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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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下来，秦音和孩子们谈天说地扯东扯西，关系拉近了不少。直接导致下课铃响了几分钟他都没能走，他可想往门口蹭了，但奈何人流堵的太死寸步难移。
唉。
秦音一脸好无奈哦但我还要保持微笑。
“老师你皮肤看起来好好怎么保养的？”
“……你们有不懂的数学问题吗？”
“老师你以前在哪个学校上课？”
嗯，这个可以回答一下:“圣顿。”
“是外国校吧？”
“听说好多国家的老师呢！”
“那为什么会来茗华啊？”
唉这个问题问得好:“因为收到了邀请，我高中的语文老师，董云。”
“校长？！”
“老师你也是茗华的吗？！”
“学长学长！”有个女生脑筋转转立马改口，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秦音抿嘴一笑，心里觉得这些孩子蛮可爱的。
活力，热情。眼里澄澈单纯，净是些向往与憧憬。像是花，像是光。
咔嚓——
“？”
后来语文老师的提前到来使他得以解脱。前者看到那情形还戏谑说是明星阵仗，他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
回到班主任办公室，被先一步的文婷提醒手机响过。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点回拨对面接得很快，没等秦音开口就先带着标准普通话说了句:“你好，这里是箐云小学。”
箐云是秦七的学校。
“你好，我是秦七的哥哥。这个号刚才有拨给我的手机。”
“这样吗？请稍等一下。”
秦音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几秒后，对面就换了人:“哥？”
“小七同学找我有事吗？”秦音随手拿起桌上的按动式签字笔把玩，按得相当有节奏。
对面一阵沉默，然后听到秦七平静的声音:“没有，就是想你了。你在学校怎么样？”
“很不错，感觉……会挺好玩的。”说到后面秦音真像得到玩具的孩子笑了起来，听起来十分缱绻。
箐云的联系老师看到正在跟家人通话的小七露出松口气的表情，然后对电话那头说:“那我先挂了。”
“呀不再多聊一会儿吗？”老师有些惊奇地接过她递来的电话。对方摇摇头，回答:“已经确定过了。”
看着秦七嗒嗒嗒嗒跑开的背影，老师有点摸不着头脑。
秦音把手上的笔倒过来笔尖朝上，往下一压，再松开手让笔向上弹飞。最后啪得一声落在白色的桌上。黑色的笔身滚了几圈，却再没有一双手把它拿起。
他坐到刘敏老师的位置上，像个探宝者，兴致勃勃地点开存在桌面的学生档案。
要说学生变脸也不是一般的快，上一堂还热情洋溢地与美貌数学老师聊天说地，见到语文老师那张已经看了一年的脸后就变得像刚从冰里凿出来一样冷淡。
“唉，气温差太大了吧。今天再怎么说也是开学第一天啊，两个月不见就这样？”自诩爱生如子亲切可人的孔南老师表示抗议。
“老师我们昨天晚自习才见过。”一号拆台选手陈立就位。
“没有两个月只有49天。”二号拆台选手龚琪就位。
“因为老师你不帅，不能唤醒我沉睡的灵魂。”这位直接将拆台上升到精神攻击的选手，是之前吐槽前任班主任是灭绝师太的女孩，叫周子罗。她仍然在整理刘海。
孔南一脸严肃:“我不需要你醒着的灵魂，只要你醒着的□□。所以，褚然同学，把你的□□清醒一下，上课了。”
“褚哥你是睡神附体呢，还是晚上抓鬼去了？”肖晓转过头揶揄他一句，后者淡淡瞟他一眼，不回话。
既然不能睡，他就挂上耳机，再在语文书下垫上本子开始练习起速写。(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是的，褚然，是一位实打实的艺体生。
那个新来的老师褚然印象不清，但对他第一天迟到没有斥责示威，还对他上课睡觉视若无睹。感觉是个挺好摆平的货色，应该不像之前的那个那么麻烦。
这样想着，褚然在纸上开始勾勒男性的面庞。
鼻梁高挺，眼似柳叶，瞳孔明亮，眼尾上翘，眉毛……嘴唇。
褚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画下一个上翘的嘴角。
褚然端详了下自己的大作，形体不歪，默画水平有提高。然后手自然地翻过这一页。
但脑海里一个意识还在停留——
看起来像猫一样。
四十分钟过得迅速又漫长，关清清拿出相机回回顾自己的成果。一张孔老师近距离打哈欠颜艺照，一张漂亮的板书，还有误飞进教室的麻雀，已经之后大家统一注视鸟的目光，都有照到。
“呀秦老师！”
秦音站在门口，笑着朝关清清招手。
关清清放下相机，戴上刚刚摘下的眼镜准备起身。
“把那个也带上吧。”老师对她这么说。
于是被关清清取名战斗鸡四号的数码相机跟着它的主人来到了办公室。
一路上关清清面无表情地在心里给她可爱的鸡仔超度。
“关同学上学期是班长是吧？”
“……嗯。”
“那如果我替换你的职务，你有什么看法？”
“……并没有。”
“那让你做团委，有意见吗？”
“可以。”
秦音看着她，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带相机来学校吗？或者说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因为……”
秦音看出对方的犹豫不决，“如果老实回答，我可以考虑把上学期刘老师收掉的相机都还给你。”
“因为我觉得生活中有很多东西值得留念若仅仅通过眼球虹膜把它留在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就太遗憾了所以我想把它记录下来。”
关清清一反开始的少言寡语噼里啪啦像机关枪一样说出这段话，眼里竟燃起莫名的火焰。
战斗鸡一号二号三号，将军终于能让你们回归祖国了。
“原来是这样。”秦音了然，“能把你的相机给我看看吗？”
“可以，毕竟这里面也有老师的照片。”
“可是我并没有授权你可以拍照吧？”秦音十指交叠放在左膝上，依着座椅的扶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关清清默。
这个版权问题的灰色地带，关某人一直是忽略的。
“为什么不跟其他人好好分享你的作品呢？”
“……知道了。”
秦音接过相机翻看里面的照片，然后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这张照的什么？”
“哦，是上节课飞进来的鸟。”
秦音看到显示屏上只有一团黑色残影。
“那这个呢？”
“是语文老师打哈欠的照片。”
这个人脸糊的十分独树一帜，别具一格，且独领风骚。
秦音想到前面应该还有自己的照片，于是默默把相机还给了关清清。
“这样真的起到了记录的作用吗？”
“什么？”
“若两年，三年，十年后回来看，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说出每张照片的来历和出处吗？”
关清清低头看了看那张模糊不清的颜艺照，果断摇了摇头。“但如果连这些都没有，十年后肯定更加忘得干干净净了。”
“所以为什么不让它更清楚一点呢？”秦音已经把‘提高照相技术’说得很委婉了。
关清清点了点头，若有所悟。然后惊醒般抬头，“老师你以后不会阻止我拍照吗？”
“会。”秦音点点头，“我会阻止你拍老师的黑历史的。”
关清清有些惊喜，但本性使然她只是微微弯起了嘴角，“谢谢老师。”
屋子阳台那摆了一盆百合花，此刻在阳光照射下叶尖都闪烁着点点光辉。看起来朝气蓬勃。
“那上学期的相机……”
“我只是说考虑一下。”
“……”
鸡仔，革命仍未成功。
等关清清离开，秦音随手点开自己的手机，下意识点进自己的相册。除了些公事文件，个人的竟寥寥无几。
关清清的话还回响在脑海里。
“自己真的错过了很多啊。”秦音捏了捏眉心轻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