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珠》药师

28、无可奈何

　　盈熙屏孤身来到悠园谷，冷冷地看着草屋，灿然一笑，便加速前行。
　　燃霄又憔悴了很多，却依然很精神，他倚在门口，淡淡地道：“你来了。”
　　“哦？你在等我？”盈熙屏玩味地笑道。
　　燃霄讥诮地笑了，不置可否：“他在里面。”
　　“清风！”盈熙屏越过燃霄，直入内间，关切地看着胜，“清风！”
　　胜躺在床上，苍白若死，勉强出声：“屏，你终于来了！”
　　盈熙屏有一丝诧异，瞥了一眼燃霄，燃霄冷冷淡淡地，没有什么表示。盈熙屏便过去，紧握着胜的手，喑哑着声音：“清风！”似有几分情动。
　　胜缓缓地抬起他干枯的手，慢慢地抚摸着盈熙屏的鬓角。
　　还是永远不知道的好！我宁愿你永远不知道我是你哥哥！屏，我爱你啊！只是为何你会有那么疏离的眼神？虽然似有似无，但是，一无所有的我，偏偏还剩下这双看得见是非的眼睛……
　　“清风！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我那么爱你，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盈熙屏泫然欲泣。
　　胜眼皮一跳：是真的吧？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心？
　　燃霄侧过头望向外面的落日。
　　胜点头：“我不会有事！”
　　说了一会话，盈熙屏亲自喂胜喝了药，看着他睡下、睡着，才回过头来。
　　燃霄淡淡地道：“隔壁还有一个房间。”

　　“霄！你又背叛我？”盈熙屏含笑摇头叹息。
　　“你准备怎么办？你看不出他就要油尽灯枯了吗？”燃霄说不出的平静。
　　盈熙屏靠在他身上：“霄！我那么爱你，你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坏我的事！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燃霄笑了，讥诮至极：“你刚刚也对他说你爱他，可是你是怎么对他的？派人假装山贼劫掠他的马车，还把他卖进红楼！是你干的吧？我救他的时候，看见四个人！四个人！还是你吧！你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派四个人上他的吗？”
　　“你这是在指责我吗？他是月寂然的人！跟你怎么能相同？”盈熙屏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会那么对你？”拉着他撒娇，“霄，你最近越来越不喜欢我了，是不是因为他？”
　　“是！”燃霄点头，看着一脸错愕的盈熙屏，笑道：“屏，你也清楚地，跟他比，你比得了吗？”
　　盈熙屏一脸怨毒：胜哥哥！你果然永远不会让我好过！
　　燃霄看向隔壁，温柔地自语：“他是这世间最洁净的清风，无论见过经历过多么肮脏污秽的事情，他依然干净圣洁，美丽依旧……”
　　可是你呢？你是那遥不可及的明月，变化莫测，让人向往，却无法得到……
　　盈熙屏抽出那把雕花的匕首，柔声道：“霄，还记得……”
　　隔壁急速的咳嗽声传来，盈熙屏瞪大眼睛看着燃霄。
　　燃霄淡淡地道：“我给了他解药！我告诉他，如果你给他吃东西，就趁你不在意的时候把那粒药丸服下……”
　　“啪”一个巴掌甩过去，盈熙屏冷然道：“你果然背叛的彻底！”

　　胜一身死气，凸出来的无神的眼睛定定地瞪着盈熙屏：“都是你吗？”
　　谎言被拆穿了，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盈熙屏冷冷地道：“是的！”
　　那么，你果然是故意折辱我，果然是故意的……
　　“为什么？”胜取下捂嘴的手帕，淡定依旧。
　　因为我，是月寂然的人吗？所以，你才故意从他身边抢走我……
　　盈熙屏冷笑：“我还以为你知道！怎么霄没有全告诉你吗？”
　　没有，燃霄只是让我自己用眼睛看！——我的眼睛，原来是最应该瞎的！
　　“告诉我，你有没有一丝，或者一瞬间真的爱过我？”清冷孤绝，淡定从容。只是为何还要执著于此？
　　“嗬！呵呵！”盈熙屏忍俊不禁，没有回答胜的问题，只是恨意十足地看着他，冷冷地道：“怎么爱你？你可是，也复姓盈熙啊！胜哥哥！”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原来，你一直知道！
　　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反应，盈熙胜睁着空茫的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淡笑容——一如往昔般妖异冷艳！一如往昔般伤神伤悲伤心伤魂伤人……
　　“不要笑不要笑不要笑……”盈熙屏发疯般地挥舞手中的利器。

