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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第二十一章

      我把靖王爷爷绑结实了坨上驴子一溜烟的拽着往回跑,边喘边哼着山歌给自己壮胆,“我有一只

      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杀敌,我手里栓着靖王爷我心里真得意~”

      呼~脚跟完全踏入漠谣城子里整颗心才算是踏实了。

      胜算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去计算过。如果算了,打死我也不干了。

      到了城里面对着我的同样是一张咸鸭蛋脸,我咽了口口水,悄悄把手里的那只霹雳蛋塞进了袖子

      里,然后假装没有看见张啸风。

      自顾自的拍了拍靖王的屁股,哦拍错了。拍了拍驴子的屁股,把剩下的半根胡萝卜喂了它,“谢

      谢你啊阿凡提”然后把塞在驴子耳朵里的两团棉花揪出来,那是之前怕它也被爆竹吓得带着我蹿

      到敌营里头去所以塞的。

      “你......”张啸风的声音听上去抖得很厉害,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拂袖而去。

      “你可把陛下吓死了啊”惊雷给我使了个责怪的眼色,就去追张啸风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有多担心我。可是只有假装不知道,才不会更贪心不是吗,不贪心就应

      该不会失去了吧。

      第二天,因为张啸风同志的非暴力不合作,所以只得由我这个摄政王兼准王妃出马去提审靖王爷

      爷,去的时候靖王爷爷正在牢里好吃好喝。

      “小兔崽子,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眼熟,原来是你啊。”

      靖王看到我,鸡腿不肯了,二锅头不嗑了,隔了老远就开始调嗓子。

      “承让承让,崽子二字不敢当”我连忙作揖回礼。

      “你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骗了你爷爷,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靖王不气不馁,不焦不躁。

      “不算不算,我还是男孩子呢。”这样下去家常不知道能拉多长,赶紧把正经事办了吧,“靖王

      大人,我是小人,劳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事儿我也定不会传出去,只要你在这上面盖章,我也

      让您绑在驴子上牵着溜儿。”说完我毕恭毕敬的丞上一份两国战事协商合同。

      “哼,老夫是不会给你这个兔崽子签的”靖王敲着胡子继续耍流氓了。

      我眯起了眼,冷笑了起来,“靖王我想您一定知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是绝对有理由让柏

      林的军队踏平莲华,杀了那个人。您说是不是。”

      靖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了,是啊,想起来了吧。

      “好好想想吧,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甘愿做了柏林的王妃呢?我的靖王大人。”我慢慢靠近他,

      手抚上了他的脸,我能感觉到那些被我的手心烫过的皮肤正在轻微的颤抖。真有意思,看着一个

      人的瞳孔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放大,那是什么,是恐惧吧。这种情绪早在那件事后,我已经没有

      了。

      “啊~我什么都没做过”靖王疯狂的摇着脑袋,扯着我的衣襟使劲全力一把把我推开,我吃痛倒

      在地上,衣服凌乱的挂在身上,我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在笑。

      “那~~那个印记”靖王的手颤巍巍的指着我的左肩,我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那是一个牙印,

      特别的是那个牙印里面的肉浅浅的陷下去了。记忆里,那是小时候被土豆咬掉的。

      我霍的起身,单手扼住了靖王的脖子,“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印记。”

      “呃~兆王正在找有~有这个印记的人~快放手”靖王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在哪里”我一字一顿,手上的力道亦是如此。

      “四~四十里外~的”

      “中立之城,立菀”我轻轻念到,手上掐着的人已经晕死过去。

      出了牢房我迈着轻快的脚步三下两下蹦上城门,张啸风正在指挥第一批军队班师回朝。这场两国

      之战出人意料的在短短十四天内就拉上了序幕。这个喜讯已经八百里加急的派人送回了柏林城,

      想必现在张折雨已经开始在城门之上扭秧歌了吧。战事的短暂对于两国百姓而言,其实都是一件

      幸运的事。不幸的只有那些再也回不去的人。幸与不幸,原来都是在由我一手操控呢。

      张啸风仍然对我不理不睬,可见这次是真的动气了。我竟然有点不习惯这种没人鸡婆的日子。

      见我杵在那里,惊雷忙跑了过来小小声的在我耳边嘱咐道,“陛下发话了,让你跟着他第二批回

      柏林。”我被他搅的耳朵有点痒,于是轻笑出声,“和陛下说我后一批吧,给他断后。”可能是

      声音有点响,惊雷一个劲儿对我挤眉弄眼,这怎么啦。

      “算了,随他去吧。”远处的张啸风停下了手上动作,用很情绪化的声音甩出这句话,“惊雷,

      我们走。”然后头也不回的去了。只留下边走边对着我干跺脚的惊雷同志还不肯消失在我的视线

      里。

      我看着那个背影,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对不起。

      那天我在城墙之上站了很久很久,小腿有点发麻,我目送着张啸风离开了漠谣,风从我耳边轻轻

      抚过,好像他的一声声叹息。

      直到地平线上看不见那条粗旷的黑线,我拍了拍已经被吹的通红的脸,“安小桃,你有必须要做

      的事不是吗,还不是想着火锅的时候。”

