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岑魂

103、番外——学车风波

　　三年前，蓝皓轩为迎接十五岁，第一次学会喝啤酒，在众小孩面前，宣读长大的誓言，却也因此众止睽睽之下被抓回蓝家，意料之中的结果，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一顿家法打得小孩从此对啤酒生不起兴致。
　　一眨眼三年过去了，蓝皓轩终于迎来十八岁，他再也不需要总拿长大了当借口，就在轰轰烈烈的成人礼过后，他终于得到亲爱的爸爸的首肯，光明正大地对着宅子里一辆不知换了几次的限量跑车转了一圈又一圈，就在蓝少爷转得累了的时候，他终于停下来，摸摸爱车，然后潇洒地打开车门，以一个标准的车主姿态坐进车里，就在他发了疯一样狂转风向盘发泄的时候，一张保证书递到他面前。
　　保证书的内容不多，但是有几句差点把蓝少爷愤怒得七窍生烟。
　　——必须跟指定的人员学开车。
　　——必须要拿到正规驾照之后才能开车上路。
　　——必须保证不违反交通规则，否则没收车辆驾照，以及相应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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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定的人员？相应的处罚？这主意真毒！
　　上有决策，下有对策，不变的真理。
　　蓝少爷是这样想的：先答应了再说，以后的事以后看着办。
　　结果，在保证书上洋洋洒洒签下了大名，蓝皓轩食指摇甩着车钥匙，任教练开着最拉风的跑车，载着他扬长而去了。
　　蓝家，蓝老爷子摇头，蓝大少爷叹气，蓝夫人担心，管家祈祷，佣人祝愿，一众人员目送着家里的小霸王，踏上真正属于他的那张扬叛逆的青春之路。
　　第一天的练习，蓝皓轩极其认真谨慎，投入了他所有的热情，手上握方向盘而生出的水泡也被反复不断练习给磨破了，手很痛，但他能忍，也忍了；长时间固定的姿势，导致了腰酸背痛腿抽筋，很累，他也忍了。
　　蓝少爷的想法是：在实现梦想的时刻，就因该是痛并快乐着，值得，所以不痛不累。
　　第二天的练习，蓝皓轩依旧认真专注，但是在面对铁面无私的教练没有止境地令他重复又重复，一遍又一遍枯燥的练习之后，小孩那颗小小的心灵生出一点点不满，但是，在学习的热情影响下，这点小小的挫折还是无伤大雅的。
　　蓝少爷的想法是：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绝不放弃。
　　第三天的练习，就在蓝皓轩在圆圈内绕了三十圈之后，他熄了火。瞪了目无表情的教练三分钟之后，启动了车子，继续绕了三圈之后，推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练习场地。
　　蓝少爷的想法是：教练神经了，我绕得头晕了，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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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车第十天，蓝皓轩怒气冲天跑到书房，拍桌子瞪眼睛表示抗议，要求更换教练，大有不换绝不罢休的决心。但是就在小孩指手画脚，说得天花乱坠的时候，蓝家主人蓝沐奇云淡风轻仅说了一句就让小孩败下阵来，怏怏晃出门外。
　　众人极好奇，究竟是什么话让小霸王弃械投降了？
　　蓝皓轩愁容满面，仰天长叹，然后极气馁地说要闭关骂人，谁也别去打扰他。
　　就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蓝沐奇悠哉坐在花园喝茶看书的时候，妻子忍不住问出口。
　　蓝沐奇微微地笑着说：“我说我一直有亲自教儿子学车的打算。”
　　陆晓雅再一次为丈夫治儿子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儿子退缩了，换了谁，谁敢再提换人的事？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不无道理。蓝皓轩在爸爸威慑下，只能规规矩矩再次回到练车场，任教练摆布。
　　某日，同学吴哲专程赶来，当他扬着手中的驾照灿烂地笑着炫耀的时候，蓝皓轩突然深刻地意识到当时保证书上“指定人员”这几个字有多令人讨厌。
　　再一日，当他的另一同学兼兄弟陆家宏也来的时候，兄弟俩并排坐在一起诽谤各自家长的时候，同病相怜的作用下让他暂时寻到一丝温暖和欣慰。
　　三个臭皮匠顶过诸葛亮，他们兄弟二人凑在一块，顶什么？
