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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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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绣橘的药煎好了，也喂给孙绍祖喝了。
荣国府的太医拿了钱，也到孙家走了一趟，并按照迎春的意思说了他摔到了脑子，不知何时会醒过来的话。
孙家的管家对迎春半信半疑，忍不住到外面又请了一个大夫。
但这大夫在得知荣国府太医的诊断结果后，当即吓得冷汗涔涔：这等隐私之事，怎就被他给碰上了？
再抬头，竟发现那位据说出自荣国府的夫人正拿着一把匕首，装模作样地在那儿削指甲，整个人看起来危险又可怕。
大夫可不敢蹚这趟浑水，忙小心开口，以自己学艺不精，需要回家查看医书为由，中途回了一次家。
迎春可不会再给这大夫开口的机会。
左右她也算不得什么好人，见大夫离开当即给了绣橘一个眼神。绣橘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对迎春也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虽然吓了一跳，但她还是以送那大夫出门为借口，直接跟了上去。
打听清楚那大夫的住址后，绣橘直接花钱找人将那位大夫的家人给绑了，并当着他的面儿，将刀抵在了他父母的脖子上。
“这位大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大夫心知自己错过了仅有的一次说实话机会，看着家人惊恐的表情，自然连连点头。
……
次日大夫回到孙家，重复了太医的诊断结果。
这时候，孙管家开始慌了。
但他还抱着一丝希望，为此甚至不惜将孙绍祖接回他的卧室，并让孙家下人亲自给孙绍祖熬药。
可惜，那药还是绣橘抓回来的那些。
绣橘甚至把药材全部用蒙汗药化的水浸泡了一遍，孙管家只要不换药，孙绍祖就绝对醒不过来。
迎春主仆二人知道真相，甚至孙绍祖的昏睡都是她们一手主导，自然不会为了孙绍祖的昏睡而心慌着急，但孙家其他人，尤其是以前仗着孙绍祖不将其他人当人看，甚至对迎春这个当家主母也多有冒犯的下人们，全都急了。
他们很清楚，一旦孙绍祖醒不过来，自己不但没办法再如过去般耀武扬威，甚至极可能被清算。
不少人按捺不住，甚至开始往迎春身边凑。
迎春让绣橘将所有人打发了，她的目光根本没放在孙家这些下人身上，而是将视线转向了孙绍祖的书房。
之前就说了，荣国府与孙家联姻其实得不到半点儿好处。
相反的是，孙绍祖即便嘴巴上对这桩婚事嘲讽得再厉害，对原主贾迎春再嫌弃，对贾赦再鄙薄，他能从这门婚事中获得的好处也是实打实的。
毕竟，贾家可是以军功起家，即便如今在军中影响力不如过去，为孙绍祖谋上一两个空缺也轻而易举。
更不要提，贾家在军中的人脉已全部转给了王子腾。
那可是天子近臣，权势极大。
若非如此，孙绍祖直接推掉这门婚事，或者闹大强逼着贾赦还钱也就是了，何必委屈自己将瞧不上的人娶回家？
难道只为了五千两银子？
他若真的缺这五千两银子，当初又为何会“借”这么多钱给贾赦？
而且古代成亲并非一场婚礼就行，三书六礼过程繁琐，哪怕尽力缩短时间，至少也得花掉半年时间。
这么长时间，他难道不会悔婚？
就算王子腾不搭理他这个小虾米，单单一个荣国府女婿的身份，也能让他获得不少好处了。
可正是这样，才显得贾赦极力促成这么婚事的原因极其可笑。
哪怕是在荣国府败落之后，贾赦买个丫鬟都能花掉八百两银子，他又怎可能真的还不上五千两？
他手上那么多古董，随便变卖一件就能还上了。
实在不行，贾母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五千两银子将女儿卖了？贾母的私房可比荣国府上下所有人加起来还多！
但在贾迎春嫁给孙绍祖之前，荣国府上下谁知道贾赦欠钱？
迎春总觉得，这桩婚事背后有鬼。
而若她猜测成真，证据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书房。
除了书房，便是卧室。
不过书房的可能性更大点儿，所以迎春毫不迟疑地目的地定在了书房。
书房外有人把守。
这很正常，毕竟孙绍祖大小也是个京师兵马指挥使，是负责京师安全的，难免经手一些机密。
若是孙绍祖还清醒，迎春想要进入书房当然不可能。
但这不是，他现在还昏睡着吗？
迎春走到守门的侍卫小厮面前：“老爷至今昏迷不醒，衙门许是要派人来探听情况，顺便将他来不及处理的公务文件带走。我作为孙家当家太太，总该提前做好准备，将文件整理出来才是。”
那小厮顿时面色迟疑起来。
