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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回 轻后果白小侠劫狱 重全局展御猫慎谋 ...

  •   题曰:山中何所有 岭上多白云
      只可自怡悦 不堪持寄君
      若说赖婚毁约,只要不牵扯钱财损失,本不算重罪;但有权贵执意追究,则另当别论。
      民间诸类案子,照说皆由开封府审理,而庞太师则会选择与之对立的大理寺。
      只是让堂堂大理寺介入此等豆大公案,实在强人所难,兼之大理寺卿秦子歆虽对开封府无甚好感,却到底看不过权臣太师素日为人,且有当今天子密诏“不许追究”撑腰,硬是没接这个茬。
      可当鼎鼎大名的御猫展昭连夜投案自首时,秦子歆却痛快下令将其收押不审。至于翌日天明时分,更是将此事张榜公告,完全不去理会这样一来皇宫、太师府、开封府分别会有的反应。
      百姓对着榜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令人道怪的却是直到夜里,最该有反应的三家却均是按兵不动,未作任何说辞。

      话说东京最贵的酒楼是鸿宾楼,最贵的客栈是陶然居,但最大的酒楼是樊楼,最大的客栈则名为很俗的悦来。
      樊楼之大,缘于其供应齐全;悦来之大,缘于其普遍便宜。
      公事外出,入住悦来,自是最恰当不过。
      展爷安顿好几位兄弟,在悦来静坐一天,梳理自己错过这几日来的变故情报,自然也听到了展大人业已投案下狱的风声。
      他生性平和,感情上稍显迟缓,于公事却足够沉稳。虽不解展御猫何故自甘去顶这与他毫不相干的罪名,却也联系上前阵子所发生的种种和三家异常的态度猜到几分用意,明白他是想借此招反客为主,不定更能引出猫妖。正想着,前去打探的张龙回来报道:“回展大人,这边那位展大人在狱中一切安好。但白少侠怕是认错人……兄弟们看见他往大理寺去了,要不要跟?”
      展爷闻言一惊——怕是那小灾星也看了榜文,当是自己这个展昭入了狱,特等了天黑想要去劫狱!
      其实就白玉堂的武功而言,寻常牢狱守备又岂能难住他。可展爷得了消息,年前大理寺新布下机关阵法,专对付江湖中人,其凶险直逼当年襄阳之乱差点要了锦毛鼠小命的冲霄楼!布阵之人更是惟恐天下不知一般在狱门外草书三个大字——赛冲霄!
      当年差点永远失去那人的惊痛容不得展爷多想,交待好张龙仔细照应,展爷从窗口跃出,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径直便向大理寺掠去。
      悄然落在狱门之外,夜幕下素白突兀却全然不觉的风流少年郎对着颇得张旭真传的三字狂草轻嘲低哂——看来布阵之人对自己的作品满意非常,大理寺中人也对此信任万分,尽是关押重犯的地牢门外竟连半个守卫都没有。
      奇门遁术,机关绝学,原是白玉堂看家本领,冲霄一役之后更是未敢生疏。白小侠见大门紧闭,其上按九宫八卦镌了纹饰,稍一掐算时日便知如何解了,遂从腰间抽了折扇依顺序敲过,只听内里机簧转动,少时,铁门便自己徐徐开了。
      五弟轻笑着收好折扇,却不急着进去,待将门内地上布局看清,便顺着五行相生的门道走,边算着阴阳爻数,慎重之至,却仍是不小心触了消息——谁曾料布阵这人阴损非常,竟逆了常理布置,逢奇数刻时必依五行相克反其道而行,否则便引启连环机关!有了冲霄惨痛教训在先,白小侠自是警惕再三,飞身避过迎面铁莲子,拂袖扫落头顶透骨针,却再难躲过左右渐渐推挤过来的石墙。有些头痛的发现前后两扇铜网正飞快拦上,看样子是要绝了他的生路!
