就两次换角风波，话题度也十分够了。
　　陆清屿拍完一部剧都会休息一个星期养足精神，容恒还在和后期导演讨论开会的时候他已经在家躺了两天了。
　　睡醒就吃饭刷刷微博，没事做就去容家老宅和老爷子聊天下棋栽花，偶尔容恒得空会过来接他，后来陆清屿懒得两处跑，干脆直接在大宅里住了两天，充分地体现了什么叫惬意。
　　这天容老爷子去老人院探望旧战友，昨天晚上跟陆清屿提了一句，后者觉得自己这几天时间过得太荒淫无度，想起他也有一段时间没去老人院了，便应了老爷子的邀请。但他早上基本起不来，便先让容老爷子过去，等睡饱吃过中午饭后，才慢悠悠地出门。
　　这才刚打开门，就被门口站着的小孩子抱了个满怀。
　　“渺渺？”陆清屿手里还拿着几袋礼品，微微地弯腰缓冲了一下小孩子跑过来时所带来的冲击力，左手的好几个礼盒下意识松手掉在了地上。
　　管家听到声音跑出来一看，有点惊讶：“谨少爷？”
　　小孩子抬起头，朝陆清屿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哥哥！”
　　陆清屿摸摸他，问：“怎么过来了？”
　　“爸爸接我过来的！”渺渺身后还背了个小背包，随着他猛地转身的动作一下子砸在了陆清屿的小腿上，他嘶地痛呼了一声，小孩子听到了，紧张地转过来，背包里的硬物又砸了一下。
　　陆清屿忍着笑蹲下，摸了摸小孩子满是内疚的小脸颊，“渺渺长高了喔。”
　　渺渺好久没见他了，一时间有点兴奋，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委屈地道：“长高了十三厘米了。”
　　“哇。”陆清屿抱他起来，顺便把地上的礼品捡回室内，一边哄着：“是个小男子汉了。”
　　“爸爸也是这么说。”他一双小手牢牢地扒着陆清屿的衣服，纠结着眉毛说：“他说渺渺长大了，不能抱。”
　　陆清屿亲了亲他滑嫩嫩的小脸，笑着说：“那是你爸爸说，哥哥没说。”
　　在容立谨至今为止短短的人生里，除去他爸爸说的话必须要遵守外，哥哥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于是他高兴地赖在陆清屿的怀里，活像一只刚刚学会走路就急着去探索世界的小猴子一样兴奋。
　　陆清屿先是吩咐管家告诉老爷子一声有事不能过去，然后掏出电话正要拨打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容恒刚打开门，就看到正对着大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大一小，睁着两双几乎一样大的眼睛，带了点茫然地看着他。
　　三人静静地对视了一分钟，直到容恒身后的男子出声打破了沉默。
　　“你就帮我带两天吧，清屿不是刚好休假吗？渺渺最喜欢他了，两个一起玩肯定贼开心……哟，清屿！”
　　陆清屿将他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抽搐了一下嘴角，说：“小叔。”
　　穿着一身正装的清瘦男子飘着进来，一把搂过从陆清屿大腿上挣扎下来的容立谨，“渺渺跑好快喔，爸爸都要追不上了。”
　　渺渺替他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小声地朝走到两人面前的容恒打招呼：“二哥。”
　　“嗯。”容恒扫了他一眼，继续对他爸说：“你可以找保姆。”
　　“哎。”容旻语重心长：“恒恒你都没看新闻吧，不知道最近保姆虐待幼儿上了多少次头条？小叔平时总是说让你多关心关心时事你以为我是怕你闲着没事干吗？我是怕你追不上热点，这样跟年轻人就没有话题，你知道年轻人吗？清屿就是年轻人……”
　　“吵死了。”容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包含着“这里年纪最大就是你”的刀子。
　　容旻捂着胸口抽泣：“儿大不中留，以前还追着小叔屁股后面说最爱小叔要小叔给你讲故事呢，长大后就嫌弃小叔话多了，苍天呐……把以前可爱的来宝还给我吧！”
　　容恒：“啧。”
　　容旻将手中不存在的小手帕挥了挥，对自家孩子说：“渺渺以后可不能学二哥这样喔，要成为一个温柔的绅士知道吗？”
　　容立谨握着小拳头，用力地点了下头。
　　容旻拍拍他的小屁股，说：“去，跟你清屿哥哥撒撒娇，让他收留你两个晚上。”
　　陆清屿憋着笑走上来，问：“怎么了？”
　　容恒先是摸摸他的手，替他的话痨小叔解释道：“他家保姆生病请了两天假，这两天他刚好要出差，想把渺渺放我们这边养两天。”
　　闻言，陆清屿和眨巴着眼睛仰视着他的渺渺对视了一会儿，小孩子的小手捉着他宽松的裤子，紧抿的双唇透露出一丝害怕和慌张，三秒钟的挣扎便瞬间化为乌有：“可以呀。”
　　“欧耶！”容旻走上来拍了拍陆清屿的肩膀，热泪盈眶：“我就知道清屿你一定会答应。你等着，回头小叔就给你找个大IP，下年走上X纳红毯的就是你！”
　　“渺渺！”他蹲下来，握着儿子的手说：“要听话知道吗？”
　　渺渺乖乖地回答：“知道。”
　　容旻继续飙戏：“爸爸工作完回来，给你买糖糖吃，好吗？”
　　小天使渺渺抱着他爸的胳膊，小声说：“渺渺不要吃糖糖，要爸爸早点回来陪渺渺。”
　　“OH我的孩子！”容旻还没来得及张手用力地拥抱他，小孩子便快速地松手跑回到陆清屿身边，笑着挥手：“爸爸再见~”
　　……爸爸觉得这样一点也不OK。