      恩,必须要做的事,“来人啊”。

      “王有何吩咐。”

      “陛下另委任我有要事要办,传令下去第三批撤军现交由原参将接管,三个时辰后出发。”

      “遵命。”

      我一身药材商人打扮,牵着一头毛驴出现在立菀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立菀是个神奇的地方,

      它不受任何一个大国的管辖,百年来一直以独立和富饶而著称。说起来立菀距离柏林城也不算太

      远,是柏林与南樱的中心点。当然这样一个地方,卖的最多的就是情报。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

      个以第三产业特别是信息服务业为主的新现代化城市。

      打听情报最好的去处便是青楼,为什么呢。我总结了两点,首先就是男人喜欢运动完了拉家常或

      者运动前聊一聊什么的;更主要是女人喜欢讲八卦啊,接着一传十,十传百成为全国皆知的秘

      密。所以我要去青楼,顺便假公济私嘛。

      当然这事儿我很急,我已经等了很久,久到我突然不想再等了,所以我去了很多家青楼,基本立

      菀有的我都去了。去那里只说一个事儿,“小美人儿,你长得真像一个人儿,就是前些日子我在

      柏林的□□花碰到过的一个小青倌儿,他左肩上有一块牙齿印,不知道是被哪个粗汉子那个的时

      候咬了,啊哈哈哈哈”。说完就是大吹了一番我的药材生意,顺便状似口无遮拦的说了我住哪家

      客栈,好方便让美人儿们来找我拉家常。

      当天跑的太勤,第二天就有人找着了我打尖儿的客栈了。

      叩门声稳健而不大声的三下,“请问李时珍先生可在?”我赶忙把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然后咳

      嗽了一声,粗声粗气的接话道,“在下时珍,有何贵干啊?”

      “哦,在下是莲华商人齐羽,听说您这里有上好的人参,可否让在下看看?”

      我起身去开了门,让了半个身位,“齐兄快请进。”

      来人长相平平,打扮的也平平,除了嗓音不错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难道真碰上个来谈生意

      的?

      不急不急,我边暗自打量他,边从桌上的包袱里翻出几只盒子,里面装的都是我从漠谣那拿的进

      贡的人参。一支支大的跟生姜似的,我看你不看傻眼。

      “果然是上好的人参”这叫齐羽的边夸赞我的人参,眼睛里还边放光。

      能不好吗,这可是皇帝吃的啊。我一时也得意起来,我就算要搞盆人参炒蛋,张啸风也会答应

      的。

      “不知李兄卖多少两呢”齐羽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这人就是对这种眼神招架不住,算了我只要留一支装样子就可以了,“齐兄给个价,我参谋参

      谋。”我是真不知道行情。

      “二百两一支可好?”齐羽继续对我放电,丫这眼神也挺漂亮的。

      “好。”我一高兴一拍桌子,成交了,反正我正愁没钱上青楼吃喝。

      几乎是同时一把出鞘的剑就横在我的脖子上了。

      “齐兄你干什么,还想劫参劫色吗!价格不满意可以再说啊!”我急了,看他挺斯文怎么是个杀

      人越货的。

      那人一反刚才的拘谨,用懒洋洋的声音开口了,“哦?北国进贡的千年人参二百两一支这么便宜

      的事上哪去找?”

      一滴冷汗从我的背脊滑了过去。

      “昨日你奔波了一天,不就是想引兆王出来,说。”他的指尖轻轻一推。

      我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一条印子,血顺着剑稍滴落到地上。

      “你到底是谁,所图为何。”

      所图为何?好一个所图为何,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倒是所图为何,一直不放过我。

      我欲张口,“咻”一只冷箭打掉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剑。

      紧接着“砰”一声巨响,我觉得整个屋子都炸了个干净,尘灰四溅,混乱中我被一只手从烟雾中

      拽到空中,然后又落到个软垫子上。枕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小桃,小桃,没事了。”那人的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