      正在紧要关头,有人仗着绝顶轻功飘身过来以剑暂阻了铜网进程,一手更迅速扔下一物,瞬间将附近大小机关炸了干净。
      五弟趁铜网未合飞身形出了大门,再回身只觉里面一片烟尘弥漫。虽知此地不宜久留,五弟还是担心适才救下自己之人,待浓烟稍散便进门去寻,但见门口附近一片狼藉,再无人踪迹。五弟方要取了火折子引火细看,却见一道月光自屋顶倾下,不由笑骂了一句也腾身由屋顶离开。
      “便宜你们了。”五弟冲下面听闻声响慌忙赶来的官差侍卫冷嗤一声,想想还是向开封府飞去。
      这个赵宋开封府的布局其实与自己原来那边相差无几,白小侠自是熟门熟路找定包拯书房,习惯性的上房揭瓦,却听下面低哂道:“白义士还请下来说话,本府业已恭候多时了。”
      五弟一听知是包大人在说话,自是从善如流的下来进房揖道:“草民白玉堂,见过包大人。”
      待他抬起头来,房中六人俱是吃了一惊。包拯公孙策倒是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愣爷赵虎却偏偏还问:“你倒是展大人啊还是白少侠啊?”
      白小侠看去见与自己认识的赵虎有七分相似,便知这位是赵爷了,有些难堪道:“唉,这几日之事本是草民不是,真真平白污了展大人美誉了。”五弟便将自己所为悉数讲了一遍,只暂瞒了与人争执之事。包拯听后点点头,将案上白纸指与他看:“展护卫投案正是为了引你出来。他虽不知底细,却有所怀疑,在狱中拾木烧炭为笔写下猜测藏于巨阙剑鞘之中托大理寺中人送回开封府,本府方能一面呈了圣上不出面赦他以乱了计划,一面在府中静等真正许婚之人前来。不想你不仅无意间冒了他的名,更是也叫白玉堂,且与那位白义士一般脾性……真教凑巧啊,面貌相同的人……姓名和身份偏正好交换……”
      “什么……?!”五弟忽觉此言蹊跷,稍加思索登时急恼得直跺脚,“原来……原来……!!天呐,展小哥,我对不住你!”
      这一自疚,白小侠也不再瞒了,将二人争吵之事大致说了,愧疚道:“白五哥定是将我当成了展小哥,我却也错认了人,那般激他……他若与我一般心高气傲,定是恨死展小哥了!遭了!!昨夜追了白五哥出城门的一定是展小哥,我只见他们交谈热烈,他们肯定吵得很凶啊!!”
      众人一听无不叹气摇头,唯有愣爷笑劝道:“小五弟,你才不用替他们着急呢。猫与耗子打架本就是寻常事,我们早见惯了。”
      包拯在书桌后清咳一声,将来龙去脉及众人谋划细细说与白小侠听了。五弟点头道:“包大人谨请放心,便是为了补偿展小哥,草民也会倾全力而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投案换出展御猫,待之后走正常程序无罪开释。而这些的关键,在于展爷身上说明缘由的那道圣旨,以证实他的真实身份。太师府之所以毫无反应,正是缘于含情算到可能会有此招,担心自己真身暴露自是惧而远之,好歹设法拖住了庞吉以求自保。
      趁着天色未明,五弟在马汉陪同下赶往大理寺换出展大人。秦子歆即着人记录在案,洗刷展昭罪名,扣押真犯,释放冤枉之人。
      穿好正红便装,展昭向换上囚服戴上镣铐的五弟辞行:“……委屈五弟了。”
      “哪里。展小哥……小弟才真是对不起你。”
      五弟已将与五爷误会而争执之事大概告诉了展昭。展大人原已猜出几分,只觉心痛不甘,淡然道:“这不单是你的错,真要怪起,还得说是那人……平素说的尽是好听之话,却竟连半分信任也不曾给过我……”
      “展小哥,关心则乱,况且是小弟不懂事,将白五哥错当了那只木头猫,有意气他……”
      展昭轻轻笑道:“五弟,你不用替他开脱,愚兄不才,却也自会判断。”
      闻言白小侠垂头懊恼道:“都怨那只木头猫!倘使他不有意瞒了我一人办案,也不至于此……”
      “那位展兄定是也有他的顾虑,他至今不向我们透露有你存在,想是不愿将五弟牵扯进来……”
      “展小哥,道理是人人都懂的,有句话叫旁观者清。”五弟笑得狡黠,眼中却无比认真。发觉被绕了进去,展大人一时语塞,好容易才道:“……愚兄理会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奈何你我皆正当局……玉堂。
      缘何我还是放不下你,猫儿……
      卢家庄聚义厅里,哥五个并卢夫人闵氏毫无座次的坐得随意,四个作弟弟的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只韩二爷拿了张字条,几人一起发愁。
      上面只有十个大字,是暗门今晨送来的消息:展昭入狱大理寺,未保释。
      闵氏抱着方满月的爱女兀自思索着,卢方诓着执意要跟来凑热闹的幼子继续睡,韩彰摇纸蒋平摇扇各自心说怎么大嫂将众兄弟都喊在一起——御猫展昭对五鼠多大个事儿啊至于么……徐庆最先沉不住气,冲身前单手支颔盘坐沉思的白玉堂一肩撞去:“老五,小猫入狱你到底管是不管啊?”
