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记》唐彩

88、（17-1）李方得授天师录

　　第十七节李方得授天师录，李圆拒婚战雕将

　　且说李方哄着小宝，做了男女之事，却因为小宝反应过于剧烈，不得不匆匆结束。就见簟席上斑斑血迹，触目惊心。李天棒虽自以为深谙此道，其实草昧，暗道：若每次都这般惨烈，可如何是好？

　　小宝却是备极温存，依偎着他，轻声细语，说了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什么“我从前最喜欢夏天在园子里扑萤火虫，睡觉的时候一只一只放出来，看着它们数星星”，什么“大慈寺的归云禅师从小最爱惜我，每次都要和我讲上好久，可惜很多都听不懂”……

　　李方正听得困倦，突然想起大事，翻身便在床脚衣服里寻摸，一把抓着只玉镯子，一番犹豫，却没掏出来，又在另一边口袋里拿出支五六寸长的金色短箭，笑嘻嘻的递给宝儿，道：“赶明儿用它做几个首饰给你。”小宝握着支怪模怪样的金箭，听李方讲摘星会的故事，一宿就算是过去了。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李方一睁眼，就见宝儿正看着他笑，虽满面倦容，却更楚楚动人。李方一个激动，便径直压着小宝，猛力运动起来。此番倒是长久了一些，小宝却仍是流血。李方觉得很是愧疚，道：“是我太粗鲁呢……”小宝也不怪他，笑道：“该是无妨。”

　　李方便说了好些好听的话，等丫鬟在门口实在催得急了，对宝儿道：“今晚我就来看你。”又在唇上香了一口，终于施展大法，遁去无踪了。

　　要说真是“世事无常，好事多磨”，李太岁怎么也没想到，等他一回山，迎接他的居然是青叶与师父青山的联席审判，彻底毁了他夜会佳人的美梦。

　　原来就在昨日傍晚，也就是李方与蒋小宝初试云雨之时，一个哑巴手握一块木牌，到了青城山上。山上童子一看，木牌上刻着两个字——“青叶”。当下不敢怠慢，火速就禀告了掌门。青叶其时正与长老晤事，觉得事不寻常，便召见了那哑巴。

　　那哑巴自然不会开口讲话，却从衣服里取出一封信函。那信函无抬头，无落款，一条一条的列明了日期、时辰、地点，每条后面都用简明而又生动的笔触，描绘了一番李方与丁娇燕的所作所为。青叶大怒，一面差方冰砚准备了十两银子，好生将那哑巴送到山下，一面传令“缉拿”李方。谁知李天棒居然不在山上，听山门扫地的许尚义呈报，说是“李师弟未时下山，往成都府方向去了”。

　　这可谓是火上浇油。

　　在经历整整一个漫漫长夜的酝酿与煎熬后，盘踞在青城山主峰老霄顶上的肃杀之气到达了顶峰。就是李方这样悖乱的人，才上到半山腰也觉得有些心惊肉跳。这时就见姚三丁飞奔而来，口中呼道：“师弟，你闯大祸了！”

　　李方自打上山就久经考验，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便笑道：“二哥不用紧张。”（李方“成年”后便改口叫姚三丁二哥了）话音刚落，又一人风驰而至，却是方冰砚。就听他道：“师弟，不知道你又闯了什么祸，师尊昨夜雷霆震怒。快随我来罢！”

　　李方这才觉出大事不妙，忽然想起昨日青叶“必将严惩，绝不姑息”的狠话，更觉得兆头不祥。

　　片刻就到了西极殿前，方冰砚道：“你自去吧。”李方便谢过师兄，走进殿里，身后却又传来一句：“好生认错！”

　　李方进到殿里，见玄武大帝座前站着两人——师父青山对他怒目而视，显然余怒未歇，青叶倒还平静，只是目光略有些严厉。

　　“李方，你从哪里来？”青叶徐道，不怒自威。

　　“我从成都府回来。”李方道。

　　“因何去成都，又因何夜不归宿？”青叶又问。

　　“我去见蒋小宝。许多天不见，说了许多话，便回来晚了。”李方道。

　　青叶也不再细问，一扬手，一张麻纸翩然飞到李方跟前。李方拿着一瞧，顿如当头糟了一记闷棍，目瞪口呆，僵在当场。

　　青叶道：“李方，这信上所言，可都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