　　容旻是容老爷子快五十岁时候生的老来子，家里宠着长大的二世祖，每天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走永无宁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哥，每次只要容劼瞪他一眼就不敢再捣蛋，延续到后来只要他哥普普通通的往那一坐他就静下来，于是容老爷子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把他直接丢给他哥照顾，容劼那时候二十多岁，天天往片场跑立志要成为导演，容旻跟的次数多了，看人演戏的次数也多了，便也喜欢上这个职业，长大后想着哥哥导戏的话他就拍戏，要做哥哥的御用演员。
　　只是当他渐渐长大，深知娱乐圈的套路，生怕他哥被欺负，便干脆放弃演员这条路，靠着容老爷子的人脉和资金开了一家娱乐公司，做得有声有色。
　　在外面惯了做出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容旻在家人和熟人面前就彻底放飞自我，身体力行地演绎什么叫精分，也算是弥补不能演戏的小小遗憾。
　　容家三代人，从老爷子那一代开始从军，做到了中将级别，地位摆在那里，无论今后儿孙走得那一条路，都注定比平常人少走一些弯路。
　　容老夫人生前是一个开明的人，只要儿孙不走歪路做什么都行，话放出去连容老爷子都不敢驳她的面子，于是容家第二代没一个人从军从政，容老爷子虽然可惜，但也就随他们去了。
　　到了容恒他哥出生，容老爷子嘴里没说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把人抱到身边去养，名叫培养孩子的优雅性情，安的什么心思容劼清楚得很，但他到底是对老爷子有愧疚，加上慕雅倒也希望儿子也能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两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老爷子折腾，容家长孙刚成年还被直接送到军区去训练。
　　回来后彻底地长成一位铮铮铁骨、刚正不阿的朗朗硬汉，后从政，政坛上总是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的铁面无私。
　　他妈后悔得要死，刚要教育一下二胎，才发现容恒早已经被养歪了。
　　容家三代人，一个比一个难搞。

　　还没长歪的软萌小正太容立谨肩负起三代人的使命，紧紧地扒着现时家里唯一正常的陆清屿死也不放开。
　　陆清屿被他勒到有点透不过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渺渺吃过饭了吗？”
　　容渺渺点点头，目光往后看，只见他爸还捉着二哥的手噼里啪啦地说着话，容恒一脸的不耐烦，就差没拿起旁边的花瓶砸他爸一脑袋了。
　　现在都下午两点了，容旻急着赶飞机，不跟自家小侄子计较，叮嘱了几句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渺渺虽然有时候嫌弃他爸，但两天看不见爸爸还是有点心慌，一双大眼睛直到容旻的车彻底消失在大门口，才慢慢地收回来。
　　陆清屿亲亲他的额头，哄道：“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容渺渺小手玩着他过长的发尾，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陆清屿第一次见他是一年前，小孩子刚满两岁，正是满地走的时候，因为从小没母亲在身边，容旻又不会养孩子，孩子跑得浑身是汗水都不给人家换一套衣服，陆清屿一向喜欢小孩子，问管家拿了条小毛巾给他擦汗，小孩子对满身温柔的人总是特别容易接纳，那时候像只野猴子的容立谨第一眼见到陆清屿就跟看到自家妈一样，紧紧地抱着人不松手。
　　后来容老爷子看不过去，把人接过来养了一段日子，介绍了一个靠谱的人过去给容旻做保姆才消停下来。
　　当时陆清屿因徐凝的事导致对外界的人事物多几分戒备，除了在熟人面前基本都是礼貌疏离的态度，但小孩子思想总是简单，喜欢就是喜欢，陆清屿和他相处感觉特别轻松，渐渐的也就放下浑身的刺，慢慢的开始重新接纳这个世界。
　　于是一向不怎么喜欢外来生物的容恒，也对容渺渺多几分纵容。