      “陛下你为什么要回来,你知不知道多危险啊。”这个男人继续策马狂奔。

      “那天晚上我扎了营等你,等来的却是一句让我先回去,说,你该不该死。”张啸风狠狠的拿下

      巴戳我的头。

      “哎哟,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我赶忙抱头鼠窜。

      “你不知道啊,陛下当天夜里就烧了自己的营,赶了一天两夜才追上,否则你已经是小命休矣

      啦。”惊雷不忘在旁补充。

      “好啊,看来只有我把你绑在这马背之上捆回柏林去你才不会从我身边逃开了!”张啸风边说边

      抽出一根栓马的绳子将我和马打成了个联体百叶结,不论我怎么求饶都无效。我知道他是怕我摔

      下马去吧。

      “别说话小桃,我们要专心逃命了。”

      既然这样我便不再挣扎,摸了摸永久牌的鬓毛,安心的在张啸风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的

      靠着,有些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我累了,只想睡觉和吃火锅。

      就这样跑了一个多时辰。

      可是有些事情总是不肯轻易被放过,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想,也越来越嘈杂。以我的耳力都能听

      出不下二十多匹快马。

      “陛下,我们兵分两路吧,扰乱敌人视线,否则两匹马太过明显了。”

      张啸风看了眼惊雷,思索了一会点头道,“好,一切小心,出了这段地界前方就有我们的人接应

      了,柏林会合。”

      “好。我们柏林会合。陛下,陛下保重”惊雷深深的作了一揖,调转马头像右边跑去,而张啸风

      手上的缰绳也向左引去。

      我还来不及向惊雷道别,侧头向他望去,惊雷在做什么?!

      他居然勒紧了缰绳把马停了下来,“陛下,陛下,惊雷,惊雷他。”我口不能语。

      张啸风这时突然感知了什么,全身一僵,我想他猜到惊雷这个傻瓜会去做什么了。他会的,我捂

      住嘴不敢想象。

      “不要看,小桃不要回头看。”张啸风的声音哽咽了。

      就算回头我也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的视线里是一片黄沙飞舞,只有耳朵里清晰的知道一群马蹄声

      渐渐要将我们吞没。

      我的眼泪很快就被风带走了,不知去到了哪里。

      “不要再看了小桃,把头低下来点。”张啸风带有湿度的声音一遍一遍要把拉回这个活生生的世

      界。

      “咻”“咻”

      我知道我们已经进入敌人的射程之内了。

      “放心小桃,这大漠之上没有任何一匹马能在百里之上超过它的,再坚持一会儿,我们一定能回

      柏林的,好不好。”张啸风的声音听起来很梦幻很遥远。

      此时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拼命的点头,那种曾经失去的感觉逼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们在马上不停的颠簸,我的心好痛,痛的整颗都要颠出来了。

      “小桃,不要睡着。”

      ......

      “回去了以后啊,我再带你去喝葡萄酒,那家店折雨也常去呢。那里的葡萄都是老板娘自己种

      的呢。我们可以边打牌边喝酒你说好不好?”

      ......

      “小桃,我好想吃吃看火锅啊,不知道折雨是不是已经忙乎起来了呢”

      ......

      张啸风的声音不停不停的在对我倾诉,告诉我在地平线的另一边,有一整座城市等着我,那

      里有他的亲人,以后也会是我的亲人。我开始渐渐想象,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座城市在等着我,那里有

      我的亲人,也有他的亲人。在这些黎明前的幻想中,耳朵里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我开始渐渐

      昏迷。

      直到被一个臂膀摇醒,“小桃,快要安全了。”张啸风在我耳边小声的轻语。我借着微弱的星

      光,看到张啸风满脸都是不寻常的汗滴。我心里一个踉跄,急忙摸上了他的额头,幸好,没有发

      烧。不对,我有伸手去摸他的后背,半截棒子,周围凉凉的,那是什么。

      我把手缩回来摊开,虽然在月光下我看不清楚那种液体的颜色,但我以前触摸过,我一辈子忘不

      了它的触感,那是血。血啊。张啸风的血。

      “嘘,不要怕小桃,永久它能带你回去,它认得回柏林的路。”

      为什么我不能说话,为什么,说话啊安小桃。

      “不要这么看着我”张啸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等会千万不要回头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泪流满面,疯狂的摇头,可是我不能动弹,为什么要把我捆住,

      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就是你的避弹衣啊”

      张啸风在星空下扬起了笑,他是那么温柔的看着我,让我以为此刻他就会幻化成风消失了,我却

      连伸手抓住他都做不到。

      他向后倒下去的时候,从胸口掏出一把很小的匕首,插进了马臀中,永久牌发了疯的向前跑去。

      那是什么刺进了我的心里,痛的我不想醒来......

      “我叫张啸风”

      “好名啊好名,白马啸西风”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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