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她良多》九尾young

5、谁也不怪

　　“小四，我活得很累，之前说做梦活了许多世不是诳你们的，我已重生九次了，这是我经历的第十世。”
　　裴青珞和顾长辞皆不可置信地听着，裴青月不管旁人如何吃惊，自顾自地说着。
　　“第一世时我嫁进九王府，被顾长辞厌弃，我不甘心也委屈，爹娘为我辛苦奔走，九王府也被我闹得鸡犬不宁。后来裴家被皇帝舍弃，你和青韵被指婚，皆不是良人，你还好从小懂得保护自己，但青韵不同，她莽撞不懂看人脸色，婆婆刁难，丈夫毒打，最后被安上通奸罪名送进了尼姑庵。青钧按照父亲意愿入了朝堂，可他站错了队，被王逢斩于马下，尸首都被踩烂。裴家就此散了，我没了依仗被下堂，后来被新王妃下令烧死，顾长辞就在外面看着......”
　　说到这裴青月下床倒了杯水润了润干哑的喉，许久不说话，今日说的确实多了。
　　她也不看裴青珞如何继续说：“到死我也不明白怎么就活成那样了呢？成婚前上慈下孝，天气好时姐妹赏花踏青，阴雨天便在家打络绣花，活得好不自在。”
　　“长姐......”裴青珞信了，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裴青月又抿了口水，“死后又发现自己活了过来，还是成亲当晚，我坐在这床上，没有人来掀喜帕。我当是上天可怜我，让我重活一回走不一样的路，我明示暗示父亲投靠九王爷，可裴家想投靠，顾长辞不敢用。我催着爹娘给你们说亲，趁早把婚事定下，这样皇上也就不能插手，后来裴家的一番举动被皇上察觉，胡乱定了罪名满门下狱，最后结果也不比第一世好。这一世我还是死在上青院，被皇上派来的杀手割了喉咙......一个也没留下。”她突然笑了，“我不明白重来一次的意义在哪，是让裴家和我换一种死法吗？那时我就想算了，就这样吧，一死百了。”
　　“可我想死老天偏要我活，一次次重生在成亲当晚，哪怕再往前一天、半天也好，毁了婚约不进九王府也许还能求一生路......我就想着怎么样才能保裴家平安，有一世也忘了是哪世，父亲被陷害进了大狱，青钧阴差阳错进了军营，挣了不少军功，最后当了将军才将父亲救了出来。可因着我的关系青钧和九王府不和，九王府权势滔天，岂是他一根基不稳的将军能比的，为了讨好顾长辞暗中整他的人不在少数......而我是一定要死的，后几世我实在是太累了，打算老死在上青院，可是小四......我改了性子，不哭不闹，醉寐却出现了，我不知道顾长辞是怎么想的，但老天不想我好死，孤独终老都不行。”
　　“小四，你回去和父亲说，我不怪他，是我自己命不好，谁也不怪......我所经历的一切也许是我欠顾长辞的，老天让我来还他，也不知赔了十条命够了没，真的不想再有下一次......小四，不要哭，死对我来说才是解脱，说不定这次我就投胎了呢，下辈子不想做高门女，飞鸟游鱼最好......小四，你走吧。”
　　“长姐，保重。”裴青珞握握拳头，长姐说的一切多么不可思议，可她就是信了，她明白长姐的心已千创百孔跳不动了，所以不再劝了，这一次她会替长姐守护好裴家。
　　裴青月摆摆手，不欲多说，示意裴青珞自行离开。