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度》百古了于

8、刃至回忆

　　第二天早上，花颜翻过身来对我说：“刃至，如果，没有优度，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我用下巴蹭了蹭花颜的头说：“我也是。”

　　花叶散落一地的时候，我来到优度的墓前，有时候，我忍不住回想，优度说过的那第一次相见。盐基人都喜欢夜人，所以外国使臣都喜欢进贡夜人。而我，却十分厌恶夜人。我的老爹，人们叫他刃坚，是罗络国的君王，后来优度改名为多国。我娘，叫思笃，很温柔的一个女人。而我，是唯一的继承人。在刃坚四十岁的时候，属国进贡了一个夜人作为贺礼，那个夜人叫灰音。不可否认，他很美，他美得很超然。灰音送来时候，才二十岁，几乎和我一样大。刃坚对灰音，一见钟情，从此，便不再理睬思笃和我。有一次，我看见灰音走过，便拦住他，狠狠揍他。被刃坚知道后，被关进了自己的房间，足足一个月都不准出去。我从心里面恨那个灰音，也恨任何一个夜人。然而，当我出来的时候，思笃已经死了。有一夜，思笃要杀死灰音，结果刃坚失手杀死了她。然而，这一切，都是一个名叫金言的夜人，一手炮制的阴谋。灰音来找我，和我说明真相，然而，我根本不相信。

　　灰音跪在我面前，说：“刃坚，他很痛心，请求你，去看看他吧。他已经病得很重了。”灰音的泪顺着面颊不住地流。

　　我厌恶地看着他，竟然为一个男人，哭成这样，真恶心。

　　“如果，你能去看看他，我什么都答应你。”灰音低低地说着话。

　　我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思笃会回来吗？”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刃坚死了。

　　我呆立。他死了。这个狂傲一世的男人，这个女人男人都爱的男人。死了。

　　灰音号啕大哭，飞奔而去。他的哭也让我愕然。

　　等我回神，走到刃坚的面前，发现他真的已经死了。旁边的灰音很木然，未察觉我的存在。

　　突然，他转过头，看见我。然后说：“其实，刃坚最爱的人，是思笃。”

　　我问：“既然爱，为什么不守在她身边？”

　　灰音慢慢说：“思笃喜欢的人，不是刃坚。你，也不是刃坚的孩子。”

　　我一把抓住灰音，厉声：“说清楚了。”

　　灰音从刃坚的枕下摸出一个玉匣，递给我。这是思笃的，我认识。我从怀里取出思笃的钥匙，打开玉匣。里面是思笃写的书稿。

　　灰音说：“那次，你被关起来，你娘来找你。然后说要和你一起离开刃至。最后说出你不是刃至的孩子。刃至不答应，可是你娘以死威逼，最后，出意外了。刃至知道是金言搞的鬼，但已经太晚了。”

　　我打开里面的文书，思笃写给一个叫月古的人，说有了孩子，却要嫁给刃至，希望那个人回来带她走。而刃至写给思笃的是所有的思念。还有月古的人写给思笃的信，说是一生一世。我大致是明白了上一代的情仇。

　　灰音对着我，拔出刀刺向自己，死前对我说：“刃至让我把这个玉匣交给你，看你读。”

　　我看着他爬到刃坚的身边，躺下，抱紧他，死了。死前，回头对我淡然一笑，又看了看忍坚，目光落在尘土之上，仿佛自言自语：“坚，说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因为，你是思笃的骨肉。他说给你留下了他一生的心血，好回家了，不愿意回去继承，就打回去吧。”灰音靠着他，“我大概是不可能和他葬在一起的……”

　　我把他抱离刃坚的时候，他僵直的手紧紧地扣在忍坚的肩胛上。我把王印、权杖和王剑绑在他身上，一起丢入思笃的荷花池，一下就沉下去了。金言的速度太快，宫廷政变太快。只在我转身回殿的刹那，已经今非昔比。而灰音已然从衷心耿耿，变成叛国逆贼。灰音失踪了，王印、权杖和王剑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