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孟婆汤不行》五千公里

5、我想当省理科高考状元（五）

　　回到教室的白翰藻人比去医务室的时候状态还要差。
　　占了便宜的陆祁美滋滋，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感觉自己能在半小时内做完一张数学卷子，还是答案全对的那种。
　　“幺儿，我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同意了。”白翰藻趴在桌子上装死。
　　一二零一幽幽开口：“因为你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白翰藻瞬间就炸了：“用不来成语就多读点书。还有，你个垃圾，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会什么金手指都没有。爸爸我是真的不想玩下去了，把我炸了吃吧。”
　　三无鬼员一二零一：“……”他也是找不出反驳的话，这就是刚工作的悲哀，在最好的年纪他却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白翰藻有些委屈，“是真的不想跟吴渊穆以外的其他人发生关系。”
　　一二零一翻出账簿来哗啦哗啦翻得响：“你完成任务回到地府后，这段会全部析出到杜琛的记忆中去。再提及陆祁和杜琛的时候，你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毕竟地府以前出现过太多透支情感导致魂飞魄散的事情。

　　“但确确实实是发生了关系。”白翰藻迈不过那个坎儿。
　　“藻啊，你现在是杜琛，不发生点关系，人陆祁会以为你玩儿他呐。”一二零一语重心长，他经常看到前辈这样劝诫（？）宿主，“更何况，任务一完，你就不会有任何感觉了。”
　　“好的幺儿，谢了幺儿。”白翰藻呼出一口气，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有些难，可对杜琛来说，却是想了好久的事。
　　既然变成了他，那就完全活成他的模样。
　　“陆祁，这道题怎么做。”白翰藻硬着头皮问了一基础到小学生翻了书都会做的物理题。
　　陆祁耐心是真的好，白翰藻胡搅蛮缠他也能平心静和的一一解答。不过要是白翰藻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绝对会当场翻脸。
　　毕竟以后要让他屁股痛，现在自己脑壳痛不是什么大事。

　　十点整，放学铃响。
　　这所中学原本是强制所有学生都住校的。但白翰藻受不了和别人挤在一起闻臭汗，陆祁因家庭情况特殊，主要是住校负担不起生活费的原因，两人都没住校。
　　当然整个学校也不止他们两人没住校。
　　“我送你回去吧。”校门口，白翰藻打开了车门。
　　晚上十点有专门为学生准备的公交车，可是陆祁没钱坐，他也没钱买自行车。每天都是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回家。
　　“我……”陆祁一直都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很大，可是真正的面对的时，巨大的自卑感还是将他吞噬了。
　　“不然陪你走路也行。”杜琛家在离学校有二十公里远的南区一别墅里，白翰藻陪着他走回去再回家估计都快要凌晨了。
　　陆祁没说话低身进了车子，他身上很干净，却怕弄脏了车座。
　　白翰藻一上车就倒到他身上去了，恣意介绍陆祁给开车的杰叔：“杰叔，这我好兄弟，陆祁。”
　　“杰叔好。”陆祁伸出手把着白翰藻的肩膀，腼腆开口。
　　罗杰从没见杜琛对谁这么亲昵过，下意识的就多看了陆祁两眼，回了一句好。

　　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略破烂的筒子楼前。
　　“我回去了。”陆祁抿嘴。
　　“我送你。”白翰藻开车门几乎是蹿出去的。
　　“不用了。”站定后的陆祁拉住了他的手，“没有灯很黑的。”更何况，他不想白翰藻看到自己物质匮乏的一面，虽然他已经看到这破烂的筒子楼了。
　　白翰藻没说话，拉着陆祁就往前走，心跳的比什么时候都快，他怕黑，不算太严重，但在完全黑到没有一丝光亮的时候他会喘不上气。
　　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他忘带手机了，除了星光，筒子楼里什么都看不到。
　　“我送你回去吧。”白翰藻握疼了陆祁的手。
　　“我……”白翰藻没下文了，腿有些软。
　　然后就被陆祁给占了便宜。
　　杰叔等了二十分钟，看到他家小少爷被陆祁给送了出来。
　　“我走了。”嘴巴被轻咬了一口的白翰藻眼眶有些红。
　　“嗯。”陆祁忍住了伸出手摸他脑袋欲望。

