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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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一听，眉头一皱，“庄主所言是要用卓姑娘做诱饵？”
“难道云天镖局就不想找到卓云衣了吗？”楚庄主见他神色里透着不愿意，反问道。
“找卓云衣是一回事，拿卓姑娘做诱饵是另一回事。”钱多厉声道，“江湖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岂能找来无辜的人做诱饵？”
“哈哈……”楚庄主朗声大笑，“我听闻当年卓云衣杀了云天镖局四位当家以后，云天镖局不从此不问江湖之事，只待在京城里接着粮镖银镖，怎么今日倒和我说起江湖道义来了？”言语里讥讽之意流露无疑，钱多伸手扯住小五的胳膊道，“我们走。”
他向来不吃亏，你楚庄主嘲讽云天镖局，他自当不告而退反羞辱回去。哪知这姓楚的早就摸清了他们三人的武功，谈不拢也不想商量，大不了就动手。“钱公子是不肯放人了？”
“难道庄主还能强留不成？”钱多浅笑着问。
“再加黄金百两。”楚庄主道，“二管事尚未清醒，老夫也不想与你们这些娃娃动手，免得江湖耻笑。”
“动手……”钱多佯装吃惊，说着右手一抬，指尖发力，“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手掌才探出衣袖，楚庄主已迅速逼近，钱多眼睛还没眨一下他一招擒拿手就将自己手腕的脉门扼住，“暗器使得不错，内力也还行，走官道送镖倒是安全了，可是要闯江湖还嫌早了。”
叶轻寒后退一步欲抽剑，楚庄主笑道，“若是这位小兄弟也中了毒，定是知晓此毒一旦运力就会蔓延，难道你想自己找死吗？”
小五想难怪那日拦路和镖队的人动了手叶轻寒就吐了血，而眼下这态势着实让她傻了眼，一边懊悔自己的本事就是背书无一专长，另一边却又豁然开朗，难怪姑姑不让自己出门，实在是江湖凶险啊！
“难道今日楚庄主是非要与晚辈动手自降身份了？”叶轻寒见钱多被他拿住，纵使自己不中毒也不是这屋内三人的对手，反唇相讥道。
“我楚某人自然不会与晚辈动手，要动手也只会与卓云衣动手。”说着楚庄主看向一边静坐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大管事道，“把后院整出一间屋子，将这三人先关起来。”
“可要派人看守？”大管事问。
楚庄主一笑，“你自己看着办。”
楚庄占据了云城的西南郊一大片地，钱多，叶轻寒和小五被丢在的后院离前院就是直走都要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就是大声呼叫恐怕还在前院疗伤的镖队也是听不见的。
小五望了一会屋顶看着一边的两人，尤其是钱多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一下就被人抓住了？”
钱多不语，叶轻寒反问小五，“卓姑娘你两次下毒都得手，适才为何不下毒呢？”
小五嘴角抽搐，自己那两次哪算是下毒应该是灌毒，但是却又不好意思说，只得找点客观因素，“我身上的毒都用完了。”这话是大大的实话，可是听起来却很欠抽，钱多见机立刻挑眉道，“该用的时候没有，不该用的时候你到处惹事。”
小五自知理亏，“那你刚才不如把我丢给楚庄主不就得了，要是我姑姑这么厉害，还会救不了我？”
钱多哼了一声，“就算你姑姑是人人害怕的江湖高手，若是你真在他们手上，你姑姑就得被人牵制，莫说救你，恐怕来了楚庄就是送死。”
“你倒关心起我姑姑来了？”小五无比吃惊，那日在客栈钱多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关心说不上。”钱多道，扫了小五一眼，“只是我们云天镖局是做正经生意的，可不想扯出拿伙计做诱饵这种事，而且伙计买卖需要通过衙门，不可私下进行，这万一传了出去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叶轻寒想到了什么，“钱兄武功颇高，即便刚才楚庄主扼住你的手腕也不至于就束手就擒了……”
钱多叹息一声，“怎么不是呢？只是我当时想我与当时屋内三人交手，虽不能胜但是也绝对能脱身，可是你们俩怎么办？还有镖队的弟兄都在他们手上？这镖物也在她背上，我一个人就算逃了也送不了镖，能赚什么钱呢？”其实钱多是想丢下你卓小五最多是犯法，丢了叶轻寒这个财神那就是犯傻了！
小五鄙夷地看他一眼，“于是你想玩个缓兵之计，结果没想到楚庄主不和你动手直接给你喂软筋酥骨散，让你连个茶杯都拿不起。”
钱多尴尬一笑，对叶轻寒道，“叶兄，递杯水来，我口好渴……”
将近天黑的时候，两个伙计端了饭菜进来，往桌上一搁，钱多问，“云天镖局的其他人呢？”
“楚庄主在前庭摆酒席宴请他们。”伙计说完匆匆关门离去。
