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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重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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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聚
德妃一定在暗处与宜妃达成了某种协议,核心内容就是拿我当作交换砝码。皇十四子胤禵从小是被养在皇九子胤禟的生母宜妃宫中的。德妃此时想要拿到胤禵婚姻的主管权,必然要割舍些什么,不然身为养母的宜妃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德妃割舍了什么,用膝盖想也就知道是把我“拱手相让”,她自己则再给胤祥挑个自个儿喜欢的女人。兆佳.迦虞和完颜苁郁就是德妃心里的人了。
丫的,老娘绝不会沦落到这种任人鱼肉的地步。狠狠在心里冷笑一声,我面不改色的继续跟两个女人闲话家常,好不容易谈到三人俱是口干舌燥才散场。
辞别二女我慢吞吞往回走,一边谋算一边仍是气愤不止。走到一半刚刚进了宜妃宫门,忽然一个颇壮实的宫女直愣愣的拦在我面前,特大声音喊到:“总算见着姑娘了!”一边就请安。
我被她唬了一跳,连忙抬头,一张大黑脸便跳进眼帘,不是兆秋却又是谁?当下喜得心花怒放,正缺人手老天爷却给我送了过来!一把拉起兆秋,我笑眯眯的道:“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分到哪个宫里了?”
兆秋撇撇嘴巴,淘气道:“小玉宫里,可是奴才只想伺候姑娘你呢!”
呵,这个梦筠动作倒是快,不枉费我和□□调教她那么几年。便又笑道:“今儿不伺候你主子去,寻我来干些什么?”一边又正色道,“瞧你这没规矩的样子,以后得叫袁贵人,什么小玉小玉的,让人听去杀了十个你都成!”
兆秋吐了吐舌头,缩缩脖子,这才指着很后面一个人影道:“袁贵人说了,这个奴才刚才冲撞了姐姐,简直不把宜妃娘娘放在眼里,叫送过来让您好好教训呢!”
那人离得很远,身后还有几个小太监押着。我心里暗暗赞叹这个兆秋倒是很懂得避嫌,把人放在远处搁着,看得见听不着。连忙摆手,叫小太监把那人拉过来,一看竟然是刚才冲我嚷嚷的宫女,可不是嫌我“没有见过袁贵人”的那个么?
我笑了笑,问道:“回过宜妃娘娘了么?”
这倒有点意思了,这事儿也不大,梦筠没道理非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主动捅出来反招人怀疑。肯定是宜妃宫里有人看见了,当了回耳报神呢。
兆秋道:“燕宁姐姐帮着回的,说是宜妃娘娘让您自己个儿看着办。”
果然是燕宁弄的鬼,指不定安排了多少人在后面盯着我呢。但是最后的大老板,一定不是一个小宫女,而是宜妃这个巨头,看来是在暗地里考察我呢。心里一阵发毛,以后行事还是要再仔细小心一些,今天见了梦筠和胤禛实在太危险,以后只能通过兆秋传递消息了。
这次宜妃把此女交给我看着办,不就是变相的放权吗,看来她的心思已经定了。咬了咬牙,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宜妃娘娘心地仁慈,以后不要再犯就成了。”
那个宫女本来还是一脸惊慌神色,听了我的话才稍微放心,正准备爬在地上磕头,我慢悠悠又道:“但是总要长点记性不是?”
兆秋在旁附和道:“姑娘说的是,是要长点记性。”
那宫女惊恐得张大了眼睛,估计是怕我想出什么毒招儿来。天地良心,老娘我从来不体罚别人,就算是让人“长记性”也绝对优雅迷人。
掩嘴轻笑,我道:“其实也不难,听闻御花园内连理树钟灵毓秀,若能得其朝露烹茶,定为人间难得美味……”眼睛一转,我笑眯眯的看着那宫女。
都是宫里混的,这点脑子还没有是不可能的。那宫女大大呼出一口气,伏下磕头道:“奴才愿每日为宜妃娘娘取连理树朝露。”
我忙道:“每日岂不劳累你,三月为限,以后便无他事了。”
“多谢姑娘。”宫女深深埋着头,不住顿首。
呵呵,北京最冷的三个月,倒是辛苦你了。恐怕每天取来的不是朝露,倒是冰珠子呢!
