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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   头仍然痛得厉害,噶尔丹浑浑噩噩地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裳。虽然宿醉未醒,但昨夜的一切绝不是一个梦境,处女香甜、紧致、柔嫩的感觉清晰地印在脑袋里,她失贞的痕迹还在他的裤子上,那樱桃般浅淡的软红,已经化为几点陈陈的玫红,只留一股余香。

      噶尔丹邪邪一笑,她大概就在自己的营帐里吧,那么找到她也不是件难事。

      第二日,一夜都没睡好的长史多禅乍着胆子回到溪边,那兵士却早已不见了踪影,长史多禅也不敢多逗留,赶忙回去照常干活。

      午后,暖阳。长史多禅看着火冲盹,锅里咕嘟咕嘟煮着晚上要吃的羊肉,那钻鼻子的香味飘了老远,馋得一帮半大小子猫在毡房门口,露着一个小脸,把脏兮兮的手指头放在嘴里拼命地嘬着。

      大人们都跟着噶尔丹去操练了,营地这些活计就成了这些少年的任务,没有鞭子高的就已经开始放马牧羊,刚会走路的就要提着篮子拾捡牛粪晒干了做燃料。

      长史多禅看了一笑,偷偷拿了一个碗,从锅里舀了些肉汤,递给最大的一个孩子,那孩子接了,喝了一口又依次传递给几个年纪小的。喝完,又把碗递还给了长史多禅。长史多禅收了碗,道:“快走吧,被厨子看见了不得了。”众少年一哄而散,笑着叫着奚落着长史多禅:“奴隶奴隶你打个滚,泥坑里爬出个臭东西。”长史多禅也不以为意,只是转身继续看着柴火。

      看着汤在锅里沸着,一些碎肉随着汤翻滚上来,又翻滚下去,长史多禅心里不由得涌出了些伤感,想着自己不过就是一锅碎肉。不,碎肉都算不上,也就是个肉星。不,哪里还能算是肉星,不过是些血沫子罢了。

      出了会子神,噶尔丹营帐里突然乱了起来,噶尔丹的传令兵敲着锣鼓在营帐内大声明令,要求营帐内所有的女人上到贵女下到仆役都到营帐围场内集合。

      噶尔丹的命令谁敢违背,不大会儿的工夫,各色女人都收拾齐整从遮天蔽日的毡房里走出来,招呼着相熟的,张罗着认识的,女人们咋咋呼呼地向围场内集合,乌压压的人头几乎汇聚成海。

      长史多禅闻听了传令兵的命令,犹疑着是不是应该去,正踌躇着,厨子剔着牙,甩手进了毡房,上下打量了一下长史多禅,噗地吐掉了夹在牙上的肉渣,道:“你也能算是个女人?看着火!”说罢,又甩手出去,向着围场而去。

      天都快黑了,女人们才从围场回来,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大汗不知这是怎么了,干让咱们娘们站了一下午,一个一个地过,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晚上的饭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按时上桌了,操练了一日的兵士们一回来就骂骂咧咧,听说是大汗的命令也就一言不发地喝着奶茶。

      厨子的女人围着炉子,奶着孩子跟厨子叨叨着下午围场的事情。长史多禅只在帐外捣炼着今天刚挤下来的牛奶,准备做成奶酪。

      “今天的事情透着邪行,大汗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看得可是仔细。”厨子女人道。

      厨子急道:“禁声。别瞎嘀咕。大汗的事情不敢乱说。”

      厨子女人白了厨子一眼,道:“不敢乱说,你敢乱跑。靠在草垛上,你死盯着巴彦溪那个小娘们,你打量我不知道?惹火了我,掀了你王八盖子,剁碎了喂狗。”

      厨子央告道:“看你说的。我的心里不就你一个。”

      厨子女人道:“哎,你今天看见没?大汗不知是牙痛还是上火,下嘴唇肿得绛紫绛紫的,挺是吓人。”

      厨子道:“不要管大汗的嘴唇了,我这就把你的嘴唇吃得绛紫。”

      厨子女人道:“别跟我这里腻乎,留神硌牙。”

      长史多禅手里的捣杵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毡房的门帘唰地被放了下来,厨子探头对长史多禅道:“滚远点。”不大一会工夫,毡房里就传来了男人压抑不住地满足声,女人贪得无厌的催促声。

      长史多禅回到了伙房,牙齿打颤、膝盖发软、只觉得心口堵了团棉花,那个兵士真的是噶尔丹。虽然她在噶尔丹的营帐里,却只远远见过噶尔丹几次,莫说就在月光下那漆黑的剪影,就是面对面,长史多禅也不认得噶尔丹。

      如今长史多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走,她的阿爹已经成为了喀尔喀部和准噶尔部的血沫子,自己如今也成了噶尔丹的血沫子。可是她一个草原孤女,该怎么逃?逃到哪里去?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囫囵喝了些肉汤,和衣躺在了毡房里,累极了的长史多禅终于在天明时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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