      五爷回头瞥了眼那张纸条,目光倒有些躲闪:“我……我凭什么管……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说着起身又踱了两步,含糊道:“我和他……总之打死我我都不会去的。”
      “淹死可以不?”四爷羽扇一摇白眼一翻,被心焦幼弟的三爷一掌掀翻。
      五爷听了却不在意,托辞出去走走。老三老四也借故来到后院,拉了二爷一起。四爷挤着小眼睛抚慰三哥:“哥哥,你放一万个心,别看老五死绷着脸皮,他肯定会去开封救人的。你就安安心,在岛上听消息吧!”
      二爷一听皱眉道:“你当真有如此简单,你是没见他俩当天吵架的架势啊……五弟都说要割袍断义了!晚上回来估计自己一个人也没想明白,催着我连夜就往回赶呐……谁想方睡下一夜呢,好么,竟收了这种消息……”
      “浅薄!打是情骂是爱嘛!三哥我跟你说啊,但凡女人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又有几个是真的上吊了呢!吵架时说得再凶,那也是气话,最是不可信的……”蒋平一贯语不惊人死不休,惊完二哥转头又去开导一根筋的徐三爷。韩彰确是惊得一怔,心说怎么老四也看出来,想着不由自主便顺口说了出来。四爷听了倒乐了:“看出那俩小子不对劲是吧?我说二哥,你不是才看出来吧?”
      二爷恨恨冲他低吼:“行行行,就我后知后觉可以了吧?!这么大个事也不跟我说,我姓韩的眼神不好就不配当老五兄弟了是吧?你倒是眼毒!”
      “诶哟哥哥喂,小弟我哪能啊,我这不是没想到么……连三哥都知道老五稀罕那只猫心里老挂着他,我哪知道二哥你这么观察敏锐的闷罐子会不知道啊……”
      “停!停!!”韩彰最受不了这个,老四就爱絮絮叨叨的烦他,“我说既然你们早知道了,也不劝劝他什么的?”
      “二哥你在地里头没撞上花岗石什么的吧……老五既没掩着,就不怕我们知道。况且依老五那性子,谁那么大本事劝得了他!”
      四爷这边正贫着,忽一小厮跌跌撞撞跑进来:“报报报报报报报!!三位员外!不不不不好啦!!五员外他他他……留书乘船离岛啦!!!”
      蒋平嘿嘿一笑,得意道:“我方才说什么来着?瞧见了吧?”

      东京这边,展大人到悦来客栈找到展爷说明情况方才回府。展爷驾了好马直奔大理寺,却没走正门,而是下马直接绕到地牢后面,仍以霹雳弹炸开牢房机关,正好寻到五弟这间。谁想他从炸出的门洞中走进牢房时,白烟滚滚却有另一人也搭了他肩踉跄着随他进来。咳了半晌,展爷一看那人,却惊得差点跪下:“圣……圣上?!您怎么也穿越来了?”
