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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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晨曦洒了下来，刚刚逝去的那个夜晚久的我以为不会再过去。
我的眼泪不知道是哭干了还是被风吹干了，只剩下从眼角到耳蜗的一条颜色略深的线，永久牌已
经跑了整整一晚不曾停过，我是多么希望它能把我甩下去，甩回到昨天那个人还温暖着的视线里
去啊。
但是，晨曦它还是来了。
晨曦像是天上的一道口子，好像要把我吞噬掉。在黑暗里我只需疼痛，而在晨曦之中我无所遁
形。我不需要黎明，我只希望黑夜不要过去。
可是在我的眼前还是慢慢的出现了那一片预期的城市，那些竖着风车的是磨坊，是水车。那个双
尖塔的建筑是城里最大的馆子，招牌是蜜汁烤羊腿，就在不久前还有个人说如果回来就要带我
去。远远的能看见城市中心的城堡，城堡上挂着象征胜利的番旗，在第一缕阳光下泛着四十瓦温
暖的光。快停下，快停下，我不想回去，也没办法回去了。
我感觉永久牌在震动，是在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叫吗，你也这么想回家吗？
我注意到城门口站了一个红衣的女子，我低下头去，脸狠狠的埋进永久的鬓毛里，不敢再看。
马被人拦了下来，剧烈的挣扎。我不抬头，我不。
有人走过来掰我的肩膀，想把让我坐起身来。我不抬头，我不。
马的前蹄跪了下来，我的额头重重的撞了上去。我不抬头，我不。
直到有人砍断捆扎在我身上的缰绳，硬把我从马上拽了下来。他们把我扶到红衣女子面前，尽管
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却都听不见。
红衣女子的手抓疼了我的下巴，她逼迫着我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嘴巴张了又合，口型越来越小。她眼睛里的疑问最后变成了肯定，然后慢慢溢了出来。
“啪～”红衣女子甩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听到了那一记声响，事隔一整夜，我第一次听见了
声音。
我怔怔的看着她，我脸上感觉不到疼，但是心里的那道口子又裂开了。
然后我被狠狠的抱住，那个红衣女子的鼻涕眼泪全留到我的颈子里，烫的我全身颤抖，我听到她
呜咽着不停得说，“回来一个也是好的，也是好的。”
我再也忍不住，颤抖的抬起已经麻木的手用力的回抱着她。我拼命的在想现在我能说写什么安慰
她呢，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现在我面对的是一座熟悉的城市，而张折雨面对的是一整座令人窒息的沙漠。
........
接下来我没再见到过张折雨，我先是被一群人拖着去洗澡。我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把我按在水
里，扯掉一身的黄沙。
洗干净了又被按在床上，灌了很多药，我也没有拒绝。
进进出出都是些御医，或是诚惶诚恐的剥开我的眼皮，或是抚上我滚烫的额头。我不挣扎。
反正这条命已经不是我的了。
“元景九年，柏林皇帝战死，其皇妹即位。”
多日后，等我有了能下床走动的力气之后，我依然聊无生机的躺着。
我仰躺在床上，没有点灯，用手反复触摸着诏文里的这句话，死了啊，死了呢，瑟缩成一团。
卡嚓，开门的声音。
我感到床的另一边凹陷下去，“小桃，你欠他的那条命，还来吧。”
我闭上了眼睛。
.........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