“你这个二少爷不见了似乎也没人关心啊。”小五拿着书道，钱多却没有反驳，而是淡淡地说，“倒宁愿他们装不知道，别出事才好……”
小五见他这样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把书搁下走到了桌前，叶轻寒从窗户边走过来，“房门没上锁，门口也没有侍卫，但是出了花园前面一道门却有两人把守。”
“就算我们放倒了那两人也杀不出去。”钱多道，“除非天降神兵或者是我们能抓住什么把柄才好。”
小五拿起筷子就大口夹菜，钱多鄙夷地看着她说，“一个姑娘家吃饭这么粗鲁……真是……”
“吃饭粗鲁会嫁不掉吗？”小五突然抬头问。
“难道你以为吃饭粗鲁就能嫁得掉？”钱多反问，她自小和姑姑生活，怎么会一点姑娘家应有的仪态都没有，现在想想不仅是仪态，她卓小五浑身上下就没有哪一点像个姑娘。
“姑姑说只要多读书就能嫁个好婆家。”小五自顾地说。
“就这样……而已？”钱多惊诧地说。
小五往屋顶望望，“大概……还要嫁妆吧。”然后继续低头夹菜。
“……”钱多没了语言，叶轻寒帮他递上筷子，钱多虽然使不上力，可是慢慢夹菜还是可以的，但是这有点也足够为难他这只铁公鸡，眼见小五饿得厉害风卷残云一般的消灭饭菜，而自己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忍不住嘴上功夫，“卓姑娘，你胃口这么好，你婆家会养不起你的。”
“没事，姑姑说如果连我都养不起的婆家她也不会同意的。”小五继续吃，楚庄的庄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饭菜却是极为丰盛。
“那你长胖了万一你相公娶小妾怎么办？”钱多奋力夹住一只鸡腿拖到自己碗中，却见小五飞速的夹起一块排骨填进嘴里含糊地说，“随他娶好了，书上说女子要有妇德，岂能不许相公纳妾？”
“那你也不怕这饭菜里有毒！”钱多忍无可忍地说。
小五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抬头望他，“那你还拿这么大一只鸡腿？”
“我这是以毒攻毒。”钱多辩解道，说着不忘带上忠厚老实的财神叶轻寒，“叶兄和我都是中毒之人。”
哪知小五不急不慢地吐出骨头,一点也不慌张，“怕什么，我也中了毒啊。”小五曾问姑姑，那种看了人脸颊会发烫的病究竟是什么病，小五当时在研究《疑难杂症偏方全集》，想找找有无偏方给姑姑治病，姑姑道，“此乃心毒也。”
心毒……也是毒的一种吧，小五想起钱多把脉时说，毒在五脏尚不会危及性命，一旦渗入心脉就回天乏术了，那自己的毒岂不是一来就是最高级别的，直接要命！想到这里小五忍不住狠狠剜了钱多一眼，怎么楚庄主也不直接给他下鹤顶红呢？可是再一想还是算了，现在如果没了钱多，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更糟了，李白有诗云，天生我才必有用，就像是钱多这样的死敌也是有他存在的价值的。
钱多见她说了上句就没下文，表情变幻莫测，再次抬手拖了一只红烧猪蹄到自己碗里，倒是叶轻寒似乎来了兴趣，“什么毒？”
小五含糊其词，“反正我也不怕有毒。”说着就把桌上仅剩的另一只鸡腿也夹了去。
吃完饭伙计撤晚筷的时候，钱多问，“你们大当家呢？”
“大当家还在和镖队的兄弟们喝酒呢。”伙计说完关门离去，叶轻寒道，“看来今天是必须被关在这里了，楚庄主故意让镖队的弟兄们喝酒，就算我们有什么动静，他们一个个烂醉如泥我们也无可奈何……”
小五不做声，从包袱里抽出一本书，翻到最末几页，今天折腾了一天书都没好好背，实在是不应该。
钱多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本想说什么，但是也没开口，靠在床上静静听小五念道，“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且说前院厅中好不热闹，镖队的弟兄们举杯畅饮，摆脱了钱多这个铁公鸡大家都觉得莫名的放松，倒是赵标凑头对陆平说，“二弟怎么玩到现在？”刚才入席时不见钱多，卓小五和叶轻寒，楚庄主说他们三人都未受伤，知道众兄弟要疗伤一时也走不开，在庄内无趣得紧，就出去逛云城的夜市了。
“没二哥不是更好？”陆平笑道。
此时一个伙计从侧门走进来凑到楚庄主耳边去耳语，“……似乎没什么动静，那女的还背起诗来了……”
楚庄主轻点了下头，伙计退下，他见赵标的目光投了过来，自己先心虚地解释，“下人去寻他们了，说钱公子正逛得高兴，买了不少云城的特产……”
“买东西？”赵标重复了一遍。
所谓说一个谎就要用十个谎来弥补，楚庄主赶紧说，“想来是钱公子想给各位都买点吧，这走镖之人到了外地自然是想四下游览一番，要不岂不是白来了。”
“楚庄主所言极是。”赵标笑了一下，举杯道，“来，晚辈再敬您一杯。”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