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事业爱情 ...
-
公司搬家以后，总经理每天在九楼晃悠，每次看到杜文秋总是不爽，说她为什么不穿司服？披散个头发？像什么样子！诸如此类，总要揪出点问题才罢休。过了几天之后，干脆把她调到了八楼的技术保障部，眼不见为净。
杜文秋调离部门后，部门里老跟我抬杠的人总算是没有了。这大概是我这在此后这十年中事业爱情双得意的时刻了，我虽没有得意忘形，但也丝毫没有察觉危及已经四伏。居安思危，古人诚不欺我。
事业上，我当时刚踏入社会，只考虑好好干活，并没有想太多。而众人却因为我的这次调岗，都觉得我是总经理的亲戚，表面上对我十分恭维。
这年的八月部门里来了一个实习生小郭，一个94年的男孩子，因为是外地的，也要住宿舍，我不免对他关照着点，就慢慢熟络了起来。有一回一起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小郭悄悄告诉我，他爸爸是某军区的上校，并且马上要升大校了。我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我家以前也是部队的，我们又不知道什么军事机密，不过是军人家属罢了。”
可正小郭的一席话，让我的思绪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模糊的印象中有个小名叫“壮壮”的小哥哥，实际上这个壮壮哥哥小时候一点不壮，是一个小胖墩，白白胖胖的那种！他比我大一岁，跟我很玩的来。后来我上小学了，壮壮哥哥的爸爸调走了，他们一家就这么离开了。再后来，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我爸就转业了。之后，偶尔也会得知一些壮壮哥哥一家的消息，比如他爸升大校了，他妈当上哪个局的局长了，他考上军校了，他成了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型……等等。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大学那会儿校内网很普及，找同学找朋友特别好用，我依稀记得他的大名叫李泽旭（读音），因为他每次弹钢琴的时候，都会开小差，然后他妈妈就会咆哮着喊出他的大名，楼上楼下振聋发聩。但是又不确定是哪几个字，便逐个试了试。直到一个年轻军人的头像映入我的眼帘，我的心不免被震了一下，帅气的脸庞，一身白色军礼服，我一下就认出了他，是他，一定是他。他黑了，也壮了，已经和当年白白胖胖的模样完全不同了，只是这眉宇间还有着一些当年的神情，但是英气了不少，唯一不变的是他笑容还是那么和煦。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正太，而如今别人口中的他，真的让我怀疑是不是一个人，文武全才，军中骄子，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是的，这些年过去了，他成了同辈人仰望的人，让我不敢相认。
因为校内网，我们又联系上了，又加了Q·Q，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当时在军校读书，有空余时间就会跟我聊天，最初我们聊的都是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他说最初转学到新的地方有些不习惯，又没有朋友，每天只好闷在家里弹琴打发时间，他妈妈也就不咆哮了，后来钢琴弹的时间久了，也有了一些成绩，就感觉不那么枯燥了，考了个业余十级。之后逐渐认识了院里的新朋友，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后来的生活。
他问我：“叶叶姐姐还有俊俊弟弟后来怎么样了？”
那时候，我们几个岁数差不多，玩的也好。
我回答道：“叶叶姐姐的爸爸后来升了，她就跟她爸妈一起去省会定居了，她爸现在跟你爸一个级别，叶叶姐姐今年大学毕业也到部队了。俊俊哥哥就没这么好命了，他爸后来转业了，而且跟他妈妈离婚了，他跟他妈妈过，他爸再婚了。俊俊哥哥因为爸妈离婚的事情，成绩搞得一塌糊涂，后来只能读个中专。”
他说道：“哎，真没想到，俊俊弟弟后来会经历这些。那其他人呢？”
我说：“其他人，我也不太清楚了，九八年大裁军，我爸也转业了。”
他说：“那你的情况呢？我妈还记着你呢，说你小时候是咱们家属院里第一可爱。还说我们小时候，她一直和你妈妈开玩笑说以后要做亲家。”
我说：“哈哈，我长大之后长残了，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他说：“你有照片吗？我跟我妈说了之后，她说她想看看你现在长啥样了。”
我说：“行吧，阿姨想看的话，就发一张给你。”
他说：“你照片我给我妈看了，我妈说……”
我说：“怎么了，阿姨说我长残了？”
他说：“哈哈哈哈，不是不是，我妈说你长大了像李雪主，长了一张喜庆脸，娶回家有福气。”
我说：“额。。。”
我们就经常这么聊着，他会告诉我很多关于军校的趣事，未来的打算，分享考研心得。就这样，我们顺其自然的交往了，双方家长也挺支持，互相去对方家里吃过饭，寒暑假一般都是他来看我，我们一起逛街、逛公园、喝茶、喝咖啡。
我第一次去他家吃饭时候，我没有想到是他爸爸在厨房烧菜，他还把他在那边的发小也叫来一起吃饭，并且一一介绍给我认识。他妈妈很热情，一直阿羿长，阿羿短的叫着，还回忆起了我幼儿园时候的绰号叫“嫩豆腐”，还说起我和壮壮哥小时候，一起跟别的小朋友打架的事情，简直让我无言以对、哭笑不得，淑女形象全无。吃饭的时候，他爸说男孩子要喝点酒，就给在座的男孩子们都倒上了酒。对于他爸，在我的幼年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今天算是第一次进距离观察，他爸人到中年，却没有发福，讲话中气十足，坐下来的时候也是腰板笔挺，一看就是经过长年的训练。
一桌子家常菜，我们一边吃着聊着，他爸说：“小云啊，你可是不知道，你爸爸当年可是害苦了你叔叔我呀。”
我笑笑说：“怎么会呢？我爸很佩服您啊，说您上过战场啊。”
他爸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你问问你阿姨，是不是这样。你爸当年太顾家了，一训练完就回家，你阿姨为了这事儿没少责备我。总说人家老云怎么每次训练完就回家，你怎么不回家？”
他妈妈笑着说：“别听你叔叔瞎说。”
吃完饭，我们在操场上散步，我说：“你还记得那个时候经常陪我们玩的，小郑叔叔吗？”
他说：“记得啊，当时他是你爸的勤务兵，长得特别帅，那个时候好多阿姨都说小郑叔叔特别帅。”
我说：“是啊，小时候不觉得，后来长大了发现，像小郑叔叔这样帅的，我再也没有见过了。后来小郑叔叔上了军校，毕业之后回来一路顺风顺水，现在也是正营了。”
他说：“那你说我帅不帅？”
我说：“你？你不是金 zheng en吗？哈哈哈哈哈……”
他说：“呵，我可没有他胖。”
我说：“你比金 zheng en帅很多，行吧。”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聊天内容现在想来有些好笑，都是畅谈理想、家国天下一类的话题。我们的相处一直都很愉快，他长相敦厚，为人热心，心思缜密。我大学毕业后，本来也想参军，可因为一些原因，和军队失之交臂。我唉声叹气了好久，他说：“没关系，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我们可以一起实现。”我至今还记得他的Q·Q空间里，有一篇文章题目就叫《来读军校怎么还有这么多混的？》，虽说是一篇吐槽文，可他报国之心却是真真切切。如果就这样走下去，我们未来可期，可惜后来人算不如天算，我们此生终究还是错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事业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