　　清醒过来的时候，燃霄正抚摸着盈熙胜的眼帘，好不容易将他的眼睛合上。
　　只是，眼已暝目，但是心呢？
　　燃霄背部血肉模糊，行凶的匕首还插在燃霄的腰间，当然了，燃霄全身压在盈熙胜的身上，替他承受盈熙屏的疯狂，又怎么能安然无恙？
　　盈熙屏一阵恍惚，旋即大笑起来：“霄，你看，你当初说的话应验了呢！你说你要背叛我，就被我用你送我的定情匕首乱刀扎死！哈，你看，你看……”燃霄冷冰冰地看了看他。
　　有点茫然地向外走去，突然听见“扑哧”一声，盈熙屏愕然回头，只见燃霄拔出那把匕首，身上立时又多了一个喷血的洞口。
　　燃霄吃力地将匕首向盈熙屏举起，惨然道：“我送你的，不是这把……”
　　头垂，刀掉，手落……

　　东征军帐。
　　“……再带五百兵去丘实山坡监视！”月寂然吩咐完，疲倦地躺在椅内。
　　“报！鸿大人八百里快讯！”
　　“呈上来！”月寂然看完，大惊失色：月游鹤府中失火，菩烃带众救火时，竟于他府中搜出失踪的月攸晨！快报上还说，月攸晨不堪受辱，获自由后拔刀杀了月游鹤，然后自杀！月寂然勃然大怒：这怎么可能？就算月游鹤真的囚禁了月攸晨，月攸晨的武功那么低，菩烃怎么可能拦不住！
　　“报！鸿大人，鸿大人帐外求见……”
　　月寂然大步跨出营帐，看见脸色惨白，背部插着一柄钢刀，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的鸿彦忠！——怀里的，是死去不知多久的菩烃！
　　“小忠！”月寂然扶住摇摇欲坠的鸿彦忠，心中一痛：生机已断！
　　“殿下，手下无能！”鸿彦忠惨笑：“手下刚送出快报，宫中就传来噩耗：雁回春雁妃私通禁卫军统领廉儿，杀了陛下，占据皇宫！手下，本和菩烃一起镇压叛军的，可是，好不容易压下内乱，手下，就被菩烃暗算了……”
　　“小忠！来人！传军医！”月寂然心中伤痛不已。
　　鸿彦忠摇头：“手下憋着最后一口气来的，说完，也就没有遗憾了。殿下，潋都一片混乱，您快回去吧！越快越好！”看着菩烃，惨然道：“把我和他合葬好吗？他那么骄傲的人，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多他不愿做的事，也不差这一件了……”

　　月寂然回大帐迅速收拾东西。
　　“报！盈熙大人，单枪匹马，帐外求见！”
　　“单枪匹马？让他进来！”月寂然有点困惑。
　　盈熙屏带着痴茫的眼神一直来到月寂然的面前，立即灿然笑道：“王爷别来无恙？”
　　“什么事？”月寂然冷冷地问。
　　盈熙屏笑着看了看月寂然的几名贴身侍从：“清风有礼物让我送给你！他说，那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月寂然冷笑，挥挥手示意帐内其他人全部退出：你还敢拿本王怎样吗？
　　盈熙屏走近月寂然，从袖中取出一物——
　　“啊！”月寂然大惊，“潋滟珠！”大步上前，声音颤抖，“胜，他……”
　　剩下所有的话都将永远卡在喉咙里！
　　盈熙屏快逾鬼魅地一拳打中月寂然的胃部，在他发出闷哼之前将潋滟珠塞入他的嘴里，再一用力压入咽喉，盈熙屏左手握住月寂然的右肩，右手掏出一把古朴的匕首，一下一下缓慢地刺入月寂然的心脏——
　　不能呼吸！无力动弹！月寂然只能静待着肺部气体一点一点地被消耗掉，只能任由身体里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流出，感受着灵魂随之缓缓地抽出——
　　盈熙屏看着昂着头张着嘴，瞳孔一点点收缩的月寂然，突然悲从中来：为什么你要对他那么温柔？你怎么可以只对他那么温柔？
　　盈熙屏低泣：“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连临死都不看着我？……”
　　月寂然眼中闪过最后一丝清明：胜，你听到了吗？他爱的，不是你啊！

　　（全文完）

　　演员表：
　　盈熙屏——惊魂
　　盈熙胜——肆
　　月寂然——无魄
　　燃霄 ——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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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变态：隆冬
　　两个疯子：盈熙屏、月离稍
　　三个白痴：月寂然、燃霄、小焰
　　四个傻瓜：盈熙胜、菩烃、月攸晨、雁回春

　　我是怪物

　　唉，盈熙胜惨，燃霄惨，盈熙屏惨，月寂然惨，唉，其实阿药最惨……

　　其实，我觉得，我是不是该把属性改成虐恋情深？呵呵，呵呵……
　　果然还是被扁了……

　　截文截得太仓促，我以后有空了在重新修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