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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 ...


  •   天上的星星、地上的花朵、人间的爱情,是世界上三样最美丽的事物,可有时候陆路并不这么认为。当她很馋很馋的时候,她会觉得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之一是:螺蛳粉。
      螺蛳粉,广西柳州名小吃之一,几乎在广西的大小城乡均可见,和桂林米粉名气不分上下。常规做法:螺蛳(田螺)和骨头熬的汤底,专用米粉(干品泡水备用)一两或二两下锅后捞起,面上盖酸笋、酸豆角、炸花生,淋上汤水即成。盛粉用的一般都是小盆(土土的、很农村的感觉,喜欢),一两份量的1.5元、二两份量的2元,要煎蛋加1元。
      刚下连队的时候,第一次吃到那红油盖碗的米粉条,陆路觉得没有什么比那更难以下咽的东西了。可偏偏她又极爱吃酸,螺蛳粉上盖有酸豆角、酸笋和炸花生米,这些又都是她爱吃的。略做考虑后陆路便成了螺蛳粉食客一族,慢慢地那螺蛳的汤水味道便能接受了、慢慢地那摊在粉条上的煎蛋也变可口了、慢慢地就连那硬硬的粉条也变得有嚼头了,还有那小店里的皮包骨的老板娘也变得像螺蛳粉一样红亮动人了。
      离开直属队后,“螺蛳粉”三个字老跑到陆路的脑海里,那股特殊香气也常常缠绕身旁,终于,阔别近年的美味,又摆在了眼前。部队分院外,小吃店里面,陆路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瘦小依旧的老板娘端过来的小盆,抓起筷子挑起酸豆角就往嘴里送:舒服啊!七月的清晨,一碗螺蛳粉下去,整个人都烫了起来。
      填饱肚子后,陆路顺着院墙外围细细地打量着昔日走过的地方,直到天完全亮起来,她才走回小吃店打了个电话到门诊部。

      半小时过去,直属队后门的铁将军被推开,陆路看着梁真真直刷刷地给门岗敬了个礼后,又笔直地向自己走来。
      “你――”梁真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陆路:
      T恤、牛仔裤、球鞋、旅行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咧着一口小白牙看着自己,那表情单纯得像个孩子。
      “我?”陆路看着她打量自己,也紧张地看向自己,没发现什么不对啊。她一脸莫名地望向梁真真:“我怎么了?”
      “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子?”梁真真狠狠地捶了她一下,想抱着她又不敢抱。
      “姐――我好想你!”陆路惊天动地、惟恐别人听不到似的大叫,狠狠地搂着梁真真晃了几下,在她耳边小小声地说:“真想的。”两个门岗对望一眼又迅速转头望向别的地方。
      许久,平息下情绪两个人才松开。梁真真牵起陆路的手,把她手上的包夺了过去,领着她往门岗处做了登记:“你怎么穿便装呢?”
      “30小时左右的车程,那衣服皱了多丑呢。”陆路偏着头,皱了皱鼻子:“再说了,穿着军装就不能这么和你玩了。”说完又晃了晃她的手。
      “来也不提前说,真是个坏东西。”梁真真说完,突然站住,“你几点到的?”
      “一点多,然后在车站附近转了转,五点左右打车过来,在下面小店吃了碗粉然后就走来走去等着你们的操课结束时间了。”陆路咧着嘴笑了笑,“我是不是很讨打呀?是不是很想打我哦?”
      “你――”难怪眼圈那么明显,又是心疼又是心气,梁真真狠狠地横了陆路一眼,“回去再收拾你。”

      招待所。
      看着拾掇干净出来的陆路,梁真真走过去抱住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说:“把头发吹干,睡个觉好不好?”
      “你陪我,我就睡。”陆路涎着脸,笑得傻乎乎的。
      “自己睡!我得回去销假,还得把你这房间的补登手续办齐了。”
      “不用这么麻烦啦,用大伟哥的名字登记就行。”陆路一脸不以为然,依旧熊抱着她不动。
      “前七天用我的,后七天用他的,笨死了。”梁真真口气凶狠地说道,手却很轻柔地环上她的腰。嗯,还好,没有又长个子。
      “真真……”陆路一脸委屈地把脸窝在梁真真颈边,“你变了。”
      “什么?”被她那么一靠,气息在耳边荡着,梁真真的心都跳到嗓眼上来了。
      “你好凶,你不再对我温柔了。”
      “你……”梁真真扭过来刚想为自己平反,忽然发现陆路靠着她的肩膀睁大着眼睛望着她,这一扭头两张嘴中间便没了距离。她想也没想便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唇,最初,是一种红色的冲动,慢慢的便是琴乐的吸引,沸腾而起重逢的微妙喜悦,被唤起的情爱的知觉骤时升温。
      “路路……”耳畔摇曳的是那呻吟般的吟哦,陆路笑了,深深地抱住了梁真真。“乖,我陪你去销假,然后咱去连队吓吓她们。”
      该死的理性,梁真真突然想起那天电话里的“004 003 152 169 050 158 098”,脸一阵热,“路路?”
      “怎么了?”陆路冲着她自认为很天真地笑了一下。
      “004 003 152 169 050 158 098哦?”
      “你记下来了啊?”拍着额头,陆路翻了一下眼睛。
      “宝贝我也很想你哦?”梁真真很是得意,非常没形象地抱着她笑。
      陆路双手一扶,把梁真真贴着自己的身子拉开了一点,一本正经地说:“嗯,我知道。”
      “讨打!”梁真真又羞又恼,对着陆路狠狠地捶打。
      “哎哟!”陆路顺着跌势倒进床里。
      “痛吗?我,我……”梁真真手足无措地看着床上的陆路。
      “嘻,骗骗你。”陆路忍着痛笑着对梁真真说。
      梁真真蹲下身子,半跪在床前,扶着床沿认真地说:“路路,是不是没有恢复好?”
      伸直身子,陆路吁子口气,这丫头总是这么敏锐,“真真,上来躺会吧。”
      梁真真乖乖地脱掉鞋子翻身上床,躺在她身侧。
      “好像有点下沉吧,这是比较正常的并发。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噢。不过以后走路会……”嘴巴被梁真真捂住,陆路瞪大双眼看着那个红了眼睛的人,又眨了眨。
      “乐观是必须的,但盲目乐观是一种另类的消极。路路,这点在你身上很明显,我不允许!”梁真真忍住要落下的泪,咬着字,一个个念着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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