　　此时此刻，一米八八的高大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团子，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首盼望地等着陆清屿的投喂。
　　容恒还没吃饭，容渺渺吃了一碗小米粥，早就饿了。
　　陆清屿在管家帮忙下轻轻松松地煮了两碗番茄蛋面出来，一手端着大碗一手捧着小碗，还没招呼两人，容恒就单手抱着小堂弟过来了。
　　容渺渺在他帮助下坐到椅子上，说：“谢谢二哥。”
　　“嗯。”容恒面无表情地坐到陆清屿旁边。
　　陆清屿帮他往碗里加耗油，问：“你今天不是有个采访到下午五点？怎么突然过来了？”
　　容恒：“临时取消了。”
　　陆清屿故作惊讶：“哪间杂志社这么大胆放你飞机？”
　　容恒睨了他一眼，“你好像不是很想我提前回来？”
　　“哪有~”陆清屿讨好地捏捏他的胳膊，“那你下午是不是很闲？”
　　容恒点头。
　　“那我们去海洋世界看企鹅怎么样！？”
　　容渺渺拍手赞成：“好啊好啊！”
　　容恒：“……”
　　陆清屿兴奋到拍桌子，“投票一致通过，你们两个快吃，吃完我们就出发！”
　　容渺渺：“嗷！”
　　容恒：“……”

　　陆清屿拍完戏就疯，容恒是深有体会的。
　　某年大半夜容恒工作刚回到家，就被客厅一动不动坐着的陆清屿吓一跳，以为对方有什么事，还没走过去就被两眼放光的人一把抱住，容恒以为他做噩梦醒了，正要安慰，怀里的人一个激动抬头，差点把他下巴都撞淤青。等缓过来后便听到他兴奋地在喊：“哥你明天有空不我们去爬山吧！”
　　要不是他深知道大半夜的山路不好走，估计当场就拉着容恒出去了。
　　这么想一想的话，来海洋世界看企鹅还是很好接受的。

　　今天刚好是周五，人不多，陆清屿干脆连口罩墨镜都不戴，直接戴了顶棒球帽，抱着小团子就出门了。
　　容恒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偶尔接几个工作上的电话，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前面蹦蹦跳跳的两人，也不知道是怕容渺渺跑没了还是陆清屿摔倒了，应该是后者比较重要。
　　陆清屿作为带头人，先去看了一路上念念不忘的企鹅。一大一小站在外围，双眼瞪得圆碌碌地看着圈中的一只小企鹅东倒西歪地跨过一块小石头，忍不住鼓起掌。
　　不大不小的动静成功地吸引了隔壁路人的注意，那人看了陆清屿好几眼，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容恒背对着她没看到，转过身的时候路人已经矜持地收回了手机，装作壁画。
　　陆清屿一路上的执念达成，对其他项目都不太感兴趣，便朝陪他发疯的容家兄弟微微一笑，“你们还有什么想看的呀？”
　　容渺渺：“我要去看海豚！”
　　容恒：“想回家。”
　　陆清屿：“好！我们去看海豚！”
　　容渺渺：“嗷！”
　　容恒：“……”

　　等他们走远，那边站得腿都有点麻的小姑娘哆嗦着掏出手机，颤颤巍巍地发了一条微博。
　　【今天运气爆表了吗……我好像在海洋世界见到陆萌萌…………】

　　很快有粉丝评论。
　　粉丝A：侧脸是有点像……不过萌萌头发有这么长吗？
　　粉丝B：之前《地平线》客串歌迷的告诉你，萌萌头发就是这么长。
　　粉丝C：会不会是长得比较像？另外隔壁的那个是路人还是朋友……长得太高大了吧，这身形看上去好像容导，告诉我不是一个人。
　　粉丝D：放大能看到眼角的泪痣……6宝无误啊，阿婆主运气也太好了吧！求坐标求偶遇！！
　　阿婆主：坐标就算了吧，怕打扰到他。萌萌像是和朋友一起出来的，还拖着个小孩子。
　　粉丝E：小孩子……不会是萌萌的私生子吧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粉丝F：楼上闭嘴。粉装黑吗？
　　阿婆主：应该是朋友的孩子吧，顺便一说，我也觉得旁边那位朋友真的很像容导…………
　　粉丝G：西皮粉的胜利？