让小太监带走那女人,我却拉着兆秋说话。梦筠既然有心要向宜妃表示臣服,我跟她宫里的人说说话倒是合情合理的。到了宜妃寝宫,先给宜妃大人请安。
宜妃一脸迷人的贵族笑容,对兆秋道:“袁贵人倒是太过小心了,她现如今是有份位的主子,就算是我宫里的人,见了当然也要请安。”
兆秋一脸恭顺的回话:“我们主子早就交待过,什么主子不主子,都是万岁爷的奴才。今日是娘娘仁慈,不然自己就先过不去那一关。那个奴才坏了规矩,定要狠狠教训才能叫旁人不再犯。”
宜妃一张脸笑得更开怀,看来很受用袁贵人的主动示弱。摆摆手让兆秋起来,又转过头来问我道:“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罚她的?”
我连忙笑道:“幼京哪里罚了,谁不知道娘娘您心地好,平时看见只蚂蚁还怕不小心伤了呢。”
这话说的宜妃又是一笑。我看看她神色,这才又道:“不过是交待她个差事,让每天采了御花园里连理树上的朝露,拿了来给娘娘烹茶呢。”
“哦?”宜妃大人听了倒来了兴趣,道,“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我笑道:“这连理树乃是宫内灵秀之物,取它的露水烹茶,一定也是极养身的。”一边又作出吞吞吐吐的样子,一句话没说完。
宜妃“嗯”了声,又道:“说完,还有什么缘故?”
我这才道:“这树不是叫作‘连理树’么。幼京想着,这树连理,喝了它的露水,人嘛……”一边就望着宜妃笑了下,还是没说完。
宜妃先还没会过来,过了一会儿终于悟过来,竟然微微红了脸,笑骂道:“你这促狭的小丫头!”
我嘻嘻一笑,作纯洁天真样:“这不就是吉祥的意思么。”
宜妃拿着手帕子擦了擦唇角,定定心神道:“得了,以后这连理茶的事儿就交给你办。”
“是!”连忙蹲下,我暗暗放下一颗心。
宜妃年纪到底来了,说了一会儿话就要午睡,还是燕宁伺候着,我倒得了功夫跟兆秋自在说话。将她拉到我自己的屋里,我开始细细问其他两个丫头的去向。
兆秋道:“雨秋和嘉秋却是没有我福气大,能够再进来伺候姑娘。雨秋被分到三王爷府上,嘉秋却是分到醋坛子八爷府。”
我听她嘟着嘴巴说出“醋坛子”三个字已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倒是让兆秋不好意思起来。我止了笑,道:“三爷府上倒还好说,倒是八福晋可是难伺候。”
兆秋一听极为赞同,大声道:“可不是么,听说嘉秋一去就被硬逼着改了名字,叫了什么白哥。”
我笑道:“嘉秋那个小模样实在惹人疼,怪不得呢。”
兆秋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八福晋自己生不出儿子,难道还不许别人生了?”
我脸色一凝,压低声音薄怒道:“掌嘴!皇阿哥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多嘴,让人听见了割了你的舌头!”
兆秋吓的脸色煞白,连忙住嘴,低着头不吭气。
我顺顺气,收敛怒意,又道:“这也是为你好,以后可得处处留意小心。”
兆秋闷声闷气的“嗯”了,忽然抬起头来笑道:“姑娘你可知道秋量秋图这两个小子被常总管怎么处置了?”
我见她笑得古怪,不由也起了好奇心,便道:“怎么处置了?”
这个常赉,我本来以为极有可能是杀了灭口,但也难保不会想出什么其他的毒招儿来整治这二人。
兆秋抿着嘴巴笑起来,小声道:“那天我看见的,先是给他们贴加官,等到要死的时候又救过来……”
我“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兆秋继续讲。又救过来,该不会是连要死的人都要再利用一把吧……
“然后,就像那个苏培盛一样,也给送进宫当太监了!”兆秋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一口气全说完了。
当了太监?!好你个常赉,比我还狠!我听得一呆,又听得兆秋道:“听说秋量到了大王爷府,秋图却是在太子宫里呢!”
晕倒,还真是废旧利用,一点残渣也要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