　　白翰藻耳朵红红上了车，一上车就关了室内灯，自己摊在座位上挺尸。
　　“太丢脸了，我竟然怕黑。”白翰藻很丧，一二零一在旁边翻黑眼。这矫揉造作。
　　杰叔没说话，这小少爷怕的东西太多了。
　　白翰藻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不知道是不是消耗了太多体力，回去洗漱完刚沾上枕头他就睡熟了，就差打呼了。
　　一二零一不需要睡觉，飘到冰箱里翻东西吃，这里凉快。
　　白翰藻做梦了，梦到了吴渊穆，梦到他在自己病床前面不成人样，梦到自己只能靠仪器维持生命，很多人都劝吴渊穆让医生拔管，让自己没有痛苦的走，可是他不肯，只是木着一张脸守在自己病床前。
　　而自己，已经是植物人了。

　　不要。白翰藻脚趾微蜷，自己死了没关系，他不想看到吴渊穆那副模样。
　　“啊啊啊……”冗长的尖叫响彻别墅。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了？”煮饭的徐妈听到这声惊惧的叫，一个箭步上楼，冲进了杜琛房间。
　　“腿腿腿……腿抽筋。”白翰藻疼的汗水直流。
　　徐妈上前，十几秒搞定。
　　“徐妈，给我炖点海带汤吧。”白翰藻呼出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好，我这就给你熬大骨头汤，晚上回来喝。”徐妈理了理围裙，转身离开。
　　他真想对徐妈说大骨头汤不补钙，但是生为学渣让他闭上了嘴巴。
　　没睡好的一天丧着开始了。

　　他们是早上七八点的太阳，此刻都垂着头像丧失一样游离在校前广场。
　　“琛哥，一副被女鬼给榨干的模样，有情况。”李轩铭勾着白翰藻的脖子，顺势挂在他身上。
　　白翰藻也顺势一倒，但没想到的是他的狗子兄弟一个闪现，白翰藻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哎呀。”直接摔在硬水泥地上，白翰藻疼的眼泪花四溅。
　　李轩铭也深知自己不是一条合格的狗子，赔着笑扶他起来，被白翰藻给推开了。
　　“重伤，没法上学了。”他翻了个身，屁股朝上，太疼了。
　　然后白翰藻就回去了。不可能，然后他就站着上完了早自习。
　　“我只不过是个刚出生十七年的宝宝，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屁股一沾上座位还是疼。虽然徐春杉已经把自己的靠垫贡献出来给他当坐垫了。
　　“那是因为你太蠢了。”陆祁这话像是冷冷的冰雹砸在他脸上。
　　白翰藻那个伤心，泪比西湖的水还多，“我们分手吧，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狗子。”
　　“你是要去找让你屁股痛的人对吧。”这坚定冷酷的语气让白翰藻暂时失了智，这个人怕不是精分。
　　陆祁看了他一眼，悄悄挪近靠墙的地方。
　　自己绝对是被嫌弃了。白翰藻一脸麻木，完全不知道后排的徐春杉捂着脸控制自己不要尖叫出来。
　　这对兄弟情她站定了。

　　一上午，白翰藻学的死去活来，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考的理科第七名，应该是上天眷顾。
　　下课铃声一响，桶哥就提着自己的小饭盒飞奔向食堂，当第一批敌军。桶哥原名李童，因为长年霸占班上第一个到食堂的名额得到了这个殊荣。
　　“中午吃什么？”白翰藻这话刚说出口，就被李轩铭给锁了喉。
　　这人太讨厌了，各种角度的不让他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