      五弟冷眼看着两张熟悉的面容同时出现,没有说话。
      只听那人却道:“朕是爱新觉罗玄烨,来找天霸的……朕听说他回了北宋,不知……”
      天霸?这么一说展爷到想起了,上次陪圣上微服出巡时正遇上个叫这个名的,与五弟九分相似,却明显年长些,眼神更是幽邃阴郁,见了圣上还有几分慌乱。展爷明白个大概,道:“那这位仁兄你穿错地方了,他不在这个赵宋,你回到方才入口再穿一次吧。”
      那人也没注意五弟,头晕目眩的被哄回去了。展爷这才有空看向五弟。白小侠一声冷笑,哼道:“展大人‘独自’办案很开心嘛,草民碍着大人公事了吧。”
      展爷垂首叹道:“五弟,你现在也知道,那猫妖专对容貌俊俏的男子下手,你若介入实在危险,便是圣上没有申明,劣兄也会尽力以护你周全。”
      “爷爷又不是女子,要你护作甚?!你担忧我出事,怎么不替我的心情考虑?!还是你认为我白玉堂是那冷血无情之人,你的死活我概不关心?!”白小侠越说越气,竟自己挣脱镣铐并指便向展爷戳去。展爷心知来得凶险,再细辨仍是大惊——五弟双手连点之处竟准准锁定华盖、紫宫、玉堂、巨阙,旁及神封、灵墟、天池、章门,拂过之处真气隐约酥麻难耐,明着是要逼他好看,想叫他不得动弹以肆意捉弄报复!
      不及移宫换穴,展爷只得侧闪身形险险避开,索性边与他玩起了小擒拿手谨慎拆招:“五弟!劣兄绝无亵渎轻慢之意!实在是关心则乱,再见不得你因无辜牵扯进危险案子而受到任何伤害……”说到此处展爷声音已有了不易觉察的哽咽——
      冲霄惊变,已成了他心头永不磨灭的刻痕,道道昭示凌迟的残酷狠绝,将他的心细细割下肉来,比起冲霄楼铜网阵的万箭穿心疼上百倍千倍。
      五弟听了黯淡了眼底总是璀璨的神采,收势垂首不语。
      展爷一声轻叹,将大氅解了披到那人身上掩了粗糙单薄的囚衣。却忽听那人低语:“天地为证,我白玉堂定当好生顾惜自己性命,所以木头猫,你……也不许有事先走,独留我一人,世上孑然,孤独终老……”
      展爷淡淡笑了:“展昭答应你。”
      却说秦子歆听了动静后赶到现场,正瞅见二人相视对望,只得清咳一声道:“二位……呃,不才是来听开脱理由的。展……护卫说,教你们将适宜的理由记录在案,逃婚之案便算结了。”
      五弟斜睨了展爷一眼,传音入密:嗯哼,展昭就是会想办法啊。
      还不是你惹下的祸端……展爷冷笑回瞟,于是罪魁祸首乖乖噤声。想想倒也确是桩乌龙案,展昭将思路捋清开口道:“太师府指名所告之人是展昭,但人证物证皆指出展昭与此案毫无关系,逃婚之人另有其人,然太师府并未将其告上公堂,故此案不成立。结案。”
      秦子歆着人一字不落的记下。五弟不禁感慨:果不愧是展昭啊就是有才华啊……
      两人辞别大理寺来到天波门外,展爷迟疑道:“五弟,这边的展昭约了你商议捉妖之事对不对?那……你要仔细些,自己保重……”
      五弟听出弦外之意,两眼一瞪:“你什么意思?!又要丢下我一人涉险?!”
