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甜馨子

5、第五章

　　轻纱漫步，浅笑依依，步履轻盈，不必说了，自是我那悠然自得，翩翩仙女般的师姐来也。心有余悸，偏偏霉运缠身，尤是不知，自甘倒霉罢了。

　　“紫觅，仙果采好了吗，神界那边催着呢，你倒是赶紧…”钟离缓缓而来，轻语唤着，却不料一进凌辰境中，便见一团凌乱，仙果凋零的景象，惊语大骇，“这是怎么了？有人偷仙果？”

　　见此情形，暗叫不好，我自好一人顶下，却不愿低语求人，而是微仰挺胸，一口承认：“不是偷，而是，我偷吃了，对！我偷吃仙果了！”

　　“什么？”钟离眸光一转，眼底幽幽踌光紧紧盯着我，丝毫不放过我的任何表情，眼眸悄然轻眯，“真的是你偷吃的？”

　　“自然。不然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我回答得慷锵有力，丝毫不慌。

　　“好，随我见师傅去吧。”钟离闻后却依旧淡定自若，无半分恼怒之色，眼眉露出狡黠之态，唇角轻挑，满腹的坏心思。

　　方才慷慨之词，听闻师傅名头后，却是哑口难辨，尤其是瞧见师傅一如以往的清冷面色，我心头涌上一股凉意，一言也不敢发。

　　“说啊，方才不是慷慨就义，不畏强权吗？怎么这会儿一言不发，像个鹌鹑了。”钟离果然不愿放过任何损我的机会，轻轻张口，句句诛心。

　　“师傅…我…不敢了。”直面认错，坦白从宽，最佳良策。

　　“就会事后讨好，师傅，您这次可要好好惩戒紫觅，省得她持宠而娇，不知天高地厚。”

　　“钟离，你先出去。”师傅轻阖薄唇，命令道。

　　“可…”钟离微微蹙眉，却在直面对上师傅凌厉的眼神后，静默般不再言语，低头离去。

　　“现下就剩我们师徒二人，说实话吧。”师傅低语轻唤，神情淡然，未有半分恼怒之色，看似无意，却是事事明了。

　　我不敢说谎，只字不言，唯有垂耳低头，静听责罚。

　　师傅见我微吐半句实话，眼眸缓缓低迷，黑耀曙光恍不在现，分明恼怒，却不愿责骂，思绪片刻，终是回了句：“自己去回望阁面壁试过，不想清楚，不得不出。”

　　“是，徒儿领命。”不知为何，听到这句，我的心头微凉，眸光渐暗，眼角处被些许露水打湿，眼前忽而迷离起来，看着师傅的影子愈渐模糊，好生难过，明明只是数日不见，却不知为何好似过了半生。

　　我不愿让师傅看到自己这般狼狈模样，匆匆拜别，便转身离开，却没有看到身后的他眼中的凄凉与无可奈何。

　　我直直冲向门外，即是觉得头晕目眩，身体惑而不支，却见钟离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双冷眸瞪得自己后背发冷，不想与她争斗，本想离开，却被她生生拦住。

　　“怎么，想逃，师傅可是说让你去回望阁思过呢。”

　　“你偷听我和师傅说话？”我不甘此番屈辱，却是无可奈何。

　　面对我，钟离从不讲道理，眼中奸诈了然，嘴角轻撇，丝毫不屑，看着我此番虚弱无力的样子，更是痛快，眼下无人，说话再无遮掩，“是有如何，我若不偷听，谁知道你这个狐媚子会如何勾引师傅。”

　　“你住口！不许你这么说！”不许你污蔑了师傅。

　　“呵，你若真是清清白白，便滚回你的回望阁里，永远不要出来祸害人了。”钟离不惜翻脸，丝毫已不顾及同门之义了，在她眼中，我只是她现下的绊脚石，若是可以，不惜一切也要踢开。

　　我亦是心灰意冷，一想起方才师傅眼中的冷漠，想到不能与他相见，心似绞着一般疼，简直如同诛心一般，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师姐这番话又是何意，难不成真如她所说的那般，自己真的对师傅起了不轨之意！

　　“没有！我对师傅只有敬畏之情，没有你说的那般污秽不堪！你休得胡说，诋毁了师傅他老人家的清誉！”绝不可能。

　　一番争议，尽数落尽拂尘耳中，面容清冷，不容亵渎，却独独为了那句“只有敬畏之情”落得静坐不安，久久而不能释怀，向来清心寡欲的心弦由此拨动。

　　紫觅乃仙露幻化而生，于你点拨，化为人形，却仙基不稳，六根未全，尚如稚童般，自此一生，不得动情动欲。若不是然，必遭天怒，受诛心之绞，永不入佛界。

　　师妹静谧的那番话，是紫觅出世那时便占卜原话，虽是告诫，却字字诛心。这些年来，拂尘心疼紫觅，如是孩童般的呵护，可随着时间的逝去，这般保护，是否也变了一种味道呢。

作者有话说

　　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