　　结果，学车风波就这么起了：
　　有一天，教练摔了。
　　又有一天，教练磕到头了。
　　再有一天，车撞了，教练也晕了。
　　就在蓝皓轩兴奋得打电话跟兄弟报喜的时候，蓝沐奇派的人也来了，不由分说把小孩抓回家审问。
　　“儿子，能解释一下你那十八岁的身体却长着一颗十岁的脑袋的原因吗？谁的主意？”蓝沐奇不怒反笑。
　　“誓可杀不可辱。”蓝皓轩气概豪迈，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气势。
　　众人倒吸气，惊讶的惊讶，皱眉的皱眉，惋惜的惋惜，摇头的摇头。
　　蓝沐奇依然笑容可拘，再问：“儿子，多久没挨板子了？”
　　蓝皓轩不假思索地回答：“六个月零五天。”
　　“很好，今天你又有机会尝到皮开肉绽的滋味了。”
　　啊？！！
　　小孩惊了，没等他想好对策，又被人架起来就要出门。
　　“慢着，别去训练营了，直接去陆家，切记，要让陆少爷旁观。”蓝沐奇再次下达了不容质疑的命令。
　　陆家
　　当蓝皓轩被架上凳子，要揍他的板子放置到屁股上方的时候，另一小孩开口求情了。
　　陆晓彬不但不帮忙，反而悠闲地翘起二郞腿喝茶，不把儿子焦急的模样放入眼中。
　　“不关你的事，走开。”
　　蓝皓轩义无反顾地逞完英雄，毫不留情的板子就砸了下来，直把小孩打得哇哇大叫。
　　“主意我有份，要死一起死。”终于，另一个小孩爆发了，坦白了，他抢下板子，举到头顶，跪到陆晓彬面前。
　　“好啊，成全你，那就一块吧。”陆晓彬命令也下得极干脆。
　　好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俩如愿以偿，一块被打得痛苦不堪。
　　其间，蓝皓轩怨：“笨啊你，一个死总比全军覆没强啊。唉哟！”
　　陆家宏愤：“那你当时怎么不举报我就得了，一样笨蛋。唉呀！”
　　蓝皓轩又怨：“两个都挨了打，谁帮我们继续报仇啊。”
　　陆家宏又愤：“伤好了，一块报。”
　　结果，因为这一席痛极了口不择言的对话，惹来了“再打二十，再加二十”的后果，终于逃不掉皮开肉绽的命运了。
　　“我错了。”
　　“我错了。”
　　兄弟俩异口同声认错了，早把同谋密谋的事抛到九宵云外了，此刻对他们而言，盘旋在他们脑海里只怕只剩几个字了。
　　——我不敢了。
　　“连丰少翼丰教练也给整趴下了，你们真是皮痒痒。”陆晓彬冷眼旁观两个挨完打的小孩被人压在床上上药。
　　蓝皓轩不是不痛，但理论到底的精神让他呼痛的当时也不断顶嘴：“爸爸压根就不想让我拿到驾照，丰教练顶多就是我我爸派来整我的草包。”
　　陆晓彬对小孩自作聪明的想法啧啧称奇，他丰少翼要是草包，撤换了，天底下就没人敢再当你蓝少爷的教练了。要不是为了你的安危，他怎会失控，宁愿让自己受伤，也要护你周全，这小屁孩不但不感激，竟然还在背后这么诋毁人家，不是欠收拾是什么？难怪蓝沐奇都懒得劝了，直接赏你一顿板子。
　　对这样两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孩，多说无益，陆晓彬让人把电脑搬到床上，打开视频。
　　一分钟过去了，小孩安静了，看着屏幕，张大嘴巴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
　　那样的速度，那样的技术，不断章显那人的车驾的技术有多高超。
　　——丰少翼！
　　——丰少翼！
　　兄弟俩再次异口同声惊叹出声。原来那一遍又一遍的枯燥练习，不只是为了要让他拿到驾照而已，老天！
　　“我有眼不识泰山，整人”蓝皓轩愤。
　　“我不知天高地厚，帮凶。”陆家宏怨。
　　自此之后，不用旁人监督，蓝皓轩在学车途中，无论遇上再多再大的挫折，也都老老实实按丰教练说的做，认真的态度赢得众人的肯定和赞赏。
　　当蓝皓轩穿着帅气的赛车服意气风发驾着赛车第一个冲过终点的时候，就连蓝沐奇也惊叹孩子的冲劲和毅力。
　　这就是青春的魅力吧。
　　“为什么同意让唯一的儿子参加这么危险的赛事？”
　　“无论同意还是不同意，皓轩一旦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放弃，他那骨子里的热情，若是当他自己想在速度中寻到刺激，反而危险，倒不如趁早让他学得更好的技术，无论他走不走这条路，那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了。”
　　“有这样的淘气的孩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你只要知道有我就是最大的幸福就行了。”
　　蓝沐奇与妻子身在何处不管不顾，夫妻情到深处，在儿子的赛场上深情一拥一吻，赢来儿子以及众人的喝彩。
　　蓝家三口，以最另类的方式，庆祝着真正属于儿子的成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