迎春再下一剂猛药：“若是老爷醒来怪罪，我自会一力承担他的怒火，可若是因为你的阻拦，让老爷在上官面前留下不好印象，甚至因为渎职而丢掉官职……”
小厮神情一凛，赶紧为迎春让开一条路。
迎春一把将门推开。
满屋子金碧辉煌，刺得她闭上了眼。
和孙绍祖这个人一样，他书房里的摆设相当浮夸，不但材料大多是镶金镶银，位置也完全没有考究，看起来杂乱不堪。
关键很多书籍、公文都没另行保存，就那么大喇喇地摆在桌案上。
若非时刻有人把手，只要有人进来，怕是轻易就能拿走书房内的任何的东西。
就像迎春，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份公文。
一份可以置孙绍祖于死地的公文。
若是操作得当，甚至可以让荣国府被抄家的结局提前。
迎春将公文仔细收好，又继续在孙绍祖的书房里寻找其他公文，以及一些书信往来。
只是孙绍祖官职太小，就算豁得出去，能接触到的机密也有限。
迎春虽然又找了几份可以让孙绍祖吃瘪的公文，但到底都不如最初找到的那一份效果好。
反倒是那些信件当中，有不少可以佐证第一份公文的内容。
迎春将证据仔细保存，然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书房。
小厮看到迎春出来，一脸的欲言又止。
为了让小厮安心，也为了避免小厮因为害怕而找上孙管家，迎春在门口认真解释了一句：“老爷的大部分公务都处理好了，没什么遗留问题，倒是有几份处理好的公文一直没交给衙门，我瞧着快到最后时限了，需要尽快给老爷的上官送去。”
顿了顿，她看向小厮，“若是你不放心，我可以将这几份文件交给你，你亲自交到老爷的上官手上？”
小厮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点头。
迎春面色如常，直接将方才整理出来的公文与书信交给了小厮。
小厮下意思翻了几下，旋即不好意思地开口：“小的不识字……”
迎春笑着摇头：“无事，我已经整理好了，你只管将这些东西送给老爷的上官便是。若是不放心，大可让管家先过目一遍。我行事坦荡，可不怕你们的怀疑。”
小厮原本还真有这个打算。
但在迎春说完后，他反倒打消了这个想法。
一来迎春出身荣国府，其他不好说，读书识字怎么也是会的；二来迎春既然已经嫁入孙家，如今与老爷便是夫妻一体，不管老爷对夫人如何，她总不会盼着孙家不好。
孙家若不好了，她这个新嫁娘的日子只会更不好。
这样一想，小厮便冲着迎春笑了笑，然后拿着公文与信件便行礼告退，直奔大门而去。
若无意外，这些公文与信件都会送到孙绍祖的上官手中。
想到这儿，迎春发自内心地露出一抹笑——
这些公文信件若是让她的人带出孙家，指不定还会受到门房的盘查，可若是让孙绍祖的人带出去，可就畅通无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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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蒙汗药一直没断过，孙绍祖之后再也没醒过来。
绣橘还有些担心：“二姑娘，那些让肌肉酸软无力的药也就罢了，这蒙汗药是不是可以停一停了？一直给孙绍祖用蒙汗药，会不会对他身体不好啊？”
迎春颦眉：“难道你还同情他？”
若真如此，她可就需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换一个帮手了。
作为“凶手”，却同情孙绍祖，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末世来临前的小说电视剧中，因为自己或身边人同情自己的敌人而心软，导致大好局面功亏一篑，最后被手下败将反杀的情况可不少见。
绣橘察觉到迎春表情不对，赶紧摇头否认：“并非如此。奴婢只是担心，孙绍祖若是出了什么事，被人查出来会对二姑娘不好。”
迎春这才笑了：“放心，孙绍祖很快就要完了。”
绣橘一脸茫然：“二姑娘，孙绍祖要完了……是什么意思？”
迎春犹豫片刻，到底没有解释：“若是顺利，也许今天就能出结果，即便不顺利，过几日也会有结果，现在安心等待便是。”
绣橘对如今的二姑娘十分敬佩，闻言不再多问。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要等好几天才能知道二姑娘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准备。
但没想到，就在当天傍晚，就有一队士兵将孙家团团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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