      “哪的话,方才答应的事哪有翻脸不认的理,劣兄只是……只是配合这边展昭的谋划去寻一人来助阵。”语毕又觉得那人可能会误会,便索性补充,“隐逸尘世之外的奇人异士找起来其实不易,劣兄也只能通过勾蓝婆婆联系。不出意外,也就是今晚了。”
      五弟了解的点点头,抱了抱那人道声“你也是”转身离去。
      直到目送那道白影消失不见,展爷方翻身上马,一声鞭响绝尘而去。

      展昭稳得住气,擅长等待,却偏喜欢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南侠少年成名,凭的是一身好武艺好品性。耀武楼献三绝,更是旁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精妙轻功,百步穿杨的精准袖箭,以及深藏不漏的精湛剑术。
      凭借几宗行侠仗义的事迹扬名,被人找上比武也总是占下垂手,高深武学与谦和态度使江湖人尊称他一声“南侠”,与最有声望的北侠欧阳春遥相呼应。可后来与他交手的人却发现:若是收到战帖,赴约时展昭一定会率先出手,招招逼人,绝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如此速战速决的打法虽不伤及性命,却与传言中那位儒侠的隐忍留情派若两人。
      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展昭绝不是甘于等在原地挨打的人。
      猫妖的存在已造成诸多混乱误解,于是展南侠当机立断决定引蛇出洞,做个彻底了结。
      两人碰面后,展大人如此这般一番策划解说听得白小侠频频点头。想到因猫妖引起误会而造成的不快,更是目光阴狠的冷笑道:“展小哥尽管放心,布阵之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了,管保教她有进无出。”
      “那真是劳烦五弟了。”御猫大人温和笑道,眼中却写满凌厉森然。
      五弟走前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展小哥,若是白五哥正好回来怎么办?”
      “他?……怎么会……”展昭闻言皱眉,“他……不会回来的吧……倘若真回来了,只有一点,别教他乱了计划就成。”
      他不会再回来了吧……玉堂,不要回来了。
      不要回来了,白玉堂。
      可还是看到了那身琉璃白,不染尘埃,宛若谪仙,眉飞入鬓,目光晦暗深沉,唇角似笑非笑,衬着英气精致的五官平添几分妖冶魅惑。
      展昭沉默良久,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已近黄昏,官道上过去的车马渐渐少了,城郊更是人烟寥寥。展昭来此处是为散心,梳理近日异变,不想却碰上这个冤家。前日夜里的不愉快记忆断了思绪,展大人口气自然不善。只见那人飘身过来道:“是我错怪你了,昭儿。包大人他们都跟我说了,原来逃婚一事与你毫无瓜葛……对不起。”
      闻言展昭略微一怔,复又叹道:“你既如此说,我还有什么可恼的。其实这其中误会颇深,也不能全怪五弟,你也该好生反省反省。”
      “嗯,会的。”那人笑了走近跟前,揽住他腰将头靠上他肩,“要原谅我,昭儿。”
      展昭闭了眼,脚下一软。
      暮色将合,天边流云似火,浓处黯淡无光。
      云绸粉缎,媚眼如丝,女子抱了昏迷的展昭轻笑出声,美目含情,得意痛快:“展昭,你以为逃婚的不是你就没事了么……怪就怪你与他长着相同的一张脸吧!呵呵……让我想想……如何才能让你这张脸痛苦呢,嗯……”
      红月当空,破庙中赫然出现两条人影。
      女子将手中之人置于地上,广袖挥去灰尘蛛网,素手拂过残烛纷纷重燃,纤指一收掐诀入怀,檀口微启念念有词,再睁眼已是瞳细如针。
      咒文声中地上男子直直起身,僵如傀儡,眸泛碧色,空洞无情,一身红衣宛若鲜血染成,浓烈而妖艳。
      女子笑意邪魅,乖巧明艳不可方物:“杀了小五弟,然后再去开封府,但凡活物,杀。”
      男子提剑略一欠身,抬脚走出庙去。女子旋身化作一道青光,注入男子头顶不见。
      要问五弟生死,且听下回分解。
      正是:丈夫未可轻年少
      山雨欲来风门楼

      次回预告:白五爷误闯捉妖阵猫妖女怨丧李飞刀
      ——踏雪!开封府!快!!
      ——自相残杀的感觉如何?展昭啊,今后你何以立足……
      ——孽畜,竟然还敢作乱!
      ——玉堂——!!
      ——来~正好陪在下练练。
      ——仪儿眼皮子底下还敢出杀招,真真丧心病狂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回 轻后果白小侠劫狱 重全局展御猫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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