　　很快这条微博就小爆了一下，【偶遇陆清屿】直接上了热搜，下面还排了一个【陆清屿容恒校友】的标签。

　　一无所知的陆清屿带着一大一小看完海豚表演后又沿着路线逛下去，直到容渺渺累得趴在陆清屿肩膀上睡着，才发现玩得有点晚了。
　　容恒把容渺渺从他怀里接过来，宽厚的手掌摩挲着陆清屿的脸颊，问：“困了？”
　　陆清屿老实地点头。
　　容恒看了一下时间，问：“饿不饿？”
　　陆清屿：“有点。”都晚上八点了，容恒和渺渺两点多时候吃过一碗面所以还不太饿，陆清屿早就饿到有点前胸贴后背了。
　　容恒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陆清屿，丝毫不顾周围的人打量的目光，快步朝停车场走去。
　　突然陆清屿一把拉住他，“哥！等等！你看我右眼皮是不是在跳？”
　　容恒挑眉，右手微微地抬起他的下颌，有点好笑地道：“没有啊。”
　　陆清屿把帽子又压低了几分，抱着容恒的手臂，惴惴不安地说：“我总觉得要有大件事发生……”
　　说着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屏幕没亮起来，显然是没电了。
　　幸好陆清屿有随身带充电宝的习惯，到了车上赶紧拿过来插上电，开机后就收到贾远二十多条短信，震得陆清屿手都麻了。
　　容恒把渺渺放在后座上盖好一件外套，还没直起身来就听到陆清屿惨叫一声。
　　“怎么了？”
　　“哥！我们被拍了！”
　　“拍就拍了。”
　　陆清屿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手上动作飞快地操作着手机，不一会儿把屏幕举到容恒面前。
　　容恒看了一眼，一点也不在意。

　　只见微博上最初爆料偶遇的阿婆主评论已经一万了，里面的内容从‘小孩子是不是陆清屿私生子’到‘孩子跟容导看上去有点像’至‘可能是容导的儿子’产生成诡异的变化，最后一条【是不是这两人的孩子】被顶到了第一条。

　　粉丝A：哈哈哈哈哈皮这一下你很开心是不是。
　　粉丝B：你是魔鬼吗？我无法直视这两人的关系了哈哈哈哈哈哈！
　　粉丝C：荣誉党再一次迎来了春天。
　　粉丝D：荣誉党有点方，谁来告诉我导演和演员联手炒作这种事有吗？发生过吗？这是真实的吗？？？
　　粉丝E：楼上你醒醒。容容什么时候和人炒作过了，问题是，他需要和人炒作吗？
　　粉丝F：一直以为两人最多也就见面打招呼的校友，没想到已经是带着孩子逛海洋世界的关系了………………

　　贾远的信息歇尔不舍地发过来，陆清屿选择性地回复了他几个问题，并表明没有任何隐瞒后（放屁），和对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老板的。】
　　【…………你说真的？】
　　【骗你干什么。】
　　【反正不是你的就行……所以到底为什么你会和容导一起带老板的孩子去逛海洋世界？】
　　【远远。】
　　【？】
　　【算了，我不说了。】
　　【……陆清屿，你大爷的。】

　　陆清屿无视贾远陆续来的信息轰炸，收起手机，观察了一下后座的容渺渺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转回来，紧紧地盯着容恒看。
　　“哥。”
　　“嗯？”
　　“你现在是不是特高兴？”
　　容恒忍不住笑了一下。
　　陆清屿磨着后槽牙，伸手就想掐他胳膊。
　　“别闹了。”容恒帮他顺顺毛，问：“晚饭想吃什么？”
　　“气饱了。”
　　两人前几年简直像一对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陆清屿说不公开那他们就不公开，工作上的朋友没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更别说台前的观众了。
　　陆清屿一直怕自己拖累他，尤其容恒功成名就的那一年，他怕到甚至有时候连外卖都不敢开门去拿，怕有人认出来，怕毁了容恒这几年辛苦经营的事业。
　　后来他名气也逐渐上来了，终于有一丝和容恒肩并肩的希望后，才渐渐放下这种偏执。
　　一直以来，与其说他在害怕拖累容恒，倒不如说他害怕自己配不上对方，更怕世人也觉得，站在容恒身边的不应该是他。
　　路本来就难走，陆清屿想一个人把那些细沙碎石一一扫除后，才把这条平坦的道路搬到容恒的面前。
　　容恒知道，也相信他能做到。
　　现在两人终于凭借合作一部电影有了光明正大的交集，不用再躲躲藏藏。容恒仔细想想，他好像的确要跟陈宇晟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